“阿瑾姐姐!阿瑾姐姐!快去救她啊!”她哭着摇晃着面前的人。
    “嫣儿,到底发生什么了。”尉迟夜替她轻轻擦去眼泪,叹道。
    尉迟茗嫣一边哭着,一边将事情经过同他说完。
    此刻,姜怀与姜氏正匆匆的赶来宫里,面带焦灼。
    “皇上,大将军与大夫人来了。”李公公忙躬身过来提醒道。
    “朕知道了。”他的眼里透着复杂。
    二人来到了宫中,根本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便寻到了公主这里,却不想皇帝也在此。
    “老臣叩见皇上。”“臣妇叩见皇上。”
    姜氏还掏出帕子哭啼着。
    尉迟夜深深的望着,道:“大将军与大夫人,所为何事。”
    姜怀凛凛道:“小女一直未归,老臣寻遍了皇宫都未曾见到,恐她出了何事,便想着过来问问公主。”
    尉迟茗嫣听着,哭得更加汹涌了起来。
    姜氏抬起错愕的眼睛,立刻会意,她的双肩抖着,道:“阿瑾,我的阿瑾啊。”
    “对不起大夫人,对不起。”她哭啼着,哽咽不已。
    姜怀沙哑着问道:“阿瑾出了何事,还望公主告之。”
    “阿瑾姐姐,阿瑾姐姐她,被纳兰清如所陷害,去了边疆和亲了。”她伏在了尉迟夜的肩上哭着。
    二人听了,大骇不已。
    姜氏更加,她瞪着双目,两眼一白,接受不了的晕了过去。
    尉迟夜赶紧换来太医,姜怀不断的掐着其人中,摇晃她道:“夫人!夫人!”
    太医为其把脉,说是急火攻心导致的,过会儿便能醒过来了,无需担忧。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是嫣儿太蠢,都是嫣儿太蠢了!”她十分歉疚的低头道着。
    顾逊之在发现姜瑾消失后,便也瞬时想到了尉迟茗嫣这里,风风火火的赶来,却瞧见了这般景象。
    “世子。”几个下人唤道。
    “瑾,瑾儿呢?瑾儿呢!”他质问着。
    尉迟夜不悦,“还请世子淡然些。”
    顾逊之上前行礼,而后问尉迟茗嫣道:“公主,瑾儿去哪儿了?她到底去哪里了,本世子,本世子到处都寻不到她。”
    后者越发的觉得愧疚难耐,如若不是她那么愚蠢的去了纳兰清如那儿,也不会被她利用,有了这后头之事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嫣儿的错,是嫣儿害了阿瑾姐姐。”
    顾逊之烦躁不已,他再次问道:“请公主你如实将这事情经过道来。”
    尉迟茗嫣无声的点头,便一五一十的将整个事情的发生说了出来。
    “便是这样了。若是本公主执意制止,阿瑾姐姐就不会去边疆和亲了。”她低低的哽咽着。
    尉迟夜的眼眸微动,他道:“朕会想法子的。”
    姜怀一声不响的将姜氏抱了出去。
    “大将军,稍安勿躁。”他是在提醒着他,不可擅自带兵前去边疆。
    “老臣明白。”
    顾逊之双拳紧握,道:“皇上,本世子想起来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尉迟夜没有阻止,让其出去。
    “皇哥哥,是不是都是嫣儿不好啊,你骂嫣儿吧。”她的眼神充满着自责。
    “不怪嫣儿。”他宽慰着道。
    末了,他沉着脸回到寝殿,命人缉拿纳兰清如。
    并将纳兰王与其夫人叫进了宫。
    一番礼后,他道:“王爷与夫人可知晓,朕将你们叫过来的用意。”
    二人相对无言。
    “纳兰清如胆大包天,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陷害大将军之女,使其替代之,前往了边疆和亲,而此刻她本人却是无影无踪。”尉迟夜啜了口茶水道。
    纳兰王甚是震惊,诧异的望向其夫人。
    纳兰夫人眼神闪躲着,手指局促的缠绕着。
    “朕让你们抛下私心。配合朕的下属将心术不正的此女捉拿归案,带过来面见于朕。”尉迟夜放下杯水道。
    “这,这……”纳兰王极度犹豫且惊诧的愣着。
    “纳兰清如是你夫妻二人的嫡女。怎的,出了这等事,王爷与大夫人不愿意?”他慢声道。
    “老臣遵旨。”
    即刻,他忍痛画下了女儿的画像,并领兵去能找到她的地方去寻着。
    而这时,纳兰夫人悄悄密信过去,告知她西谟已经不安全,如今之计,只有前往别国另谋生路。
    并附上了诸多的银两吩咐人带了过去。
    纳兰清如收到来信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些尽然都在她的谋划之中。
    皇贵妃的心腹替她寻来可靠的人手在路上相助于她,自己动身回了皇宫。
    于是趁着黑夜之时,纳兰清如与帮手默默的出了城,前往了别的国度。
    此事一出,合须便赶忙过来说予君无弦听。
    他的眼眸里少有的震惊了一瞬。
    “主子,眼下该怎么办?”
    “容本侯好好想想。”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头疾再次犯了。
    合须不忍的别过,退了下去。
    他望向外头的黑夜,心下黯然万分。
    将军府中,阿俏与姜乐得知了此事夜不能寐,眼泪都流干了。
    姜氏更甚,一病不起的躺在榻上,不愿醒来。
    一时间,府中乱成了一锅粥,这些重担皆压在了姜怀的身上。
    他自行请命,想带兵前去边疆寻觅,但碍于皇帝不准,陷入了僵局之中。
    尉迟夜不想因一个小小嫡女而伤了两国之间的和平,若是因此事而大动干戈,那么必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再次引发两国的战争。
    从而构成民不聊生,劳兵劳力。
    但为了表面功夫做的妥善,便私下授受一些兵将前去边疆走走,再假意传出姜瑾已死的消息出来,让姜怀心死,便再也没有那么多的后患。
    他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女子,而不顾他整个西谟的利益。
    姜怀相信着皇帝,便没有违抗圣旨,焦灼万分等待着。
    尉迟茗嫣整日涣散着,叫她她也不应,终是旧疾复发,引得宫廷上下动乱不已。
    元堇德过来看望她,时常叹气而归。
    这日,边疆的营帐中,姜瑾正闲散的与之下着棋。
    “王上,累了吧,可否要午睡一会儿?”她缓声微笑道。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明白,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去触犯他的底线,便能够安稳自保。
    这里不比西谟,仲容恪不似君无弦那般温润,也不似顾逊之那般谦和,他对于她,有的只是压迫、威严与冷漠。
    是她要巴着他,来使自己有立足之地,而不是破罐子破摔,对他冷脸相待,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极差的处境。
    毕竟她也不想沦落到营妓的下场,如若只是对他温言温语,笑脸相迎。那这点,还是能够做到的,且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本王不累,继续。”
    仲容恪依旧是低沉冷然的语气。
    姜瑾顺从,执起一白子轻缓落下。
    他的指腹摩挲着黑子,迟疑的掷之。
    二人一追一赶,渐渐下成了平局。
    她有意退之,便让白子扭转了棋局,自己落了下风。
    仲容恪抬起豹般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道:“你在让着本王?”
    姜瑾心中咯噔,道:“怎么会呢,王上莫要高估阿瑾了。”
    他紧抿着薄唇,面容如刀锋般凛冽。
    忽的,有一下属掀开了帘子,进来参报道:“大王,我等发现有一可疑人士正鬼鬼祟祟的,打算探入我边疆的营帐中。”
    可疑人士?!姜瑾怔了怔。不由得想去了别处。
    仲容恪冷哼一声,放下了黑子,道:“将他抓过来。”
    下属应了一声,立即带上足够的人手前去。
    她心神不宁的攥着白子,手腕有些颤抖,却不自知。
    但愿,但愿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他微微抬眸,冷笑道:“是你那情郎么?”
    姜瑾错愕的木然着。
    在西谟林中,她曾被掳之时,就假意诓他说,君无弦是她的情郎。
    她回神,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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