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两个人一起走进局长办公室外面的会客厅，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开间。当基米尔诺夫伸手关上局长身后的大门时，居然发现，满脸疲倦的俄罗斯国家反恐怖中心局特派员弗拉基米特亚已经在里面等候他们，此时正从外间的长沙发椅上站起身来迎接他们。
大概是由于长时间没合眼，一直忙碌，没有得到任何的休息时间，这个俄罗斯国家反恐怖中心局官员的眼睛下面，已经起了一个很大的黑圈，眼球也显得很无神。看上去他的形态和颜容都很枯槁，灰色的头发蓬乱地披在头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公事私事咬在了一起，实在让他分不开身来，顾了这边顾不了那边。
刚才他已经去过医院，本来想看看住院许久的妻子是否有所恢复，是否还有希望，但妻子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比他一路上想象的情况还要严重，并且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他又不能一直守候在快要离去的妻子身边，一直护理她，直到最后时刻的来临。因为眼下国家已经乱套了，恐怖的阴影已经笼罩着整个俄罗斯大地，他一步也离不开自己的战斗岗位，因为他和也老将军一样，是个坚定的爱国者，每时每刻都在为俄罗斯的国家安全担忧；他也是一个工作狂，不敢手头的事情做完，他是不会停下来的，他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始终在不停的转动。
“特派员，非常抱歉，我现在才回来，让你久等了，我们进里面去谈吧！”亚夫林特斯基上将客气地说道。
局长轻轻按下拐杖上的一个按钮，里面那扇没有拉手的不锈钢大门就自动打开了，出现了里面那个宽大、豪华的空间。
踏过门槛，三个人禁不住一惊：办公室里面居然有一盏小灯正在闪亮着，昏暗的光线映照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这个人就站在房子的右角阴暗处，背着双手，眺望着迷宫般的建筑群外面那一片洒着月光的树林，大概是正在思索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那人并没有回转过自己的身子来，迎接进屋的主人，可他的手里却握着让人恐惧的杀人武器，左手叼着飞刀，右手提着无声手枪，好像随时都准备出手杀人，但他却没有出手对付刚刚走进来的任何一人。
“我敬爱的俄罗斯国家安全总局局长大人，有些事情需要请你给我解释一下，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答案。”听到亚夫林特斯基上将在弗拉基米特亚和基米尔诺夫中将的扶持下走了进来，已经站定，“野狼”猛然回过头来，愤怒地对老将军说道。
“‘野狼’先生，实在对不起，这一次绝对是我们的过错，说到底是我个人的过错，与整个俄罗斯民族无关，也与俄罗斯其他情报机构无关，是我的轻率、轻信和失职，才造成了眼前这种被动和混乱的局面，才造成了你们父子的痛苦和你的战友们的牺牲，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也是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卸，我们确实很对不起老朋友……不过，上帝总是在护佑着世界上的好人，使他们不让邪恶吞没。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感到很高兴。”老将军脸上非常尴尬，谨慎地挑选着语言，促促不安地说，“说心里话，到现在我们也还吃不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态究竟有多么严重。”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可爱的将军大人，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拼死的帮助你们，不顾一切的设法拯救俄罗斯，可你们又干了些什么？”野狼愤怒地对着那三个俄罗斯人，他的眼神很冷漠，似乎充满了敌意。
从本·萨卡里维那儿借来的一套非常不合身的衣服，穿在他那高大的身体上，实在是太紧巴了，显得非常窝囊，就像是个舞台上的小丑演员。因为在刚刚过去的残酷战斗中，他的衣服都成了碎片，到处沾满了鲜血，包括被他杀死的恐怖分子的血和从自己的儿子身上留下来的鲜血，这让他感到很伤心，也很愤怒。
“老朋友，很抱歉，我们内部出现了大漏洞。”老将军再次道歉说。
“贝里米亚？难道只是他的反作用？恐怕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吧？”“野狼”继续大声质问道。
“对，就是贝里米亚那个狗东西，他把我们都害惨了，不过，他现在已经失踪了，找遍了整个莫斯科，也没有找到他的鬼影子，很有可能是被那些他妈的狗娘养的恐怖分子干掉了，这是他自作自受，自取其辱，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但使我感到非常庆幸的是，我们现在还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危害，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相信的。当然还有其他人，那些该死的内奸，一个个隐藏在我们俄罗斯的情报机构里面，他们狼狈为奸，干尽了坏事，出卖国家利益，心甘情愿的给美国人当走狗，俄罗斯人民不会饶恕他们的，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还！”老将军粗哑的声音似乎颤栗不稳，紧张的心情和人为造成的疾病，已经搞坏了他的嗓子和他的身体。
“局长大人，你说的没有造成重大危害，大概不包括我儿子的一条右腿吧？昨天我被一百多名恐怖分子的杀手包围，他被恐怖分子的子弹击中了，身受重伤，差点把命丢了。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们，那些围杀我和我儿子的恐怖分子当中，除了‘黑暗天使’的杀手和‘东突厥斯坦’的杀手之外，还有你们俄罗斯情报机构的人，就是将军大人你手下的特工人员，不少于二十人参与了这次围杀我的行动。告诉你，我儿子会活下来的，但是他的腿可能再也不能伸展自如了。还有我的两个助手马龙飙和巴尔扎科，他们实际上是死在了你们的人手里，你们的人与恐怖分子一起，合谋杀害了千里迢迢跑来帮助你们、来挽救俄罗斯的人，这就是你们俄罗斯人的诚意吗？”
局长的嘴抿紧了，双手紧紧扶住拐杖：“‘野狼’，这些我都是刚刚知道……我真的很抱歉。尤其是马先生，他虽然是你的朋友，是你邀请来的，但他也代表中国国家安全部，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向中国安全部那位将军解释这件事了。”
“野狼”冷冷地说：“似乎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而且我早就提醒过你，告诉你哪些人可能是内奸、哪些人可能是sia的坐探，可你根本不相信，也不去想办法调查和制止他们的卖国行为，任其作恶，最后差点把自己也赔了进去，才醒悟过来，你确实很悲哀。”
“我的朋友，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很悲哀。可是，你要我怎么办？那些把他弄过来的人，都是总统的亲信，而且都是所谓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头头，我能拿他们怎么样？”
“明哲保身！你很会做人嘛！”
“你这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损我？”
“你应该听得出来！”
“‘野狼’，难道你就不应该平息一下自己的愤怒吗？另外，我也想顺便提醒你一下，我们目前对付的还是那个共同的敌人，这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至于我们内部的‘漏洞’，我们会抓紧修补的，一会儿我就会去敲开总统家的门，即使到了下半夜，我也会把他从床上叫醒的。事关俄罗斯的国家安全，我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我们近期的合作非常不理想，你们好像一直把我当成了敌人，不但杀死了我的帮手，还想把与这个案件相关的人员、甚至与我相识的人统统干掉。”
“你说的是那个女记者别莲娜母子吧！她帮了我们很多，我们的人却那样对待她，确实不应该。但她也是俄罗斯人，她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受害者，我们会对她进行补偿的。再说了，你也不能就因为一个老人的身体不适而留下了种种遗憾和过失，将去惩罚整个罗斯民族和整个世界吧！”
听到这话，“野狼”的脸颊松驰了，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温和起来。尤其对眼前这个瘸腿的老人和忠诚的爱国者，心里感到由衷的同情：“将军，这真是漫长的两天啊……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如此。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真的很伤心、很痛苦，在这个行当干了二十多年了，我头一次感到这么悲哀，拼死的帮助别人，却被对方追杀……”
老将军也是满脸痛苦而又略带风趣地说：“这两天确实是够漫长的了，但这种漫长和痛苦，并没有阻止你设法进入我办公室的内室，这才是最有趣的事情。我估计，以后肯定有人愿意付出千百万美元，让你告诉他，你是怎样进来的。”
“一个高明的魔术师，决不会泄露他的戏法，虽然我不算太高明，但也可以称得上一位小小的魔术师了。另外，我也不是作家，不是写网络小说的枪手，不会把这种东西写成书，拿去赚上几百万美元。当然，那些出版商肯定会说我是个大笨蛋，这么好的捞钱机会都会轻易放过，脑子肯定进水了。一般的来说，我根本不用亲自动笔，只要简单口述几句‘故事情节’，他们就能笔下生花，一本热门的间谍书马上就出版了，卖出几百万册绝对没有问题，说不定还能被好莱坞拍成电影，他们想到俄罗斯境内找这样的好题材还找不到呢！”
“而一个蹩脚的魔术师，是无论如何也玩不转这种把戏的。另外，再有钱的出版商，有时候花多少美元也买不到一个英雄好汉出卖自己的良心……你知道我回来了，当然是从赫朱尔朗都那里得知的，对不对？”
“野狼”点点头：“对！是他告诉我的，他也应该告诉我。”
“你告诉那个小杂种，我已经为他以后的二十年准备好了去处。”
“嘿嘿，他没有找你们算账，就已经很给你们留面子了，不要不知足！要不是我全力阻拦，他完全可以发动他的情报网，好好的收拾你们一顿，把你们隐藏在欧洲的间谍全部暴露出来，让你们灰头土脸，无地自容。到那时，你就会知道他的厉害了，那个德国佬可不是白给的！要论干正经事情，他的人比你的手下能耐多了！”
老将军停顿片刻，慢慢的坐在了那张大办公桌后面，立即显得舒服多了：“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你到日内瓦的情况，我想马上听听你与施罗德医生会晤的内容。”
“野狼”坐在局长对面的那张椅子。他的疲惫和痛苦，不管是内心的还是外表的，对房间里的人来说，都是一目了然。他开始叙述时，弗拉基米特亚和基米尔诺夫中将一直站立着、静静的听着。
到最后，“野狼”概括地说，“简而言之，问题的要点，就是必须马上把那五个已经潜入境内进行‘人体基因破坏体’病毒试验的家伙擒住，因为只有从他们身上的血液中提取的一种疫苗，才是能够迅速、有效的抑制病毒携带者在试验点以外传播那种恶性病毒的唯一手段。不然的话，即使那190人的‘死亡传播部队’一个也不进入俄罗斯，魔鬼的目的也会突现。我说的是，必须马上找到那五个前期试验者，他们已经正在进行死亡传播了。”
听到这里，弗拉基米特亚的脸色苍白，膝盖弯曲。他举手捂住萎靡的脸庞，在他的椅子边稳住自己，然后慢慢坐下。他放下手指，脸上交织着一种幽灵般苍白的灰色。
“我曾经有过一次，”他喃喃自语，眼睛紧张地地盯着张开的手掌，“我们曾经有过这个机会，但我却放过了……我们接到了一个举报，是中亚地区一个小镇的司法官发来的，报告了五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他们那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试验，可我们却把那个重要的情报丢尽了废纸篓里……”
“这是为什么？”亚夫林特斯基上将问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有那么多事务需要我作出裁决，依次排出顺序；还有我的妻子，我都不敢想她，现在为时太晚，她已经不行了，我对不住她，她跟了我几十年，为我奉献了一生，可我却没有给她任何东西，甚至临死前都……”
“那个被你们仍扔在纸篓里的情报，指向什么地方？”
弗拉基米特亚焦虑、茫然地用目光打量着房间，最后找到了局长那双明亮的眼睛：“俄罗斯中亚地区的霍夫棱斯克小镇。”
“快！通知我们在那里的人采取行动，马上赶到霍夫棱斯克小镇，把那里包围起来，务必抓到那五个人。”老将军迅速向副局长下达了命令。
大概是由于长时间没合眼，一直忙碌，没有得到任何的休息时间，这个俄罗斯国家反恐怖中心局官员的眼睛下面，已经起了一个很大的黑圈，眼球也显得很无神。看上去他的形态和颜容都很枯槁，灰色的头发蓬乱地披在头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公事私事咬在了一起，实在让他分不开身来，顾了这边顾不了那边。
刚才他已经去过医院，本来想看看住院许久的妻子是否有所恢复，是否还有希望，但妻子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比他一路上想象的情况还要严重，并且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他又不能一直守候在快要离去的妻子身边，一直护理她，直到最后时刻的来临。因为眼下国家已经乱套了，恐怖的阴影已经笼罩着整个俄罗斯大地，他一步也离不开自己的战斗岗位，因为他和也老将军一样，是个坚定的爱国者，每时每刻都在为俄罗斯的国家安全担忧；他也是一个工作狂，不敢手头的事情做完，他是不会停下来的，他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始终在不停的转动。
“特派员，非常抱歉，我现在才回来，让你久等了，我们进里面去谈吧！”亚夫林特斯基上将客气地说道。
局长轻轻按下拐杖上的一个按钮，里面那扇没有拉手的不锈钢大门就自动打开了，出现了里面那个宽大、豪华的空间。
踏过门槛，三个人禁不住一惊：办公室里面居然有一盏小灯正在闪亮着，昏暗的光线映照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这个人就站在房子的右角阴暗处，背着双手，眺望着迷宫般的建筑群外面那一片洒着月光的树林，大概是正在思索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那人并没有回转过自己的身子来，迎接进屋的主人，可他的手里却握着让人恐惧的杀人武器，左手叼着飞刀，右手提着无声手枪，好像随时都准备出手杀人，但他却没有出手对付刚刚走进来的任何一人。
“我敬爱的俄罗斯国家安全总局局长大人，有些事情需要请你给我解释一下，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答案。”听到亚夫林特斯基上将在弗拉基米特亚和基米尔诺夫中将的扶持下走了进来，已经站定，“野狼”猛然回过头来，愤怒地对老将军说道。
“‘野狼’先生，实在对不起，这一次绝对是我们的过错，说到底是我个人的过错，与整个俄罗斯民族无关，也与俄罗斯其他情报机构无关，是我的轻率、轻信和失职，才造成了眼前这种被动和混乱的局面，才造成了你们父子的痛苦和你的战友们的牺牲，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也是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卸，我们确实很对不起老朋友……不过，上帝总是在护佑着世界上的好人，使他们不让邪恶吞没。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感到很高兴。”老将军脸上非常尴尬，谨慎地挑选着语言，促促不安地说，“说心里话，到现在我们也还吃不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态究竟有多么严重。”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可爱的将军大人，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拼死的帮助你们，不顾一切的设法拯救俄罗斯，可你们又干了些什么？”野狼愤怒地对着那三个俄罗斯人，他的眼神很冷漠，似乎充满了敌意。
从本·萨卡里维那儿借来的一套非常不合身的衣服，穿在他那高大的身体上，实在是太紧巴了，显得非常窝囊，就像是个舞台上的小丑演员。因为在刚刚过去的残酷战斗中，他的衣服都成了碎片，到处沾满了鲜血，包括被他杀死的恐怖分子的血和从自己的儿子身上留下来的鲜血，这让他感到很伤心，也很愤怒。
“老朋友，很抱歉，我们内部出现了大漏洞。”老将军再次道歉说。
“贝里米亚？难道只是他的反作用？恐怕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吧？”“野狼”继续大声质问道。
“对，就是贝里米亚那个狗东西，他把我们都害惨了，不过，他现在已经失踪了，找遍了整个莫斯科，也没有找到他的鬼影子，很有可能是被那些他妈的狗娘养的恐怖分子干掉了，这是他自作自受，自取其辱，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但使我感到非常庆幸的是，我们现在还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危害，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相信的。当然还有其他人，那些该死的内奸，一个个隐藏在我们俄罗斯的情报机构里面，他们狼狈为奸，干尽了坏事，出卖国家利益，心甘情愿的给美国人当走狗，俄罗斯人民不会饶恕他们的，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还！”老将军粗哑的声音似乎颤栗不稳，紧张的心情和人为造成的疾病，已经搞坏了他的嗓子和他的身体。
“局长大人，你说的没有造成重大危害，大概不包括我儿子的一条右腿吧？昨天我被一百多名恐怖分子的杀手包围，他被恐怖分子的子弹击中了，身受重伤，差点把命丢了。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们，那些围杀我和我儿子的恐怖分子当中，除了‘黑暗天使’的杀手和‘东突厥斯坦’的杀手之外，还有你们俄罗斯情报机构的人，就是将军大人你手下的特工人员，不少于二十人参与了这次围杀我的行动。告诉你，我儿子会活下来的，但是他的腿可能再也不能伸展自如了。还有我的两个助手马龙飙和巴尔扎科，他们实际上是死在了你们的人手里，你们的人与恐怖分子一起，合谋杀害了千里迢迢跑来帮助你们、来挽救俄罗斯的人，这就是你们俄罗斯人的诚意吗？”
局长的嘴抿紧了，双手紧紧扶住拐杖：“‘野狼’，这些我都是刚刚知道……我真的很抱歉。尤其是马先生，他虽然是你的朋友，是你邀请来的，但他也代表中国国家安全部，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向中国安全部那位将军解释这件事了。”
“野狼”冷冷地说：“似乎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而且我早就提醒过你，告诉你哪些人可能是内奸、哪些人可能是sia的坐探，可你根本不相信，也不去想办法调查和制止他们的卖国行为，任其作恶，最后差点把自己也赔了进去，才醒悟过来，你确实很悲哀。”
“我的朋友，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很悲哀。可是，你要我怎么办？那些把他弄过来的人，都是总统的亲信，而且都是所谓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头头，我能拿他们怎么样？”
“明哲保身！你很会做人嘛！”
“你这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损我？”
“你应该听得出来！”
“‘野狼’，难道你就不应该平息一下自己的愤怒吗？另外，我也想顺便提醒你一下，我们目前对付的还是那个共同的敌人，这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至于我们内部的‘漏洞’，我们会抓紧修补的，一会儿我就会去敲开总统家的门，即使到了下半夜，我也会把他从床上叫醒的。事关俄罗斯的国家安全，我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我们近期的合作非常不理想，你们好像一直把我当成了敌人，不但杀死了我的帮手，还想把与这个案件相关的人员、甚至与我相识的人统统干掉。”
“你说的是那个女记者别莲娜母子吧！她帮了我们很多，我们的人却那样对待她，确实不应该。但她也是俄罗斯人，她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受害者，我们会对她进行补偿的。再说了，你也不能就因为一个老人的身体不适而留下了种种遗憾和过失，将去惩罚整个罗斯民族和整个世界吧！”
听到这话，“野狼”的脸颊松驰了，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温和起来。尤其对眼前这个瘸腿的老人和忠诚的爱国者，心里感到由衷的同情：“将军，这真是漫长的两天啊……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如此。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真的很伤心、很痛苦，在这个行当干了二十多年了，我头一次感到这么悲哀，拼死的帮助别人，却被对方追杀……”
老将军也是满脸痛苦而又略带风趣地说：“这两天确实是够漫长的了，但这种漫长和痛苦，并没有阻止你设法进入我办公室的内室，这才是最有趣的事情。我估计，以后肯定有人愿意付出千百万美元，让你告诉他，你是怎样进来的。”
“一个高明的魔术师，决不会泄露他的戏法，虽然我不算太高明，但也可以称得上一位小小的魔术师了。另外，我也不是作家，不是写网络小说的枪手，不会把这种东西写成书，拿去赚上几百万美元。当然，那些出版商肯定会说我是个大笨蛋，这么好的捞钱机会都会轻易放过，脑子肯定进水了。一般的来说，我根本不用亲自动笔，只要简单口述几句‘故事情节’，他们就能笔下生花，一本热门的间谍书马上就出版了，卖出几百万册绝对没有问题，说不定还能被好莱坞拍成电影，他们想到俄罗斯境内找这样的好题材还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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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点点头：“对！是他告诉我的，他也应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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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停顿片刻，慢慢的坐在了那张大办公桌后面，立即显得舒服多了：“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你到日内瓦的情况，我想马上听听你与施罗德医生会晤的内容。”
“野狼”坐在局长对面的那张椅子。他的疲惫和痛苦，不管是内心的还是外表的，对房间里的人来说，都是一目了然。他开始叙述时，弗拉基米特亚和基米尔诺夫中将一直站立着、静静的听着。
到最后，“野狼”概括地说，“简而言之，问题的要点，就是必须马上把那五个已经潜入境内进行‘人体基因破坏体’病毒试验的家伙擒住，因为只有从他们身上的血液中提取的一种疫苗，才是能够迅速、有效的抑制病毒携带者在试验点以外传播那种恶性病毒的唯一手段。不然的话，即使那190人的‘死亡传播部队’一个也不进入俄罗斯，魔鬼的目的也会突现。我说的是，必须马上找到那五个前期试验者，他们已经正在进行死亡传播了。”
听到这里，弗拉基米特亚的脸色苍白，膝盖弯曲。他举手捂住萎靡的脸庞，在他的椅子边稳住自己，然后慢慢坐下。他放下手指，脸上交织着一种幽灵般苍白的灰色。
“我曾经有过一次，”他喃喃自语，眼睛紧张地地盯着张开的手掌，“我们曾经有过这个机会，但我却放过了……我们接到了一个举报，是中亚地区一个小镇的司法官发来的，报告了五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他们那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试验，可我们却把那个重要的情报丢尽了废纸篓里……”
“这是为什么？”亚夫林特斯基上将问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有那么多事务需要我作出裁决，依次排出顺序；还有我的妻子，我都不敢想她，现在为时太晚，她已经不行了，我对不住她，她跟了我几十年，为我奉献了一生，可我却没有给她任何东西，甚至临死前都……”
“那个被你们仍扔在纸篓里的情报，指向什么地方？”
弗拉基米特亚焦虑、茫然地用目光打量着房间，最后找到了局长那双明亮的眼睛：“俄罗斯中亚地区的霍夫棱斯克小镇。”
“快！通知我们在那里的人采取行动，马上赶到霍夫棱斯克小镇，把那里包围起来，务必抓到那五个人。”老将军迅速向副局长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