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亚夫林特斯基上将的办公室,东方霄龙马上下了楼,从后门离开大楼的。
    他是自己开车出发的,没有让俄罗斯国家安全总局的人送,因为从眼前这件事情来看,他已经猛然发现,俄罗斯情报机构已经很不可靠了,里面存在很多问题,至少是已经明显存在故意玩忽职守的嫌疑了,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也很危险,他不得不防。
    谁都很清楚,那个执着的女记者,就是这个神秘的恐怖案件最为直接、最为重要的证人,而且她本人正在冒着被杀害的巨大危险,到处奔跑,自己主动努力去调查,正在拼命的去寻找那五个恐怖分子,这是一种多么勇敢、多么高尚的行为啊!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好女性、多么优秀的俄罗斯爱国者!
    可是,俄罗斯国家安全总局的人,还有俄罗斯国家反恐怖中心局的人,却听之任之,有意放弃自己应尽的职责和义务,不但不去保护她、不去支援她,随意就放弃了这个绝少的活线索,还在这里到处找理由进行推诿扯皮,甚至以经费情报紧张为由,草菅人命,不顾人家的死活,这难道还是一个大国反恐怖机构的所作所为吗?这难道是一个大国情报机构的领导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吗?这难道不是一种对恐怖分子的恶意放纵吗?
    东方霄龙很清楚,能够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人,不是个毫无心肝的王八蛋,就是那些恐怖分子的同伙或者同情者,他的怀疑甚至偏重于后者。也就是说,他已经开始怀疑,刚才在局长办公室与会的这几个人里面,至少有一个甚至两个是美国间谍,或者是“自由天使”组织的内线,这样的情报班子和领导机构,还能相信他们吗?不!绝对不能了。
    所以,他决意自己独自离开,不让俄罗斯人开车送他,这样做完全有他充分的理由。最主要的是,他担心俄罗斯人在路上捣鬼,故意耽误他的行程,使他滞留在半道上,不能马上赶到朱克里别市去救人。利用这个空档,那些人不但可以及时采取补救措施,迅速派杀手堵截他,事后还可以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当然,他根本不怕俄罗斯人使坏,如果半道上有人要杀他,那些想杀他的人,至少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份量,先想一想自己的小命是不是能够存活下来。
    因为全世界的特工组织和反恐怖机构的人都知道,想杀中国“野狼”的人很多,可是,几十年来却没有一个人取得了成功,甚至都很少有人能够伤到他,有的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那些想杀他的人,包括sia派出的大量经过特殊训练的高级特工,还有“黑暗天使团”的高级杀手,95%以上都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枪下和拳脚之下,即使出现个别逃脱的,以后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再也不敢和他照面了,甚至一提到他的名字都会胆战心惊。
    别的不说,“自由天使”组织的历代亚瑟王,就有接近一半是被他干掉的,这种辉煌的成就,是全世界任何一个反恐怖特工望尘莫及的。这一次,俄罗斯国家安全总局局长亚夫林特斯基上将之所以决意要请他过去帮忙,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都不用说,就是看准了他的特殊能耐。
    在今天第二次进入这座大楼之前,东方霄龙就已经事先瞄上了后院一台放置了至少三、四天没人动过的宝马轿车,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台车能不能开,油箱里有没有油,都不用猜,他就已经确定,这台车的油箱里少说也有三分之二油箱的汽油,跑几百公里都没有问题。这应该是哪个有钱的阔佬自己使用的进口高级轿车,估计那个家伙临时干别的去了,却把车留在了这个院子里,闲着没事干,那就借来一用吧!
    至于偷车的手段和发动车的技术,那简直是小儿科,还能难得到他吗?
    所以,下楼之后他一闪身、倒地,就滑进了那台轿车的底盘下隐蔽起来。还真让他猜对了,副局长贝里米亚真就派了两个人跟了下来,尽管他已经先拒绝了,但贝里米亚还是那样做了,这是为什么?这让东方霄龙更加怀疑。
    还好,因为他飞快的下楼,贝里米亚私下派出的那两个俄罗斯特工,都没有来得及跟上他。到了后院,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东方霄龙的影子,只得懊丧的返回,向自己的主子贝里米亚复命去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东方霄龙就从宝马车下面爬了出来,坐在地上打开了车门,然后上车,迅速开车离去,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件事。由于车窗玻璃上贴着厚厚的胶膜,只能从里往外看,一路上,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车里的人就是他。
    对东方霄龙来说,俄罗斯国土实在是太熟悉了,尤其是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和俄罗斯中亚地区,他的熟悉程度绝对不亚于当地的俄罗斯人。来时他是悄悄的来的,俄罗斯人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他就已经进入了莫斯科,还在大街旁的长椅上,和伊拉克驻俄罗斯大使馆副武官凯莫尔·罗斯进行了会面,俄罗斯人也没有发现他。
    现在他要暂时离开莫斯科,去干一件紧急事情,也是悄悄的离开,没有人跟得上他。他什么时候出的城、沿着哪条道路赶往南部城市朱克里别的,也没有人知道。
    不过,在20分钟之内,他确实出了城,离开了莫斯科,开始赶往朱克里别市。为了甩开可能出现的尾巴,他没有直接往南走,而是故伎重演,先往东走了一小段,然后往右一拐,就飞快的驶上了南北贯通的高速公路。
    这条公路在莫斯科东部60多公里,与莫斯科直接通往朱克里别市的高速公路平行,根本不从莫斯科附近经过,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这么走,但这么走是最安全的。而且这条高速公路上车辆不多,巡警也很少,管理很松,开快车也不用害怕,只要稍稍躲过两三个服务区边上的检查,就万事大吉了。
    东方霄龙把车速加到了将近200公里,这在从莫斯科直接通往朱克里别市那条高速公路上行驶时,是根本不可想象的,因为那是一条交通大动脉,就像中国的沈大高速公路,特别繁忙,路上的车辆多得像蚂蚁一样,就是没有警察把关,专门鼓励你开快车,也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车速。
    就是采取这种“曲线救国”的办法,东方霄龙不但很快把往刚才东走所耽误的半个小时赶了回来,还轻而易举的甩掉了可能跟踪他的尾巴……
    这天下午5点,在霍夫棱斯克镇中心的一个小酒吧里,镇长安东吉诺夫领着镇管理委员会的几个委员,正在兴高采烈的喝着小酒。
    镇长大人得意地端起了洒杯,开始了自己的祝酒辞:“先生们,同志们,让我们一起为这个小镇的再生干一杯。”
    “镇长大人,你不觉得现在祝酒为时过早吗?”这件小酒吧的主人、小镇行政管理委员贝利格斯克隔着桌子问道,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早晚姑且不论,关键是我们这次招商引资终于成功了,我们的霍夫棱斯克镇获得了一次过去从来没有的、绝好的经济发展机会,石油公司的人已经来了,石油钻探已经开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安东吉诺夫充满自豪地说。
    “这就是你举办酒会的理由吗?镇长?”司法官阿西奇奥夫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今天穿了一件偏小的司法制服,看上去很不舒服,这套衣服他只是在每年国庆节才穿一次,其他时间从来不穿。由于身体越来越肥胖,这套制服显得越来越小,他不得不把上下两个扣子都打开,就扣上中间的三个扣子,以免衣服被撑破:“告诉你,我连着加班堵截外面来的小偷,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先让我吃点点心再说,空肚子喝酒不舒服,因为这是烈性酒,很刺激胃的。”
    “安东吉诺夫,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期待的那样,今后我们就可以天天晚上吃牛排、喝伏特加了。”经济委员克林拉索夫和镇长是一个心思,连连拍着镇长的马屁。
    “我只关心今天晚上吃什么。至于明天能吃上什么好东西,还是等着明天再说吧!做人还得现实一点、就近一点,不能好高骛远,想得太好了也没有用!”阿西奇奥夫喃喃地说。
    “你真那么有把握吗?”玛奇·萨玛拉问经济委员克林拉索夫。
    她是镇委会的妇女委员,也是镇上唯一一家煤气站的女老板。上次召开镇委会时她没来,因为斯泰林的老婆正生孩子,玛奇还是这小镇的接生婆,管的事多着呢!妇女半边天嘛,凡是长着长头发的女人,大小都归她管理,她也是所有镇管理委员会成员中最忙的一个。
    “我只是感到自己的肚子要疼了,”阿西奇奥夫开玩笑说,“贝利格斯克,如果我们这里真的富起来了,你一定要多投点资,好好把这个小酒吧装修一下,然后把酒吧经营得象点样,客人自然就多了,你赚的钱也就多了。可不能像现在这样一塌糊涂,一点样子都没有,只能用于我们这些土老农在这里喝几杯小酒了。”
    “再吃一个夹肉面包吧,司法官。”镇长取消地对阿西奇奥夫说。
    “我已经吃了三个了,现在我的肚子里要的不是夹肉面包,而是想要一块又大又肥的牛排,那才够味呢!”阿西奇奥夫摸摸大肚皮,笑着说。
    “这么说,大家都见过那五个朋友了?”克林拉索夫扫了一眼,大面问道。
    其中只有玛奇摇了摇头:“接站那天我太忙,我没去车站,没见着他们。你们知道,女人的麻烦事情很多,成天都把人累死了。我争取明天抽时间过去见见他们,大概中午能有空吧!”
    “不必了,玛奇,那时候他们已经干起活来了,他们叫什么观察和分析,我看过他们的设备,倒还真象那么回事。”安东吉诺夫瞥了他一眼司法官,目光带着藐视的神情。
    “我想,一定是擦得油光锃亮的吧!”阿西奇奥夫讥讽地说。
    “你知道,”克林拉索夫接过话题,“从他们下火车到现在,连个招呼也来不及跟我们打,他们的确是太忙了,很有敬业精神。”
    “他们的钻探工地在哪儿?”贝利格斯克再次问道,可没有人直接回答他。
    “一个小时前,我看到他们回来了。”阿西奇奥夫说着,往嘴里塞了些什么,“我总觉得,还有些情况应该弄清楚。镇长,你对这些人了解多少?”
    安东吉诺夫与克林拉索夫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由克林拉索夫解释说:“能了解什么呢?他们3天前才到这里的呀!他们整天那么忙,跑这跑那,我们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
    “这就是说,在这之前,你和他们从来没有直接联系过?”
    “没有啊,怎么啦?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阿西奇奥夫没理会克林拉索夫的反诘,只顾自己问下去:“他们是为哪家公司服务的,这个情况你们问过吗?”
    “阿西奇奥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镇长似乎显得很不满。
    克林拉索夫跟着解释说:“他们在露天勘探,把自己的探测发现卖给出价合适的人,具体价格就要由目前俄罗斯市场上的石油价格来决定了,我肯定他们是在为自己干的。”
    “他们有多少资本,准备在我们这里投资多少钱,那些钱是怎么挣来的,以后从我们这里赚的钱怎么花?这些我都不感兴趣,可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自由自在、莫名其妙的石油勘探队,他们到我们这里来钻探,每天却跟我们连个招呼都不打。”
    “看来,你是不常看《共青团真理报》,或者不常看电视新闻,跟不上形势了。现代社会,这种自由经济组织遍地都是,大概你还没有去过大城市吧,司法官!”克林拉索夫笑着说,话语里充满了讥讽。
    “我们这里小报摊上的报纸,就够我看的了,我还需要去看那个什么狗屁的《共青团真理报》吗?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人并不象他们所说的那样,是来我们这里寻找石油的。我说过,一小时前,我看到他们从赫巴斯维奇那个方向走过来,他们说是去了赫巴斯维奇,可他们的鞋底上却沾满了深黄色的泥巴。”
    “那又怎么样?”
    “赫巴斯维奇那一带根本没有这种黄颜色的泥土。去年秋天我曾经在那里呆过几天,就是为了想抓住那些来我们镇偷窃的贼。当时我看得很仔细,那里都是清一色红土,就象那种粘土一样,根本就没有黄土。”
    “我不认为鞋上沾的土颜色不同,跟他们的工作有什么干系。”安东吉诺夫争辩说。
    “这说明他们并没去赫巴斯维奇,就象他们自己说的那样,也许他们不知道赫巴斯维奇在哪儿,这对他们无所谓。”
    “司法官,你最近的破案电视剧是不是看得太多了?”克林拉索夫和镇长一唱一和,“这五个人的到来,是五十年来带给我们这个小镇最好的礼物了,他们去不去赫巴斯维奇,又干我们屁事?”
    阿西奇奥夫马上反驳道:“他们自己说是去了赫巴斯维奇,其实并没有去,这他妈的就是在说谎,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也许他们在路上什么地方换过鞋了。”
    阿西奇奥夫摇着他那硕大的脑袋:“不!绝对不会那样做,你出门也带着另一双鞋,用来在半道上换吗?这根本不合常理。”
    安东吉诺夫非常不满,皱着眉头呵斥道:“司法官,这些人到我们这里投资勘探,应受到英雄般的欢迎,我正准备在下星期举行一个特殊仪式,授予他们本镇荣誉公民称号。现在我请你闭上那张臭嘴,别再谈那些关于黄泥巴红泥土的废话了,如果你再这样,下次选举,司法官这个职位就得换一个人了。”
    阿西奇奥夫灌了一大口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礅:“好吧,这事我也不再饶舌了。不过,去他们寄宿的地方,看一看他们登记的姓名和地址,做些必要的调查,这总可以吧?当然,我会悄悄地进行,装成一个真正的哑巴,不让他们发觉我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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