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很多别人看起来往往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却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就拿你们‘自由天使’组织的历届亚瑟王来说吧,他们都认为自己很了不起,身份非常隐秘,保密程度非常高,一般人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难以识破他们阴谋诡计,更不用说直接出手对付他们了。他们总是觉得,有美国sia做他们的后盾,受到了明的暗的层层严密保护,没有人能够近得了他们,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们,可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却一个个都死在了我们的人和俄罗斯特工手里,光倒在我枪下和刀下的,大概不少于5个,这就是你所说的绝对不可能。”“野狼”满脸鄙视,一股正义凛然之气直冲云霄。他把历史旧账摆了出来,并不是想吹嘘自己的功绩,他也没有必要吹嘘自己,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证明十个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些话虽然很平常,但在大胖猪索兰达·巴希尔汉听起来,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肥肉,让他疼痛不已。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索兰达·巴希尔汉已经非常清楚,自己今天可能难逃厄运,更谈不上独善其身,能不能留下这条性命,都很难说。看来,“野狼”这个家伙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上次用谎言骗过了他,这次估计是不好使了,但索兰达·巴希尔汉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来挽救自己不被对方杀害。
    所以,他只得无奈的地摇摇头,不再大声的争执下去,尽可能把口气放得温和一点,说话的态度婉转一点,尽量拖延时间,多为自己争取一点可能的机会,兴许天无绝人之路,海面上突然飘来一艘小船,或者飞来一架直升飞机,给自己带了意想不到的转机,那样就谢天谢地了。
    因为索兰达·巴希尔汉一直相信,他是中国维族人,熟悉中国境内的情况,又一直是“黑暗天使团”暗杀队的干将,对“自由天使”组织和他们的后台老板美国政府,都有极大使用价值,“自由天使”组织和美国sia绝对不会扔下他不管,任由中国特工宰杀。
    就因为他头脑中始终存在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他一直死心塌地的充当恐怖分子,竭尽全力为美国卖命,甚至为此愿意做民族败类和卖国者,他都没有后悔过、没有犹豫过,一直死命的跟着sia干,一次又一次的按照sia和“黑暗天使团”指令,在中国西北少数民族地区连连制造恐怖事件,屠杀无辜百姓和少年儿童,犯下了滔天罪行,也为美国政府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虽然成了中华民族的敌人,却是美国的功臣。
    冷锋袭来,他觉得“野狼”手里的匕首刀刃再次切入了肌肉,刚才那种剧痛又开始了,甚至比刚才痛得更厉害,估计是切得更深了。
    面对死亡,他也顾不上什么了,他得想办法自救,哪怕是出卖sia也在所不惜。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先救下自己这条小命再说。
    “‘野狼’先生,这次你确实错了,确实被蒙在了鼓里,他们这次做得很隐秘、很高明,真的瞒过了你,甚至几乎瞒过了所有人,包括我这个‘黑暗天使团’暗杀队的高级人物、他们最信任的高级代表。”
    刀锋虽然往回收了一点,但“野狼”一双犀利的眼睛,依然冷冷的盯着胖子的大脸,目不转睛,目光凶狠:“既然如此,那你就讲吧!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说出你所知道的全部内容,一个字都不许贪污,听到了吗?”
    “我要是都说出来了,你能让我活命吗?我想要你的一句话!”索兰达·巴希尔汉还在讨价还价,还想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野狼”诡秘地一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并不是在继续欺骗我,而且毫无保留,我可以斟酌,可以权衡利弊。”
    “我说的绝对是真的,这次行动的目标是俄罗斯,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得不能形容的行动,甚至超过一次大型战争的规模。”索兰达·巴希尔汉还是不愿意切入实际,还在边沿游离不定,不想说出具体内容。
    “什么行动?说出具体内容,不要再跟我忽悠了,忽悠不值钱,我非常非常不喜欢,我的刀子更不喜欢!”“野狼”的话开始有了点幽默感,但这种幽默感莫不如说成是杀气腾腾更为准确。
    “我也不太清楚整个行动计划和具体内容,因为这一次他们没有让我参与谋划,我也不在那个执行机构之内,他们安排我主要对付中国境内的目标,而不是对付俄罗斯,在俄罗斯境内干活,不是我和我的小组的任务。这件事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是一次在阿富汗北部山区,我去看望索坦·乌斯罕时偷听到的。计划十分保密,我只知道,美国sia和‘自由天使’组织的高级官员,都期望这次行动会给俄罗斯一次重创,永远难以复原。”索兰达·巴希尔汉停顿下来,嘴里大口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鲜血还在继续往下流淌。
    此时,海面上显得异常平静,几乎没有了风浪,破渔船稳稳的向前行驶着,不过,已经不是驶向海湾方向,大概已经转向朝东。
    “为什么选定俄罗斯作为袭击目标?”
    “听说这是临时决定的。‘黑暗天使团’原来的选定的目标是中国,准备在新疆和青海省实施,因为最早提出这个计划,大部分是东突厥斯坦组织的人,他们也和我一样,非常痛恨中国,希望在中国来一次大屠杀,干掉中国,不仅完全符合美国的战略利益,也是东突厥斯坦的首要奋斗目标。”
    “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把目标转向了俄罗斯?”
    “就是因为这次太空大战之后,俄罗斯的所作所为,让美国政府丢尽了颜面,丧失了很多难以挽回的战略利益和国际空间,美国人很生气。所以,他们命令‘自由天使’组织改变目袭击方向,先干掉俄罗斯,腾出手来再收拾中国。另外,他们还安排了日本、韩国、越南和其他几个东南亚国家在南中国海捣乱,故意挑起事端,牵制中国,不让中国支持俄罗斯,使俄罗斯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美国人和‘黑暗天使团’就更好下手了;听说他们还收买了一些非常有权势的俄罗斯上层人物和情报人员做内应,因为俄罗斯也和中国一样,上层有很多亲美卖国精英,他们都是被美国收买的政治间谍……”
    “还有呢?”因为索兰达·巴希尔汉说的都是一些外围情况,依然没有切入主题,“野狼”觉得需要再次施压,就把匕首往里推了推。
    索兰达·巴希尔汉没有继续哀求,而是哆哆嗦嗦地说:“我……我就知道这些了,这次行动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我……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也不让我知道。另外……另外……”
    “另外什么?”
    “他们给这次行动取了一个名字,是一句中亚土语,大概和恐怖行动有关,叫‘哈拉巴里卡’!”
    十分熟悉中亚情况,对很多中亚土语了如指掌的“野狼”,简单一想,就读了出来:“你说的是‘魔鬼行动’?”
    “在‘自由天使’组织的‘词典’里,也有另外一种意思,是美国人给我们编撰的暗语本上的一句话。”
    “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超……超级杀人武器。”
    “什么武器?”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听说是一种新的、杀伤力极强的、看不见的武器,威力很大,超出人们的想象力,一次杀死几十万、几百万人轻飘飘。”
    “你要告诉我的就这些?没有别的了?”
    “知道的我全说了,一点也没有隐瞒啊!”
    “对不起,这太少了,我还得杀了你。”
    “可我真的全说了呀!你不能强迫我胡编故事吧?”
    “这还很不够!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从你的眼神里,我就能看得出来,你还在隐瞒很多东西。”“野狼”虽然没有把刀子继续往里推,却轻轻的划了一下,借此对索兰达·巴希尔汉施加压力。
    索兰达·巴希尔汉顿时疼得直咧嘴。他眨眨眼,又吐出了一个新的情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几年前我们那次见面,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是知道的,我猜他是故意想让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让我给你情报,也是他安排的,是他命令我这样干的。”
    “你想用这种不着边际的谎话,或者说过了时的情报来欺骗我,借以拖延时间?”“野狼”虽然知道这个情报很重要,但他还是继续使用欲擒故纵的手法,让索兰达·巴希尔汉主动说出来,锋利的刀子架在脖子上,他不敢不说。
    “这是真的……我发誓,我对真主发誓!”
    “这么说,你们是在合伙耍弄我?为此,我给你再加上一条死罪。”
    “不不不……是他在耍弄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能那样做。我不服从命令,当天晚上就会‘失踪’。”
    甲板上沉寂了一会,“野狼”的目光中似乎露出了思虑,自言自语起来,“这么说,是他故意让我上了套……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死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的确如此,他就是想骗过你,真的以为他死了,你就不会再去追杀他了,他就有机会来策划这个惊天动地的行动计划了。”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8年前,你们按时赶到敦煌,用炸弹炸死我的妻子和他的5名同事,情报是从哪儿得来的?我妻子的行踪属于国家一级机密,你们怎么能够知道得那么快?因为她是临时安排出行的。还有我的侄女在法国巴黎被谋杀,是谁提供的情报?因为我和侄女之间的关系,也是国家机密,就连我国驻法国大使馆,也不知道她就是我的侄女,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我就不瞒你了,这两件事我都知道,听说情报是sia提供的……”
    “sia又是从哪得来的,你是不是也知道?快说!”
    “听说是你们外交部美洲司一个高官私下告诉sia的,巴黎那边的情报,也是这个人提供给sia的,听说这个人很有背景,爷爷以前是什么大官,权势熏天,这小子是从美国回来、花大价钱进入的外交部……”
    “你是说,这个人是邓进,以前的外交部美洲司司长、现在的中国驻伊拉克大使?”
    “应该就是他!”
    “他也不管情报,怎么知道我妻子的行踪?”
    “你们内部也有我们的人,公安部也有一个姓邓的,他和邓进是一家,多次给我们提供情报……”
    “你是说公安部内保局副局长邓大方?这些情况我都会去核实的,如果确属是他们干的,我肯定要把他们家杀个血流成河。任何人出卖祖国,我都不会饶过他,就是国家总统,我也照样干掉他。”
    “‘野狼’先生,我什么都说了,你一定要放我一条生路,我告诉你这些,已经背叛了‘自由天使’的铁律,犯了死罪,组织绝对不会饶过我,sia也不会绕过我了”。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抵消你过去犯下的滔天罪行,你身上的血案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简直罄竹难书!如果我不杀你,外人会说,杀人不眨眼的‘野狼’,也是可以讲价钱的,这可不太光彩,我可不干。而且,那21个无辜的孩子会怎么想呢?”
    “可你答应过的……”
    索兰达·巴希尔汉话未说完,“野狼”已经把他压在了船舷上,刀子一旋,就把他的喉咙割断了,鲜血泉涌而出,顿时溅满了船身,他那肥胖的身体软绵绵地瘫了下去,只有一双眼睛还象活着一样,瞪得圆溜溜的。
    “野狼”舒了口气,他为自己沉寂许久之后的三次出手,依然象从前那样干净利索感到满意。他小心地把索兰达·巴希尔汉和两个保镖尸体抛进海里,让附近的鲨鱼能够饱餐一顿。
    那个被他替代的印度人船长,大概还在瓜德尔港口附近的草丛里,估计现在已经醒过来了。“野狼”只是点了他的穴道,没有伤害他。
    在这之前,“野狼”已经用从一年前破译的印度情报部门一个资助臧独分子的秘密账户上提取的资金,买下了这艘破船,然后又化装成瓜德尔街头的一个小混混,把那个见钱眼开的印度船长弄昏了,扔在了海边的草丛里。
    事情已经办妥了,不过,有件事仍然让他心神不安。索兰达·巴希尔汉最后的话也许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从他的声音里听得出来,美丽王子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郊区并没有被炸死,这是一次偷梁换柱的弥天大谎,美丽王子仍然活着!
    可他为什么要假装死了呢?还有那个什么“哈拉巴里卡”中亚土语……又是什么意思呢?
    索兰达·巴希尔汉还提到一种威力巨大、一次可以杀死上百万人的武器,那究竟是什么?
    一连串问号缠绕的“野狼”的脑海,他决定去一趟俄罗斯,在那儿也许会找到答案。为此,他必须恢复自己平常的公开身份——中国军事情报部门的反恐怖特工、陆军上校东方霄龙。他隐隐约约的感到,一场新的厮杀正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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