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还得感谢你们这几位秘密战线上的英雄,给我们提供了准确无误的情报,才使我们的‘大鸟’在疯狂‘下蛋’时,下到了正地方,一颗也没有浪费,全部派上了用场。这一次我们大动干戈,几十架隐形轰炸机和隐形战斗机一齐上阵,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干掉了原先锁定的第一批122个目标,一个也没有落下。
    要不是你们提前把每个目标都侦察清楚了,给我们提供了各个目标的具体位置、坐标方位和具体参数,供突击部队事先建立了完整的攻击目标数据系统,我手下那些桀骜不驯、野性十足的孩子们,这一次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呢!尤其是总统府,你们提供的坐标,准确度达到了百分之百,我们的轰炸机干起来就不发愁炸弹扔不准了。2008年的‘五天战争’中,由于当时我们的情报不准确,空军一上来就吃了亏,一架su-24重型轰炸机刚刚飞到第比利斯附近,就被格鲁吉亚人用乌克兰军方秘密提供的导弹打了下去,这一深刻教训,作为当事者和失误者的空军第四集团军,哪能忘记?自从我担任集团军司令以来,就经常告诫下面的各级指挥官和全体飞行员,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历史上的教训和耻辱,我们要记一万年,要把它永远装在心中,时时刻刻警示自己,避免重犯同样的错误。为了俄罗斯,我们必须万分谨慎,务必做到一击而中、每战必胜。”彼得罗耶夫空军中将似乎表现得很谦虚,但说起话来却是滔滔不绝,而且很有风趣,不愧是一名博学多才的空军儒将。
    “据我所知,2008年的‘五天战争’,我们的情报部门也是教训深刻,给空军兄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事后还被当时在任的普京总统追究了责任。那时,我们在格鲁吉亚境内的情报网很小,搜集情报的能力也很弱,许多重要情报都搞不到,吃亏上当自然就免不了了。正是因为有了2008年的深刻教训,一直忧国忧民的亚夫林特斯基将军,从2009年年初开始就连续向普京总统建议,全面加强在格鲁吉亚的情报网建设,迅速派遣一批优秀的间谍潜入格鲁吉亚境内,得到了普京总统的绝对支持,也就有了你们这几位优秀的情报员相继出现在格鲁吉亚土地上的精彩故事。俄罗斯民族是一个优秀的民族,我们不但可以从外国人的复杂经历中吸取经验教训,也可以从自己的失误和错误中吸取教训,不断增长自己的聪明才智,这就是俄罗斯民族一直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不败的主要原因之一。”说这些话的是总统代表罗曼卡尼亚少将,他是熟知内情之人,自然是感慨颇深。
    罗曼卡尼亚少将亲自组织参与了亚夫林特斯基上将领导的对格鲁吉亚的秘密战争,还是间谍派遣行动的主要策划者,在格鲁吉亚潜伏的俄罗斯间谍网当中,至少有10名间谍是由他亲自选派的;经常组织别动队开展越境袭击,让格鲁吉亚不得安宁,这也是他提出的建议。现在看来,这些秘密战争行动都干得很成功。
    尤其是一大批优秀间谍,都钻入了格鲁吉亚的党政军高层地位,甚至把美国人都玩得团团转,这确实是俄罗斯情报部门的一个壮举、一篇杰作。
    说到这次战争之前紧张的情报工作,作为一号间谍的哈塔祖夫少将,当然心里最有数,因为他是这个秘密情报网的总指挥,在格鲁吉亚的各路间谍每次搜集到的各种重要情报,都要汇总到他这里,然后再根据内容分类,或者根据其重要程度,进行分别处理,特别紧急的情报,就由他直接上报给俄罗斯国家安全委员会活军事情报总局,甚至直接报告亚夫林特斯基上将。
    哈塔祖夫一指哈马尔罗夫斯基博士,笑着夸奖道:“这都是我们的博士先生的功劳,几个月前,这个家伙居然偷偷的去看了国家测绘局绘制的第比利斯室内各个重要目标的方位图,那上面就标着有总统府、政府大厦、国防部和总参谋部、几个通信中心坐标方位的准确数据。这个家伙脑瓜特别好使,记忆力超人,他把这些数据一一背诵下来,回家后偷偷编制成一个‘乱七八糟’的小本子,私下交给了我。一看这个本子,完全像是一个逃学的孩子写得马虎潦草的‘数学作业本’,那里面的内容只有我们两个明白,别人即使拿到了手,也看不出端倪,绝对不会怀疑这居然是一个绝密的情报本子。”
    老将军惊奇地看了看哈马尔罗夫斯基,也禁不住夸奖起来:“哈马尔罗夫斯基,你不愧是个博学多才、聪明绝顶的博士,连那种东西都能整得出来,难怪那些格鲁吉亚政治小丑和美国佬都让你们玩得团团转,一个个都那么信任你,任命你占据那么重要的岗位。看来,我们俄罗斯的情报系统,确实是人才济济,克格勃的后代,一点也不比他们的前辈差。”
    实际上,哈马尔罗夫斯基也是一个风趣之人,他马上接过话头,谈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巧妙“逃身”的过程:“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今天早晨,我听到一个逃出来的卫士说,当时,总统卡瓦什维利的私人秘书问他,是不是需要通知我这个总统特别助理过来一起参加密商?卡瓦什维利摇了摇头说,‘还是缩小点范围吧,把总理和国防部长、总参谋长找来就行了,我们几个人先拿出个意见,然后再扩大知情范围,这样更稳妥一些!’就这样,我就被他们排除在外,也就自然而然地置身度外了。似乎是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有了定数,老天爷单单安排他们几个坏蛋上西天,把我这个好人撇了出来,继续为祖国服务。”
    在屋里的6个人中,职务最低、资格最浅、一直没有说话的巴希尔卡夫上校,一张嘴就开起了玩笑:“还好,他们没有让你去,自动让你脱身了,算是老天爷救了你一命。如果他们要你去,你就糟糕了!懵懵懂懂的跑到那里去,不挨炸弹才怪呢!到那时候,你如果顶着不去,他们肯定不会饶过你,秘密警察立马就会冲到你们家里,把你抓起来,甚至马上枪杀你;你如果去了,同样也是死路一条。从天空飞下来的炸弹可不认人,我们的飞行员又不能不完成任务,说不定你就稀里糊涂的给他们陪葬了,多不划算的买卖!”
    老将军笑了笑,马上道出了其中的另一个秘密:“这一点你们放心,我们的博士先生绝对到不了那里。在我们的空军轰炸之前,亚夫林特斯基上将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在你们几个家门口附近都秘密布置一组别动队,执行特殊任务。只要你一出门,肯定也会像哈塔祖夫少将一样,马上就会被我们的人‘绑架’走的!我们的秘密战线高级情报员、格鲁吉亚的总统特别事务助理,人才宝贵啊,以后还会有大的用处,哪能稀里糊涂的去给那帮美国走狗陪葬呢?”
    “这我还真不知实情。不过,昨天下午,我们的‘小妹妹’雪丽娜佳来总统府递送《情报摘录》时,趁着周围没人,她小声向我传达了我们‘头儿’的命令,说‘老家的爷们’马上要动手了,让我晚上老实在家呆着,做好战斗准备,外面的人谁找也不要出门。那时我就已经知道,开战在即,我们的空军轰炸机要来‘下蛋蛋’了。所以,我就把微型冲锋枪放在了大床头柜的抽屉里,准备应付不测事件的发生。午夜刚过,我还装模作样的斜靠在床头看书,外面就想起了剧烈的爆炸声,我一听,爆炸声都是从我侦查过的那些‘目标地’传来的。当时我的心蹦蹦的跳,高兴得差点喊出来。”哈马尔罗夫斯基博士说得很轻松,就像平常人讲故事、拉家常一样,但实际上这个过程却是异常惊险,都快赶上一组谍战片的惊险镜头了。
    哈塔祖夫少将马上证实了这件事:“‘小妹妹’雪丽娜佳是我们之间的联络员,因为她是国防部机要室情报综合科的科长,每天都要去总统府递送《情报摘录》,有方便条件。前天晚上,莫斯科就通过秘密渠道告诉了我开战时间,我就让雪丽娜佳去总统府时,悄悄提醒一句我们的大博士先生。这家伙聪明绝顶,只要说半句,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了三位间谍的介绍,彼得罗耶夫空军中将也是颇为感慨:“看来,你们这是一环扣一环,处处留下了伏笔,确实让人佩服。不过,这件事情也够悬的了。如果我们的别动队去拦截你们时,互相发生了误会,那就麻烦大了,毕竟大家都不认识,一开火就分不清你我了。”
    哈塔祖夫少将马上出面解释说:“将军,你可能不知情,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因为在很早以前,我就和亚夫林特斯基上将商定好了我们和比如东对的联络暗号,潜伏在格鲁吉亚境内的所有情报人员都很清楚,一般不会出错。”
    “什么联络暗号?”
    “第一,我们规定,不论是从国内派遣过来的别动队,还是从阿布哈兹、南奥塞梯潜入的别动队,一律都装紧身黑衣,带黑头罩,蒙面行动;第二,每个别动队员的紧身黑衣都是翻领,而且左右两边的翻领颜色不一致,其中有一面肯定是白色;第三,所有别动队员一律使用格鲁吉亚特种兵装备的美式卡宾枪;第四,冲在前面的别动队员,开枪之前都要用左手快速拍一下卡宾枪的枪身,然后开枪射击。以上四条缺一不可,我们的人一看就明白是敌是友了,根本不会出现误会。每次派来的别动队,也很清楚这四条,他们也会适时特意展示出自己的特点,尽量避免和自己人发生误会。”这些原本都是绝密情报,不过,现在格鲁吉亚已经被拿下,这种绝密的东西,似乎也已经到了可以在小范围内透露一点的时候了。所以,哈塔祖夫少将也就不再隐瞒,而是直言不讳的向在场的几位指挥官道出了实情。
    听了这种迷宫似的故事,就连卡尔绍夫上将这种军中老把式,都不得不感到惊讶,也不得不感到敬佩:“秘密战线上的行动,确实是太诡秘、太离奇,也太惊险了,你们确实是在与死神打交道,每时每刻都面临着危险。环环紧扣,步步为营,是十分必要的。只有这样,才能有效的保存自己,安全的隐蔽下来,长期为祖国工作。”
    “哎!他们必须这样做,也只能这样做,才能活得长久一点!”总统代表罗曼卡尼亚少将一声叹息,道出了这个行业的种种苦衷,“你想一想,他们身在敌营,周围都是敌人的眼睛盯着,这种危险程度,一般人是很难想象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身份,马上就会人头落地,这就是秘密战线斗争的残酷性所在,没有大无畏精神和高度智慧,是很难成为一名优秀间谍的。”
    这时,第比利斯市内的爆炸声已经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枪声。远远看去,空中的武装直升飞机也在来回飞行,估计是正在对负隅顽抗的格鲁吉亚政治民兵进行扫射。这也进一步说明,扫荡最后一伙残敌的战斗即将结束,下午三点半钟之前完全占领第比利斯的命令,就要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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