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阴阳一派自数月前跟随父亲离开咸阳,如今都在河内中条山。民女之父如今却是在咸阳。”
    听到胡亥的问话,邹嫣月出乎意料的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说出了阴阳一派如今的藏身之所,或者说是避世之所。
    邹宏来到咸阳了?
    龙卫是做什么吃的?难道就没有发现吗?
    “尔等何时来的咸阳?”
    “回陛下,半月前民女同父亲以及兄长、夜落大哥四人就已经到了咸阳。”
    果然不是才到的,龙卫看了一眼侍立在身边的龙黄,半个月了,无论是黑冰台和龙卫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更何况还是邹嫣月这样出色的女子。
    胡亥淡淡地一眼,顿时让龙黄心中一个咯噔。默默的为自己的老大赢一哀叹一声。
    邹嫣月的话,护卫在胡亥身边的几个没有被胡亥赶走的龙卫都听的一清二楚,龙黄自然也听到了。皇帝在这个时候看他,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皇帝显然是因为龙卫没有任何发现,心中很是不满。
    “半月前?那人如何了?”胡亥瞟了一眼神思不属的邹嫣月,皱皱眉,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回陛下,下臣并没有下重手,那人只需卧床休息三月就当没什么大碍。”龙黄听到胡亥的话,连忙应道。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他已经将夜落的两只手臂都打断的事情说出来。
    “砰!”
    他话音未落,那边一直强撑着没有倒下的夜落已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夜落大哥,夜落大哥!”那边邹嫣月的大哥邹衍焦急的呼喊道。
    如今胡亥所处的地方乃是渭河南岸边,除了游玩之人,算是人迹罕至之地。从这里到显眼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也就是说要找到医生为夜落治疗,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
    当然,这前提是邹原和邹嫣月两人能够将夜落在半个时辰带到咸阳。
    听到那边的动静,胡亥诧异的看了一眼龙黄。不过龙黄的话,他还是没有怀疑的,如果不是龙黄手下留情,夜落早就成为死尸一具,更不可能撑到现在才倒地。
    胡亥可是同龙黄交过手,深知龙黄一身可都是各种各样杀人的技巧。当然,胡亥压根没有把龙黄口中那个叫夜落的男人三个月不能下床放在心上,饶他不死已经够仁慈了。
    “嗯。”胡亥点点头,回过头看着邹嫣月道,“你的夜落大哥没事,龙黄下手还是有分寸的。现在朕再问你,你们阴阳一派不是避世了吗?怎么又想着出来了?而且似乎一直在等着朕?”
    听到胡亥口中说出的“你的夜落大哥”几个字,邹嫣月如玉的俏脸上刚刚消去的红晕顿时再次布满。
    “才不是我的……”
    情急之下,刚刚一本正经同胡亥行君臣之礼的邹嫣月顿时顾不得再管什么君臣之礼,跺着脚反驳道。话到一半猛然察觉,自己什么时候这样过?这不是撒娇吗?
    顿时一张脸如血一般殷红,转过身子不再看向胡亥。
    娇羞的模样和娇嗔的模样都是那样绝美。即便是见惯了丽妃和虞姬两个绝色美人的胡亥,在看到邹嫣月陡然显露的女儿情状,也不禁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咳咳,朕问你话呢!”回过神的胡亥,
    “陛下,夜落大哥对陛下无礼理当受到惩戒,只是如今他已经被陛下的侍卫打成这样,陛下能不能宽宏大量的放过他,救救夜落大哥?”扭过身的邹嫣月,看着焦急的兄长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夜落,没有回答胡亥的问题,楚楚可怜的道。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夜落,胡亥淡淡的道:“他对朕何止不敬?朕没人龙黄取他性命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说到这里,胡亥停顿了一下扭过看着邹嫣月道:“更何况朕的侍卫说他死不了,定然是死不不了的,让你兄长不要在那嚎了。早点回答完朕的问题才是。”
    陡然严肃起来的胡亥,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不经意间流露而出,哪还有半分刚刚那色与魂授之态,
    直到这个时候,邹嫣月才发现,其实一直都是自己因为先前天下人的流言小看了这个年轻的皇帝,即便是在如今传闻他已经改变良多的情况下,以往的事情依然影响了她对眼前之人的判断。
    邹嫣月知道胡亥说的是实情。夜落的脾性她太了解了,同时对夜落的心意也很明了。不过她心中从来都是当夜落为兄长,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感受到胡亥的转变,邹嫣月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改变这个无良皇帝的决定,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希望那个侍卫说的是真的,然后尽快办完要办的事情,回到咸阳找人救治夜落。
    “民女遵旨!”想明白前因后果的邹嫣月,心情逐渐恢复平静,再次回到了往日那古井不波的状态。
    “听闻陛下月余前曾在梁山之巅求雨以缓解关中大旱,在那之后父亲不知何故就带我和兄长以及夜落大哥四人离开中条山避世之地,赶往咸阳。至于父亲作何之想,民女并不知情。”
    邹嫣月说的很是模糊,不过胡亥心中却是已经大概明了那邹宏为什么会从避世之地走出来了。
    求雨成功,本身再胡亥看来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想来那邹宏,是想要从自己这里求证什么,亦或是有所求才是。
    见胡亥并没有因为自己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不满之色,邹嫣月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此次来见陛下,是父亲大人告知民女和兄长在此处等待皇帝陛下。”
    胡亥从求雨之后,基本上很少出宫。即便出宫也是有大批兵卒相随,虽然没有清路,但是却是有众多的禁卫兵卒把守各处要道,再加有有龙卫巡查,寻常人根本不可能也不敢接近皇帝车驾所走的路线。
    身在咸阳宫中的胡亥,更不可能是邹宏这样的人能够想见就见的。而同邹宏有旧的田仁人在尚坊之中,根本不可能出来,孔鲋同其余诸子百家一直在大秦皇家学院之中编撰和抄写各种典籍,更是鲜有出来的机会。
    邹宏见不到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找人将自己想要求见皇帝的事情带给胡亥。
    更何况就邹宏本身来说,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来到咸阳,所以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田仁等人,都是不可能去找他们代为通禀。
    好在邹宏确实有些真本事。
    今天胡亥出宫不久,每天都要做一番推演的邹宏马上就察觉,并让邹原跟邹嫣月以及夜落三人提前在胡亥回返咸阳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而他自己,却是说要准备一些物事稍后就来。
    “你是说,是你父亲算出朕今日要出宫,而且还会从这渭河南岸回返?所以才让你和你兄长在这里等朕?”胡亥笑着道。
    “回陛下,正是如此!”
    “哈哈!”胡亥陡然发出一声大笑,“果然是阴阳一派,既然你父亲有此能耐,那么想来你也不差了?”
    邹嫣月听到胡亥的笑声,微皱柳眉。从胡亥的笑声中,她知道皇帝根本没有信她说的话。不过她却是无法反驳,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当然如此的样子。
    “呵呵,那你告诉朕,今天会下雨么?”
    其实胡亥是想问,既然你也能掐会算,那你说我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的。最后想了想,实在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内裤这个名词,解释起来太麻烦,才随口问今天会不会下雨。
    听到胡亥明显带着调侃的话语,邹嫣月却是一本正经的仔细的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又看了看奔流不息的渭河,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模样怪异的物事摆弄了一番道:“回陛下,今日不会有雨,但明日必然有雨。”
    胡亥见到她的动作,不禁翻了翻白眼。
    一个长的倾国倾城仿若妖精般的女子却在你面前作出一副能掐会算的神棍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给了三分颜色,还真的开起了染坊了。
    阴阳一派难道都是这样的神棍么?胡亥对阴阳一派的兴趣顿时大减。
    胡亥知道自己即便反驳也没有意义,毕竟她说明天有雨,明天的事谁知道呢?
    “好了,也就是说今日你拦住朕什么都不知道?”胡亥撇撇嘴道。
    “回陛下,父亲大人正在为陛下准备一些东西,想来如今正在途中。还请陛下……”
    “不用请,朕不会等他!”胡亥已经失去了继续同她纠缠的兴趣,这个时候他基本上已经确定邹嫣月三人确实是阴阳一派的人,但是,他们装神弄鬼的做法却是让胡亥无法认同。
    “朕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是谁告诉你朕在这里?”胡亥眼神陡然一厉,看着脸色大变的邹嫣月沉声道。
    “陛下,民女没有半句虚假,确实无人告知民女和父亲大人陛下行踪!”
    邹嫣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刚刚一副无害模样的皇帝身上在问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瞬间冒出了一股浓郁的杀气。
    今天的事情,显然已经触怒了他!
    胡亥眯着眼睛看了邹嫣月半响,直到把她看的再次心跳加速时,才陡然一笑道:“今天看你是个美人的份上,朕就不再计较。回宫!”
    胡亥说着越过不知所措的邹嫣月超前走去。
    “陛下,留步!”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胡亥等人所立的右侧遥遥传来。(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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