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扭曲了几下,便轰然倒塌,战场上所有人的人全部呆了。
    李俊等人怕城墙上的抛石车攻击,也都躲在一里多外,一个个都是耳膜剧痛。
    张横看城墙轰然倒塌,碎石飞溅,不由大急,慌忙命令麾下水军驾着大船往护城河驶去。
    唐徕渠和护城河之间的防洪闸已经打开,船队便毫无阻碍的进入护城河,张横驾着船去找兄弟张顺。
    晁勇看船队已经动起来,使劲摇摇头,喝道:“李逵杀光那些西夏人,其余人攻城。”
    一众人此时耳朵都隆隆直响,根本听不到晁勇将令。
    晁勇听得身后毫无反应,转头看众人都在揉耳朵,只好对李逵指着倒了一地的萧合达等人做了个斩的手势,然后对张清、欧鹏、马麟、陶宗旺指指倒塌的城墙。
    众人也都看懂晁勇的手势了,李逵当即带着人直奔萧合达等人,其余人则随着晁勇往护城河边跑。
    李俊等人顺水行船,却是比摇摇晃晃跑路的晁勇等人快了一些。
    到的城墙倒塌的地方,才发现城墙在火药的冲击下,却是歪歪扭扭的向里倒去,三丈高、一丈厚的城墙歪倒,对普通士卒来说仍然难以攀登。
    只有火药爆破的地方炸出一个一丈多宽的缺口来,李俊指挥两艘大船并排横在缺口处下锚,然后用木板连接起来,形成简单的浮桥。
    这期间,众人没有受到任何一丝攻击。近处城墙上的人即使没死也被震成了傻子,远处城墙上的西夏人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声音,看到城墙仿佛纸糊的一般轰然摔倒,都恨不得逃到天边,哪有人敢来这魔鬼之地送死。
    浮桥搭好,李俊马上率着船上的水军冲入城中,守护住缺口左右。
    虽然没有了战马代步,但是一里的距离,晁勇还是很快便冲进了城中,看到李俊带着水军守护缺口,当即喊道:“随我去捉李仁爱,西夏人堵不住这里了。”
    一众水军闻言,马上大喜的跟随晁勇往王宫冲去。
    若是在东京,众人在城门口也看不到皇宫,一者是因为东京城池大,二者是城中高耸的建筑物很多,很多酒楼都比皇宫的建筑物高。而兴庆府中却多是低矮的土房,富丽堂皇的王宫便是城中最高的建筑物,远远便能看到。
    城中却是鸡飞狗跳,住的近些的人被震伤无数,远些的人则都没头苍蝇一般出来打探消息。很快,城墙被炸塌的消息便由近及远传遍全城。
    街道上到处是没头苍蝇一般乱窜的人,看到大梁兵马进城,有的往家里缩去,有的则往相反的方向跑。
    西夏王宫中,萧合达出战后,李仁爱便马上禀告了耶律南仙。
    两人便在宫中听着将士不断的回报城外的情况,听到一连折了数十员将领,正考虑如何收场时,却听得一声巨响。
    李仁爱惊得站起来,道:“什么响声?”
    耶律南仙却是险些被吓得从椅子上滑到地下,慌忙道:“快让侍卫去查看。”
    一直往返于皇宫和南门传递消息的侍卫离着城墙近的非死即伤,几个远些的人看到城墙扭曲倒塌,慌忙连滚带爬的往皇宫报信。
    皇宫中养的牲畜也是惊叫连连,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母子二人在屋中等了片刻,不由有些不耐烦了,李仁爱也不等宫人伺候,走到门口,便亲自去开门。
    “啪”
    门突然被人推开,正撞在李仁爱身上。
    “啊。”
    柔弱的李仁爱顿时被撞倒在地。
    耶律南仙慌忙上前去扶儿子,同时对门外侍卫道:“把这个冲撞国主的奴才拉出去斩了。”
    推门的侍卫看到把国主撞倒,也是吓了一跳,闻言慌忙跪在地上,道:“太后恕罪,大事不好了,城墙塌了。”
    耶律南仙听到城墙塌了,也顾不得冲撞皇上的罪过了,顿时慌道:“没想到大梁的火器如此厉害,兴庆府恐怕是守不住了,我们快走吧。”
    李仁爱心中也十分惊恐,但是却执拗道:“兴庆府是我大夏都城,如何能轻易放弃。梁国兵马不过五千,除去萧合达带出城的人,城里也还有五千多人,加上城里的党项男儿,必然能击退梁国兵马。给本王召集宫中守卫,本王要亲自带兵迎敌。”
    报信的侍卫闻言,不由面色一苦,看向耶律南仙。
    耶律南仙看一向柔弱的儿子生死存亡之时居然和其父一样坚强,心中也是大感自豪,不过看着报信的侍卫眼光,她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梁国兵马火器这般厉害,城墙都被炸塌,城中军民必然惊慌,如何能抵挡得住。你身系大夏安危,若是有甚闪失,大夏便亡了。听母后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把兴庆府暂时让给梁国人,然后再召集兵马来围杀他们。”
    李仁爱一脸痛苦的道:“自从先祖建立兴庆府,便没被汉人打到城下过。我刚刚继位两天,便被汉人打到城下。若是再放弃都城,如何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若是你被梁国人击杀或者捉去,那才对不起祖宗。”
    耶律南仙看李仁爱还在犹豫,对侍卫道:“扶国主出宫。”
    侍卫看太后下令,便也扶着李仁爱往外走去。
    李仁爱出的屋子,看到宫里到处乱撞的下人,便也不再坚持要守城了。
    “国主,战马全部受惊了。”
    耶律南仙忙道:“步行出城。”
    一众侍卫拥着二人到的王宫前门,耶律南仙已经看到不远处大队黑衣黑甲的兵马杀来。
    耶律南仙慌忙对侍卫统领道:“你带一部分人挡一下梁国兵马。”
    “是”
    晁勇也已看到王宫出来的众人,一群身着盔甲的侍卫簇拥着衣冠华丽的李仁爱和耶律南仙十分惹眼。
    “杀”
    晁勇暴喝一声,便杀入西夏侍卫群中。
    八棱紫金锤所到之处,碰着即亡,擦着即伤。不时有人被砸的凌空飞起,砸到一片。
    李仁爱和耶律南仙还没逃了几步,晁勇便已杀到跟前。
    几个侍卫壮着胆子,冲上来想要拦住晁勇。
    “叮叮叮”
    几声脆响,晁勇一锤扫飞几人武器,另一锤再反扫回来,便把几人砸倒在地。
    李仁爱触到晁勇眼神,当即吓得往后倒退,不妨踩到了身旁耶律南仙的裙摆,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晁勇上前一脚踏住李仁爱,喝道:“还不住手。”
    后面和李俊等人缠斗的侍卫看国主落于敌手,也不敢再战,有的转身逃走,有的弃械投降。
    耶律南仙看身子柔弱的李仁爱被晁勇一脚踏住,面色潮红,慌忙哀求道:“将军饶命,小儿身体不好。”
    李仁爱虽然觉得胸口仿佛被大石压住一般,呼吸困难,却挣扎着道:“母后不要求他,我大夏太后岂能求梁国一个武夫。”
    晁勇笑道:“你们父子的汉话都不错,不过你比你爹硬气多了。”
    李仁爱抓住晁勇的脚,咬牙切齿道:“是你杀了我父王?”
    晁勇笑道:“不是我杀的,但是是我下令的。”
    “我杀了你。”
    李仁爱听得杀父仇人就在跟前,不由疯狂挣扎起来。可惜他的身体却是没有他的骨气硬,没挣扎几下,便呼吸困难,直翻白眼。
    耶律南仙见状,再顾不得什么太后的尊严了,跪下道:“将军饶了我儿吧。”
    晁勇看李仁爱已经快晕过去,便也松开脚,道:“我会让被你们捉来的汉人来照料你们的。”
    “传我将令,张清守南门,欧鹏守北门,马麟部守西门,陶宗旺守东门。水军沿街巡逻,城中百姓不得上街,不得聚众,违者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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