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将令一下,李从吉等人便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护着蔡攸狼狈逃窜。
    大梁兵马便随后掩杀,晁勇却是紧盯着蔡攸一行人,想要一战定胜负,连珠几箭射的帅旗下将士都纷纷躲避不迭。
    无奈很快便杀入宋军阵中,晁勇也只能挂了弓箭,用双锤开路。
    宋朝前军看到晁勇杀来,顿时潮水一般退开,让晁勇可以紧紧跟着蔡攸一行,但是后面的士兵却是没有看到晁勇方才轰杀两个节度使的场面,追杀了一截,便有不少将士盯上一身金甲的晁勇,悍不畏死的扑来。
    晁勇只能用手中双锤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所过之处,遍地都是断裂的兵器和变形的尸体。
    终于再没人敢靠近晁勇跟前,晁勇一夹胯下战马,正想继续追赶蔡攸时,胯下战马却突然前腿一软,跪了下去,好在晁勇反应快,及时跳了下去,没有被战马压住。
    晁勇回头一看,只见一直陪自己征战的大黑马口吐白沫,正想奋力站起来。
    晁勇上前摸了摸大黑马,也知道自己不得不换战马了,这匹大黑马虽然很不错,但并不是千里马,大梁获得的战马中便有一些胜过此马的,但是晁勇觉得这匹黑马也不错,便一直没有换马。
    只是没想到换了双锤之后,显然超出了这黑马的负荷,晁勇两只锤子却是各重八十一斤,加起来和一个壮年男子体重差不多,晁勇厮杀时,双臂更是有千钧之力,胯下战马也要受不少力。
    大黑马挣扎着站起来,蹭了蹭晁勇,上下点着头,示意晁勇上马。
    晁勇拍了拍大黑马,笑道:“伙计,你呆在这里,我去抢一匹马。”
    说完,正好看到旁边路过一个宋军将官,便快步追了过去。
    到的跟前,晁勇猛然挑起,一锤把那将官砸到马下,纵身翻了上去。
    “驾”
    那战马看到突然换了主人,还想挣扎,被晁勇狠狠一夹马腹,便乖乖的向前冲去。
    晁勇虽然一路紧追不舍,但是溃兵实在太多,他也只能看着蔡攸帅旗越走越远。
    蔡攸一路马不停蹄,逃了十里,看看回到大营,松了口气,便昏死过去。
    蔡攸身边亲随赶忙让人去传随军大夫,同时对逃回来的几个节度使道:“关闭营门,免得被贼人冲进来,打扰了大帅疗伤。”
    李从吉为难道:“大部分兵马还在营外,此时关闭营门,恐怕他们难逃贼人毒手。”
    那亲随瞪了李从吉一眼,道:“打扰了大帅救治,你承担的起罪责吗?”
    李从吉闻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那亲随看到李从吉不再多说,也松了口气,转身往中军大帐走去。
    逃回来的节度使却是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四人。
    “将军,营门关不上。”
    守门的小校虽然已经让十几个士卒去关门,但是后面源源不断的溃兵一直往里逃,城门刚刚合拢一些,便又被冲开。
    四人互相看了看,却谁也不敢下令。
    “不好了,贼人杀来了。”
    四人犹豫不决时,已经有黑衣黑甲的大梁兵马追到大营外面来。
    项元镇咬牙道:“弓箭手射杀营外一箭之地所有人。”
    李从吉三人看有人出头,赶忙一起呼喝起来。
    “射”
    营中弓箭手早已列阵警戒,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营门外官兵顿时倒了一地。
    在铁与血的震慑下,营门也终于关闭上。
    远处逃来的宋军看自家弓箭手不分敌我的攻击,也都不敢再往大营逃,只能绕过大营继续往前逃。
    晁勇率着赶上来的亲兵到的跟前,见大营里戒备森严,四周又遍布铁蒺藜,只有营门处留着一条路,也只好罢了一战彻底击溃蔡攸的念头。
    “弃械不杀。”
    晁勇故技重施,领着亲兵逼降落在后面的宋军。
    一些怕死的宋军看晁勇拦住去路,大梁兵马中又有许多投降的宋军,两边都是吃饷,便纷纷降了。
    晁勇正截杀着一些不肯归降的官兵时,却看到关胜追着韩存保往旁边一条小路跑去,晁勇害怕关胜有失,便也打马跟了过去。
    先前大梁军马冲锋时,韩存保、张开、王焕三人见势不妙,拨开马要走,张开没逃出多远便被卢俊义拦住,大战数十合之后,被卢俊义拿住。王焕却是终究年纪高大了一些,久战之下,体力早已不支,被林冲追上拿了。
    只有韩存保且战且走,关胜一时却是奈何不得韩存保。
    韩存保和关胜一逃一追,跑到一个山嘴下,关胜被一群溃兵拦了一下,等杀开路时,却发现前面有两条路,竟不知韩存保从哪条路逃的。
    关胜纵马攀上山坡,居高临下看时,只见韩存保正沿着山脚下一条溪走。
    关胜大叫道:“今日你插翅难飞,快下马受降,饶你命!”
    韩存保正沿着山脚小路逃走,听得关胜喊话,抬头看关胜在山坡上,也不搭理他,只顾打马往前走。
    关胜看韩存保还要逃,纵马从山坡上斜刺里下去,插到韩存保前面,大刀一横拦住去路,喝道:“你不降我,更待何时!”
    韩存保索性也不逃了,笑道:“你若胜得我时,我便降了你又何妨?”
    关胜笑道:“好,一言为定,我若胜了时,你便降了我,若是你胜了时,某这颗首级送你去领赏。”
    韩存保点头道:“好。”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打马撞到一起。
    韩存保挺着长戟,望关胜前心两胁软肚上,雨点般搠将来。
    关胜则用刀左拨右逼,施展开来,韩存保也是手忙脚乱。
    两个又斗了二十多合,正斗到浓深处,韩存保一戟,望关胜软胁搠来,关胜一刀,望韩存保肩膀劈去。
    两个各把身躯一闪,关胜手臂一夹,挟住韩存保戟杆。
    韩存保也手臂一探,扭住关胜刀柄。
    两个便在马上,你扯我拽,挟住腰胯,用力相争,都想夺对方兵器,或者夺回自己兵器。
    正争夺间,韩存保的马后蹄踏空,滑到溪里去。
    关胜不肯舍了兵器,也连人和马被韩存保拽下溪里去了。
    两个落到水里仍是不肯撒手,互相夺着兵器。
    两匹马落入水中也不安的扑腾着水,倒把二人掀下马去。
    两人顿时成了落汤鸡,浑身湿透。
    此时正是二月间天气,春寒料峭,初春的寒风一吹,两人都忍不住打个哆嗦,但是二人却仍是不肯松手,站在齐腰深的溪水里,争夺着兵器。
    两匹马却是嫌冷,扑腾着上了岸。站在岸边探出马脑袋,咬住二人衣服想扯二人上岸。
    “走开”
    “走开”
    二人异口同声的赶开战马,继续争夺着兵器。
    两匹战马听到主人呵斥,也只好松了口。愣愣的在岸上,看着水里两人主人仿佛小孩一般,你来我往的,扯着兵器。
    二人夺了一阵,韩存保年龄毕竟大了一些了,而关胜却是正值壮年,眼见气力渐亏,再夺下去便要输给关胜。
    韩存保突然两手一撇,把两把兵器往外撇去,脚下快赶两步,抢到关胜面前,提拳便打。
    关胜看近身战,手中两个长兵器也用不上,也把两个兵器弃了,和韩存保一人一拳在水里厮打起来。
    岸上两匹马见主人把刚才还夺得死去活来的兵器都弃了,本就很大的马眼睁得更大了一些,不解的看着二人。
    二人在溪水中厮打着,打了一阵,觉得水深的地方施展不开,只能小孩打架一般你一拳,我一拳,完全没办法躲避。
    关胜一拳给韩存保砸了个熊猫眼,道:“水里施展不开,我们上岸上打过。”
    韩存保也不愿吃亏,一拳还了关胜一个熊猫眼,道:“走便走,谁怕谁。”
    水里不但腿上功夫施展不开,便是想躲避一下都难。
    “忍,忍,上了岸,再好好教训他。”
    关胜吃了韩存保一拳,强忍着再给韩存保一个熊猫眼的冲动,拔腿往岸上走去。
    韩存保也光明磊落,并没趁机捡溪水里的兵器,跟着关胜上岸。
    两匹战马看到主人上岸,都凑到跟前来。
    “去”
    “去”
    二人又异口同声的赶开战马。
    两匹战马奇怪的看了看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主人,走到旁边山脚下,给二人腾出一片空地来。
    “噗嗤”
    “哈哈哈”
    关胜瞪了韩存保一阵,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笑出声来,然后变成哈哈大笑。
    “哈哈哈”
    韩存保看着关胜落汤鸡似的,还顶着一个乌青的黑眼圈,又在那里哈哈大笑,也觉得滑稽不已,大笑起来。
    二人正笑间,却听得后面响起一阵马蹄声,扭头一看却是晁勇赶来。
    韩存保先前也见得晁勇战阵上一招轰杀的无敌之势,虽然可能只是和程咬金一般的三板斧,但别人却是破不了。看他赶来,也不由脸色一变。
    晁勇却是杀散几波溃兵,才追上来,远远的便听到二人大笑声,到的近处,看到二人狼狈模样也是忍不住笑起来。
    晁勇笑了几声,看韩存保脸色沉下来,才忍住笑,问道:“两位将军分出胜负了?”
    关胜摇头道:“没有。”(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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