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很生气啊…
    岑言勉强支撑自己坐起身子,想让自己的模样看上去尽量真诚一些,对上夜寒的眼睛,十足真诚地开口:“虽说不知道这只蛊是什么来头,但你这么生气那一定很金贵,你放心,本蛊器……”
    话未说完,便被夜寒堵住了嘴。
    岑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夜寒一只手扶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刚开始只是轻轻地触碰着,可渐渐他的呼吸变得灼热起来,于是有了更深入的向前探进。
    夜寒含住岑言的唇瓣,微凉的舌探入她口中,近乎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她体内的蛊已经被引了出来,他经历过一次她濒死时的那种绝望,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起初太医说岑言能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时,明明外面是亮晃晃的阳光,他却觉得伸手是不见五指的黑。那张本来一直罩着他的黑布好不容易破出一个洞,露出一点微末的光亮,可在那时,那个洞又这样毫不留情地给补上了。
    没有下令处死那些跪在地上被吓得止不住发抖的太医,甚至没有责怪他们,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寝宫。
    岑言还没死,这些太医是最后的机会。他再呆在那里或许会忍不住杀人,也会将这最后的机会也给毁了。
    于是他花了一天去的时间处理了左相和太后。看着牢中哭天喊地的两方亲属,他当时想,如果岑言死了,就让这些人跟着一起去吧。
    等到他忙完晚上去寝宫时,却被太医告知,岑言稳定了情况,也没了生命危险,背上的伤也处理得很好,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他哪管会不会留疤。
    只要能活下来,就太好了。
    他坐在床榻前,又花了一夜来想了一些事,比如他为何在看到那把刺刀末入岑言背中的时候会觉得心中猛地一紧,比如他为何会控制不住地上前将她欲倒的身子接住,比如为何听到她会死这个消息时觉得天塌一般的绝望可听到她活下来的消息时又会觉得无比庆幸。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因为喜欢。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喜欢上了一位姑娘。
    甚至可能还不到一天,也许是在看到她睡在房间中的木雕葡萄纹圆桌上时,也许是她对自己说道『你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喜欢上我吗?』时,也许是见着她居然被蛊虫吓哭时,也许是她在柏树下递给自己用帕子裹住的糕点时。
    回想起来,一天虽短,却有这么多个能喜欢上她的瞬间。
    夜寒紧跟着就作了决定,不管岑言是什么身份,有何种目的,喜欢的是谁,对着月亮想要护其平安的又是谁,他既然喜欢上了,那这个人便注定只能是他的。
    得此一人,三生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这次玄学能成功…
    来自非洲人的绝望
    第11章 情话
    或许是顾念着她身上还有伤,这个吻虽说带着无尽的霸道与强烈的占有欲,但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夜寒便松开了她的唇,同时也将扶住她后颈的手一同收了回来。
    岑言在被吻住时就开始进入当机状态,比起伤口上的疼痛,她现在感觉却集中在了微麻的嘴唇上。
    这这这这这这拓么…是初吻啊!
    一想到刚才那激烈的吻以及夜寒如同野兽一般疯狂地攫取,热气便从体内腾腾腾地往脸上窜,想象一下画面,岑言大概知道自己此时肯定满脸通红,加点特效的话,头顶应该是不断往上升的蒸汽。
    忍不住看了看夜寒,只见他居然还像是很不满足似得舔了舔唇。
    岑言觉得整个头都要燃起来了,以前看小说,什么煮熟的番茄,熟透的苹果,尼玛她这就是个红烧人头啊!!
    一把拉过蚕丝薄被,倒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罩住。
    由于倒的时候有些用力,扯得伤口一阵疼,岑言忍不住闷哼了声。夜寒听后皱了皱眉,想要拉开被子看看她的伤口,却不想她将被子攥得紧紧的,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别抢我被子!”岑言缩在被中,超凶。
    夜寒看她这幅像是要逃避现实的样子,觉得好玩,想着再火上浇油一把:“亲都亲了,现在才想着躲,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你你你你你……!”
    “嗯?”
    “气死我了!!”
    夜寒笑了起来,刚才她也气得自己要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他伸手拍了拍被中的岑言:“别闹脾气快点出来,小心别把伤口碰到了,乖。”
    这温油的声线和宠溺的语气就不说了,居然还在结尾加了个乖?很会撩啊兄弟,你这个夜店风骚老油条!岑言默默在内心吐槽道,又紧了紧手中的被子,委屈:“我没有闹脾气…”
    其实初吻什么的,甚至是初夜,她早就做好了承受的准备,毕竟这是个攻略任务,没有男人会天真地守着所爱之人的纯洁。
    只是。
    初吻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来到这个世界除去她昏迷的时间只有一天而已啊!
    岑言再次探出一只手,戳了戳夜寒,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又有事要找我帮忙啊,还出卖色相来勾引我,你很有牺牲精神啊。”
    夜寒:“……”
    她又继续说:“让你一个侯爷亲自出马勾引,那这件事肯定很重要,你先说来听……诶?”可能是说了会儿话给松懈了,罩在头上的被子一下被人掀开,突然出现的光亮让她不得不眯了眯眼,不过很快这抹光亮便被夜寒俯下身子的阴影所代替了。
    与之前那强势的吻不同,这次夜寒只是微微地拂过她的唇,像是有羽毛飘过,有些痒痒的。
    随后他便抬起了头,正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中皆是认真:“本侯不想你对本侯的心意有所误解,明白了吗?”
    岑言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又觉得难以置信:“可…可是这才一天啊。”
    “以后还会有很长时间的,”夜寒执过她的手,握在手中,“你只需要喜欢上本侯就够了。”
    怎么有种疯狂被撩的感觉??
    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被古代人撩到??
    说情话撩人???能有她这个看遍了各种小说喝了各种微博毒鸡汤的网超段子手会说情话吗??
    心中燃起雄雄现代之魂,岑言反握住夜寒的手,开口道:“还怕我不会喜欢你吗?你可是我的甜心小宝贝儿…嗯…就算是一大桌的肉摆在我面前…我…我也会毫不…不犹豫选你…啊啊啊啊啊疯了!”
    丢开夜寒的手,一把拉过刚才被掀开的蚕丝薄被,她再次钻了进去。
    所以说你一个容易害羞的少女干嘛突然说情话啊!!!
    夜寒刚开始还有些诧异,不过看着岑言的脸颊随着她的话越来越红,最后索性又开始逃避现实躲入被中,他忍不住大笑出声,原本还想逗逗她,但见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努力将存在感减到最小的可怜样子,于是好心地帮她转移一下话题:“快三天没吃饭,饿了没?”
    岑言将被子一角掀开一个缝,只露出了眼睛,铿锵有力地答出一个字:“饿!”
    “想吃什么?”
    “肉!”
    夜寒微笑:“哦?本侯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就算是一桌子肉摆在她面前,她也会毫不犹豫选本侯来着?”
    岑言:“……”
    夜寒继续微微笑:“那么,吃肉还是吃本侯,选一个吧?”
    选…选nm个香蕉船啊!!岑言怒摔掀开一个缝的被角,就当没听到没听到,继续躲在被子里装死,这个人怎么这么色气啊!!
    隔着一床薄被,听到了夜寒在低声笑,然后感觉床榻一轻,他应该是站了起来,接着唤来个听名字应该是个太监的人,吩咐他准备午膳,又说了几个菜名,只是声音偏小,不太能听得清。
    岑言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又掀开个缝看。
    却不想看过去刚好对上夜寒的目光,他像是意料之中她会偷看似得地对着她笑了笑。
    她怎么就给忘了,狗.日的腹黑小霸王。
    菜做好后,夜寒吩咐了站在外间的惊蛰来给岑言服侍吃饭,然后自己也去膳房用膳了,岑言见了惊蛰,开心道:“惊蛰姐姐咋来啦,年下和壁咚呢!”
    根据周围的布置风格以及刚才夜寒所唤来的太监所猜想,这里应该是皇宫中某个殿吧?所以能看到除了夜寒外的熟人还蛮亲切的。
    惊蛰将岑言扶了起来,想起前日她原本在世安苑中浇着花,心里还诧异着为何姑娘去皇宫去了一日还未归来,便被宋争找上。
    大概地了解了一下情况。
    应该就是姑娘受了重伤,所幸没了生命危险,但因为受伤的缘故得在宫中再住段时间,于是要让信得过的人比如自己去照顾姑娘。
    惊蛰很是不解,偷偷问宋争:“主子这么体贴?按理来说没了生命危险就该拉回来了啊,皇宫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杂七杂八的,万一姑娘被发现是控心蛊的蛊器怎么办?”
    宋争:“主子打算明日让苏一将姑娘体内的蛊引出来。”
    惊蛰:“???”
    宋争叹气:“我们侯府可能很快,就会有夫人了。”
    惊蛰原本不怎么信,即使是看着主子在姑娘床头守着,一守就是很久,她还是有种『怎么可能』的不实感。直到今日姑娘醒了,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主子朗声大笑。
    从未听过主子这样真实开心的笑声。
    她突然就信了。
    “念夏和碧冬守着院子,等姑娘伤好了就回去找她们,”惊蛰将岑言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披上衣服,接过一旁宫女递来的清粥,“姑娘先用膳吧,几日未进食,身体要紧。”
    岑言为了不压到伤口,侧身靠在枕头上,看到碗里的清粥,快要哭了:“说好得吃肉呢,欺骗我的食欲,我要打妖妖灵了!”
    惊蛰习惯了她的胡扯,舀了口粥递到岑言嘴边:“姑娘伤口未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这粥是药膳,对姑娘恢复有很大的帮助。”
    于是岑言一边内心暗自流泪一边默默吃下了三十碗粥。
    周围打下手的宫女:“……”
    用完午膳后,听说夜寒忙去了,岑言躺在床上,伤口痛着,睡了几天现在也睡不着,百般无聊。
    好一会儿惊蛰安排好了在宫中的吃穿用度,走了进来,岑言眼睛一亮,想着终于可以找人说说话了,却听惊蛰说:“皇上候在外面想要见姑娘一面,您看如何,如果姑娘不愿意,也不用勉强。”
    给皇帝一个面子好不好,就算没有实权也别说得这样直白啊…而且小皇帝那么可爱,长得还像个雪糕糯米糍,突然…突然想吃雪糕糯米糍。
    果然…好饿啊。
    就算吃不了,望饼充饥总是好的。
    岑言挣扎着起身,想要下床,却被惊蛰拦住:“姑娘这是干嘛。”
    岑言:“皇上来了我行礼啊。”
    惊蛰:“……”
    惊蛰:“其实姑娘不用这么客气。”
    皇上就我们主子家的一个傀儡而已,您作为将来的主子夫人真的不需要这么客气……惊蛰想这么说来着,可又觉得这种事不应该由自己来告诉姑娘,于是总结道:“都是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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