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别扭,但念着他还在病中。白木雪也未有迟疑,从莫云轩手中接过朝服,便与他利索换上。待穿戴整齐,又伸手抚了抚他胸前的褶皱。夜长风则是全程配合着,傻傻看着她,直到她最后替他整理了领子,轻道了一声“好了。”方是抓住她正要收回的手按在心口,沙哑道“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更衣,我会记住今
    天。”
    白木雪凝了凝眸,抽回手,低头提醒“时辰不早了,赶紧出发吧。”
    “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最后抚过白木雪鬓侧的秀发,夜长风转身出了门去。白木雪在原地怔了怔,终是回了床上躺下。一夜不得安生,身体分明发出了疲惫的信号。脑子却无比清醒。从最初的决绝,到之后的想活着等希望。这场虚假的顺从游戏
    ,明知道是深渊,仍是一脚踏了进去。
    若她能一直这般顺从下去,此后半身大抵也能荣华长驻,岁月无忧。但她的阿墨呢,那一日,他拼了命策马向她奔来,而今,却终再也见不到,也触不到了。
    眼角滑过一滴温热,白木雪紧了紧盖在身上的锦被,深吸了一口气。而今的她,在外人看来,大抵也是天底下所有女孩子羡慕的模样。丞相之女,兄长捧在手心,又深得太子的喜爱。而这内里的辛酸,却只有她自己明白。即便现在这般,明明觉得苦涩难耐,也不敢放声大哭。苦楚与愤懑也无处诉说,虽
    云儿对她甚是上心,但关于过去,只她一人藏在心里便好,旁的人,但凡触碰,便是罪过。眼泪汩汩滑落,白木雪忙是伸手掩了掩。吸了吸鼻子,赶紧止了住,哭的久了,眼睛若肿,夜长风回来看到又该要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归他不痛快,自己也没得痛
    快。人生已然艰难,就不再为难自己了。迷迷糊糊又睡了去,这几日,云儿兰儿已是知晓她睡得晚醒的晚的习惯。便也没有刻意唤她。待她悠悠醒来已是午后。房里没有夜长风的身影,大抵是还没回来。便想着
    起来与江小白说一声,先给熬上药,等他回来了便好喝下。
    不想云儿却告诉她,有位徐大人已经在大厅等了多时。
    “徐大人?”白木雪蹙了蹙眉,姓徐的只认识徐真儿一个,想来应是她没错了。便匆匆忙忙梳洗一番去了大厅。徐真儿正坐着喝茶,见白木雪进了来,便又起了身。
    “坐吧。”白木雪揉了揉眼睛,阳光正好,只是照的她有些眼睛疼。
    “听说昨夜里你们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一些阻碍,过来看看你,顺便将帕子还你。”说着徐真儿便将已清洗烘干的手帕递了上前。
    “有惊无险,劳你费心了。”白木雪接过帕子,神色淡淡。虽昨夜里听了她宏愿,心中却仍是有些芥蒂,故也始终无法亲近。“我知道,你自来看不上我,也不指望你能对我有所改观,只是若你心中也有与我一样的想法,便请你与我一起试试吧。”说罢,徐真儿起了身来,工工整整朝她行了个大拜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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