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常渊与孙小凤之间,还有数以百计的人围成的好几道肉墙阻隔,想要短时间追上他是不可能了。
    但朱常渊又岂容这个罪魁祸首逃跑?
    “马儿马儿,用力冲出去,不要害怕!”朱常渊趴在马背上,拍拍马头说道。
    话音刚落,那战马就像推土机一般用力往前一推,抵着人群开辟出一条狭窄的缝隙愣是挤了出去。
    一旦挤出了人墙,朱常渊就再无顾忌,夹马在月下朝孙小凤追去。
    孙小凤骑的虽然也是千里挑一的骏骑,可是和朱常渊脚下系统中兑换出来的马一比,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驾!”将缰绳放开,朱常渊微笑着追了上去:跟我比速度,老子这匹马当年撞过悍马,甩过法拉利,你特么也有逼脸跟老子比马速。
    果然,月光之下,朱常渊所骑的那匹马陡然间像是化作了火箭一样,只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追上了孙小凤。
    “看你还往哪里走!”朱常渊伸手将孙小凤的身子抓起来往自己马背上横着一放,用孙小凤自己的枪压着他的身子说道:“你好啊孙大圣,不过你这孙大圣是冒牌的,真正的孙大圣用的是如意金箍棒,哪是你这什么玩意破枪?”
    “朱常渊,放了我,有种与我单挑。”
    孙小凤自知绝难幸免,出口说了几句狠话以期挽回一点自己的颜面,没想到朱常渊果真将他丢在地上说道:“单挑可以啊,我最喜欢的就是别人跟我单挑,刚刚马上单挑你已然输了,现在我们就在地上打一架。”
    “来就来。”
    孙小凤哪里知道朱常渊的厉害,现在还存了侥幸之心,暗道这货果然中计了,一会我假装与他纠缠,然后再伺机逃走。
    不过,朱常渊可不会给他伺机逃走的机会,轻轻下马,只一步走到孙小凤的跟前,伸手抓住他的身子突然暴起,带着孙小凤飞檐走壁瞬间摸到附近一处屋顶,将孙小凤临边吊在半空,说道:“就你这反应速度,也配跟爷爷我单挑独斗?”
    孙小凤吓到了,说的准确些是吓尿了。裤裆中顿时发出了一股难闻的骚臭味道。
    朱常渊恶心的要死,从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家伙这么小胆,伸手一丢把他丢弃在房顶,说道:“你这厮好不知死活,老子派人好心招降与你,你竟敢将我的人剥了皮。嘿嘿,说实话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剥了他们的皮原也不要紧,他们都是本将军从张献忠哪里借来的,自然也不会心疼。”
    “但是,如此一来,你不但不给我朱常渊面子,还把老子的面子往死里踩,也许,这会是你最终死亡的原因吧。”
    “大,大人,不,将军,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愿意将功补过。”孙小凤说到底也只是一名比较大块头的山贼而已,节操什么的在生命面前早就碎的不成样子了。
    朱常渊看到他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豪气,暗道人怎么能够卑贱无耻到这种程度,难道所有的人遇到生死存亡都是这个作态么?
    好像不是,他记得当时读明史,一代学者后来的南明首辅黄道周自发组织抗清,临死之时威武不屈,道:“纲常万古、节义千秋,天地知我、家人无忧。”
    如此,才能算得上是个有血有性的男儿,似这般生死关头摇尾乞怜的人,也配执掌一方土地,即便今日自己没有剿灭这货,恐怕他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
    这么想着,有些调戏似得看着孙小凤,指了指下面的战场,说道:“孙大圣,你看看下面的战场,我来给你打个赌,你的这几千人肯定打不过我的二百人,你信不信?”
    “信信信!”孙小凤此时哪里还有一方豪杰的派头,怕死的像个狗一样跟在朱常渊身后,一副朱常渊说啥就是啥了的表情。
    “唉!”遇到这种人,朱常渊一下又失去了与之争雄的心情,总感觉他不配,跟同样是流匪的张献忠相去甚远,和自成那样的铁汉子更是没法比。
    算了。
    朱常渊心中一阵落寞,心道刚刚还想与这货赌一把,若是他的人能够赢就给他个机会放了他。
    然而,现在,朱常渊没了这个兴致。
    默不作声的在房顶看着下面的战斗,朱常渊嘴角复又露出了微笑:自己打造的这一支二百人骑兵可是花费了老大代价,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很有用处的,这些骑在马上的士兵从上到下就是一块能杀人的铁疙瘩,不但防守无懈可击,攻击也极是犀利。
    下面的这二百人,都被他的技能书初步改造过,一抬手一顿足力气迸发,一锤子就能敲碎人的头骨,即便是敌人平常的盔甲,一棒子下去也能给他打个重伤。
    杀人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比如下面的这一队骑兵,虽在万军丛中,一抬手敲一棍子,然后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多半就此歇逼。
    二百人每人杀四十也不过是多抬几下手,多砸几下棍子的事,没有那么费事。
    再说了,杀到大半的时候,其余见势不妙脑袋又灵光的家伙早跑了,一顿饭的功夫,现场只剩下一堆尸体,跑的人竟然有两千之多。
    “还楞着干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鸡犬不留!”
    朱常渊黑着脸下令,二百人马上骑马飞驰上前追杀。有如风似电的烈马为助,两百人追杀两千人,也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一个时辰过后,孔和过来报告朱常渊:除去那些隐匿比较隐蔽的之外,剩余能够追到的士兵,全部击杀殆尽,无一留存。
    “咱们的人死伤如何?”之前虽然给孔和下了命令不准死人,可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战场中的意外实在是太多太多。
    所以他之前虽然那么说,但万一有兄弟阵亡,他自然也不会责怪孔和。
    “回将军。”孔和的脸有些黑,看着朱常渊欲言又止,说道:“倒无人员死亡,可是有十几个兄弟受了重伤,还有个兄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贼人砍掉了一条手臂,应该,应该,再也无法从军了。”
    “恩。”朱常渊脸上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淡然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次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人与马匹协调不灵活,配合也不是太好,有那么一两个人出错也在所难免,你不用自责了。”
    “属下没有自责。”孔和突然跪地,说道:“属下只是觉得,觉得有兄弟受了伤,心中难受的很。”
    “心中难受。”朱常渊听了内心深处不禁一热,暗道这就是所谓的军中情谊了么,看来,这群兵蛋子平时相处还是不错的。
    “好了,不用难受了。”朱常渊将孔和拉起来,说道:“你这次立了功,给我带出了好兵,回头到了日月岛我自然会好好的赏赐与你,先恭喜你一下,你应该是岛上第三个拥有摩托车的人了。”
    摩托车不出售,可以赏给对日月岛立了功的将士。
    “将军,属下不要赏赐,只愿将军将属下的赏赐拿去抚恤那些受伤的士兵,还有,那个断了胳臂的兄弟。”
    “起来。”朱常渊的语气顿时就生硬了起来:“有功就应该赏赐,这是本将军治军之道,至于那些伤残了的兄弟,你不用担心,本将军定然会给他们安排一个好的去处。”
    回头又看了孙小凤一眼,努努嘴给孔和道:“把这个齐天大圣给绑了吧,嘿嘿,齐天大圣啊,好大的口气,不过,你蹦跶的出如来佛祖的掌心么?”
    轻轻一跃下了房顶,走到城中一块宽阔的地方,看破虏已经清点好了自己的士兵,问道:“所有的兄弟都在么?”
    “回将军,都在!”破虏给朱常渊行了个军礼,又扭头对兵士说道:“报数。”
    “一!”
    “二!”
    “三!”
    。。。
    二百人一个不少,朱常渊皱了皱眉头,问道:“不是有十几个兄弟受了重伤么,听说还有一个断了左臂,怎么没去休息。”
    破虏道:“天气太冷,附近没有安全的容身之所,兄弟们又怕将军找不到人着急,所以,所以就,就全部列队在此!”
    “胡闹。”朱常渊呵斥了破虏两句,轻声朝众人问道:“掉了胳臂的哪位兄弟,还请赶快出来。”
    顿时,一名身材有些单薄的士兵从队伍中走出来,右手中拿着武器,腰上绑了一条血淋漓的手臂。
    士兵脸色在月光下本就苍白,此刻大滴的汗珠往下淌,显得更加苍白。
    “坐到地上。”朱常渊伸手将他手中的武器夺下来,命人取了一盆热水,亲自给那士兵清理伤口,然后又用最好的止血药给他涂上,涂着涂着,自己哭了起来,说道:“都是本将军的罪过啊,为了讨伐逆贼孙小凤,至于让兄弟们身体受残。”
    “将军!”那名断了手的士兵见朱常渊竟然大哭起来,感动的热泪盈眶,顿时双膝跪地,道:“神圣将军,俺,俺没事,你,你别!”
    “你叫什么名字?”朱常渊抹泪问道。
    “属下,贱名张五哥。”张五哥低头说道。
    “五哥,五哥好啊,谁见了你都要喊一声哥哥,哈哈。”朱常渊瞬间破涕为笑,这演技真的也是醉了。
    饶是如此,已然感动了现场所有的兵士。
    “不敢,小人不敢,请将军给小人改个名字。”
    张五哥听了朱常渊的话,吓得赶紧下跪,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改名字,为什么要改?五哥好,五哥听着亲切,虽然你的手没有了,但是你永远是我朱常渊的五哥。”朱常渊拍拍他的后背,说道:“记住,我们日月岛上没有贱民,往后更不许提自己的名字是贱名,听到了么?”
    “属下,听到,了!”张五哥已经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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