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越压越近,终于吻住了她。非常轻盈的吻,温柔的如同珍藏着什么那般的小心翼翼。
    好像不想再吓到她,肖恪并没有马上用狂风骤雨般的力度将她征服。
    晓水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兵荒马乱了。内心原本筑起的高墙此时已经溃不成军,眼看着就要倒塌了。
    肖恪,从来都是她的毒药。
    她闭上眼睛,唇被某人辗转啄过,渐渐变得敏感起来,她听到他在前面低声吩咐道:“张嘴。”
    她几乎下意识地去听他的话。
    这样的亲吻,从来不曾有过。
    他的吻从来都是狂风暴雨般的,今天却格外的温柔。而阔别两年,她的身体,也变得更敏感,欲望,随意就被挑起。更何况这是这样舒服得让人恨不得融化掉的接吻,对晓水而言,却是一种全新的感受,让她深迷。
    她的唇终于张开了一小条缝隙,他于是钻进去,仍然是很轻巧的步伐,就像一条优雅的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猎物的雄狮。
    他也并不着急去获取食物,也许他享受的,是猎取的过程。
    她的身体慢慢地沉了下去,他也紧跟了过来,双腿跪在她面前,手则顺着她的手臂,滑到了她的手背上,他的手指交缠进去,变成了十指紧握的模样,轻轻地压了下去,水在肆意的流出!
    哗啦啦的水声惊醒了晓水,她飞快的挣扎,想要逃离。
    而他却在这一瞬间,突然猛地用力,温柔变成了狂野的掠夺。
    晓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肖恪终于长驱直入,他接住她,在温热的浴缸,攫夺着她肺部里仅存无几的呼吸。@^^$
    晓水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光与影都是灼热的,七彩斑斓。
    这样狂风巨浪的吻,很快让晓水招架不住了。
    她瘫在了浴缸里。
    终于,终于,肖恪放开了她,唇离开她的唇,然后游弋到她的耳边,低喃了一句:“抱歉,我没有忍住,吻了你!”
    再然后,他抱住了她,紧紧地!!$*!
    她的脸色一红,耳根开始发烫,虽然只是短短的三个字,可是那磁性十足的声音,伴着缺氧引起的沙哑,宛如催情剂般的作用,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瑟缩了一下。
    她以为,这么下去,他们会不一样的!
    但是,她完全没料到他能突然打住,这样的肖恪,反而让她有点茫然。
    “晓水,我两年没有女人了,想要你,可以吗?”他在她耳边如实说道。
    她一愣,心里发虚,却是言不由衷:“不可以!”
    她的语调很是平静,内心却是汹涌澎湃,他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然后道:“好!我说了尊重你!等你愿意时,我会化身为野兽的。”
    其实,他真的忍得很辛苦很辛苦了,他觉得自己都炸了,但他不想功亏一篑。
    所以,他只能等,继续等。等到她真的开始渴念他的那一刻。虽然忍得很辛苦,可如果对方是她,大概是值得的。
    他直起身背对着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将被那个吻勾起的欲望全部压制下去。
    他将已经湿透的衬衣拖了下来,随手将椅背上的白色睡袍套在身上,系好带子,又用大毛巾擦了擦同样湿漉漉的头发,把晓水捞出来,用大浴巾裹住,抱上了床。
    “衣服洗好了会烘干,你先穿我的吧!”他说完,拿了她的衣服,走了出去。
    在他走出去后,晓水一下子就垮了肩膀,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紧张,差一点就完了!
    她在心里恼恨自己,怎么就一见面就受不了诱惑了?还是说两年没男人就忍不住了?她真是有想要呐喊的冲动。
    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她抓了他的衬衣,套在山上,衣摆到了大推,又找了他的裤子穿上,上衣长,袖子长,裤子也长,她挽了裤腿坐在床上,耷拉着一张柔美的小脸,再一次唾弃自己。杨晓水,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啊?回头草都敢吃?
    肖恪洗上衣服回来时,看到晓水就坐在床上一脸懊恼的样子。衣服穿在她身上,看上去她就像个孩子般,娇柔弱小,楚楚可怜。
    肖恪走了过来,递过来一块白色的毛巾,然后人也躺在床上。
    晓水吓得后退。“你下去!”
    肖恪去不动,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蓦然变得宠溺起来:“我什么都不做,我们在床上聊聊天,这种感觉,我喜欢!”
    爱情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淡。
    你说过爱我到世界的尽头,我却觉得这本就是谎言。
    爱,到生命的尽头还能完整保留,就已经是人生奢望,她怎么能奢望太多呢?
    你说你爱我到老,到现在我还忘不掉!
    只是,爱情誓言,不到最后不会知道……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十分的安静,安静地让人不得不审视自己。
    或许,人只有在最安静,最歇斯底里之后,才能渐渐冷却自己狂躁的心,去思考过往种种,自己的错,别人的好。
    裴启辰把头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闭上眼睛,烟灰落在了食指上烫了他一下。
    他猛地睁开眼睛。
    如果,灵波从此走出他的生命,他会怎样?
    只要一想起灵波有可能走出他的生命,他整个人就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心仿若缺失了一个角落。
    她去了哪里?
    对他到底有多失望?
    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他疲惫又无力,她连电话都没带。
    那个男人她根本就不在意,甚至于她或许都不认识,而她怎么可能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女孩?他真是可恶,居然那样对待他。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那么对她,那种本能的检查深深地刺伤了灵波,所以,她一下子对他那样的排斥。
    而他又说了什么?
    他似乎在情绪失控到极致时,说出了他觉得林筝比她好一百倍。
    他真是混蛋啊!
    难道真的在平淡里连他对她的宠爱都被消磨掉了吗?
    一种强烈的不安陇上了他的心头,他发现自己真的错了。他在也坐不住了,他几乎是拼了命的奔跑出去,去找她。他不知道找到她说什么,但是他只想看到她。
    法国的冬天快要结束,残冬依然有些冷。
    塞纳河蜿蜒而柔美地穿过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巴黎城。河流沿岸,景色秀美别致,一景一色浑然天成,犹如一幅再动人不过的现代诗卷。
    一名黑衣男子闲散漫步于河畔左岸,冷漠的神态,俊雅的外表,淡然的气质,即使在这纸醉金迷的巴黎,依然会引来不少人的频频回顾。
    男子不去管周遭的注视,只是目光清冷,似乎想着什么,偶尔视线会恍惚,偶尔,不自觉泛起一抹苦笑,那笑,有些自嘲亦有些悲涩。
    程灵波从公寓出来就上了计程车,司机问她去哪里?
    她愣了半晌,竟没有说出地址,最后,她只说,去巴黎国立艺术学院,直到看到了塞纳河,她才跟司机说,停车吧!
    于是,下车。
    步履微沉,低着头,慢慢走着,说不出的疲惫。
    恍然中,就感觉到有人走到她的面前,不远,不近,待到她走近,才感觉,那视线,让人忽视不得。
    灵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质地高贵的风衣,里面一件同样质地高贵的衬衣,再往上看,是线条优美的下巴
    到此为止,她不露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了句“对不起”便打算绕道而过。
    “慢着。”手臂被一股大力拉住,她诧异地回头,撞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
    灵波一愣,这才抬眼回视拉住她的人,瞬间被震撼了下,因为竟然是昨晚的那个男人,刚才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而他的五官,在冬日的暖阳下,依然带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跟某人很像!
    那男人兴味的勾了勾唇,若有所思地望了她数秒,突地放开了手,缓缓道,“有时候不得不觉得世界是如此小。又见面了!”
    说完,他已经后退了一步,双手插在了兜里,十分玩味地看着灵波。
    灵波轻轻地开口:“是你?”
    “对,是我!”他沉声地回答。“看来你不如意,昨天喝酒,今天独自徘徊,小孩,迷路了吗?”
    灵波一怔,一句小孩,让她心底闪过一抹异样,这个男人还真是会看透人的心思。迷路了!找不到自己了,但终究会找到的,灵波坚信。
    这样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很完美,像一尊雕塑大师手中最为杰出的雕塑品,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他冷漠强大,霸气自信,看起来丝毫没有缺点,无懈可击。但灵波却在近距离看到后,觉得他的本性有些邪气,甚至腹黑,是那种不喜言语,但往往语出惊人的闷骚男!
    这样的男人,同样是毒。
    没有道谢,没有多话,灵波如陌生人一般,淡然而平静地从路修睿的身边走过。
    而他,竟没有再揽住她,只是这样任凭她走过他的身边,擦肩而过的瞬间,灵波甚至看到了他唇角的一抹玩味笑意,高深莫测,却也真的没有阻止。
    两个人都迈开了脚步,仿若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不曾说一句话,她也不曾看他一眼,那一幕,翩若惊鸿,转眼两人背朝背,各自而行。
    就这样?略带疑惑地挑挑眉,不纠缠,不好奇,这样的男人,不多了。对于这个看似来头很大陌生男人的异常举动她也没多想,继续朝前走。
    走过去很远,灵波依然觉得刚才那个男人五官也很出色,只是一眼望去镇定而自若的气质,反倒让人觉得他的样貌不那么重要了。而那张脸,的确有几分的熟悉!又一次想起了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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