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水叹口气,道:“灵波,你不懂的!我跟他不是三言两语说清楚的,也不是老板和情妇这样的关系这么简单的!我认识肖恪十五年了,五岁就认识他,那时他十一岁,是我儿时最好的伙伴伊纤黛爸爸战友的儿子!他假期会去我们那边住一阵子,带着纤黛和我玩,那时候他是个阳光明媚的大男孩,对纤黛好的不得了,而我永远是陪衬。纤黛话不多,甚至性子有点冷,跟你有点像,从小学国画,温柔恬静,可爱乖巧,惹人怜惜。肖恪给纤黛补课,我在一旁跟着受益匪浅,肖恪请吃冰激凌,我是吃的最多的那个!无论去哪里,他们一起说话,纤黛都是安静的听,偶尔笑笑,这时候我就冒出来活跃气氛,像傻瓜一样的充当跳梁小丑,取悦他们。
    天冷的时候,肖恪把纤黛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我只是缩缩脖子在寒风里跺脚;他对宠纤黛不说一句难听的话,却对我大呼小叫,叫我傻妞,笨猪!叫纤黛公主!再后知后觉的我,再低贱不要脸的我,在十五岁后也知道了什么是廉耻!所以我不再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但是只要肖恪回来,纤黛就会去找我,出游也带我去!我终于爆发跟纤黛吵了一架,叫她不要再叫我,我真的不想参与他们的活动,去当大灯泡!
    但纤黛一再叫我,我忍无可忍,赌气跟她说要跟她绝交,甚至为此半夜离家出走。好吧,灵波,我承认我嫉妒!我他妈真的嫉妒!我一出走,纤黛担心我,夜里满大街的找我,被几个坏人给强暴了!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纤黛已经疯了!你永远不会知道纤黛是个多美好多善良多温柔的女孩子!她其实表面很冷漠,却骨子里古道热肠,而你们的气质还真的有点像!你的眼睛跟她有几分像!可是,她疯了。
    因为纤黛因我出事,肖恪开始恨我!后来纤黛被送走,我再也没有见过她,那件事闹的满城风雨,纤黛父母后来搬走了!那段时间,肖恪发了狂似的四处寻找纤黛,可是依旧遍寻不获。肖恪好像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三年后,我才知道伊家移民去了加拿大。再后来,肖恪去加拿大找纤黛,回来时,带着纤黛的遗像。我才知道纤黛在加拿大自杀了!她永远不会知道肖恪有多爱她,二十一岁的肖恪,爱着十五岁的纤黛!纤黛的死让我这一辈子都活在自责里!我欠了纤黛,欠了肖恪,你懂吧?肖恪找我算账,那时我已经开始考大学,###第一次高考,肖恪把我锁在房里,我错过了###第一天的考试,自然落榜。###第二年我重新来过,可是依然这样,我文化课缺考两门,根本够不了分数线。最后这次是他开恩,我才没有缺考!二十岁的我,终于上了大学!
    我无法离开,不是我不想,是我想等他折磨够我,觉得可以了!觉得我不欠他了,再离开!三年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够了!刚才我说结束,他却不同意!其实我明白,从纤黛离开的时候,我跟肖恪这辈子就注定了纠缠,我要还债!当他失去女友时,我是他暖床的工具。他想起纤黛时,我是他暴揍发泄情绪的工具!失去纤黛,我从来都是工具,肖恪不再需要爱情。我是卑贱如尘埃,低到不能再低的尘埃里,却换不回他定点的爱!其实,那又怎样呢?被他折磨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我觉得心里踏实,越来越觉得欠他们的,差不多还完了。就这样,很累,被折磨却也踏实。”
    程灵波静静地听着这些话,不知道该说什么。肖恪这样对待杨晓水因为伊纤黛吗?既然爱着伊纤黛,又为什么要跟杨晓水上床呢?肖恪还真是一个让人想不通的人!
    “你欠伊纤黛的,又不是欠肖恪!”
    “不!我欠肖恪的,无论是纤黛的事,还是经济上的!若没有肖恪,我也读不了美院,支付不了昂贵的学习费用!我母亲生病还是肖恪垫付的药费,他对我凶,对我父母却还是尊重!”
    “那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他对你做出这种事,你还要继续还债?你越是纵容他,他以后越是没有度!”
    “无所谓的,灵波谢谢你!我喜欢这样,这样或许心里好受点!肖恪什么样为难人的手段我没见识过!别担心了,我真的很好,我该庆幸,他让我变得内心很强大!倒是你,他可能真的会下决心追你的!因为你跟纤黛有点像,你们都有一双猫眼,你们性子看起来都很冷!”
    程灵波面无表情,只是道:“那与我没关系!你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可以帮你!”
    “谢谢你,灵波,认识你,我很开心!”
    “我可不是伊纤黛的替身,你别在我这里找精神抚慰!”
    “我知道,你是程灵波!”@^^$
    “知道就行!”程灵波耸耸肩,爬上床,打算躺一会儿,等下裴启辰来接她。
    而杨晓水把垃圾收拾好后,回来也爬上了床,两人都没有吃饭,程灵波道:“你再不去吃饭食堂没饭了!”
    杨晓水揉着头,道:“不用了,我没胃口。”
    程灵波本来想说句话的,但看她疲倦的闭着眼,便什么都没再说。
    裴启辰的车子开到了校外,就停在肖恪车子的后面,他一直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红色拉风跑车,然后眯起眼睛打量着。!$*!
    可是,等了很久,肖恪也没下车,裴启辰寻思,那烂人一定是没有看到他的车子就在后面吧!
    他下来车子,朝肖恪的车子走去,然后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门一开,倏地一下冒出来一股浓郁的烟草味,呛得裴启辰直皱眉。
    “靠!你死烟堆里啊?”毫不客气的开口,裴启辰皱着眉,等烟雾散去差不多了,才坐进去。
    肖恪眼皮都没抬一下,车里烟灰缸里已经点燃了一堆烟蒂了。
    “吆喝!不说话玩深沉了啊?”裴启辰又是开口。突然发现他脸上的淤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的样子,扑哧乐了:“呵呵,被杨晓水打的?”
    肖恪皱皱眉,转过脸看他一眼,凉凉的眼神,眼底是愤怒,是复杂,那写复杂好像是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在其中。
    “怎么?要为情自杀吗?遇到情劫就想不开了啊?还是爱上我了,得不到我就恨起我来了?被女人打了恼羞成怒了也恨我了?”
    “你,怎么不去死?”肖恪冷漠地开口。
    “我死了,谁来阻挡碍眼的你发疯呢?”
    “你他妈少在我面前装上帝!”
    “肖恪你这人,还真他妈像个孙子!对待人一个小姑娘那样下毒手,也就你做得出来!说吧,这次又怎么了?非要跟哥们抢女人?”
    “就要她了!”肖恪望着裴启辰,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开口说道。
    裴启辰笑了笑,笑得无比讽刺,“肖恪,我发现你还真是骄傲自负,自以为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鼓掌之中吗?就算你有这个能力,可她灵波,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都不由你掌控。”
    肖恪的手微微一僵,望着裴启辰那认真而坚定的眸光,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你动真心了?”
    “我动不动真心和你没关系,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你休想染指!”
    肖恪笑了,昂首用不可抗拒的语调道:“我说过,我要追她!在她不成为你妻子之前的每一天,我都有这个自由追她!”
    裴启辰抬头直望着肖恪那张微肿的脸,冷笑着傲声道:“肖恪,就算你后面的人权势滔天,但这事,不在你的掌控之中。灵波她是你求而不得,任你肖恪翻手云覆手雨,也无法扭转乾坤。”
    裴启辰虽然笑着,但是说话的语气那样冷静,沉着,他说这话时,笑得很是漫不经心,可是肖恪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气势。
    肖恪也知道,裴启辰不是在开玩笑,他只是扯了扯唇,而后道:“是吗?除非你拿出百分之百真心,阳子,你的真心也有限!一旦你对她不起,我就可以趁虚而入,女人嘛!哪个女人也经受不住男人的糖衣炮弹,强来不行,可以智取!”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一定要灵波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杨晓水怎么办?”
    “一样要!”肖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觉得灵波会答应吗?”
    “她会答应的!”
    “肖恪,你还真是自恋!”裴启辰依然笑着。“我的女人你都要抢,看来咱们之间这笔帐,得好好清算清算了!”
    “想杀我?”肖恪挑眉,十分挑衅地望着裴启辰。
    裴启辰转过脸来,淡淡一笑,然后开口:“不!杀你太容易,我想活剥了你,用网兜把你全身罩起来,手术刀一点点割掉凸出网兜的肉和皮肤!再在上面撒点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迟吗?”肖恪淡笑着反问。
    “嗯哼!也可以这么说!要我跟你说说凌迟的真正含义吗?”
    “随你!”肖恪回答的十分淡然。
    裴启辰轻笑,缓缓说道:“一般是讲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而历代行刑方法也有区别,一般是切八刀,先切头面,然后是手足,再是胸腹,最后枭首。但实际上比八刀要多,清朝就有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的几类。二十四刀是,一、二刀切双眉,三、四刀切双肩,五、六刀切双乳,七、八刀切双手和两肘间,九、十刀切去两肘和两肩之间部分,十一、十二刀切去两腿的肉,十三十四刀切两腿肚,十五刀刺心脏,十六刀切头,十七、十八刀切双手,十九、二十刀切两腕,二十一、二十二刀切双脚,二十三、二十四刀切两腿。而据说明朝时期,凌迟一般比较精细,大多数凌迟都超过千刀,比较典型的是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据说###第一天割完后,刘瑾还喝了一点粥,###第二天继续。而我,想给你比刘瑾翻倍!”
    “这么恨我?”肖恪扑哧乐了,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毛骨悚然,只是像听了个大笑话一般:“可惜现在法治社会,不能动用私刑了!”
    “我,并不介意犯罪!”裴启辰依然笑着:“你,惹我可以,动灵波,绝对不行!”
    “我还真想动她!”肖恪皱眉,“那个丫头不错,你对她的兴趣只怕也很短暂!你”
    “短暂与否那是我的事,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知道我也是会不择手段的!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人挑战我的尊严和骄傲,肖恪,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裴启辰突然沉下去眸子,漠然地望着落地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打断他的话。
    “是吗?难道你还想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肖恪说道。
    “我已经让过你一次,这一次,不会再让!”裴启辰转过脸来,慢慢凝视肖恪,眼底有幽暗的绿色。
    “乔栖那种货色怎么能跟程灵波比呢?”
    “说的也是,乔栖算什么,灵波才是世间仅有的!乔栖就算给灵波提鞋我还嫌弃她手粗呢!”
    “那这么说程灵波更是值得我冒险一试了!”
    “只怕你没这个机会儿了!”裴启辰轻声地笑了起来。
    “没机会儿?”
    “嗯哼?”裴启辰冷哼一声。“未来一个月,你都出不来了!”
    “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裴启辰对他笑,笑容里别有深意:“很快就会有人找你了!”
    正说着,肖恪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电话,瞬间脸色一遍,怒吼一声:“混蛋裴启辰,你居然这么干了!”
    “这么说这电话是伯母打来的了?”裴启辰轻轻的笑着。肖恪这人为所欲为,胆大妄为,却对他患有心胀病的母亲言听计从,裴启辰正是抓住了他这个优点,从上面下功夫!
    “你跟我妈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裴启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望着车船前面的蓝天白云,唇角的笑容有种漫不经心的漂亮。
    肖恪瞪他一眼,接了电话,语气立刻温柔了起来:“喂!妈嗯我很好啊,没有祸害小姑娘,我当然知道了。好,我过去海南,您别生气啊,我明天一早就过去陪您一个月还不行吗?好了,您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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