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弩也好,猛火油也罢,其实对铁尼格所属的骑兵伤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这两样物事最为致命的是,他使整个骑兵群完全混乱了起来。前面轰轰燃烧的火墙热焰逼人,战马奔近,下意识的便四蹄急刹,马上的骑士稍不留心,便会被巨大的惯性给扔出去,落在大火之中,更多的骑兵刚拨转马头,转向奔向两翼。
    数千骑兵在一片混乱之中想要完成转向,谈何容易,前面的堵住了中间的,中间的塞死了后面的,数千骑兵几乎完全停滞了下来。空中伏魔弩仍在群魔乱舞,不少战马惊恐地四处乱窜。
    霍震霆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前面一系列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朴德猛,万世昌两人率先猛扑了上去,霍震霆紧跟而上,远处,燕小乙的骑兵奔腾而来。
    远处观战的云昭兴奋地舞了一下拳头,大事定矣!“传令周广益,全益凤两人,率第七营攻取鸡山。王强,你去将柏树坡给我拿下来!”
    “将军这是要关门打狗么?”马一功笑道。
    “关门吓狗耳!”云昭大笑:“这铁尼格麾下兵马众多,即便吃了这一个败仗,仍未伤其筋骨,如果死守菊花岭,我们便得啃硬骨头了,吓吓他,说不定他一溜烟地便跑罗!”
    铁尼格见势不妙,当即便下令撤退,在霍部主力与燕小乙插进来将自己的主力分割之前,铁尼格迅速地撤离了战场,一旦他拉开了距离,霍部也就不可能再追上去了,要是给对手杀一个回马枪,那就是乐极生悲了。倒是燕小乙,趁着对方混乱之际,咬住了铁尼格的一部尾巴,轻轻地一口便吞了下去。
    安庆边军进逼到菊花岭之下。
    当铁尼格接到两中安庆边军已经向鸡山与柏树坡同时进逼的时候,铁尼格这才意识到,安庆边军不是随便打一下就完的,他们是要拿下剑关。鸡山与柏树坡只要有一地失陷,自己在菊花岭可就成了翁中之鳖。
    铁尼格放弃了菊花岭,直奔柏树坡,与那里的守军汇集一处。然而他立足未稳,安庆边军主力已是滚滚而来,周广益全益风在鸡山激战三天,全歼鸡山守军之后,铁尼格只能再次后退,这一退,可就完全退出了剑关。
    就在安庆发起对剑关的进攻之时,安庆城开始了大撤退,军民合计近十万人沿着巴颜喀拉山道,退到了益州。
    脱脱占领安庆与石堡,巴颜喀拉山外,再无一面大越旗帜。
    燕京,(原大越潭州),脱脱夺回安庆与铁尼格夺失剑关的战报几乎前后脚送进了皇宫,而此时,兀达等蒙元重臣正在讨论着大越皇帝更迭所带来的影响与机遇,看着两封战报一前一后到来,兀达笑对阿齐思道:“看来这个云昭与我们做出了同样的判断,泰州卫军必然出事。放弃安庆,攻取剑关,这一系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巴鲁图摇头道:“陛下,要不要反攻?眼下我们的兵力可是充足得很,云昭的意图很明显,不甘心被我们封死在益州,这是要打开一条通道了。”
    “反攻当然是要反攻的,但要夺下剑关恐怕殊为不易!”兀达笑道:“你说我们兵力充足,可我看来,我们的兵力马上就会捉襟见肘了。”
    阿斯兰道:“陛下,如果关鹏举当真来了泰州,泰州卫军的骚动必然会被他压制下来,所以,此人,最好别来!”
    “当然!”兀达点点头:“雅尔丹去做这件事情了,关鹏举不能抵达泰州,泰州卫军必然生变,即便他们不内哄,战斗力也将急据下降,再也不堪一击,所以巴鲁图,对益州的战事,你最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哪怕不能将云昭逼回去,亦不能让他还有能力骚扰我们。”
    “是,陛下,臣下亲自去!”巴鲁图点头道。
    “陛下,除了益州,再就是卢宁府了!我认为,眼下正是拿下卢宁府的好时机!”阿齐思进言道:“司马仁龟缩在卢府府已有两年了,限于各种条件,我们一直没有硬打,但现在我认为条件已经成熟,泰州卫军眼下绝不会向我们发起进攻了,我们完全有力量拿下卢宁,使燕京能够完整地成为我蒙元的大都。”
    兀达抚着胡须,微笑道:“你说得是,只不过卢宁,也许并不需要太多的兵马去进攻,阿齐思,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陛下的意思是?”
    “司马仁是个聪明人,如今大越内战恐怕是一触即发了吧,他在卢宁,马上就会成为一支孤军,泰州卫军一去,他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除了被我们歼灭,他还有什么路可走?”
    “投降我们!”阿齐思脱口道。
    “不错,向我们投降。阿齐思,你和韩仲去办这件事,当然,先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打得他痛了,怕了,以后便会少说许多废话!”
    “属下明白了!”
    巩州,苍梧县。百余匹战马从大道之上驰来,一面关字大旗尤为醒目。
    “关宁,前面可是苍梧的官驿?”关鹏举指着远处路边的一幢建筑,大声问道。
    “是,大将军,可要在那里歇息一下?”关宁问道。
    揉着有些酸麻的腰,关鹏举道:“在那里住一晚吧,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强撑着弄出大毛病可就不美了。”
    关宁不满地道:“大将军,您本来不必这么急急忙忙地,跟着大部队一齐走,各种条件都要好得多,这天寒地冻得,您又赶得这样急,身体怎么受得了?”
    关鹏举有些无奈地道:“不急一点怎么办?和大部队一齐,不知要拖多长时间了,泰州那里,迟则生变啊!”
    关宁道:“冯从义不在哪里吗?有他在,应当问题不大,就算军心有些浮动,也不致于出大乱子,再说您去泰州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军中,有您这尊大神,还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
    关鹏举摇摇头,“说不准,冯从义在这些方面有些迟钝,震云写给我的信中,便很是担忧。泰州如果生变,那就会动摇国本了。”
    关宁有些不敢相信,“应当不至于吧!”
    “谁能说得准,所以能早一天赶到泰州就早一天。今日便在苍梧歇一晚吧,明天差不多就能进入泰州境内了。”
    “是,老将军,我先去安排一下!”关宁一夹马腹,向着远处的官驿飞奔而去。
    双脚伸进热气腾腾的水之中,关鹏举不由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从上京一路奔波,当真是将这把老骨头都搭进去了。上京之变,让他非常不喜,但木已成舟,为了避免大越出现更大的动荡,只能捏着鼻子将这口气吞了下去。但四皇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担心不已,从眼下的局面上来看,四皇子死了那是最好!没有了李逍这面旗帜,剩下这些人便好对付多了,万一李逍还活着?关鹏举眉头深深皱起,他就只能先将他所有可能的臂膀斩断了。
    这一次出使泰州,自己虽然是单骑出京,但在身后,自己可是还向李鉴要了一万羽林军,一千陌刀队,泰州卫军军心不稳,自己去后,第一步就是稳定军心,拿什么稳定军心,当然是进攻,向蒙元进攻,只要连二接三地打下几个胜仗,士兵们的心思就会稳定下来,将领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想东想西了,当然,要确保将领们不生异样的心思,还得保证他们的地位,这一点面子,自己想必还是有的吧!一万羽林军加上一千陌刀队,关鹏举有信心击败蒙元,近二十近没有上过战场了,身子骨还真是有些发痒了。
    关宁蹲在地上,用力地为关鹏举搓着脚。“将军,不妨在这里多歇两天吧!震云公子既然没有其它的消息传过来,泰州方面应当没有什么变故。您好好地休息两天也是好的。”
    关鹏举正想答话,眉头却皱了起来,乎在同一时间,关宁整个人已是僵在了那里,“别抬头,屋顶有人,是你安排的卫哨?”关鹏举低声问道。
    关宁摇摇头,“不是!”
    “刺客!拿下他!”关鹏举伸手比划了一个手势,关宁会意地点点头,端起盆站了起来,身子刚刚站直,手里的木盆带着风声已是飞向屋顶,而关宁更是拔刀跃起,紧随着木盆之后,砰的一声,木盆砸破了屋顶,飞进夜空,关宁从破洞之处一跃而出,一刀劈向一个仓皇闪避的黑衣蒙面人。
    那人只是来探听一下消息,确定关鹏举的行踪,没有想到刚刚抵达便被对手发现。
    屋里,关鹏举慢条斯理地穿着靴子,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不好看,这一路看来不会顺畅了,有人不希望自己到泰州。
    关宁数招之内,便将那黑衣人从屋顶逼到了院子里,而此时,闻讯而来的关鹏举的护卫已是将驿站围得水泄不通。(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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