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卡塞利塞塔的喊声里,郎战找到了朗斯博士所说的无菌室。无菌室采用的是双层自动门,两道门中间是一个消毒间,所有进入无菌室的人,在通过第一道门之后,必须先在消毒间里待满三分钟,全身上下得到充分的消毒之后,才会被第二道门放行。而在此过程中,第一道门将会对外关闭,不接受其他人的进入。“疯狗!”卡塞利塞塔再喊,依旧没得到回应,应该是猜到疯狗已经凶多吉少,便呼喊“鼹鼠”,问他到哪里了。
    鼹鼠回答:“我们已经进入电梯了。”
    卡塞利塞塔:“疯狗肯定也死了,你们一定要小心。闯入者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
    卡塞利塞塔和鼹鼠通话的时候,郎战正在用达摩克利斯之剑破坏第二道门。而他才在门上开了个口子,因为消毒时间满了,第二道门自己打开了。
    无菌室里面灯火通明,瓶瓶罐罐的破碎声中,卡塞利塞塔正和一个身材苗条、分不清是男是女穿着白大褂的人战在一起。卡塞利塞塔以枪法见长,但是这绝不意味着他的格斗能力就差了。应该是受第二道门打开的刺激,他的手脚忽然快了很多,在郎战距离他还有五米的时候一脚踹中白大褂的腹部,将白大褂踹得嘴角溢血飞撞到了墙上。
    卡塞利塞塔一脚踹飞白大褂,右手飞快的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也不回头看,甩手朝郎战连开数枪,同时逼近白大褂,吼道:“把它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白大褂坐靠在墙上,忽然笑了笑,然后右手猛的一甩,将一个袖珍保温瓶扔向了郎战。
    郎战右手握枪,正在静静的等待机会。郎战并没有以本来面貌进入城堡,所以他和卡塞利塞塔照面之后,他立刻认出了卡塞利塞塔,卡塞利塞塔却没能认出他。
    袖珍保温瓶从白大褂手上飞出时,卡塞利塞塔立即跳起来,想要凌空将它截住。只是,白大褂用的是抛投,所以,他虽然弹跳力不错,跳起的时机也把握住了,但是却差了一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瓶子从头顶上飞过。而就在他抓空开始往下落的时候,郎战手上的枪响了。
    卡塞利塞塔很果决,枪声才响起,他脑袋往下一缩,便跟乌龟似的,将脑袋保护了起来。
    郎战瞄准的正是卡塞利塞塔的脑袋。他没想到卡塞利塞塔还有这等“神功”,在几颗子弹打空,又有几颗子弹打在他背后衣领上被弹开后,他对卡塞利塞塔身上的防弹衣的性能有了认识,收起手枪,从背后抽出了达摩克利斯之剑。郎战才将达摩克利斯之剑握在手中,袖珍保温瓶飞了过来。他伸左手抄住,将它纳入背包,然后右手举起达摩克利斯之剑向卡塞利塞塔冲了过去。
    卡塞利塞塔恰在此时落地转过身来,他看到郎战手上的剑,眼眸一缩,喝道:“加百列?!你是加百列!怎么?你这是奉命盗窃吗?”
    郎战之所以祭出达摩克利斯之剑,是因为他觉得趁此机会解决掉卡塞利塞塔也不错。卡塞利塞塔的话是个圈套,他根本不睬,双脚连连点地,右手挥出,举剑就刺。
    卡塞利塞塔既然能通过达摩克利斯之剑确认他的身份,自然知道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犀利。他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将霰弹枪抓在手上,此时来不及将枪口举得再高些,照着郎战的左腿就扣下了扳机。
    郎战不敢被霰弹轰中,急急往右边一蹿,同时右手手腕一翻,改刺为劈,剁向卡塞利塞塔的左臂。
    “兄弟们,我说过,只要杀死加百列,我们就能重新进入佣兵界——现在,机会来了!”卡塞利塞塔喊着,往后跳出的同时,举枪格挡。
    枪剑相交,霰弹枪的枪管立刻被切下来一截。郎战得势不饶人,往左前方斜跨一步,达摩克利斯之剑从劈砍又变成了刺杀。
    卡萨里塞塔继续往后退,还是用霰弹枪格挡,在霰弹枪又被削断一截后,他将霰弹枪朝郎战砸来,然后双手往背后一抓,再拿到面前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副拐棍。
    “喂,加百列,刚才扔给你的东西可以还我了吧?”白大褂已经站了起来,他远远的让开,然后朝郎战喊道。
    白大褂不出声的时候,郎战连他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他一出声,郎战却立刻将她认了出来。“斯嘉丽?怎么是你?”他问道,眉头微微一蹙。
    因为迪卡奥的原因,郎战认不出斯嘉丽也就算了,一旦认出来,那就绝对不可能弃之不顾了。
    斯嘉丽很意外,她换上自己原本的声音,说:“你怎么认出来的?我明明已经变声了啊?”
    郎战正要说话,“轰”的一声,他左手方向的墙壁忽然被炸开一个大洞,然后,好几个人影穿过硝烟蹿了进来。“头,你没事吧?”“头,我们来了!”这几个人的喊声中,郎战连续几剑将卡塞利塞塔逼开,然后冲到斯嘉丽身边,拉起她就朝消毒间那边冲了过去。
    炸开无菌室的墙壁冲进来的正是鼹鼠等人,他们之所以选择用爆破的野蛮方式进入,显然是清楚消毒间的工作程序,不愿意等待,干脆破墙而入。
    “不要让他们跑了!”卡塞利塞塔的喊声中,枪声密集的炸响,枪声中,郎战将斯嘉丽朝刚刚打开一线的消毒间里一推,然后猛的转身,将刚才抓到手上的两颗手雷向枪声响起处扔了过去。
    “手雷!小心!”卡塞利塞塔眼尖,见状赶紧喊道。鼹鼠等人听到,立刻原地卧倒。几秒钟后,当消毒间的第二道门关上,两枚手雷在地上翻滚了好一阵都没有爆开,卡塞利塞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他问鼹鼠:“上面还有人吗?”
    鼹鼠的脸色也很难看。嗯,被别人当猴耍,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他略显不安的看着卡塞利塞塔,说:“我担心您的安危,把兄弟们都带下来了。”
    卡塞利塞塔狠狠一跺脚,喝道:“追!”
    郎战左手拉着斯嘉丽,只能用握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右手去掏手雷,根本无法拉开保险栓。所以,这两枚手雷其实就是用来吓人的。
    一个多小时后,距离“林森堡”三十余公里的一个村子边上,郎战和斯嘉丽从一辆货车顶上跳下来之后,斯嘉丽再次提到了菌种的事情。
    “菌种?什么菌种?哦,你扔给我的那个瓶子?被我扔了。”
    “什么?你扔了?不对,加百列,你在撒谎,你肯定也是为菌种而来的对不对?”
    “真的被我扔了,不信我把背包给你看。”
    几分钟后,斯嘉丽恶狠狠的看着郎战,喝道:“你为什么要扔掉?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瓶子,我忍气吞声,足足在朗斯的实验室当了半个月的孙子?”
    “真的很抱歉。”
    “不对,你去林森堡应该也是为了菌种吧?那你怎么可能把它丢掉?”
    “谁说我是为了菌种?我的目的是绑架朗斯,可惜被他跑了。”
    “绑架朗斯?你们国家军方高层应该不会下这种无脑命令吧?难道你也是在暗网上接的任务?说说看,雇佣你的是哪家医药公司?”
    “拉斐尔。你呢?你又是受哪家公司的雇佣?”
    “拉斐尔,倒是有这个可能。加百列,我总觉得你在骗我——”
    “斯嘉丽,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肯定已经干掉狼群的人,把朗斯绑出来了。”
    “谁让你救我了?我既然有办法进去,就有办法出来。”
    斯嘉丽死鸭子嘴硬,郎战不想和她在这件事上掰扯,想了想,转移话题,问:“迪卡奥,你有他的行踪吗?”
    郎战提到迪卡奥,斯嘉丽总算正常起来,她抬头看天,说:“我到嘚国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找他。这个家伙太好强了——”
    菌种真被郎战给扔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那么,郎战将它藏到哪里去了呢?达摩克利斯之剑,郎战将它藏到了达摩克利斯之剑里面。菌种存活的条件是必须恒温恒湿,而就在郎战动身前往欧洲前,科尔老头刚刚通过研究发现,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中空部位恰恰具备这个属性。郎战知道斯嘉丽肯定会向自己要回菌种,所以在逃亡过程中,干脆用达摩克利斯之剑刺穿袖珍保温瓶,将里面的菌种抽取到了达摩克利斯之剑里面。
    两日后的中午时分,在珐国的首都,郎战在送别斯嘉丽之后,正要去机场外随便找家餐厅吃点东西,忽然听见了熟悉的乡音。
    对话的人共有三个,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其中,女人一个二十三四岁,一个五十岁左右。男人,也在五十岁上下。三个人的面容都非常憔悴,中年女人语带哭腔,说:“林琳如果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年轻女子:“阿姨,大使馆已经介入,而且我们学校和当地社区都已经组织队伍在搜寻了。林琳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中年男人:“珐国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再说,警方不是说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了吗?”
    中年女子:“但这里毕竟是珐国啊!异国他乡的,林琳——”中年女人没说完,唔唔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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