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察觉到危险的缘故,郎战的眼睛比正常时候要红一些,在仅有一盏一二十瓦led照明的情况下,甚至幽幽的发着光。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脑中念头瞬间千回百转——和郎战的童年记忆、天使岛上令人羞羞的旖旎、广场上的惊鸿一瞥……有柔软的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尉迟央一不留神,“咔”的一声,它就顶~破心防冲了出来。“那就停留两天,你不是要帮他去除仿生防弹插片吗?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这话,她却是对科尔说的。
    “我没问题,”科尔赶紧应。冷场的感觉很不爽,两个当事人也许不觉得,他夹在中间却非常的难受。他巴不得能够找到话题,缓和一下气氛。“不过,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哎呀,真正饿坏了。鱼,加百列,你捕上来的鱼呢?”
    “是饿坏了。姐——”
    “以后别叫我姐,我有那么老吗?”尉迟央说,转身去找鱼。
    郎战楞了一下,因为实在想不通这“叫姐”和“老”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好在,他还没蠢到家,知道勤能补拙的道理。赶紧上前先抓起了鱼,说:“我来,我给你们做生鱼片。”
    艇上倒是备有微波炉等简单的烹饪工具,也备有饼干、速食面、水果罐头等利于长期保存的食物。不过这个时候,在需要节省电力的情况下,用微波炉或者热水器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来,”对于郎战主动现殷勤,尉迟央并不领情,从他手上抢走鱼,她说:“你去让科尔帮你弄掉插片。”
    “现在还不到去掉的时候,”郎战说:“那我帮你打下手。”
    现在不去除插片,郎战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尉迟央此时却是不讲理的。她的嗓门立刻又尖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什么都要和我对着干?弄掉插片不是好事吗?这种东西,时间越长和你的皮肤就会粘连得越紧——我为你着想也错了?好吧,我知道了,奎安娜?是不是因为那个奎安娜?”
    尉迟央忽然变得蛮不讲理,且有些歇斯底里。郎战的额头上瞬间就爆出了青筋,乃至于那些鳞片都好像活过来似的,翕动着恍若会呼吸似的。一股暴戾情绪瞬间就从心里迸发出来,郎战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在背着灯光的环境里,灼灼闪着光。
    也因为背着光,尉迟央并没有看清。她大口的喘着气,眼神尖锐而倔强。
    郎战双手紧握成拳,身上的一些骨节因为周围的肌肉猛然发力,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郎战气势一变,科尔就感觉到了。他在心里叹息一声:看来还是需要抗排斥药物。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止郎战,却发现悠忽之间,就好像退潮似的,郎战身上刚刚积累起来的戾气,居然神奇的消褪了。
    “不管你怎么说,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我的姐。最亲最爱的那个姐。姐,不是我不听你的话,而是我需要它们的防护。我已经验证过了,它们真得具备很好的防弹效果。如果不是有它们,那我的伤势就不是断几根肋骨这么简单了。姐,我答应你,等你获得绝对的安全,我就去掉它们,”郎战说,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
    尉迟央前一秒眼神里还是冰山加持,下一秒,立刻崩塌成一脸泪水。将鱼往地上一扔,她抓~住郎战的手,惶惑的问:“你说什么,你肋骨断了?哪里,哪里?”
    “‘亚当五号’的体质,肋骨断了根本无碍。嗯,也许已经弥合了——”科尔心中想,然后摇摇头,离开了这个舱室。情场老初哥还算知情识趣,至少知道这个时候当电灯泡是非常可耻的。对于热恋中的人们来说,黑暗独处,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吗?
    所谓的生鱼片,争来争去,最后还是郎战操刀。
    缺少合适的佐料,按说肉质比较粗糙的鲢鱼吃起来应该寡而无味。不过,也许是饿了,也许是气氛不错,也许是郎战片鱼的手艺还可以,三个人皆吃得津津有味。
    郎战、尉迟央和科尔三个人过起了暗无天日的湖底世界。当天晚上十一点钟,在所有人的目光依旧都集中在伊利湖上的时候,华盛屯却发生了一起惊世骇俗的谋杀案。
    是时,泰特正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提神,考尔垂忽然直接推门而进,在泰特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惶急的说:“将军,高德,高德家族被灭门了!”
    这个消息太过惊人,饶是泰特见惯了大风大浪,早就养成了荣辱不惊的坚毅性格,也不禁被骇到,右手一松,手上的咖啡杯直接砸落地上,碎成渣渣。顾不上失态,他长身而起,问:“究竟怎么回事?你说详细一些!”
    考尔垂走过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这是现场的照片,中情局已经接手此案,封锁了现场。”
    手机屏幕上是一副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睡衣的老头躺在地板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面部表情还停留在惊惧的状态。令泰特的眼眸瞬间作出收缩反应的是,他的脸部呈干瘪状,颈部则有一个清晰的血洞。“老高德?”他强忍心头的不适,问。
    “是。”
    “他,他是怎么死的?”
    考尔垂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建议他:“您再往后看。”
    泰特翻开一页,这一次立刻扔出了被害者的身份:“小高德?”
    小高德下午还来找过他,谁知道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而且是一具已经干瘪了的死尸。
    没有接着翻下去,泰特问:“他们的血被放光了?”
    “中情局的专家认为,他们体内的鲜血是被吸光的。”
    “吸光?!”泰特的声音终于变了。然后,他将手机还给小高德,双手用力握了握,强作镇定,问:“有嫌疑人了吗?”
    “艾默生!”
    “艾默生?”泰特一个激灵,转头瞪着考尔垂:“证据呢?”
    考尔垂打开手机,翻出一幅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面墙壁——雪白的墙壁上有一个血色十字架印记。
    泰特皱起眉头,正迷惑不解,考尔垂说:“雷乌斯局长根据这个十字架印记,断定艾默生是凶手。对了,他说,如果您感到疑惑的话,可以向总统申请调阅一份编号1973.10.31的绝密档案。”
    泰特眉头蹙起,闭上眼睛想了想,脱口道:“万圣节吸血鬼事件?”
    考尔垂点了点头。
    “狗屎!混蛋——”来回踱着步,嘴里嘟囔了几句,又重重的喘了两口气,泰特站定问:“那雷乌斯局长有没有说如何处置?”
    考尔垂摇摇头:“雷乌斯局长说要想定罪,只能想办法获取现场证据。他认为,艾默生应该还会作案!”
    “他,他还会作案?”
    “是。艾默生报复心极强,雷乌斯局长建议您最近加强个人的安全防护,因为您和他肯定也在艾默生的报复范围内。”
    “狗屎!”泰特大骂,然后不知想到什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仅仅是开始。
    次日上午六点多钟,波士屯,世界上最大的军火商之一,雷神公司的某位董事被发现死于家中。令闻者毛骨悚然的是,他同样是被咬开颈部动脉被吸干全身血液而亡。而有据可查的是,正是这位董事,曾经在雷神公司的董事会上提出,认为雷神公司应该向国会施压,以促成as~m公司开放卫星高分辨率相关专利的认购权。
    这起凶杀案发生后,米国大富豪阶层登时人人自危。在狙击艾默生财团这件事上,米国的大富豪们,不说是人人有份参与,但参与者绝不少于三成。再加上,很多家族之间都有姻亲关系,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情况下,也就难怪他们这一次会同仇敌忾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电话打到白色宫殿,同时,每个小时,都有不下十位的富豪或者巨商登门找奥观海讨要说法。最搞笑的是,其中某家航空航天集团公司的ceo,居然直接带着帐篷,一家老小都搬到了白色宫殿那享誉世界的草坪上。
    “米国再现吸血鬼事件,而且,这一次吸血鬼的目标全部锁定为米国富豪人群……”
    “本报驻米国华盛屯记者最新发回的消息,连续发生在华盛屯和波士屯的吸血鬼杀人事件,已经引起了全米恐慌……”
    ……吸血鬼杀人事件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为了避免造成全国性恐慌,米国政府当然想要隐瞒事情真~相。可是事与愿违,米国政府越是遮遮掩掩,世界各国的记者们越是斗志高昂、无孔不入,结果就是,在波士屯再次发生吸血鬼杀人事件后,随着某张现场照片被公诸于网上,登时,全世界的舆论都哗然了。
    白色宫殿,还没从被刺杀事件中恢复过来的奥观海,透过窗户看着大门口挤挤攘攘的人群,只觉得牙齿发冷,心头挂冠而去的念头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就在刚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非常隐秘的一个电话,放眼全世界,除了鸟国的首相,也就只有不及五指之数的人有权利拨打这个电话。而令他感到非常不安的是,偏偏,这些人居然都集结在了电话的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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