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炙跟陈平说的话,看似有点傻,其实一点也不傻。表象看起来傻的话,往往是大智若愚。
    武炙对陈平说自己被抓了,那九江王英布一定会造反。没错,这毫无疑问!
    但是,从军事的角度来说,自己事先告诉陈平英布会造反,这就不等于让对手先做好准备了么?
    可,从政治斗争的角度来说,这一点都不傻。天下人谁不知道,英布和武炙是什么关系?武炙被捉英布就会造反,即使武炙不说,那也是明白的事!刘邦既然敢抓物质,那就是说他已经想好了对付英布的办法!
    武炙之所以对陈平说了这么一句废话,就是想从陈平的口中试探出自己还有多少的时间可活!
    从陈平的话中,武炙明白了,英布被捉来长安之前,武炙的小命还是百分之百有保证滴!
    长安的大牢,里面的死囚很多。也像其余地方的牢狱一样,阴暗、潮湿,满地的蟑螂。囚犯睡觉的地方就是一个铺满稻草的石台。额,如果说着大牢之中唯一有点人性化的设施就是那石台上不知道是多少年没洗过、被老鼠咬了n个窟窿的粗布被褥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话绝对是说的很有水平滴!就像武炙现在,虽然自己以前贵为天南大王,可现在是死囚了,就没人拿武炙当回事了!甚至以前见了武炙都恨不得给武炙**丫子巴结武炙的狱卒也一样。
    啪!
    狱卒:“进去!”
    被带进大牢的武炙被狱卒狠狠地一脚踹进了一间‘标准间’。回头很不爽的瞅了瞅身后的四十多号狱卒,貌似踹他的正是这长安大狱的狱掾。
    武炙语:“嗨!哥们!你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么?踹脏了,你可赔不起!”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告诉你!不管你以前是什么王公贵胄!来了我这里,就得老老实实地看我的脸色!”狱掾衣服小人得志的模样瞅着武炙语:“以前的梁王彭越厉害不!当时关在这里的时候也得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大人!”
    “呸!”和武炙一起押金来的还有两名长沙骑兵的军官,其中军官甲就很不屑的对着狱掾吐了口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大王叫你一声大人!”
    “就是!我们大王要是叫你大人,恐怕你无福消受会短命的!神马东西你是”军官已也狠狠地白了狱掾一眼,语。
    “你他娘的你们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摆什么臭架子!”狱掾大叫着命令身后的狱卒:“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只要别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打死就行!”
    “诺!”狱卒们答应一声,顿时十多个狱卒蜂拥而上,对着两名长沙军官拳打脚踢。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处事的道理武炙还是懂的。
    “哎哎哎,别打!别打!狱掾大人,我的手下不知深浅冒犯了狱掾大人,大人不要动气嘛!奴,我的脖子上还有一个金坠,大人拿去”武炙语。
    “停!”
    狱掾一听有金子,马上让手下的狱卒停止了殴打,几步来到武炙的跟前,从武炙的怀里摸出金坠。
    我靠!这金坠值钱啊!是一个拳头大的金块雕成的虎头,不仅做工精细,连虎头上的虎眼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石镶嵌的!狱掾的两眼顿时大放异彩!
    揪住武炙脖子上的虎头坠链,用力一拽,这狱掾就把这虎头金坠给拽了下来。
    “呵呵,算你识相!”狱掾大手一挥,对着狱卒们语:“走!咱喝酒去!今个我请客!”
    出门,上锁。
    “哎哎哎,等等啊狱掾大人!”武炙又对着狱掾喊道。
    “你还有什么事?”狱掾没好气的回头看着武炙,语。
    “您看您,现在都把我们锁在这大铁笼子里了,难道还怕我们飞了不成?嘿嘿嘿给我把绳索解开吧?”武炙语。
    “呵呵呵,好!看在你孝敬本官金坠的份上,就如你愿哪个谁谁谁,去解了他的绳子。”狱掾语。
    一个狱卒走到铁栅栏跟前,拔出佩刀,语:“过来。”
    武炙走了过去。手起刀落,武炙身上绑着的绳索就被狱卒给划断了。然后,狱卒急急忙忙的追着已经远走的众人去了。
    武炙走到两名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的军官跟前,一边给两人解绳索,一边语:“你们俩也真是,都这个时候了,装什么大头蒜啊!”
    两人身上的绳索被解开后,抹了抹鼻口上的血渍,单膝跪地磕头,语:“末将无能让大王随身带了多年的虎头坠没了”
    “切~!不就是一个坠子么?现在咱们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能让二位少受点皮肉之苦,那虎头坠也值了!”武炙语。
    “可那是千武夫人从百越嫁给大王时,给大王的信物啊”军官甲,语。
    武炙呲牙一笑:“吆!你这人好八卦啊!连我的私生活你都知道”
    “回大王,我是新近从桂林郡调到长沙的校尉,以前跟着大王打过百越之战,大王和千武夫人成婚的时候,我还喝过喜酒呢!也算大王的老部下了!”军官甲,语。
    “哦?你叫什么名字?”武炙问道。
    “孙二。”
    武炙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然间哈哈大笑着语:“哦!我记起来了!就是当年我初到桂林,你城外砍树,赵佗那小子从望远镜中看见你在扣的孙二哈哈哈”
    孙二脸一红,语:“呵呵大王好记性”
    孙二的年纪跟武装差不多,也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可,大概是因为生活质量的差距,武炙虽说是三十出头的人了,看上去就跟二十五六岁差不多。孙二呢,三十岁的年纪,四十岁的脸。
    瞅了瞅哪个年轻一点、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军官,武炙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王,我叫郑夫,我是长沙招虎贲时参军的,现在只是一个百夫长。”叫郑夫的百夫长回道。
    拍了拍郑夫的肩头,武炙语:“你们俩是忠心耿耿的好部下,如果我们这次有幸能脱难,本王一定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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