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使刘兴祚厌恶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毛文龙在给朝廷的塘报中,称刘兴祚系其在阵上招回的,这令历经了千难万苦,自行脱逃至皮岛的刘兴祚相当的愤激不平,乃密遣生员王维章将其脱归事实以及毛氏的不公不法,告之了袁崇焕。(此事做为袁崇焕杀毛文龙的十二罪状之一。)
    所以在袁崇焕登岛假意与毛文龙相谈甚欢,却又将其杀之的时候,刘兴治在里面出了相当大的力气,致使“左右无哗者”。并且在围都逃脱的毛氏余孽之中,刘家兄弟也是相当的给力,连给朝鲜国王的书信都写了,要求不要给这些人帮助。
    刘家兄弟出了这么大的力气,在分东江军这块蛋糕之时,当然得到了一块大的。但以后的日子里刘兴祚战死在了抗清的道路之上,但其弟刘兴治却降了黄台吉,伙同了一批明军,准备里应外合把皮岛来个一锅端。于是发生了历史上后金首次征皮岛之役。这一役直杀的昏天暗地,仗着海上地理环境,满清又没有战船和操舟水手,就象着朝鲜借,这次朝鲜很是说了实话:“明国犹吾父也,抚我二百余年,今征我父之国,岂可相助以船?船殆不可借也,”(诸如读者记住了,我们中国是朝鲜的爸爸!包括金胖子的国家和明月三千里的大韩国,这是他们老祖宗的话,是记载在史册之上的,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此次的满清抢了几只小破船的进攻当然的悲催了,被杀了六七百人,让大明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海外的大捷,而作乱的刘兴治、刘兴梁也被杀死,由登莱巡抚孙元化将首级解送到京,传首九边。
    这样的判了又判的反复无常的大汉奸,现在恰恰就在刘兴祚带领的人里,受到了朱由校的重用,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朱由校并不知道这样的史实。
    “什么!?”孔有德与耿仲明一听就洋鬼子看戏傻眼了。晴天霹雳,太雷人了,这个结果太出乎他们的预料,在他们的眼里,顶多是皇上看不上他们,不答应不就完了吗,这让人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凭什么就能入了皇帝的法眼,人家那武功是你们能够望其项背的吗?所以两人相当的忐忑不安,焦急的等待着。做梦也想不到,等到的却是这种噩耗。
    “有德、仲明,也别难过,皇上不知道为何,对你等三人有如此之见,本帅观孙阁老之模样也是不明所以。先回到皮岛休息一段时间,等着事情缓缓再说。”毛文龙也是无奈,不过军权肯定不会让他们招了,而且孙承宗私下里也把侯家的遭遇也告诉了他,在暗示什么已经是不言自明了,怎么做他当然的清楚。皇上不是凡人,连地震风灾水灾都能说的清清楚楚,祖大寿那帮人没有经受住考验,被皇上撤了辽饷之后搞东搞西,然后终于投了建奴。侯家也是,不但投了建奴,而且还玩了刺杀这一招。这三人既然已经被皇上点名了,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地方,皇上来了一句喜怒无常的借口,谁都能听出,那是一个借口,原因只有鬼才知道。但对于三人的兵权那肯定是削的干干净净,可别再搞出什么花花肠子来,那自己可就真洗不干净了。
    “大帅、、、、、、”耿忠明那个委曲就虽提了,这真是不白之冤啊,自己好好的一个爱国青年,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却被不知明的原因,直接的给扼杀在了摇篮之中。这冤枉可真是倒尽三江之水也洗不清了。
    “不,大帅,我要找皇上评评理去,就是死我也要说个明白,我孔有德到底哪一条做错了,他身为皇上就是如此对待我这样的杀敌英雄吗!还有天理吗?”孔有德相当的激动,先是一句话不说,很快就爆发了。什么皇权,狗屁,老子天天的杀建奴,凭什么被你一句话就否定了?昏君!狗皇帝!孔有德都快恨疯了。
    “住口!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虽然觉皇帝真有的些过分,但细想想,皇上这半年来,惩治之人又有几个真正冤枉的?连宫变之中如此有借口的叛逆,也都是高高举起,但却一人未杀(死于宫变中的不算),无论主犯还是从犯,包括自己的枕边人张嫣,为了让皇后能够好好的活着,竟然连体妻这等昏招都出了。可见这等仁慈绝对不假,而对于关宁铁骑,特别是侯家,又是如此的苛刻,但事实却证明那些人的确具有乱臣贼子的特性,转脸就投了建奴,反而显示了皇上的英明。俗话说世上只有没见过面的朋友,没有没见过面的仇人,皇上与这三人无冤无仇,怎么就能直接的做出一副连带着整个东江军都在迁怒的样子来呢?这一点让毛文龙相当的迷茫。但听了孔有德竟然还要与皇上理论,立刻怒斥!
    “毛帅,为什么?!我孔家一门忠烈,全家死于建奴之手,皇上为何如此待末将,杀尽建奴是末将毕生之心愿。每次遇敌,末将从未贪生怕死,皇上此举,难道就不怕寒了东江军的心吗?”孔有德不平的说着,满眼早已泪奔。
    “有德,本帅知道你说的都对,对汝等之遭遇,本帅也深表同情。吾视汝等为子侄一般,但就是承斗有此遭遇,本帅亦会如此。但有一点你要搞清楚,皇上寒的是你们三个人的心,厌烦的也是你们在人,与东江军无关,并不是寒了东江军的心。你们并不代表东江军,此等话,本帅再不想听到。再敢乱语,祸起萧墙乱我东江军军心者,杀无赦!”毛文龙一听孔有德要把自己和东江军绑架在一起,立刻翻脸,你们已经是皇上钦点的‘不受军方欢迎’的人了,这点厉害关系还是要摆正的。在站队问题上,他当然的选择了皇上这边,无关其它,为了东江军的前程。
    “大帅?难道末将拼死拼活奋勇当先,不是为了皮岛、、、、、、”泪奔的孔有德被毛文龙的话雷住了,东江镇都相当的信服毛文龙,说句不臣之语,可谓是眼中只有大帅而没有皇上。毛文龙也相当的护犊子,这让大家更加服他。
    “有德,本帅晓得汝之委曲,但不想你因为委曲而去做祖大寿、侯时鹿那样的逆贼。这等例子你不晓得吗?现在起东江镇解除你三人所有兵权,每人百两银子过活,不得踏出皮岛一跑,否则杀无赦!”这是毛文龙给说的最后的话,虽然不忍心,不相信,但毛文龙却只能这么做。
    大金皇帐。
    “皇上,山腰上的仗虽然不会胜负,但很明显,我军在处在高势的位置上,却被明这戏耍了,真叫人心有不甘。”范文程有点颓废的说着。战报是他写的,但却带着一点点的屈辱,开战至今,开战几回,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都是以大金败多,这的确打击士气。
    “宪斗怎么还先气馁了呢?”黄台吉笑着说,看到范文程如此对大金有认同感,闻大金胜而喜,大金败而悲,完全的抛开个人血统之论,彻底的投身大金帝国的怀抱,黄台吉就感到高兴,特别是对方还是写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文坛巨匠、爱国之标兵的文正公后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大金有着天下归心,让士大夫归为我用的魅力。
    “皇上,非是臣气馁,实则是现在整个大金阵营都有这种感觉,现在已经把明军困在了谷前,他们还是如此的嚣张,万一要是困不住他们呢?这是许多人的想法,所以皇上必然想想办法了。”范文程痛心疾首的说着,一副我是大金人,我为大金活的样子。
    “宪斗,暂且让明军再嚣张几日,攻山他们并没有这个本事,整个战斗只不过是在六十丈之外而开展的,所以我军的弓箭、擂石、虎蹲炮等还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若想再几四十丈,那就是明军的灭亡之时了。现在明军大模大样的就在谷前,明皇肯定还有后手,可以化解。”黄台吉说着,他可不相信明皇就这点水平,要知道他从百里之外蓄水淹没喜峰口这样的事情都能被他反过来利用,这样的人会看不出来这个简单的计中计?那才怪了呢,他失败就败在小看了对手,但这次他不会再小看明皇了,只有尊重对手,才能打败对手。
    “皇上,这样的困局明皇还有后招?”范文程虽然也能想到明皇不会坐以待毙,把偏师给自陷绝地,但这个问题还是留着给皇上解答的好,那显得皇上计高一筹的感觉,这是恭维皇上最好的方法。
    “当然可解,不过手里的筹码不同,处理的方法也不相同,明皇既然敢来,肯定是有所凭仗,宪斗,那边的情况进行的如何了?那可是此战胜利的关键。”黄台吉跳跃性相当大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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