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建奴的手上可是有投石机和八牛弩以及虎蹲炮之类的,卑职在训练的过程中,若遇到了他们,训练的是卧倒口令,此点请刘将军在下令的时候注意些个。”俞明勋边放下搜索一遍的望远镜,带着他那阴测测的语调对刘兴祚说着。
    “卧倒?”刘兴祚一愣,这什么口令?刘兴祚本人也研究兵法,都是以戚继光的《纪效新书》里边为主要依据的。乃集所练士卒条目,自选*亩民丁以至号令、战法、行营、武艺、守哨、水战,间择其实用有效者,分别教练,先后次第之,各为一卷,以海诸三军俾习焉,自己也算熟读了,怎么没有这个口令?
    “刘将军不知也是正常,这是皇上专门交待给净军与锦衣卫的,也就是趴下,如此可以使目标变小,不容易让敌人瞄准。”俞明勋不无骄傲的对着刘兴祚说,一副我是京城人士,你是土鳖的样子,让人看了相当的不爽。
    “哦,既然是皇上吩咐,那刘某自然依从公公。”刘兴祚真的不懂,但既然是皇上交待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至于对方那种轻视的样子被他直接的忽视,一是人家确实有本事,昨天一战,几乎所有的建奴都是他们杀的,比杀鸡都简单,比拿着大盾的锦衣卫还要牛气。二是上次进京的时候,宦官就这德性,好象就是缺零件的原因。
    “报,前方约一百六十丈处有敌情!”这时一名锦衣卫对着俞明勋汇报说。
    俞明勋想着刚刚才看过,怎么没注意呢?立刻拿起望远镜来仔细的一看,可不是嘛,几个建奴露出了脑袋,头上都披着个白布,如同他家里死人了一样,冰墙还是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直沿着山腰伸到了远方。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道冰墙,上面盖着雪,否则不可能有如此明显的痕迹。刚才没注意还恍了过去了。那些建奴显然已经注意到下边,可能在不断的计算着距离吧。
    “刘将军,发现建奴了,好狡猾,竟然用雪来麻痹我们。”俞明勋阴测测的说。
    “俞公公、、、、、、”接过来燧发枪的望远镜,刘兴祚仔细的看看了,刚想说话,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刘将军,在军中请以军中称谓称呼末将,”俞明勋几乎用讨厌的语调说了,谁都能听出他的不耐烦来。孙承宗练兵时起,他们的称谓都是兄弟、官职,自称也是标下、末将等。
    “啊,好,刘监军,那让炮手过来记录一下位置,我等就回去吧。”刘兴祚心大,也不在意。
    “刘将军,如此害怕吗?”俞明勋很爷们的来了一句。
    “俞监军此言何意?”被一个宦官给看轻了,这让刘兴祚很抓狂。
    “炮手记录他的就是,我等既然来了,当然要见识一番建奴的布置,顺便杀些建奴,让他们见识一个我兄弟们的厉害,风光的下山,岂不更好?”俞明勋阴测测的语调,如同一个猫头鹰一样的难听。
    “那岂不是危险,建奴身处高处,又有着冰墙之盾、、、、、、”刘兴祚真受不了这俞明勋,这是拿着鸡蛋碰石头啊,何可纲来时反复的交待不能冒险,既然任务完成,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哪里知道,净军四位监军,八位千户俞明勋是最为变态的,当初与蒙古一战,‘不杀、不俘,断其十指、伤其腿骨、外加宫刑,而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处理方式就是他提出来的。在草原上,把蒙古部的妇女老人孩子,扔给汉人奴隶的,也是他。现在他有他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爆头,那着燧发枪打出去的子弹,穿进人的脑袋里,迸出那红白两色,如同鲜花一般的美丽。现在冰墙里的建奴,正好符合这个条件,又恰好在冰雪的衬托背景之下,想想就能把他美死,昨天枪毙建奴的情景太让他心花怒放了。再则说了,在他看来,敌人虽然居高临下,也有冰墙之护。但他们除了远程打击的投石机与八牛弩外,没有再远程的武器,虎蹲炮射程太近,可以忽略不记,弓箭也与燧发枪不具有可比性,同样不计。投石机在山林里面根本没用,也可以不计,唯独八牛弩那东西,不过更因为从上往下瞄,也不太好瞄,再则用卧倒的方法,同样可以极大的避免中标。所以更是俞正勋迫切需要打一场的理由。
    “刘将军将你的夜不收收回来,看着本监军,给刘将军好好表演一番吧。”俞明勋这个时候没有心情与刘兴祚说三道四了,现在他的心里那股子好战的情绪已经将其左右了。
    “净军、装枪手注意,所有人等,前方百丈缓慢前进,到后各自找树干掩护,并能卧倒动作射击,装枪手紧跟自已的净军,有掉队者军法从事!”俞明勋转过头不理刘兴祚对着净军命令道。
    刘兴祚能有什么法子?自己带着的就是五十名夜不收,一千名净军装枪手都听人家的,只好传令夜不收也找棵大树乘凉吧。
    建奴的位置就在半山腰,那里不是天然的阵地,利用山上的积雪,碎石,砌成了三道冰雪齐胸墙,一是掩饰,二是防护工事。来他们已经接到了命令,仗着高地势,这种情况那是以前明军再有的待遇,现在有了这种机会,还不可劲的发挥发挥。
    “放近了,把明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次皇上可是放了话,按着一个明军三十两的价钱计算军功。”一位牛录额真,对下面的人说着,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大金的粮食奇贵无比,家里的人常常的抱怨坐吃山空了,那点粮饷买不了多少东西。现在眼看着一大队的明军向着自己这边靠了过来,哪里能不激动。
    “全体卧倒!准备自由射击!优先寻找八牛弩!”到位之后的俞明勋立刻下了一系列的命令,还真是移居体养移气,现在俞明勋干着个监军,慢慢的也干出了点气势出来。
    一千多人包括夜不收都找地卧倒了,对于夜不收这个特种行业来说,摸爬滚打倒不算什么,但趴在地上和个狗一样,的确不太习惯。
    明军不动了?当才那个甲喇额真,让人悄悄的伸头看看,结果很不幸,“呯、呯、呯”三声,其中一颗铅弹,正好打中了脑袋,那个探头的,当场死亡。
    建奴相当的着急,这个位置是个很尴尬的位置,首先弓箭和虎蹲炮就用不上了,靠着投石机和八牛弩那个速度才能打死几个明军?本来想再等等,结果再在不要等了,明军先开枪了。
    “打,用八牛弩、投石机,杀死那些汉狗!”看着自己的旗丁就这样死在了眼前,甲喇额真忿怒了,这欺人太甚了,就看一眼而已,多大罪过?至于给枪毙了吗?
    仗着新型武器,建奴开始调整着他们那为数不多的八牛弩,而几十台投石机,已经发射了。投石机的危机的确是不小,加上了地势关系,这一路给滚山下去,而且这一路蹦蹦跳跳,的确不能小瞧了。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明军还没法对投石机有什么威胁,因为投石机是抛射的,从下面往上看,根本看不到任何迹象。
    “在树后躲好!”看着敌人的投石机来了,俞明勋大声的喊着,别看他说的轻松,一不小心,那东西可是碰着就死,招着即伤,哭都没地哭去。
    下面的人也知道厉害,找的树也比较粗大,就这样十几个大石球就滚了下去,有点撞的树直摇晃,但也没办法能把那巨树给砸断了。倒还真没伤什么人,也就是在山林地带,要是没树,只是片荒山,这一轮不死那么十几个都算轻了。
    “俞监军,这至于吗?白白的在这里挨石头。”刘兴祚在一巨树后面靠坐着,这种只能挨打的滋味不好过,有点找虐的感觉。
    “刘将军,看看这石头,都是石球,打制、运输,肯定不容易,建奴不会有多少,在这里浪费一下,正是我军的需要。他们用投石机,我们用火枪,不算吃亏,呵呵,”俞明勋兴奋的喊着,刚才那爆头一枪,正是他的杰作,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感受到,妙杀的乐趣是如此的迷人,一枪在手天下我有,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第一轮的臣弩终于射了过来,有的射在了地上,有的射在了半空中,真正贴着地皮而来的,一只没有,明军爆发出了一阵的狂笑。建奴们不敢露头,虽然这样很不光棍,但光棍和命是一样的。
    建奴重新,调整着八牛弩,而下边的净军们也在瞄准着,等着它的闪亮登场。要知道在这样的个距离,燧发枪是绝对不惧八牛弩的,就算是阻击弩也是一样,因为无论如何,阻击弩都快不过燧发火枪。对于远处的那些八牛弩,自己是无可奈何,不过他们那命中率,也就一般而已,刚才的十几只让明军毫发无伤,但对于正对面的,可就不会容它有什么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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