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看着火盆上的羊腰子两面已经烤的差不了多少,烤出来的油汁不断的滴在火盆里,滋滋作响,急忙的拿过一把小刀,不断的在每个羊腰子上划出一道道的口子,然后再一个个的给它们翻身,然后再重复着划口子的动作。羊腰子因为破皮被划开了,那喷薄欲出的‘肉肉’挤了出来,连同那种异香,立刻弥漫着回廊里。朱由校开始洒上盐等佐料,然后再翻。
    “建斗,这话朕听着舒服,来朕赏爱卿两腰子,趁热快吃,这东西大补之物,来,宋爱卿,你也来两个,象晋也给两个,象同象观就算了。”说着朱由校把烤好的羊腰让宦官给卢象升他们递了过去。
    三人急忙称谢,接了过来,大声的赞叹,卢象同、卢象观闻着那么好的东西,立刻尝的直流口水。
    “皇上,为何独我二人不予?”卢象同不满的说道。
    “嗯?这东西是重口味之物,你二人不及弱冠之年,不适合用,别补过了头惹出什么事来。”羊腰子的确不是什么雅物,与猪大肠一样,但青菜罗卜各有所爱,看着不干净的东西多了,鸡珍鸭珍就是好地方了?还不是包着粪的物件?鸡蛋就好了?还不是从鸡屁股里出来的,除了和尚不吃,谁又少吃了?所以最讨厌拿这个说事的人了。本来朱由校还想对两个年轻人说,不仅你们吃这东西没用,旁边的宦官也用不着,但这种玩笑还是不开的好,没别的,太伤人了。当着和尚骂秃子、当着妓女骂婊子这样的事还是少干为妙。
    今天这腰子烤的就是好,香闻扑鼻,拿过来一个,一咬,立刻口齿生津,这口吃的有点大了,太烫,朱由校不住的呵呵着,又不舍得吐出来,跟个狗似的。
    宋应星和卢象升属于闷骚型的,接过来默默无闻的吃着,不去看那个小兄弟那幽怨的眼神。卢象晋则相当夸张的举着那胜利的果实,无限炫耀的亮开了身驾,开始大吃,口中当然的不停叫好。他那样子可比皇上吃的还快。气的两个小人狠狠的咬着自己烤的东西,最料刚刚烤的有焦,一咬一口,赶紧的吐的不停。
    “皇上,再赐微臣两个成吗?”卢晋观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了自已的,立刻腆着脸问。
    “好啊,今天朕管够爱卿吃。”朱由校倒是好客,现在宫里杀的羊都让他给包了,好在这宫里住着的,除了自已与那个已经疯了的朱由检两人是正常男人外,别人也不需要用腰子来补,就算是补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尽饱这话是没有问题的。想想前世最多的一回就是吃了五串,那都感觉奢侈了。
    “谢谢皇上。”卢象晋接过了宦官递过来的二腰子,又看了看两个弟弟。气的后者直翻眼。
    君臣六人正热火朝天的吃着烧烤、喝着小酒,赏着那漫天的飞雪,畅谈着这一年的收获,其乐融融。
    果真果然两姐妹在厅子里,耐心的等候着,什么时候皇上能吩咐她们再上场,他们才能露面,不管他们是多大的角,长的多么亮丽,一对姊妹花是如何的撩人。
    ‘轰’!突然,远处一声打雷的声音传来过来。
    “下雪天也会打雷?真奇怪。”卢象观嘴里嘟嘟着,这会的训练,让他学会了烧烤要注意火候,不能放在那里不理,需要不时的翻翻,所以他在动着。
    ‘十月雷、腊月雷,瘟疫战争坟骨堆’;‘正月雷打雪,二月雨不歇。三月桃花水,四月干开裂’;‘正月打雷土谷堆,二月打雷粪谷堆,三月打雷麦谷堆。十月雷,阎王不得闲;十月雷,人死用耙推。腊月闻雷半年旱。正月雾,水漫路’;“火流邑,大风飘屋,折树木,地草夭,冬雷,草木夏落,而秋虫不藏,宜死者生,宜蛰者鸣,多螣羀虫也。六畜不蕃,民多夭死”;“春雷打在冬,十栏九个空”;“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卢象升、卢象晋都没敢说话,卢象升还用眼狠狠的瞪了卢象观一眼,吓的后者立刻住嘴。都知道皇上随意,但伴君如伴虎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皇上这种生物,是性格最不好捉摸、最喜怒无常的物种了,历史上太多不能‘善始善终’的受宠臣子,无论是忠臣也好,诿臣也罢,一不小心就会被皇上一口吞噬,连渣都不剩。一百个好都没什么,但一时的错、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被打入万丈深渊,所以烧烤可以多吃,酒也可以多喝,但话可是不敢乱说。
    老魏也神情有点不自然起来。要知道这个时节讲究的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气反常昼夜颠倒,四季失序,这在古代可是不祥之兆。动不动就要来个上天预警之类的东西。所以一时之间回廊里变得有点静,静的有些异常。
    “象观无须在意,建斗也不要摆你兄长的架子,在朕的面前大可畅所欲言,不必存着什么小心,如此作派反倒是把朕看成了不能听逆言的昏君了。”朱由校笑着说,自打当了这个皇上,看来是别想有什么朋友了,连卢象升都对自己如此的小心翼翼,口气里也不由的加上了一点情绪。
    “臣不敢,就恐臣弟少不更事,扰了皇上的雅兴。”卢象升那个冤啊,陪着笑脸解释。
    “敢说敢作,率性而为,那样才会使朕的雅兴都好。本来嘛,下雪天打雷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就象是下雨的时候打雷一样,宋爱卿,给他们来一下科普,”朱由校看着卢象升兄弟一个个怪异的表情,低头接着烤自己的羊腰子。
    “是,皇上,打雷是一种自然现象,与我们平时无时无刻都在呼吸空气一下,地上的水分也在不断的被蒸发,当、、、、、、”宋应星将皇上教的下雨打雷、下雪的知识说了一遍。
    听的卢氏兄弟一阵的奇异,这些东西是他们从未涉及过的,立刻感觉着相当的新鲜,甚至是不可思议。虽然皇上以前印了不少的科普知识,但他们却没有看过,现在一个个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又有着什么都听不明白的心理。
    宋应星讲完然后对着皇上说:“但对于下着雪打雷的现象,臣还是不太明白。”
    “冬雷阵阵的现象虽然少,但发生的次数也是隔那么几年几十年就会看到,并没有什么稀奇的。高空云层中的气温在冰点以下时,云中的水汽就凝结成雪。雪花从云中落下来时,如果近地面层的空气温度较高,雪花就会融化成为雨滴。相反,如果近地面层的气温较低、雪花不能融化,这时就下雪了。雷雨是由于暖湿空气在局部地方出现强烈对流,暖空气急剧上升产生了积雨云的剧烈振动,就会积累了大量的电荷,而产生闪电现象。而当时的天气是地面气温为冰点左右,具备了下雪的条件。而在高空有暖湿空气猛烈爬升,发生了强烈的对流现象,形成了积雨云,所以就产生了一面下雪,一面打雷的天气现象。宋爱卿明白了吗?”朱由校耐心的解释着,这时候又不断的传来了一轮的‘雷’声。
    “臣有些明白了,”宋应星老实的回答着,而卢氏兄弟一个个都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明白一些就不错了,但这次的雷,的确有点反常,怎么听着不象是打雷,你们听听,”这次朱由校又往羊腰子上涮了些羊油,这次有些放纵了,吃的太多了,估计这次吃可能要便宜那一对姐妹花了。正说着,一阵雷声又传了过来,朱由校感觉有些不同,但具体的也说不出什么道道。
    “皇上一说,这雷还真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什么,恐怕因为下雪的缘故吧。”宋应星接过话来说。
    “哦,但愿如此吧。”朱由校也无可无不可的说着,专心的烤自己的羊腰子,烤的是不少,但对面的三个人一个个的都属于吃货级的,自己也吃不了几个。
    不过接下来老大一会,那雷声却时不时的间断传来。然后就彻底的消失了。回廊里很快就在朱由校的带动之下开始活跃起来,开始行起酒令来了。
    “皇上,孙元化在宫外求见。”一名宦官过来回报说。
    “孙元化?”朱由校刚刚的往嘴里放了一块羊腰子,一听这话顿时一愣,在瞬间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刚才就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他想的那雷声就是爆炸声,不过没往深处想而已,此时一听孙元化来了,立刻就想到了大炮,急急的问“火炮成功了?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在试验?”
    “回皇上,传信的人只是说孙大人在宫外求见,其它没有说什么,”宦官回答着,都是从浣衣局出来的,陪着皇上南征北战,所以说话也自然。
    “哦,快让孙爱卿过来。”朱由校一想大炮事关大明的军事机密,孙元化当然不可能满世界的宣扬,搞的人尽皆知。
    “是,”宦官痛快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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