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是勇敢,一锤子买卖,今夜务必是要一击成功,旁边的那十几个孝子哪里敢说个不字,只是面面相觑。这本来是偷东西的,一看别人警醒着,干脆改成抢了。这里面的区别大了去了,性质是截然不同,成功的几率当然也差了去。凭着对方比自己多几倍的数量优势,一旦被围上了,不仅是前功尽弃,而且能不能逃得性命还不好说呢?所以十几个人都露出了怯意。
    “爷,小的们并非完全的怯战,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要知道,在这群人力,除了大爷你武功高强,小的们则是以脚力见长,并不擅于技击。所以一旦强攻,非是小人们胆小,真的恐误了大爷的大事啊。”一位长的獐头鼠目,身材瘦小,无限接近‘时迁’那种专业人仕的汉子站出来躬身说道,这一下立刻得到了周围的好评。鳌拜这个提议的确是太难为他们了,过来当建奴的细作,本身就是没有什么胆量与气节,本身擅长的正是鸡鸣狗盗的事业,对于战场上的砍杀,他们‘早已厌倦’这牛不喝水强按头可不行,所以一个个的开始述说着苦衷。
    “够了!”知已知彼,百战百胜,鳌拜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的功课全做在了对方的身上,反倒对自己人的勇气给忽略了,想自己英雄豪杰偏偏遇上了解群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手下,这倒是自己始料不及的。但事情还得做,再气也不能杀了这帮人,还需要他们来办事。“些许家奴而已,在爷的眼里还不拿他们当回事,你们每人准备好燃火之物,按照以前安排好的位置,待爷前去潜入。”
    鳌拜气急败坏的说着,在他看来,这样的天气,潜过去没有什么难度,说一下大话,杀进去也非不可能,要知道大明亲军没有参战之前,几十个建州勇士追着几百明军跑的情况多的是,偏偏到了这里,自己却成了孤家寡人了。
    收拾停当之后,不理这帮汉奸的劝阻,出了仓库,沿着仓库这一道墙,悄无声息的向着对方潜去。对方的明桩暗桩经过这断时间的摸索,掌握的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一会的功夫,很快凭着他的速度和有心算无心之下,已经干掉了几个暗桩。因为暗桩都是一个人,所以反成了鳌拜先行阻杀的对象。三四丈之外,连他也不要指望能看到,就别说其他人了,这个时候和暗桩并不是靠着眼睛在看,而是靠着耳朵在听了。所在的小圈子里没有了暗桩,鳌拜开始对明桩下手了。
    一般的明桩就是二三个人在塌房的里面,也不是每间塌房都有,只是十间左右的地方才有一个点,这样对外界看得是一清二楚。毕竟粮草这东西相对来说是最不值钱的,远远没有丝绸、瓷器等物贵,只要带眼看着就可以了。如果不是军用的,估计也就是派个更夫看着,周围有个人也就可以了,小偷能偷多少粮食走?所以重视的根本不够。
    但今天他们却遇到了一个穷凶极恶之辈,不是来偷,他是来烧!
    鳌拜潜到了一处明桩处,透过窗户,看到里面只有二人,他在外面用刀背故意制造了一点声音,这种声音足够让里面的人听到,但声音不响,传不了太远。里面的人果然中计,一个人出来打算看个究竟。鳌拜从门后立刻窜出,从背后一下捂住了那人的嘴,一刀从那人的喉部划过。那个骤然被袭立即想反应一下,但已经没机会了,满清第一勇士的称号不是白叫的,又是在偷袭的情况之下。
    接下来的行动比较顺利,让鳌拜连杀了十三四个人。直到那间有管事的塌房之外。风依然很强,吹舞着雪风在空中飘飞,雪依然很大,所以里面的人对外面的事情仍然一无所得,虽然他们比较认真的看着、听着那面。
    鳌拜故计生施,依然用刀背制造着声音,吸引里面的注意力。洪姓大汉立刻听到了,给‘大哥’请示之后,挺着厚背刀就出来了。刚刚走到房子的左边方向,鳌拜的袭击开始了,动作依然故我的如狸猫一般的迅速,想一击制住眼前的人物,但这次他遇到了对手。
    洪姓大汉自小开始练武闯荡江湖,身手也是相当的敏捷,当听到身后有衣袂之声,立刻就是一招夜战八方,挥着砍刀,先行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身体向左前方躲闪。
    鳌拜一击未能得逞,立刻大吃一惊,如果容眼前这人活了,那这场行动可就彻底失败了。单脚一蹬,长刀避过那人从头顶而挥的大刀,直刺向那人的腰部。那里有肾脏部位,也是攻敌之必救的部位。洪姓大汉被这袭击弄的有些错乱,现在他想的是转身,毕竟背后有敌人可不好对付。所以所左前方闪的时候,就有了转身的动作。
    不过他的动作比起鳌拜来差的远了,前冲的的鳌拜顺着其转身而刀上挥,刚好在那人刀背挥过之进,一刀趁虚而入。洪姓大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对方这身法太快了,别说是偷袭,就是正面与之一战,自己也断然不是敌人。这时候可不敢呼救,一喊这气一泄,竟然死于对方之手,而只要兵器一碰,里面的大哥自然会来救自己。所身子急向后倒,单腿一点后,身子腾空,两腿急踢,希望踢到对方的手腕。
    鳌拜本就以力和速见长,一刀上挥见敌人后倒躲避,双腿来踢,刀势立即由上而下,单手去拨踢来的两脚。
    洪姓汉子身子下落期间看着对方劈来的大刀,急急的用刀平推来挡。一只脚刚刚要踢到对方持刀的手腕,但又被敌人另一只手拨打开来,急忙又踢出一脚,但对方的手比他的脚快。仍然给拨打开来并单手欲擒其会阴部位。
    鳌拜见对方拿刀来挡,两刀相击,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今天来是有任务在身,不是杀人泄忿。所以单刀上挑躲开了平推之刀,改用持刀之手握刀前冲,用拳头直砸对方的心窝。
    洪姓汉子看着对方两只手一个冲着自己的***一个冲着心口,这两招可真不简单,立刻一个千斤垂,同时挺腰,一下拉开了心窝与那两手的距离。并且想加快落地速度来躲开。
    但抓会阴的手却抓住了他的脚,往前一带,那腰就白挺了,只能硬挺着挨对方这一拳,自己练过硬气功,应该能挺过去。鳌拜击向心窝的一拳可就吐实了在其身上,凭着他的力量,这一拳击中这样的位置,照样也能打死对方。
    洪姓汉子被这一击而致命,临死都不相信,对方真能打死了,但一口鲜血吐出,身子倒在了雪地之中。竟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说的是迟,其实干掉姓洪的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而已,仔细的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动静。把那人尸体与其他人一样用雪一堆,鳌拜跑过去又开始用刀背弄出了声音。
    “柳大哥,你听,还是那声音。”塌房里,那名中年人一听就说。
    “徐兄弟,这事蹊跷,洪亮一直是个大嗓门,遇事早就大嚷大叫了,但现在那声音还在,洪亮却没有声音了。”姓柳的管事,可是江湖越老胆量越小,现在已经是子夜过后了。哪里这么巧就有声音。洪亮哪里去了?
    “那兄弟去看看?”徐姓中年人说道,提着刀就要走。
    “不,你我二人同去,”说着柳管事提起了大枪,神来之笔的说了一声:“且等一下,我来叫,洪亮!”
    港口上虽然风呼呼的吹着,等闲的说话声传不多远,但这一声却是柳管事用中气喊出的,立刻传出甚远。
    外面的鳌拜一听吓了一跳,这什么意思?这也太不按规矩办事了,前几个都是再出来一个人,大不了嘴里再骂骂咧咧的来两句,怎么这样就大喊起来?那自己怎么办?
    柳管事喊完,并没有回音的,立刻就知道不妙了,照着洪亮的速度,不应该跑出去多远,这一声他必然是能听到的,所以柳管事判断可能出事了。
    “不好,徐明理,击锣!”
    “大哥,不至于吧,”徐明理虽然也是老江湖,但他感觉不会有什么大事。
    “击,没事更好,顶多让兄弟们跑一趟,但若有敌人潜进来,那就麻烦了。”自己担着的虽是商人的差事,但事关皇上,黄掌柜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着,这样的事不出则已,一出就是大事,所以柳管事相当的小心,如今洪亮不知到了哪里,凭着是他把洪亮从牢里救出来的这个关系,洪亮拿来尊重他,随喊随答应,这点反常放在平时不叫事,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徐明理伸手从桌子上把锣拿了过来,这是明桩暗桩都必然有的东西,或者用个哨子之类的东西也是一样,总之是一个信号,大家一听这个信号,就知道有贼进来了,立刻往声音处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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