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消息传到了云南西双版纳的时候,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生存训练大比赛。比赛的内容很简单,马祥麟与秦翼明各带四千,在森林深处生存十日。最后‘存活’的人多者胜,现在已经进入到了第七天,目前还没有一人因适应不而被送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侄子如此的表现,秦良玉是相当的满意。
    对于皇上这个训练,秦良玉倒是觉得新鲜,但此时下边的人早就怨声载道了,自己是来打仗浴血奋战的,你说练练身体搞好技能,这大家都认头,但现在把人扔森林里挨饿、抗蛀虫、斗野兽等,跑了几千里的路跑到这里找罪受,这不是变态吗?好在白杆兵军纪严明,对于白杆兵的终极老板——皇上,还是相当的尊敬的,所以大家也都拼命的忍受着。
    奏良玉正给弟弟奏民屏等一起猜测着,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秦良玉对于军中是相当关心的,军士们的喜怒哀乐都是他所关心的,所以军中这段时间被折腾的一个个有了疲惫不堪,当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民屏,这段时间军中的怨气很足,借着这些比赛,希望能让他们有所认识,在森林里想打败敌人,首先的就是要了解丛林,把丛林变成自己的地盘,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如果连生存都谈不上了,杀敌就成了笑话。”这次比赛的目的就是要让白杆兵们认识到这,打仗不是光靠着两军阵前的冲杀可以解决的。特别是在丛林之中,变数实在是太多了,一只看起来不显眼的蚊子就有可能要了一个战士的命,误吃了东西也有可能会死,所以贸然的去越南战斗的话,极有可能会败在这种非战斗减员之上。适应丛林看着很受罪,很枯燥乏味,但若是在开战之时没有一下子消灭敌人,与敌人在森林里打圈圈,那考验的可就是生存能力了,连活也都不可能了,还谈什么杀敌报国。
    “姐姐所言极是,战士们想的是在战场上痛痛快快的厮杀,但这种机会敌人哪里会给呢?在丛林里把游击是肯定的。如果不好好的练习适应丛林,就好比现在的袁可立与建奴一样了,一个会水一个不会。建奴只能在陆地上,而袁大人则可以随时的通过船舶,上岸攻击建奴,待建奴来时,从容的回到海上、、、、、、”弟弟秦民屏接过话来说着,只要稍微有点战略眼光的,都可以看出野外生存的重要性。但正说着被打断了。
    “报,朝廷光报,”这时传令兵跑过来报告着,并把光报的内容递了过去。
    “出兵辽东?!”坐着的秦良玉看着光报内容腾一下就站起来了,仔细的又看着手中的纸。‘、、、、、皇上正月六日出兵辽东,命秦良玉即日起,带全体白杆兵直接赶赶赴辽东战场、、、、、、’,奏良玉越看越是激动。
    “姐姐,如何?谁要出兵辽东!?”辽东这个字眼对于秦家、马家及至整个白杆兵都是永远的痛。所以一听,此语,秦民屏也站了起来。
    秦良玉把光报递给了弟弟,后者越看越是惊心:“姐姐,这皇上不地道啊?当时明明答应了姐姐,征战辽东之时,会带着白杆兵,但现在正月初六发兵,而我们却离京城四千多里地,不足一个月的时间,赶到京城,这可不是驿站里传个信那样简单。”秦民屏看完就不干了,虽然白杆兵现在是全骑兵,但二十七天的时间赶四千多里地,的确不容易。所以立刻对皇上不满起来。
    “再难也要赶过去!”秦良玉斩钉截铁的说道:“传令马传麟、秦翼明立刻取消比赛,火速归队。”
    秦良玉的兄长秦邦屏渡浑河战死,眼前的弟弟秦民屏突围出,二千多白杆兵就这样死于浑河之战,那一战打出了白杆兵的名气,但同时也打伤了白杆兵的元气,那里有白杆兵的深仇大敌,要把此仇秦良玉怎能假手他人!?
    现在皇上出兵辽东,依着各亲军的战斗力,皇上那指挥战斗的能力,解决辽东问题不大,而且还有袁可立那运兵的便利条件,完全的可以直接的再次从盖州登陆,而后挥师北上直捣黄龙,去晚了可能连汤都赶不上,所以秦良玉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又翼赶往那里。
    “是,卑职这就传令下去。”看着姐姐一脸的郑重,秦民屏也不敢有什么不满,直接以军中称谓回答着去传令去了。
    “给皇上发光报,说臣接到皇上圣旨,立刻抛却一切繁重战略物质,一人一马飞奔北上,恳请皇上能责令沿线提供粮草等物,白杆叩拜天恩。”秦良玉仔细想了想,对传令兵说道,现在皇上的这个光报的确是太好用的,如果放在以前,就算是七百里的加急,不知道跑死几匹马,四千里的距离传到京城也得是在六七天的时间,现在则不同,一个时辰就传了过去。
    四千里按着一天跑二百里地的速度,又是骑兵,理论上讲是没有问题的,但若是带着军用的物质,想跑这个速度那可就难了。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出这个难题,但肯定有皇上的道理。为令之计只有轻车简从,抛弃马车、阻击弩等物,以完全轻骑兵的状态赶路,如此每日可以行二百多里地,但能带的干粮有限,每天的宿营也相当的麻烦。这里现在还是温暖如春的天气,但腊月的天气,越往北走,会越来越冷。这等等的困难当然都在秦良玉的考虑范围之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谁都知道。但现在秦良玉已经顾不上了,皇上给的难题,让皇上解决吧。
    传令兵走后,秦良玉就开始吩咐儿媳妇等人,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准备北上。一时之间整个营地里都忙开了。
    而接到命令的马祥麟与秦翼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马祥麟进了帅帐急不可待的睁着他那一支独眼就问:“母帅,皇上要出兵辽东?”
    浑河之战后,秦良玉坐镇山海关,儿子马祥麟在一次带兵巡关时,被敌军的流矢射中一目,所谓虎母无犬子,他忍痛拔出箭簇,向敌射发三箭,连毙三敌,清军震惧而退。独子马祥麟一直以相貌堂堂而自居其乐,军中呼为“赵子龙”、“小马超”也成了永决。一支眼一毁,什么样的美貌也成了泡影,所以成为残疾,虽是巾帼英雄,秦良玉也难免暗自神伤。
    对于建奴的恨,整个白杆兵以马祥麟为最,而紧接着的就是秦良玉的侄子秦翼明了。父亲秦邦屏就是死在浑河之战的,所以其也是此恨绵绵不绝,急切的跟着问。(但马祥麟是战死的,秦翼明却和马祥麟的儿子马万年一共降清,这是后话。)
    “的确如此,但不知道万岁如何赶的如此之急,虽然没有规定白杆军何日赶到,但明显的,若去晚了哪里还有仗可打?这仇岂不是都让别人报了?所以本帅欲以急行军的速度尽快的赶到京城。”秦良玉正等着儿子回来,急切的说。
    “母帅之言正合末将之意,以前没有马匹,白杆兵一日行军还有百里,如今全部都是骑兵,速度提升到二百里,不成问题!”归心似箭的马祥麟痛快的说。只要能去杀建奴,再苦再难,也认了。
    接到了秦良玉的奏折,朱由校没有一丝的犹豫,但没有象秦良玉说的动用地方官府,那里的人‘出场费’太高了,让他们提供粮草等物,还不知道怎么转嫁给百姓呢?还是用自己的系统好了。传旨沿途钱庄为八千白杆兵准备粮草,所需要钱财由大明银行支付;驿站负责给白杆兵指引道路。这点倒不是朱由校多此一举,现在全国都在修路,哪条路好走不好走,那条路堵了,这些问题,只有坐地虎的驿站他们知道的最清楚不过了,有他们带个路,无疑能让白杆兵少走一些弯路。
    秦良玉得到了皇上的承诺,立刻将一些战略物质交给了当地的官府,准备启程。
    十一月十二日,袁可立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在乾清宫里受到了召见。
    赐座之后,在龙椅之上的朱由校玩着那对大核桃,在手里不住的搓着,刺杀的时候蝈蝈罐是被压坏了,蝈蝈也压死了,脱手的铁核桃却万幸没坏,拣起来接着玩,现在玩的也顺手了,不再一盘就碰,这让朱由校挺安心的。蝈蝈的事当然也解决了,皇上去宠物店本身就是去卖蝈蝈的,可见是爱极了,下边的人哪里还有不知情知趣的,这不,一只大‘铁皮’送了过来,特别制作的蝈蝈罐也显得更加的大气,在泰山观日石为背景的罐上,‘江山永固’四个大字刻在上面,显得气势磅礴。这也就是自己是个皇上,谁还好意思天天在怀里揣个江山不成?就是不敢上朝的时候带着,这要是让大臣们听到了,还真要费一番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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