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朕想,保留军户以后募兵的义务,就是兵仍然从他们家里的壮丁出,但再次募兵的时候,却不是大明来抢着要他们,而是让他们积极的报名,择优录取。正如现在一样,大家都争着抢着来要这个名额。”
    募兵和如此‘世袭’的兵可不是一回事,而是要经过层层考核的,和朱由校现在的以跑步来做出一个主要的考核项目一样,而不是单纯的要个人数。
    “皇上,现在皇上征兵如此顺利,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兵,只不过是想从朝廷这边跳槽到皇上那边而已,积极性可然不同。但若是下一步再从军户那里让其参加,倒不一定会如此的积极,相反,会有许多人想法设法的逃避。”孙承宗对于皇上如此的理想境界真是不敢苟同,现在朝廷这边的兵待遇不好,战斗力又差,更不可能有什么战功、赏银可拿,碰到了皇上给机会挑人,因为皇上的亲军待遇好、战斗力强悍、战功轻易能拿到、伤亡率还低等,这样的好事,简直就是边兵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所以才一窝蜂的跑来起哄。若是其它的时间,让人当兵,那就另当别论了。
    “孙老师的意思朕明白,若一直都是朕来招兵,朕的军队一直也是如此的优势呢?”
    “回皇上,老臣想若仍是皇上招亲军或者亲军的预备役,那当然仍会如此。”听了这话孙承宗无话可说了,朝廷的兵和皇上的兵区别太大了,粮饷足、吃的好、有赏银、不打骂士兵、不占役、死伤少等等优点,虽然训练的苦了一些,但训练却是战场之上保住性命、打胜敌人的不二法门。所以,只要皇上保持着这种强势,那肯定会有军户甚至是民户来争着参军的。
    “那就好。如今,军户们太多的人已经生计困难,没有了田地或者是所有的田地产出就不能维持其养家糊口之用。所以朕欲以大同为试点,迁一些这样的军户到归化城,那里有良田无数。把他们如天门城的宗室一样安置,但土地是租种朕的,并不属于他们,这样也就无从兼并。因为他们需要给朕募兵义务,所以朕特许他们免除租金。如此他们的生计首先是没有问题了,而军户的性质并没有改变,只不过变成了只有有本事的人才能入选当兵而已。孙老师以为呢?”这是朱由校想出来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却并不怎么高明,看着是一石双鸟,其实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皇上肯拿出自己的土地,来给军户租种,而不收费用,足见皇上仁慈。的确是解决了军户生计和募兵的问题,但却有一点,皇上所说的募兵,是指亲军或者亲军之下的大同精忠队吧?”孙承宗很快就点出了一个问题所在,和刚才所说的一样,这个兵是跟着你皇上的吧?
    “孙老师认为这有什么区别吗?”朱由校一愣,这点小心眼立刻被老狐狸看出来了。九边的部队已经有二边掌握在手里了,一只辽东边兵,已经投了建奴一大部分,剩下的就是天应军,一只是宣大边军,最精锐的二万六千名已经被挖到了大同精忠队。这些都是兵部的兵,但就这样被皇上给挖走了,虽然做的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不留什么多大的痕迹,看似非刻意所为。但在精英辈出的大明,有心人还是不少的,这不孙承宗就提了出来。
    “回皇上,区别不大,只要是为大明效力无论是皇上的兵,还是朝廷的兵,都是一样的。所以臣倒是赞同皇上的策略。”孙承宗这吃了又吐的毛病又发作了,算是给皇上提了个醒,如此明目张胆的谋夺朝廷马兵,并不是没人看不出来。但如此口口声声不用朝廷的一兵一卒,到了最后,却不断的把大明最精锐的部队划到了自己的亲军部队,甚至是亲军的预备役,做的的确是有些不厚道。
    但想想也不对,如今不是朝廷养兵,而是连朝廷都是皇上养着的。朝廷的兵也就是皇上的兵,但皇上的兵却不再是朝廷的兵了。
    “如此,那就请孙老师吩咐下去,立即统计一下大同边军实际的土地,不足以养家的,以自愿原则,迁到归化城去,由宣大总督负责此次移民,所需物资找皇商支取。”。
    “老臣尊旨。”说完了孙承宗去找张朴传旨去了。
    “报,京城锦衣卫光报。”这时正好有人来报。
    “念!”
    “启奏皇上:九月二十二日,傍晚之时,前门,有人混在百姓中间,向阿敏和李永芳,射暗器,并伤及阿敏。暗器之上还有毒药,已经危在旦夕,太医院正极力抢救。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奏。”
    “这京城里还有建奴佃作?”一听有人想帮着这两个人解脱,而不是相救,立刻就知道是建奴所为了。把大清的二贝勒给种在京城前门,这是相当给大明长脸、给百姓提气、更是给建奴丢脸的事情,虽然手段没有什么高明之处,但还有什么比这个再好呢?连建奴的高层人物都能如此,何况那些什么白甲红甲的,都是不值一提。
    建奴每每想及这一点,也肯定是如梗在喉,但也是鞭长莫及,无法威胁大明什么,只有派人前去刺杀了。这也本是意料之中而已。
    但想到宁完我这厮给自己惹了这么多的麻烦,最后轻松的自杀了。现如今,京城又现谍踪,让朱由校有些不痛快了。大明的锦衣卫、东厂、六扇门,这些机构让后世多少人向往不已,但让这些建奴的细作,来去自如,也的确是丢人了。
    “令同仁堂去医治阿敏,大胆的尝试新药。”朱由校对于医术不怎么样懂,但却想试试青霉素能不能见效,反正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是,”
    “令锦衣卫、东厂、六扇门以及顺天府四部门全力配合,侦缉拿获奸细。”
    “是。”
    因为起床之后就去处理边兵的聚众问题,这早膳还没有来得及用,所以朱由校叫来了一点简单的稀饭,草草的用完,这时正好孙宗承回来了。
    “孙老师,这建奴才消停了几个月,被袁可立打了两次,又开始动起来了。”吩咐完了之后,朱由校把种着的阿敏的遭遇一说,那可是他露脸的事情,可谓是百说不厌。
    “皇上,建奴,本就是善于、、、、、、”
    “报,东厂急报。”孙承宗正想说着,却被这一声打断了。
    “念”
    “启奏皇上:建奴已与联合兀良哈、科尔沁等蒙古部,欲聚集十万精兵于喇尔沁部落,可能沿长城西进,方向目标不明。”
    “报,山海关赵率教总兵急报。”
    “念。”这还刚刚听完东厂的,山海关的又来了。这个时间一直是光报的高峰期,如此下去堵车是肯定的了。
    “启奏皇上:臣最近侦得建奴此段时间密切与蒙古诸部来往,接触频繁,感事有蹊跷,经查发现,在蒙古内部也是不断的调兵,故特向皇上禀告。”
    “孙老师,两份光报都听了,说说意见吧。”
    “皇上,如今建奴正在朝鲜作战,西部的林丹已经迁走,本不会再有战事,南方已经在打了,除汉阳受阻外,一直都是节节胜利。那就只能是对付大明了,所以情报的分析是正确的。蒙古一直和建奴走的很近,如此的兵马调动、、、、、、皇上,莫不是毛文龙以前所奏的建奴欲道蒙古?”孙承宗既象是给皇上献策又好象是自言自语,但越说越是惊心。
    “孙老师莫急,看地图。”蒙古人兵马调动,建奴思动,朱由校不象孙承宗有什么怀疑的,立刻就知道这是建奴借道蒙古打算入关的准备,只是不知道放弃了山海关之后,建奴到底会选择哪里入关而已,如果和历史上一样,那喜峰口也会是建奴的目标。
    “孙老师看,从山海关向西北方向,一直沿山海关往西,有如喜峰口、古北口,马水口、倒马关、九门口、老龙头、董家口、刘家口、马兰关、新开口、插箭岭关、金山岭、独石口等这许多的关口,到了平谷、密云之后,更是关口众多,如若建奴有了蒙古之利,这些关口好象都有可能被其扣入。”这就是大明依靠长城的一大弊病,虽然在墙内活的是和平安逸。但一旦被敌人入关,那就是一场浩劫,因为长城之内,几乎是不设防的。
    “皇上,边墙的确是相当的长,若被建奴扣入,后果的确是不堪设想,目前唯有紧防死守,密切监视了。”看着地图之上如此长的边墙,孙承宗也没办法判断出建奴将会从哪里入关,这需要更多的东西才能判断的出。
    “目前也只好如此了,传令东厂动用情报组织务必摸清建奴动向。”盯着喜峰口这个地名,朱由校不用问都知道这是建奴第一次入关的位置。只是这一次首先是时间上不对了,首先是自己提前的和林丹大战,给建奴扫清了西进的道路,使他们有时间和精力提前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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