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的打开了城门,迎接大军的到来。城里的近万人汉人奴隶们,可是高兴死了,王师北来,他们就要被解救了。这样的消息哪里能让他们不欢呼雀跃,特别是皇上亲来,急急的跑到道理旁边,列在大路两侧拼了命的笑着、哭泣着,跪在那里不停的高喊着万岁,有的甚至是磕头磕出了血。
    这样都不能表达他们的激动心情,多少年的苦痛,没日没夜的劳作,被任意的辱骂、鞭打,这任人宰割的日子终于过去了,让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见鬼去吧!大明皇帝来解救他们了!这是他们最大的节日的到来,还有什么比自由这个礼物来的更加珍贵吗?
    大军通畅无阻的进入了归化城,在两旁的欢呼,和蒙古人无奈的跪地的情况之下,相当的威严的进入了。这是正式的攻占这一座城池,明军各部当然也是相当的兴奋、骄傲。
    尘埃落定之后,朱由校在琉璃金银殿前现身的时候,全城所有的战略点已经全部被控制了。汉人奴隶首先被汇集到了琉璃金银殿广场前,看着那些广场上的汉人奴隶,无论是男是女,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身体单薄,面有菜色,穿的更是衣衫褴褛破破烂***起叫花子来没有什么区别。朱由校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这些是自己同祖同宗血浓于水的同胞兄弟姐妹,曾几何时,大明儿女,竟然受此奴役之苦,遭受如此非人的待遇,让这个大明的掌舵人情何以堪?
    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苦难总是伴随着热爱和平的民族呢?这就是可恶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拳头硬就是大哥,就是主子,弱者就得任人欺凌!?结束吧!这痛苦的时代!
    偷偷的抹去眼睛的水气,这时候朱由校甚至后悔答应了俄布木放过归化城的决定,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大明的子民们,朕来晚了!让汝等受苦了,朕没有保护好汝等,朕之错啊!”这就是朱由校的开场白,的确是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的煽情,和见那些在下边部落里解救出来的天仇军一样。
    一个政府不能保护自己的人民,还算什么合格的政府。如若大明强盛,谁敢欺负大明百姓?但很可惜,大明实在是太弱了,如同是任人欺凌的一个胆小笨拙的巨人,虽然比周围的小矮人加起来都高,但那强壮的手臂,就是不知道去打人,只是任由着这帮矮人随意的拿着刀子在自己的身上放血、割肉。现在朱由校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巨人,拿起武器,反击、出击!真正的让世界都知道: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草民不敢!”、、、、、、
    一句来晚了,朕错了,全场的人听到了,没有人无动于衷,‘晚了’,皇上说的是来晚了,可他们什么时候敢想过有一天会来呢?这是他们做梦也不敢想的,多少汉人被这样终其一生,从被抓来,到最后客死异乡,暴尸荒野,成为孤魂野鬼。也没有敢想过有大明皇帝来解救他们的一天,再晚的开始也不晚!
    皇上的真情表白,赢得了众人的极度感动。凡被掠来的,都是边墙周围的人家,谁不知道边兵们不敢野战,谁被抓了谁倒霉,无论是大明还是在草原,没有人拿他们当事。现在皇上把他们当人看,怎么能让这些饱受苦难的人感动呢?所以一个大广场许多情绪失控的人,在哭泣着。
    “草民等叩谢万岁天恩,解吾等于水火之中倒悬之苦,此为当牛做马,也报达不尽皇上圣恩,万岁万勿自责,”一个汉人奴隶为代表,跪走几下,高声的说道。
    “你识字?”
    “回皇上,草民沈自强,曾经学过一些,中过秀才。”四十几岁的沈自强,激动的回答着。眼前那可是九五这尊的皇帝,又是大家的救命恩人,所以情绪上有些失控,话语有些发颤。
    “好,俄布木、庄闲之,你们带上沈自强和一些识字的汉人,对整个归化城里的汉人奴隶进行登记,按他们指认的,凡奴役过他们伤害过他们,或者是打死过汉人的一律按苦役对待处理,抄家,苦役十年起;凡对汉人友好或者有过恩惠的,一律视为朋友对待,留在这里还是去中原,优先照顾;凡和汉人没有过交往的,无仇无恩的,一律当做普通百姓对待,迁往中原各地。”这本是朱由校进城后的第一项工作,由庄闲之主导,俄布木操作,现在有了一个沈自强,这样一个熟悉汉人奴隶生活的,也好有个帮助。
    “罪臣遵旨,”俄布木苦涩的回应道,这种反清倒算本来就是应有之意,也无需多说什么。报应循环丝毫不爽,现在能不杀人,已经算是很轻的了。处理完了归化城,下一步他还要带人去解救下边各个部落的汉人,对处理那里的族人。早一步行为,就可以避免明皇自己动手了。那些部落基本上都在归化城周围的二百里之内,即便是他不带路去,归化城里这样的‘蒙奸’也是不少,肯定也会带着去的。他去了就能先一步让族人投降,避免被杀戮,血洗。
    “微臣遵旨。”庄闲之也急忙上前,对于哪种人如何处理,昨天皇上就已经交待清楚了。这第一步登记当然是必须的了。朱由校又安慰了一下众人,让他们放心的给做好登记,他们的背后有皇上支持着。惹得众人更是感激涕零。
    朱由校吩咐杂役宦官等给众汉人每人都准备一些吃食茶水,让他们慢慢登记着。
    这一步清算、登记,首先是张贴了告示,把各种人各种处置办法都一一的表明了。这一下引来了归化城里所有人的眼球,因为现在奴隶们的指证、指认,就是决定他们前途的唯一凭证。
    平时那些善男信女们,曾经接济过奴隶的,那是发了疯的寻找自己曾经施恩过的奴隶。这好心有好报的,可是决定自己家产和自由的关键时刻。
    一些事不关已高高提起的人,倒是心安理得,大不了就是被明皇换个地方而已。无论是新建的天门城,还是到中原富裕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明朝里蒙古人多了去了。
    而平时奴役、剥削、辱骂、殴打甚至是打死过汉人奴隶的人,却是吓的不行,挤到广场,找到奴隶,拼命的跪拜而下,头都磕破了请求原谅,不要把他或者她家揭发出来。但这种长年累月的仇恨,如何能够就凭着一跪而解呢?看着奴隶那瞪得血红的眼睛,他们就知道没戏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而朱由校回到琉璃金银殿,需要做的事很多,但首要任务就是要把驿站光报系统给弄好了,这是重中之重。建设简易的也不难,老虎山那边和马头山上靠北边的高地,这些昨天就已经着手了。现在要在归化城北面的大青山上,找一处高地,最后在归化城找一高地,这样倒是能凑合着吧。所幸,这样的事情做的很快就做好了。
    这一把光报系统弄好,马上就收到了一条奏折,兵部孙承宗的,辽将全叛变了!怎么回事?朱由校很是奇怪,不是谈判谈的好好的吗?自己还想着把他们安排到蒙古来,这到汉八旗就不存在了。
    但他自己倒是没想到,正是自己的蒙古政策,把辽将们临门一脚,真正的逼到了建奴的怀抱。不过就是再怎么说,也是本质上的事情,从撤销辽饷开始,两边的矛盾就开始变得不可调和起来。以至于从锦州开始到许多的兵堡失守。这些都是不臣的表现,而稍知历史的朱由校也知道最终的发展趋势,他们本就是汉八旗的预备役。如若自己没有撤销辽饷,这个矛盾肯定就不会激化,而后再打几个翻身仗。估计辽将们肯定是不会反的,但辽饷撤销是势在必行的。所以提前几年,辽将们叛了。
    现在看来自己单独对付‘瘦身版’建奴八旗的梦想破灭了,只能在草原上先对付蒙八旗,然后再正儿八经的对付建奴的八旗和汉八旗了。前一段时间没有了汉八旗的梦想破灭了,不过朱由校也没有什么丧气,多对付一下而已,正好就是扔掉了这个包袱。
    写这封奏折的孙承宗,字里行间表现出了相当的伤心,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这些几十年、几百年世受皇恩的辽东将士,竟然如此忘恩负义,把大明国最精锐的部队真的带着投了建奴。如果说锦州之变,还只是为了辽饷和皇上讨价还价,如果小孩子一样,玩点小心眼,耍点小脾气,这都不算什么大过,教训教训严加管教就是了,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现在却不是小问题了,这是严重的叛国。根本性的转变,正式走向了大明的对立面。面对着曾经是自己下属的辽将们如此的丧心病狂数典忘祖的汉奸行为,孙承宗真是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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