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候同意!”
    “本候附意。”
    “没意见。”
    大家基本上都同意了,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飞不了谁,也跑不了谁,这条路只能是走到黑或者走到白,要放手大家都放手。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不如我们放弃吧,”灵璧侯汤国祚在一旁弱弱的说,他是真的有些怕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自己怎么就这么晕头了呢?现在退?怎么退?
    “灵璧侯,现在阄党横行,我辈正是需要精诚团结,扫除奸雄的最好时刻,难道等着魏忠贤当了皇上,就会对灵璧候手下留情了吗?一旦信王继位,候爷凭着这从龙之功,恐怕应该是公爷吧。现在局势天灾人祸,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政局又如此不稳。只是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到时信王登高一呼,吾等在外面呼应,兵谏之势必成,到时候在坐的各位就是功成名就之时,在信王的带领之下,大明中兴可期!”叶之高年纪虽大,但说话也是中气十足,目光如炬的看着汤国祚,体现出了信心和威严。
    “是啊,京城的卫戍部队就是:五京营、侍卫上直军、皇城守卫、京城巡捕、四卫营。五军营中,我们可以掌控三个军营,另外两个也在争取当中;侍卫上直军的大汉将军,我们没有掌握,但就是一千五百人,而且分仁、义、礼、智、信五队轮值,事起时需要面对的也就三百人而已;皇城守卫则大多是勋贵子弟担任,这个我们掌握的更多;至于巡捕就不需要谈了吧。再加上各位候爷手中的家丁和那些伯爷的家丁,聚拢起来又是几千人。所以机会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大很大的,现在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无须有什么担心的,”赵南星也把京城的兵力配置说了一遍,当然对锦衣卫和净军那点战力是直接的忽视。虽然不愿看到这种局面的发生,但事实上只有这一条不归路可走了。
    “好吧,算本候刚才的话没说,继续等待时机吧。”汤国祚听听也是这个理,这个时候想退也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慢慢的等了。
    而负责金行的刘明凯却笑的无比的开心,面对着销售一空的盛富金行,嘴都差点笑歪了,这顾客的热情来的太猛烈了,这几天让那些银作局的宦官工匠打造的首饰等物件被一扫而空。
    “刘明凯,高兴不?”王朝辅也是很高兴,要知道他现在也有差事在这个盛富金行,干得好也有他的一份功劳。现在他可是圣眷在握,先是留声机又是望远镜,还有一个附带的金店。本来忙的一塌糊涂的,却被刘明凯缠住了,非要汇报情况,一听有如此盛况空前的销售业绩,也是大吃一惊,虽然知道银作局的东西会被外面追捧、抢购,但没想到会如此的夸张。
    “王公公,小的相当的高兴,这算是一炮打响了,对万岁爷有了个交待,一共卖了八千多两银子,收入在二千两左右,但货已经没了,就是今晚赶也赶不出来了,明天卖什么?”虽然赚了钱了,但造却成了问题。
    “哈哈哈,越卖光了越好,明天你挂出牌子,接爱订做业务,让客户过来登记交上定金,然后过些日子来取,这样既可以不中断营业,又可以为盛富金行招揽生意。你看呢?”王朝辅这些年就是这样干的,而且没有关系的人介绍根本就没法得到银作局的东西,现在银作局的东西卖价虽然比市面上的普通首饰高出一二层的价格来,但人们还是愿意接受的。
    “王公公这个主意好,我们这就去给皇上报喜,再把王公公的主意给皇上汇报一下。”刘明凯此时心情舒畅,第一天就赚了二千两白银,这个生意兴隆的程度比起卫生纸来也差不了多少啊。他可没有想过,人们是因为银作局这块招牌刚刚出现,购买欲相当强烈才引起的这种抢购风潮。随着市场的饱和,这种情况就会随之降温,而卫生纸这个东西却是个消耗品,只要用上了,基本上一辈子都扔不掉,这个量才是最大的。
    王朝辅看了看银作局里正在忙着做留声机、望远镜加班加点的宦官工匠们,有点不想离开,但眼前可是个表功的好机会。刘明凯这小人会做人,把这个表功的机会给自己分润一点,自己得领了他这个人情。想想也是,一个浣衣局的罪监,单纯的被皇上看重了,给个职务,不仅在管理经验上严重的不足,而且人脉在宫里也无限接近于零了。而自己在这两个方面都能为其很好的提供帮助,这个刘明凯不简单啊。算了,赶快给皇上表个功,再回来加班加点吧。
    收拾心情和王朝辅一起从银作局起身前往乾清宫去了。
    李祖白虽然平生第一次在皇宫里踌躇满志的品尝御酒,但心情却是突冷忽热,今天这一天实在是经历的太多了。接受了千两银子的赏赐,皇上名义上是支持他继续的搞研究。现在又饮御酒伴君王,这样看来以后的重用已成必然,但现在的情况却不是这样了,因为他已经不再是纯种的汉人了,是入了天主教的汉人,而皇上对天主教的排斥那是明明白白的,自己这个大明的异教徒还能不能得到皇上的信赖和重用?
    其实自己也是冤啊,不就是想学学这些传教士的一些技术吗?并不是真正的‘皈依’,这一下大起大落的,搞的自己弱小的心理真的承认不了。真的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唉!何以解忧,唯有御酒。就这样酒也喝的不少,好在心里还有根弦,喝的还算有数,没搞个君前失仪,那可真是悲催了。
    朱由校频频的向孙承宗敬酒,倒不是逼老头喝酒,只让他浅尝即止,表示了他对这位老人的尊重。朱由校对中国的酒文化还是懂得一些的,但对喝醉了耍酒疯也是相当的头疼。
    对于酒文化,当然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但慢慢的却被一些人给污染了,口口声声提着酒文化这酒文化那的,其实只是为了拉关系、公款吃喝找借口而已。真正的酒文化绝不是在酒桌上的劝酒、座席等礼节性的东西,而是指酒在生产、销售、消费过程中所产生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总称。酒文化包括酒的制法、品法、作用、历史等酒文化现象。既有酒自身的物质特征,也有品酒所形成的精神内涵,是制酒饮酒活动过程中形成的特定文化形态。酒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不少文人学士写下了品评鉴赏美酒佳酿的著述,留下了斗酒、写诗、作画、养生、宴会、饯行等酒神佳话。酒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载体,在人类交往中占有独特的地位。酒文化已经渗透到人类社会生活中的各个领域,特别是一年喝了二千个亿的某些阶层,动不动就引以为豪。但说到底就是拿着公家的钱去贪吃、拉关系而已,
    坐在酒席上的刘志选也是心头惴惴不安,到底是得罪了巡抚和一位国公,虽然现在和皇上在一起风光无限,但皇上靠的住母猪能上树,什么时候需要牺牲品的时候,自己这个无权无势无靠山的三无人员,极有可能就是被推出去的最佳人选,让勋贵们泄恨,那时候才叫一个冤字呢。心里有了这种忧虑,酒喝得自然的多了一点。
    旁边的国际友人汤若望,那郁郁寡欢的神情都写在了脸上,这次的中国之行基本上已经结束了,皇上都发话了,态度还如此的强硬,还怎么传教?喝酒,好歹请客的也算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能被请喝酒也是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忽然汤若望想到了故乡,自己在外漂泊这么多年,是个无根的浮萍,而家乡那里才是自己的根啊。
    当刘明凯王朝辅两人来到的时候,酒宴已经到了高潮部分,连朱由校喝的都稍稍的有些高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竟然拉着孙承宗的手谈这段时间他如何如何的累,内心又如何的焦急,搞的孙承宗大感不安,而有些关于大明危险论的话的确不是他能安慰的。
    如果是别的事,这时候侍卫们也不敢放两个人进来,但报喜的事当然要放进来了。
    听了自己又有了继卫生纸以后第二个赚钱的项目,看来这十万两银子没白投,该打赏的当然要打赏了,特别是对那些技术宦官,在宫里头认劳认怨的创造着剩余价值。
    而王掌印的经营策略当然的拍板定了下来,这种思路也就是他的老路子而已,没什么花样,朱由校却说可以在订作的首饰上留下一些名字或者话语,这样在这个世界上首饰就可以独一无二了,再配上盛富金行的商标,以区别对待其他金行,要让人知道盛富金行的东西就是贵,而且还不是贵一点二点,而是翻了倍的贵,你还别讨价还价,就这钱爱买不买。这些当然是朱由校纯条件反射的话,知识产权那根深蒂固的意识还是比较强的。
    把两个宦官也留下来一同的参加了御宴,倒叫两人感觉到此生最大的荣耀。
    一夜狂欢,虽然几家欢喜几家愁基本上都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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