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农历五月二十日,起床也相应的晚些,没办法这一夜太折腾了。简单的洗漱和吃了两口饭,因为这时候已经有三波人在等着了,一是造凹凸镜的刘明伟、二是做羽绒服的杜永明、三是编色语的耿进祥。
    刘明伟进来把一大包的凹凸镜递到了朱由校的手里,这是做了几千个里挑出来的,无论是透明、光泽都是相当的不错,而且度数也够,拿到手里,朱由校相当的满意,这个可比前世自己玩的时候用的镜片质量强的多了。
    从中间挑出了两个镜片,一块直径、焦距大一些的眼镜片作为物镜和一块焦距、直径较小的透镜作为目镜。再做一个简单的台座,比划了一下,找了几张宣纸,自己动手做了起来。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只要懂得物镜、目镜的成像原理,基本上都能做出来。但这次用宣纸卷了半天,也没办法把镜片卡上,试了半天不由的气馁,随口让旁边的魏忠贤去把王朝辅带个工匠过来。实在是做不了了,这个软软的宣纸让他根本没法做成功望远镜,认输了。
    把研究旗语的耿进祥叫来,耿进祥拿着一个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朕需要的编出来了吗?”
    “回皇上,不负圣命,奴才编好了,只需要红黄绿黑白蓝这六种颜色,每次四下,就可以准确的代表这三千多字了。请圣上御览。”这耿进祥这次可是下功夫了,但没别的就是个苦力活,把以前的字翻译成颜色而已。
    朱由校拿过来之后看了看,就是一个编码本,倒是没什么看头。随手递给了耿进祥,让小宦官给他拿来笔墨,便写便说道:“你把这段话给改成颜色,‘曲不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天,蜜饯黄莲终清苦,强摘瓜果不能甜,好事总得善人做,那有凡人做神仙。’给,拿出改过来吧”
    耿进祥接过了纸,然后一点点的对着每个字在‘翻译’,看样子不是一般的麻烦,这个东西绝对是熟能生巧的东西,单纯的靠这样找,那真是挺麻烦的。而且也不知道他编字的顺序有没有什么规律。
    但另朱由校想不到的是,很快耿近祥就把这五十六个字给翻译了出来,朱由校接了过来,又把小册子要过来,找了其中的几个字专门的检查了一下,嗯,一字不错。
    “耿进祥,你这字是怎么编的顺序?”那他查的这么快,肯定有窍门。
    “回皇上,奴才按着字的起笔的第一笔把字分成横竖撇捺勾五个部分,然后再按笔画的多少,这样查的比较快一点。”
    看来古人的智慧也不可小看啊,这不基本上和偏旁查字法差不了多少了。“你很好,朕赏你一百两银子,回去,再另行做一套出来,千万别和这套重复了,要快。”朱由校想着的是,这东西得一套是军用的一套民用的。省得有点军用消息搞得全国都知道了。
    耿进详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的赏赐,高兴的下去了,而这时,跑的气喘吁吁的王朝辅也进来了。
    “按这个图纸和尺寸,用铁皮之类的东西把这两个镜片给卡住了,马上去做出来给朕。把这个望远镜也带上参考。先不要考虑质量,做出来再说。”朱由校又拿纸画了一个简单的图形,但把尺寸给标的很详细,同时把以前进贡的望远镜也递给了王朝辅他们。
    王朝辅这连续着被皇上召唤办差,这心气也十分的足,急忙接旨,和工匠一起跑回了银作局。看皇上这架式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把要紧的事情都交给了自己,这个心里那个舒坦。
    让外面的杜永明也进来了,杜永明抱着件羽绒服就进来了。朱由校拿过来看了看,又叫杜永明穿上看看,杜永明一听穿这个,这大热的天,穿羽绒服玩?这皇上是要整我吧?还好,穿上后,皇上来回的让他转转走走,就让他脱了。
    “很好,按这个标准,先把八千净军和二万多锦衣卫那边的尺寸大体量量,搞个大中小三个号如果有身材特别高或者特别矮的,那再特别订做一下。就是这个羽绒的收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这一件就得一斤,三万件衣服得三万斤,一只鸭子才有四两左右的羽绒,这就要七万多只鸭子,看来只能开家烤鸭店了,否则哪里去找这么多鸭子去。
    “大伴,去把尚膳监的掌印叫来。杜掌印,你先回去,着手准备布料吧,改进一下,把里面的羽绒放在胆里,脱掉了胆外面的衣服可以随时洗,明白吗?”这些东西就好办了,现在先把这三万件衣服准备着,等‘全聚德’烤鸭一开,羽绒相对就好解决了。一天二百只鸭子,一年就卖七万只,这个帐好算。现在离冬天还五个月,得多开几个店。
    “奴才遵旨。”
    “刘明伟,回去把经验总结一下,接着为朕烧出更多的这种镜片来,好吗?”朱由校看着这个第一个烧出玻璃的宦官。
    “奴才遵旨,一定多烧出皇上喜欢的镜片来。”刘明伟现在属于信心极度澎湃型的,连皇上都对他的能力认可了,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宦官了,现在在宫里谁不高看自己一眼?
    “嗯很好,顺带着再烧一种比这个小,但比这个中间要薄上许多或者厚上许多的小镜片出来,朕有用,”这倒是朱由校忽然想起来的答应了十五个医生,送他们一份礼物,这礼物当然是显微镜了。
    “奴才遵旨。”刘明伟高兴的谢了旨,出去了。
    “奴才刍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时正好尚膳监刍义来了。
    “刍掌印免礼,”朱由校说:“朕时常品尝到烤鸭这倒菜,但不知,这种做法是不是宫里独特的作法?民间可曾有这种做法?”
    “回皇上,的确是宫里的秘制作法,民间并不曾有。”
    “那尚膳监有几个会这手艺的?”
    “回皇上,有七个人专门管烤鸭一事。”
    “哦,那把他们给朕调过来。”既然有秘方有人,那就好办了,可着京城开那么十家出来,还是挺简单的。
    “奴才遵旨,另外奴才还有一事,想向皇上回禀。”
    “哦,说说看?”
    “奴才以前在尚膳监收受他人贿赂和贪墨,一共有八万余两白银,自知罪该万死,奴才抄家,请皇上处罚。”刍义也不傻,虽然在宫里没有大靠山,但风声也是知道一些的,现在的大太监就分成了几块,已经自首的,准备自首的,和醉死不认这壶酒钱的。就这三种人,很明显,已经自首的都受到了重用,而一些准备自首的也在找合适的机会。而抱着侥幸心理的当然也有受宠的,如杜永明,现在形式实在是太复杂了,根本让人无法判断皇上到底想干什么,玩的什么迷踪。他们哪里知道朱由校这个小白根本就没搞过什么政治,只是想着处理一部分、感化一部分、逼迫一部分、发动一部分斗一部分,制造没有硝烟的宫廷整顿呢。
    但刍义早已准备好了,他一生都活在谨慎之中,没有大功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年龄也不小了,别老了老了,再载个大跟头,那就不值了,张光年的事他当然听说了,他比张光年大了几岁,同在尚膳监学的艺,在张光年落难的时候,也经常去看看他,但没法帮张光年,因为那是王体乾的死对头,他犯不上再陷进去。
    两个人的关系还说的过去,在那次张光年去尚膳监要人要食材的时候,两人就谈了皇上的变化。以后张光年又在尚膳监找人教徒弟,两人更是卿了很多,特别是听到刘若愚的事情后,他就决定找机会自首了。今天就是他的机会。
    “很好,刍掌印能认识到错误,及时的来朕这里自首,是好事,交出脏银接着回去做你的掌印吧,另外朕想在京城开几家烤鸭店,名字就叫全聚德烤鸭店,要以最快的速度在京城开十家,一天要卖五百只鸭子。这个就由刍掌印兼管吧,给你一万两银子当本钱,尽快开张。”本来想着用浣衣局的人管理呢,这不来一个现成的,而且熟门熟路,也好管理。
    “奴才这就去准备,”一听这样就给了一个差事,刍义当然心喜,心想果然不出所料皇上不仅没有处罚,而且还给予了重用的机会。这步走的正确,冒险也值得。
    “还有二件事,第一呢,每次屠宰鸭子,务必先把鸭绒收好了,这是重中之重,如有发现浪费者,每一只扣一个月的工钱,这个没有任何面子可讲。弄好了,每天送到宫里的针织局。第二呢,你出去之后问问,让别人给你说说朕放差事出去的规矩。”这个可是重要的一点,这个生意的主要目的可是奔着鸭绒去的,别把这事弄错了。
    “奴才一定遵守这两条规矩。”
    “嗯,那下去吧。”今天又得了一大笔钱,如果宫里的太监们都那么开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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