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宫里也是不太平了,无论宦官还是宫女,还是有限的几个嫔妃等全都在议论王体乾被骂和浣衣局那帮人咸鱼翻身的事情,下面的宦官宫女无不对此好运羡慕不已;而原先的既得利益者都在唉声叹气怨声载道,在皇宫里谁都懂得,只要有了圣眷,一切都是顺风顺水,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但一旦失了圣眷,则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什么墙倒众人推了、破鼓众人擂、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事情马上就会应邀而到,宫里斗争的残酷无情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到了。
    可怜的王体乾就是这样的一个失败者,虽然皇上没有动他分毫,但中午一顿骂,晚上又看到皇上的大动作,可真的吓坏了,这是失去圣眷前兆啊?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但这雷霆也太大了吧。这个名义上的太监第一人肯定是完蛋了,宦官可不是大臣,皇上想用谁不用谁的还需要平衡一下搞点什么大小相制、考虑一下按资排辈的,用哪个宦官侍候自己,这完全是皇上一句话的事,谁说情也不顶事啊!皇上如何用家奴又岂是别人能插上嘴的?你插嘴是什么目的?除了不臣的心理谁敢问这种事情,脑袋被挤了吧?
    所以急的王体乾直在屋里转圈子,也想不到合适的办法,宦官所有的一切都在皇上这个根上,现在根没了,让王体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时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三个大太监来了,他们也得到了消息,本来皇宫就是个筛子,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是皇宫里的掌权人物,都是消息灵通的人物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李永贞,北京通州人。万历中犯法,被系狱十八年。熹宗时,任司礼监秉笔太监、掌巾帽局印。
    涂文辅,河北安肃人,司礼监太监,掌御马监印。总督太仓、节慎二库。
    石元雅,河北雄县人,掌针工局印。
    “王公,为何会有如此的局面?”李永贞进门就问,他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表面上都是以老魏为中心,依附魏忠贤,他们绝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唉,咱家也正在奇怪,先是魏公被责,咱家上去挺了一下,被皇上直接骂了出来,魏公接着就出来清场,把所有人都赶到了二十丈以外,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等魏公出来后,咱家上前想扫听一下,结果魏公急匆匆的走了根本没理我。而后皇上就便衣出行,并没有让咱家侍候,跟着的宦官传消息给我,说是去了浣衣局,整整一下午就带了一百多人回来,皇上的行动是明摆着的,对我等包括魏公都不满了,这是要换人,圣眷可能有失啊!”王体乾也算是资深太监了,虽然没有从龙之功是个半路出家的太监,但一直没有犯什么大错,今日之责绝对是无妄之灾。当然他认为的大错是让皇上抓住的错误,否则枪毙五分钟都算是轻的。
    “王公,你觉得皇上为什么这样?”涂文辅听完后接着问。
    “咱家抓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失了圣眷了呢?是谁对自己使的绊子呢?事前除了皇后张嫣和皇上说了什么,就没有人和皇上有接触了。大殿之上也没什么谈及到咱家的事情,难道是皇后她不满咱家和魏公客氏交好?和皇上说了什么才导致皇上大怒的?”
    “看来这事找魏公或者奉圣夫人才可能有破解之道了。”石元雅也一直没想出什么解决之道,不过看着王体乾倒霉他倒是乐见其成,虽然是一条绳子上的,但也有个高低之分的。如果王体乾下来了,空下的职位当然要有人顶上去的,李永贞连个字都不认识,而涂文辅就是一个武人,而自己却是学富五车的人物,上位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但因为皇上这样搞,看这趋势可能不仅仅王体乾要倒霉,他们可能也不能幸免,现在可是一个锅里盛饭吃的,这种小计量还是不要为妙,所以得并肩子想计策赶紧找棵大树依靠了。
    “石公所言极事,但魏公已经被责,这时候应该顾不上我等了,而奉圣夫人的圣眷那是不可能失去的。王公,我们还是赶紧去求她吧。”李永贞一听急忙的说。
    “好,我们这就去求奉圣夫人去,相信她不会见死不救的。”王体乾他们可是帮客氏行了不少的方便,如果客氏见死不救,大不了大家一块玩完,她那点小计谋还都看在眼里的。
    几个人一商量还是找天启帝的第一红人客印月去,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平时没少用这几个太监,也该是用用她的时候了。
    而其他在皇上身边放了‘斥候’的人也有了一丝的不安,这个动作背后的含意是相当的明确的,那就是已经对这帮人或者这帮人身后的势力有了很深的戒备,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无论哪个势力谁又不想把皇上的行踪动态提前了解一个透彻呢?但现在皇上却不走寻常路,偏偏的把平时大家都不重视的浣衣局给‘平反昭雪’了,这些人怎么用?不仅没有自己相熟之人,反而还有一些敌人,如果一旦得势又极有可能对自己不利,所以各个宫里都在商量着对策。
    而朝中大臣与宫里有联系的亦是如此,总之这个夜有许多人和朱由校一样都是难眠之夜。
    第二天,朱由校睡了一个大懒觉,也不用上朝,宫里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对他指手画脚,再说平时就是不睡也是到木匠房里忙活去了,在别人的眼里还不如睡觉养神呢。
    “皇上,奴才给你请安,祝吾皇、、、、、、”一见皇上起来了,几个宫女就开始侍候,而王体乾则赶紧的上前来巴结,希望皇上此时的气能消了。
    “停,别整天的没事搞这一套,有事说事,没事该干嘛干嘛去。”一见王体乾,朱由校也没个好脸色,这才刚起床来叫什么丧?今天换了侍候的太监之后,说什么也要挡住这家伙,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要了何用?
    “奴才遵旨,回皇上,奉圣夫人在外面等着给陛下请安呢?看陛下没有起床又出去了,圣上是否召见?”王体乾求了人来说情了,当然想着安排见面。其实就奉圣夫人见皇上,根本就是直接见,哪里有什么规矩可言,这不是和以前不同了吗,魏忠贤不是昨天都吃了挂落,客氏一见皇上睡着,出去展示她的雌威去了,到各个嫔妃那边转转,显示一下她才是这个宫里的主人。
    “来了就传吧,”朱由校一听就知道是客印月来了,如果说魏忠贤这个人物是个历史争议性很大的人物,但这个客氏,就没有什么好评了,害没害死自己的妃子和孩子这事不说,光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把儿子和丈夫都搞成了锦衣卫千户职位,这就是典型的以权谋私。而且本身就有丈夫,还和魏忠贤搞什么菜户,还让皇帝主婚,可见这女人的荡性不小,而和自己身体的前任朱木匠又如此暧昧,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和自己的关系,唉,可与人言无二三,怎么说呢?这好说不好听的,想想都臊的慌,该来的还是来了,没办法直面惨淡的人生吧!
    “奴婢给圣上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等朱由校穿戴洗漱好了,客印月进来请安,而王体乾顺势把屋里的宫女宦官都带了出去,那些人当然知道客氏的到来为了什么,非常配合的把皇上一人留了下来。
    “客奶平身吧,来找朕有什么事?”朱由校按着原来的称呼对客氏说,虽有记忆,但又看了看客氏的面相,还是不错的,要是再年轻二十年的话应该算是一个超级美女,可怜的朱由校啊,第一次竟然被这样一个老女人给吃了,结束了处男生涯,也就是她,已经是个绝对的熟女了,否则又是一个万贵妃在世(明朝成化帝的爱妃,以前也是个宫女,比皇帝大了十九岁),看来明朝的皇帝还就好这一口。就是这样也没耽搁了两个人在皇宫里明目仗胆的偷情,晕,看这个女人的淫荡眉目,自己家里有丈夫、搞了朱由校后又找魏公公,上帝啊,典型的一妻三夫,还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那自己和老魏算什么?第三者和第四者,子啊,带我走吧!朱木匠的口味还不是一般的重啊!现在让后任的朱由校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了,千万别最后搞的举国皆知那自己的名声就彻底的完蛋了。
    “陛下,奴婢听说皇上昨天龙体震怒,问魏公公,他也不告诉奴婢,奴婢担心皇上被气坏了身子,那奴婢会心疼的。”边说着边给朱由校抛了一记秋波,很是幽怨暧昧。
    说来也奇怪,四十岁的女人了,竟然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这种现象属于什么状况?越老越有魅力,象谁来着?张曼玉,对,就是那种感觉。这明火持仗的勾引很让朱由校吃不消。朱由校一听,浑身不由的起了点小东东,神啊,还是让我死了吧!这朱木匠害人不浅啊.
    “客奶,不要挂怀,教训个奴才而已,怎么还这么快传到你那里了,看来客奶的消息还真灵通啊。”
    “还不是奴婢关心皇上,时时记挂着皇上才有所关心的。”客印月继续的用恶心的声音回答着,根本没注意朱由校特别强调的灵通二字。
    “那有劳了,”没办法只能装听不懂不接这茬了,和一个老女人在一起真是太刺激了,朱由校暗自庆幸得亏没吃早饭,否则还不得吐的现了原形,得把这个女人糊弄走了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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