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前去铲除敌人暗哨的索无魂回到了半山腰,双手抱拳道:“大人,离黑衣人住所五十米之外的暗哨都被属下等人解决。”
    索无魂精于此道,其武功虽然不如索无极、云仲飞等人,但在这些方面却是无人能及。
    “恩,索大人首功。”小七赞道。
    片刻后,小七见索无极等人体力恢复,遂下令道:“前面约三百米处有十多座房屋,周边尽是营帐,冲上去后,由云大人、张大人率领御前侍卫、锦衣卫和龙牙好手作为先锋,主攻前面的房屋,两营将士随即冲上,主攻黑衣人之营帐,如果遇到高手,则由各位大人以及御前侍卫等好手结阵对付,群起攻之,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记住,我们是官军,黑衣人是逆贼。”
    众人小声道:“是,大人。”
    小七虽然略显紧张,但思路仍然清晰:“有关投掷弹的使用就由云大人负责安排。”
    云仲飞道:“是,大人。”
    索无极道:“索无魂,你带十名锦衣卫留下来保护卫大人,云大人,给他们留下三、五颗投掷弹吧。”
    “好。”云仲飞不加思索地答道。
    索无极、云仲飞、张子健三人一马当先,带领宋军将士悄悄地向前走去。好在一路上的暗哨已被索无魂除掉,众人轻轻松松地就来到距离山寨约五十米之地。
    西山上的黑衣人警惕性高了很多,在距离五十米处,黑衣人的哨位发现了冲上来的宋军。
    “敌袭。”哨兵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不过,这名报警的黑衣人在喊出第一声后,就发现自己的胸前凭空多出来一支羽箭,随即倒在了地上。
    神射手张子健的羽箭。
    寂静的黑夜,这一声“敌袭”足以让睡梦中的高手惊醒。
    除了八长老庞泽耀是从营帐中冲出来之外,其余长老都是自山寨里的木屋走出。反应最快,首先出现在宋军前面的九人正是方晨乾、七大长老和杨琏真迦。
    得自索家兄弟的介绍,云仲飞等人对于天道盟中的高手都有大致的了解,包括长相、武功路数以及所使用的兵刃等,当然,对杨琏真迦却是丝毫不知。
    “冲。”云仲飞和索无极对视一眼,下令道。
    云仲飞一边向前冲,一边发出了两道指令,五十名侍卫在跑动中悄悄拉开了投掷弹的引索,另外五十名侍卫也将投掷弹握在了手中,在冲到约七米处时,云仲飞突然大喝一声:“放,卧倒。”
    放是指扔出投掷弹,卧倒是让冲锋的所有将士卧倒于地。
    在索家兄弟介绍完天道盟长老的实力后,云仲飞知道,自己一方的高手还是有所不及,依仗人多,硬拼之下或许也能将敌击败,但自己一方的损失定会不小,只得那方晨乾一人,就不是自己、张子健、索无极等人联手所能抗衡的,因此,熟悉火器的云仲飞自然而然就将投掷弹作为了此次战斗的核心武器。
    几乎就在云仲飞等人卧倒的同时,五十颗投掷弹已向没有准备的天道盟长老掷去。
    对于火器有种恐惧感的方晨乾反应奇快,当云仲飞的喝声刚一喊出时,便条件反射般叫道:“卧倒。”
    在密集的投掷弹爆炸中,方晨乾等人最好的做法是四下散开,以这些人的功力,加上人数又少,应该有相当大的几率避开爆炸的中心,出自对火器的恐惧,方晨乾发出的命令和云仲飞一样,都是卧倒。如果是大批士卒,卧倒在地是相对正确的防御方法,可以大大地减少伤亡率,但对于少数几人,反而并非上策。
    随着五十颗投掷弹在七米之外的小范围内炸开,顿时响声震耳。火药监制造出来的这种投掷弹,根本无法和后世的手榴弹相比,如果只是一颗投掷弹爆炸,或许就比普通的大炮仗声音响点,但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五十颗投掷弹几乎同时炸开,其威力自是不容小视。
    投掷弹的弹片带着死亡的气息四处乱飞,即便是伏在地上的长老们,也有好几人被碎片击中,虽然不致丧命,但也疼痛不已。巧合的是,有七、八颗投掷弹正好在空明头陀的身上炸开,这头陀虽然皮糙肉厚,却也在投掷弹的爆炸中,一命呜呼,连哼都来不及哼一下。
    更让天道盟等人感到恐慌的是,在第一轮投掷弹爆炸之后,方晨乾刚刚抬起头来,又看见第二批五十颗投掷弹迅速地飞了过来。
    尽管方晨乾的武功可以名列龙虎山论道榜,但眼下气势已竭,哪里敢硬拼,大叫一声“走”,随即身体后扬,右手抓住身边的方赫,快速地倒飞出去,转眼便已在十多步之外。
    “好功夫。”索无极暗自赞道,难怪三当家的可以参加龙虎山聚会,仅凭这身轻功,就不在老大之下。
    这一次,方晨乾的做法完全正确,只不过,被第一轮投掷弹炸得两耳作响的长老们反应略微迟了一步,除了杨琏真迦、大长老王商渊及时离开之外,剩下的二长老方和平、三长老方和山、七长老石流星当场被第二轮投掷弹炸得尸首分离,顿时毙命。
    生死关头,哪怕只是些许的失误,也会导致致命的损失。方晨乾武功虽高,但在生死之际的应变力还是不如老大等绝世高手。
    在近距离时,就连袁棘也曾经说过,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避开火枪的射击,何况是密集的投掷弹呢?
    方晨乾顾不得察看其余几人的生死,带着方赫、杨琏真迦和王商渊极速地向山寨后面奔去。
    云仲飞见状,急忙提气追赶,速度同样很快,只不过,仅仅追了二十来步就停止不前,云仲飞清楚,自己的轻功远远不及前面四人。
    索无极上前检查了一下被炸碎的尸体,由于四人都是脸朝下,所以能够认出,这四人正是空明头陀等。
    与此同时,十三、十六两营的将士与刚刚冲出营帐的黑衣人大战起来。这些黑衣人略作抵抗,见到首领已逃,自是无心恋战,纷纷向山寨北面逃去。
    八长老庞泽耀亲眼目睹了投掷弹炸死空明等人的经过,又见方晨乾不顾众将士的生死,独自离去,暗自叹了口气,趁着夜色,向西而去。庞泽耀功力深厚,攻击黑衣人的宋军中又无高手在内,自是轻松地逃离了西山。
    在宋军的冲击下,黑衣人很快便溃不成军,死的死,逃的逃,不到一个时辰,战斗就接近了尾声。
    “在火器面前,武功,哎。。。。。。”观战的索无魂深有感触地说道。
    小七见己方大获全胜,心情颇好道:“索大人,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啊。”
    “大人高见。”
    小七不敢居功,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乃是皇上讲的。”
    “皇上圣明,不愧是神人也。”索无魂由衷地赞道。
    打扫完战场,天空刚刚放亮。
    众将陆续来到小七身边,索无极道:“大人,我军完胜,此役击毙了天道盟二长老方和平、三长老方和山、四长老空明头陀、七长老石流星,其余几名长老则逃离了西山,只是不知那紧随方晨乾身边之人是何来头,或许就是黑衣人所说的总教官吧。”
    “恩,待审问完这批俘虏后就该知道了。”
    接着,十三、十六两营的指挥使也上前报道:“卫大人,此役我军仅以伤亡不到八十人的代价,击毙了黑衣人六百四十多人,俘虏一百多人,逃跑之人约在百人以内。”
    “好,十三营、十六营,还得辛苦你们,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就地掩埋了。”
    “是,大人。”
    索无魂叹了口气,似乎还有些失落道:“天道盟算是从此消失了。”
    小七知道,索无魂可惜的是原来的天道盟,笑道:“索大人,凡事都有因果。一百多年前,朝纲不举,方有方腊之乱,今皇上圣明,国泰民安,逆天而行终究只能是死路一条。”
    索无魂心神一凛道:“是,大人明鉴。”
    “好了,各位大人,就此下山,在梅林镇歇息一会,返回临安。”
    “是,大人。”
    咸淳五年七月中,襄阳城帅府。
    约莫中午时分,我收到了来自临安的两份报告,这两个消息一喜一忧。
    喜报是临安宫中所发,杨淑妃于七月七月午时产下一子,母子平安,宫中一切安好,官家忽念。当方灵读完后,我心情顿时大好。
    方灵笑道:“哥,你做父亲了。”
    “恭喜皇上。”屋里的袁棘等人齐声道。
    “哈哈。好,好,同喜,同喜。”
    “赵昰,赵昰,你的未来已经改变,我这做父亲的自会教导你好好做人。”我暗自想道,“至于能否登基为帝,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尽管我不清楚我的寿命否会和历史上的赵禥一样,但对于我的继承人我会以能力、人品来衡量,如果我的子嗣中没有这样的人,那我宁愿选择赵姓之外。
    我是大宋皇帝,更是华夏一族的皇帝,我要缔造的是华夏之辉煌,而不是赵家的帝位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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