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历的九月九日是传统的九九重阳节,又称为双九节、老人节。因为《易经》中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而叫重阳。据后世民俗学家考证,我国最早记录重阳节的应该是三国时期的魏文帝曹丕,其作品《九日与钟繇书》中明确写出了重阳的饮宴:“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宋朝时期,重阳节也是一个重要的节日,节日里,无论是皇室还是民间百姓,都会摆放各种菊花,以供欣赏,而且有条件的还会点燃很多“菊灯”。当然,始于东汉时期的登高望远自是少不了的,临安周边山清水秀,重阳节也成为百姓出游的节日,这一天,各大禅寺还要举行斋会,狮子会,不少高僧会坐在狮子上说法讲经。
    一般来说,这一天皇帝也会赐宴于大臣,以示贺庆。今年的重阳,因为先帝过世未足一年,也就取消了赐宴活动,只是依照礼制放假一天。
    不过,有小部分大臣没能放假,因为要参加军改会议。
    皇宫延和殿。
    在这个本该愉快的节日里,后殿中人却是各怀心思,等着军改会议的召开。
    众人行礼完毕,我道:“各位爱卿,今天乃是我朝军改会议之日。首先欢迎四位来自战区的制置使返回临安,朕感谢一直战斗在最前线的将士们,各位制置使,你们回去后转达朕对于前方将士的问候。”
    “是,臣等遵旨。”四人齐声说道。
    “好了,会议正式开始。对于军改,朕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增强我朝军队的军力,打造出一支强于蒙古人的军队,为北伐做好准备。目前,我朝军队的战力仅能体现在防御方面,如果要北伐,势必要进攻,你们认为以现在我朝的军力要攻击蒙古,有几分胜算?你们都是我朝军队的核心指挥,极为熟悉我朝军队的战力,但朕想你们之中没人敢说有胜算吧。所以,要实现北伐,完成先帝们的遗愿,朕以为必须进行军改。然而,在朝中也有不同的意见,所以这次朕将各战区的制置使也都召回,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我见在座之人都不说话,一个个看上去都是十分严肃,就连平日里毫无表情的贾似道的脸上也明显带着一丝紧张之色。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朕就来点名吧。扬州李庭芝李爱卿,你先来说说。”
    “是,陛下。”李庭芝起身道,“陛下,臣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臣会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
    李庭芝的言语中明显说道,自己服从命令,皇帝说改,那么自己会支持,说不改,自已也不反对。而李庭芝的用词也很直接明确,按照皇帝的旨意办事,意思很清楚,忠于皇上。
    贾似道脸上的紧张神色似乎淡化了一些,李庭芝并没有说坚决支持军改,尽管他说忠于皇帝。
    我脸上依旧一幅波澜不惊的神色,微笑道:“李爱卿之意是保持中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李庭芝道:“是,陛下。”
    “恩,朕知道了,庐州夏贵夏爱卿,你的看法呢?”
    “陛下,臣以为李大人之言在理,军人嘛,自当服从军令,所以,对于是否需要军改,臣的看法和李大人一样,臣也会遵循陛下旨意。”
    “是吗?朕知道夏爱卿之意了。”
    又是一个表面上的中立者,实则表示了对皇帝的忠心。
    夏贵之言让我完全放下心来,却让贾似道大吃一惊,稍稍松弛下来的脸色又变得疑重起来了。在贾似道看来,李庭芝保持中立的可能性极大,但夏贵的态度就令他心里极其不爽了。夏贵虽然没有吕文德和其关系密切,但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况且事先贾似道还寄书于夏贵,而我和夏贵也就是因为出兵庐州才相熟的,所以贾似道认为,夏贵理所当然会站在他那一边。
    贾似道的脸色变化虽然瞬间即逝,但却被我尽收眼底。
    我心里暗自笑道,表面上却十分平静:“下一位,襄樊制置使吕文德吕爱卿,依你之见呢?”
    吕文德的脸上露出十分怪异之色,他看了看我,也看了看贾似道,这才吞吞吐吐小声言道:“臣也认同李大人之意。也会遵从陛下的旨意。”
    “什么?”贾似道脸色突然大变,脱口言道。
    “师臣莫急,吕爱卿的声音是小了点,朕重复下,吕爱卿之意是认同李爱卿的观点。”
    贾似道知道自己失态,恶狠狠地瞪了吕文德一眼,再不言语。
    如果说夏贵的态度让贾似道无法接受,那么吕文德的态度就让其无法忍受了。要知道边军的力量远大于禁军,无论是将士的数量还是战斗力都以边军为上。更何况,吕文德和夏贵一样,都表达出对皇帝的忠心。
    贾似道顿觉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了边军的支持,自己在军中的话语权就少了许多,也就像只没了牙的老虎。
    我也不去管他,继续道:“川中战区制置使高达高爱卿,该你了。”
    高达的声音洪亮:“陛下,臣坚决支持军改。”
    我点点头道:“好,四位制置使都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其中一人投赞成票,以示支持,三人投弃权票,以示中立,结果已然,朕就宣布……”
    “等等,陛下,老臣还有本奏。”贾似道急忙奏道。
    “师臣,请讲。”
    “陛下,今北方蒙古正虎视我朝,枢密院的意见是暂缓军改,以免给予忽必烈可乘之机。”
    “恩,师臣这点倒是提醒了朕。”我笑道,“这次军改就先从临安的禁军开始,而前线的四大战区大体上暂且维持不变,以防蒙古人的袭击。”
    范文焕得到了贾似道的示意,也起身言道:“陛下,兵部的看法也和太师一致,认为时机还不成熟。”
    “时机还不成熟?”我突然大笑起来,“范爱卿,你说的时机成熟是指何时?又是要等水师改制完成吗?这点朕心里有数,水师改制目前已经处在实施阶段了,而陆军的改革只是拟定方案之初,时间上并不冲突。范爱卿,你说是吗?”
    不等范文焕回答,我接着又道:“如果有人想以各种理由来拖延军改,那就不要再提了。蒙古忽必烈给朕的时间有限,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朕在此正式宣布,军改自今日起正式开始。”
    “臣赵葵支持陛下军改。”军中老人,现任农业部尚书一职的鲁国公赵葵率先表态。
    “臣陆秀夫附议。”
    “臣李北洋附议。”
    “臣高达附议。”
    “臣吕文德附议。”四大战区中第二个正式表示支持的制置使吕文德小声言道。我见吕文德面色发白,一脸的无奈,而坐在我右手边最前列的贾似道更是显得失神落魄。在宋理宗执政的最后几年里,贾似道几可一手遮天,所以襄樊军所得到的支持最多,因而一跃成为各边军中战斗力最强的。这也是沿原有历史进程,襄阳能够在蒙古人的包围中坚守长达六年之久的原因之一。
    如今,贾似道的亲信在关键时候背叛了他,怎会令他不寒心?至于原因贾似道当然不知道,仅仅就是一次巧合,这不能不说是我的运气。
    不过,运气也是决定命运的关键之一。
    就如三国时期的刘备,如果没有马跃檀溪,就不会遇见司马徽,也就有可能会失去知道卧龙凤雏的消息来源,或许也就不会有三顾茅庐,也没有后来的三国鼎立了。
    同样,吕文德之子如果不去同乐楼,也就不会有昨夜的一幕了,或许军改也就不会那么顺利,当然,军改势在必行,这一点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倘若吕文德坚定地站在贾似道一边,加上禁军的力量,哪怕我有夏贵相助,也只能维持住双方的平衡。
    人生有时候的确很奇怪,当你走到一个岔路口时,或许左边就是阳光大道,右边却是万丈深渊。当吕文德迈步进入同乐楼的一瞬间,他的命运也就随之而改变了。
    我想,也许在1269年的战争中,吕文德便不会阵亡了吧。
    昨天夜里。
    吕文德一边喝着我亲手泡的龙井,一边听我唠叨。
    “吕爱卿,你现在知道同乐楼的主人是谁了吧,而你眼下所在的天字一号房,只有朕或者是朕的朋友才可以入内。吕爱卿,刚才那位年轻将领是你家少爷吧?”
    “回陛下,正是臣之独子吕信。”
    “恩,不错,看上去颇为勇武。对于刚才之事,你觉如何处置为好呢?”
    吕文德小心翼翼道:“全凭陛下处置。”
    我不紧不慢道:“这事往大里说呢,在同乐楼闹事和在皇宫闹事也没什么区别,往小说呢,也可以说成不知者不怪,朕将选择权交给爱卿你吧。”
    “陛下,这……”
    我又给吕文德的茶杯里加满了茶水道:“爱卿莫急,慢慢想吧。”
    吕文德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是让他选择跟随皇权还是相权,选择皇权,就意味着这只是件小事,作为皇帝的朋友,来同乐楼一号房就是无可非议的了,如果是选择了相权,那吕信等人的罪名就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谋反。贾似道知道同乐楼的背景,也告诫过其在临安的党羽,独独没有告诉过在外区的吕文德。
    我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突然对袁棘道:“先生,下面那些人都还好吧。”
    “陛下,全都绑了,只等陛下令下,便可就地处决。”
    我“恩”了一声,看着吕文德笑道:“爱卿,喝茶。”我觉得我的的笑容自然,亲切,不过在吕文德看来却是充满着邪恶。
    “对了,朕还没有孩子,也不知道这父子之间的亲情是怎么样的?”我边喝茶边自言自语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袁棘和吕文德都没有说话,只听见我一个人时不时地嘀咕上几句。
    临近子时,吕文德猛地喝下一整杯茶水,突然起身跪倒于地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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