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玥,你放心,我一定会克制自己,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会让萧凌随行,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知道陆晗玥是关心自己,高兴的语气不由缓和了一分。
    陆晗玥一脸严肃地摇头道:“心魔乃是修行人路上最为可怕的魔障,尤其是夫君你身上杀业太重,心魔更是顽强,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的功力与你相差不远,真气性寒,在关键时刻可以帮你调理内息。夫君如果执意要去,就让我同行!”
    “兴哥哥,晗玥姐姐说的对,你可不能抛下我们姐妹而去冒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你战胜了心魔再去也不迟啊!”杨丽华担忧地看着高兴,语带哀求地说道。
    高兴看看神情坚定的陆晗玥,再看看一脸哀求之色的杨丽华,还有虽未说话,但眼圈泛红,愁眉紧锁的武顺,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得知红风下落的喜悦和升腾起的杀意也淡去不少。
    看着三位娇妻殷切的,含情脉脉的眼神,高兴刚下定的决心不由有些动摇。如今他是有家室的人,不是是以前那个,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独行侠,他不仅为自己活,更要为家人而活。
    难道因为惧怕心魔就要选择逃避,放弃仇恨,让贼人逍遥法外吗?不,区区心魔又算得了什么?若是连心魔都无法战胜,我又如何能突破到《长生诀》第六重,如何能够将天下踩在脚下?
    想到此,高兴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睥睨天下的气势。三女感觉到高兴的变化,相互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各自眼中的忧虑。一个有胆量独自挑战三千甲士的人,字典里如何会有“畏惧”二字,他只会迎难而上,越挫越勇。
    高兴深深吸了口气,再徐徐吐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的安危,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情逃避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高兴阻止了想要开口的杨丽华,一脸笃定地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平安归来的。”见三女怀疑忧虑的神情,高兴续道:“怎么,不信?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兴哥哥,你现在分明就是骗人!”陆晗玥和武顺虽未开口,但脸上的神色却表明了她们心中的想法正如杨丽华所说。
    高兴没有回答,而是扯开衣领,从脖子上取下那一直贴身佩戴的佛像挂坠。栩栩如生的佛像挂坠小巧精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甚是夺目。
    三女疑惑不解地看着高兴,不明白他此举何意。高兴笑笑,然后将佛像挂坠递给陆晗玥,然后笑着说道:“晗玥,你仔细感受一下,看看这挂坠有何奇特之处?”
    陆晗玥奇怪地看了高兴一眼,依言握紧佛将挂坠,平心静气,微阖双目,默默地感受着手中那手感极佳的佛像挂坠。
    只是极短的功夫,陆晗玥便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诧之色,“夫君,这挂坠似是蕴含着深厚的佛力,竟然能帮助人扫除杂念,清心静气,而且我还感觉到体内的真气运转的速度似是快了一些!”
    高兴笑着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迷离伤感之色,“这挂坠乃是我机缘巧合下,与《长生诀》一起所得。我研究了很久,却不知道它是什么材质打造而成。但它却可以助人凝心静气,修炼时更是有事半功倍之效。只要我随身携带着这枚佛像挂坠,自己再注意克制,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现在,你们该放心了吧?”
    陆晗玥看看一脸微笑的高兴,再看看手中温润祥和的佛像挂坠,语气软和了些:“夫君,还是让我陪你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晗玥,我不会去和别人拼命,不会盲目的大开杀戒,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高兴自信满满地说道:“真的说起来,我自认第二刺客,天下间还没有人敢称第一。再说有萧凌配合,区区红风,只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这……”陆晗玥看向杨丽华、武顺二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高兴却接着说道:“晗玥,我爹身边一直没有武艺高强之人守卫,因此才让刺客得手,我希望你能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保护我爹一段时间。”
    “夫君,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保护好爹娘,不让他们有任何危险。”陆晗玥没有再劝,而是坚定地答应了高兴的请求。
    “谢谢你,晗玥!”高兴将陆晗玥紧紧搂在怀中,轻轻在她的秀发上轻吻几下,然后又走上前,依次拥抱了杨丽华和武顺。三女中陆晗玥的脸色依旧清冷,只是眼中隐隐流露出不舍和担忧的情绪,杨丽华贝齿紧咬芳唇,眉目泛红,而武顺却早已泪眼模糊,低声啜泣起来,让高兴好一番劝慰。
    ……
    江陵城位于盱眙西南方,乃是后梁的都城。这西梁,虽然名义上是一个朝代、一个国家,实际上却是北周的诸侯国,没有独立的主权。无论是西魏还是北周都在西梁设立江陵总管,一来是监视梁王之用,二来是为了统领江陵兵权,抵御南朝的攻击。
    南梁末期,萧察与当时的梁元帝不合,是以投靠了当时的西魏,被西魏皇帝封为梁王,萧察便在自己的封地内自称皇帝,因此西梁实际上并不能称为一个朝代。
    ……
    “吁——”
    高兴口中轻喝着让胯下的骏马在官道旁的树林边停下,然后翻身下马,解下马鞍上绑缚的水囊,任由三匹骏马自行在林间进食,他则寻了一处干燥的地方随意坐下歇息。
    从早晨天刚亮,高兴便一路奔驰不停,如今日正当空,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而高兴却在西楚州西方三十里开外,再往前数十里就将踏入扬州地界。
    高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往喉间灌了口水,默默的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抓紧时间休息。
    歇了约莫一刻钟,高兴睡足饭饱,收拾好行囊,跨上马背,再次踏上了征程。
    “驾!驾!”
    跑了一阵,高兴突然听见一阵呼喝声伴着“嘚嘚嘚”的马蹄声远远传来,那喝声有些嘶哑,辨不出男女,但语气甚是急促。
    时间不长,高兴便见一道黑影出现在眼前。到得近前,高兴才发现骑马的似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身上沾满了风尘,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长相。女子一边急促地呵斥,一边用力挥舞着马鞭抽打着胯下的马匹,只是那马匹的速度却实在不敢恭维。
    知道女子有急事,高兴只是奇怪地看了那女子一眼,便驱策着胯下的骏马向旁边让了让。
    “啊!”
    就在高兴与那女子即将错身而过时,女子胯下的马匹脚下一软,直接扑倒在地,女子一时不察,竟被高高抛起,口中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高兴猛然一拽马缰,生生止住骏马奔行之势,而他则凌空跃起,猿臂舒展,恰好抓住空中女子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将之拉入自己怀中,与之一同轻飘飘落在地面。待那女子站稳,高兴便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
    “多谢壮士出手相救!”没有摔落在地,那女子心神一松,剧烈地喘息一阵,连忙感激地冲高兴地说道,然而当她看见高兴的相貌时却又惊喜地叫道:“高公子,是你吗?”
    高兴轻咦一声,连忙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子。女子虽然蓬头垢面,风尘仆仆,脸上汗涔涔的,但从精致的五官却不难看出其美貌。高兴呆了刹那便想起这女子是谁,不由笑着说道:“张小姐,原来是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可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这女子乃是张丽华,拜月教教主章蓉的徒弟,还是高兴的救命恩人。只是此时他一脸疲惫,就连胯下的骏马也累得栽倒在地,口吐白沫。若非遇上急事,她显然不会如此狼狈。
    “高公子,师父有救了!太好了!”确定了高兴的身份,张丽华猛然扑上前,紧紧抓着高兴的双臂,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张小姐,你慢慢说,你师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听见章蓉有难,高兴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他一脸严肃地问道。
    张丽华深吸口气,稍微平复了下心神,“高公子,长老会宣布师父叛教罪名成立,撤销了她教主之职,并决定在本月十五将她处以火焚之刑,如今只有你能就他,求求你,救救师父吧!”说着,张丽华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尽是乞求之色。
    “什么?”高兴惊呼一声,眉头顿时紧紧皱起,他一把将张丽华搀扶起来,焦急地问道:“你先起来,将事情与我细细说来,我一定会去救你师父的!”
    高兴见张丽华依旧气喘吁吁的模样,便取了水囊递给她,后者道了声谢,举起水囊,痛饮一气。好一阵,张丽华才平静下来,向高兴叙述起事情的经过。
    章蓉叛教因为高兴有关,此番受到惩罚更是因为高兴的《长生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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