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适应期后,凭借着六识的敏锐,高兴清楚地捕捉到,敌人正在自己身侧。高兴不敢大意,曲手成爪,手掌中布满长生真气,凌厉地向敌人抓去。
    但高兴这一爪却落在空出,只击在空荡荡的空气中,没有丝毫受力。高兴心中凛然,顿时变得警惕起来。田猛口中的特使果然不是易与之辈,虽然自己那一招只是试探之用,但一般人想要轻松闪过也是绝无可能。
    高兴一招落空,心中虽惊不慌,脚下一动间便已离开了原先的位置。果然,高兴清晰地捕捉到,在原来的位置上空气发生了剧烈的震荡,显然是遭受到了敌人的攻击。
    高兴将浑身的精气神提升至顶点,心神平和地感受着空气的波动,并随之出击,或拳或掌,抑或者是腿脚,每一招每一式都甚是凌厉而迅速。
    “顺之,走!”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地牢中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竟然再也听不见一丝杂音。张顺之瞪大了眼睛,眼前除了一片漆黑之外还是漆黑。他想要帮助高兴,却有心无力,只能深深压下内心的焦躁与担忧。就在张顺之想要冲出去集合大军前来时,耳边却突然传来高兴的声音。
    张顺之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怠慢,脚下飞速移动,凭借记忆中的方位,迅速向入口处奔去。
    张顺之一口气奔出地牢,终于看见了光明。张顺之停下脚步,迅速向黑洞洞的牢门看去。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一身白衣的高兴出现在牢门口,紧随高兴而出的却是一个黑衣女子。当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时,张顺之不由一阵脸红心跳。
    那女子约莫双十年华,圆圆润润的桃花眼,细细弯弯的柳叶眉,肤若凝脂,朱唇贝齿,甚是俊俏。她的眼中似是含着一泓秋水,带着无限深情,配上她那微微开启的诱人红唇,咻咻的鼻息,看上去是那样的魅惑,让人心下一片火热。
    最引人的却是这女子的装扮。
    虽然此时将近七月,天气甚是闷热,但这女子的打扮委实太过清凉。她的上身,除了一件纱衣,竟然只有一件小巧的,丝质的红色抹胸,这抹胸甚是精致,但却不能将女子丰满坚挺的酥胸完全遮住,裸露在外的胸肌轻微地颤动着,在摇曳的火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而在女子的下身,一条紧身的短裤紧紧地包裹在她圆润的大腿上。再往下,便是一双胜雪的小腿,挺直而细腻,甚是诱人。
    虽然南北朝时期,北方汉族与少数民族混居,相对较开放,但就算是风尘女子也没有如此装扮,这女子却是将这一身穿将出来,实在是胆大之极。
    “罂粟花?”高兴长身而立,平静地看着少女的酥胸,那精致的抹胸上,正绣着一朵黑色的罂粟花。随着少女的喘息,酥胸的微微起伏,那罂粟花竟轻微地颤动着,似是活了过来。
    “好看吗?”那女子咯咯娇笑着,猛然一挺胸膛,胸前的饱满顿时颤巍巍地跳动起来,似是随时都能裂衣而出。
    “罂粟花虽然好看,可惜却有毒,易让人沉沦堕落!”高兴坦然地看着那女子,脸上挂着微笑,眼神清澈而深邃,没有一丝欲望的光芒。
    张顺之的火候却是差了不少,那女子放荡的动作直叫他一阵面红耳赤,想看却又不敢,警惕的心神顿时出了一丝裂痕。
    那女子咯咯娇嚣着,胸前的饱满震荡不已,真可谓花枝乱颤,“相公倒是懂得多!”
    “阁下,你也探大牢,当着本府的面杀人,给个理由吧!”高兴背负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子,不温不火地问道。
    “相公,你长得可真俊,叫奴家都嫉妒不已哩!”那女子双目放光地盯着高兴的连看,甚是稀奇地说道。
    “难道你在等帮手吗?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打一场,然后早些歇着吧!”高兴眨了眨眼睛,没有就此讨论。
    “相公,奴家早晚是你的人,你猴急什么!”那女子脸上闪过一抹似羞似嗔的表情,粉面含春,甚是诱人。
    “既然你不想说自己的来意,也不想打过一场,那高某就告辞了!”高兴不为所动,微微拱手后便要转身离去。
    “相公你也忒是无情,这深更半夜竟将奴家独自抛在这里不管不顾,枉费奴家对你痴情一片!”那女子一脸幽怨地说着,脚下却突然踩着异常玄妙的步伐,如风般掠至高兴身后,纤细的素手向着高兴的后颈拂去。
    “来得好!”高兴低喝一声,头也不回,右手五指撮起,如同灵蛇出洞一般自肩膀上方向着那女子的手腕叼去。
    那女子轻笑一声,手腕轻颤,灵活地错开高兴的手,然后向着高兴的耳朵拂去,动作看似温柔绵和,实际上却是杀机四伏,凌厉非常,一旦高兴被击中,少不得皮开肉绽。
    高兴身子前蹿一步,猛然一低头恰好避开女子的攻势,与此同时,高兴掩在袖中的左手如同钩子一般向后甩出,直击女子光洁平坦的小腹。
    “相公好坏!”女子娇笑一声,身子如同蛇般柔软地扭动记下,甚是轻巧地避开高兴的左手,而她的双手则再次拂向高兴后背的要穴。
    这女子虽然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样,然而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每一招每一式无不照着高兴的要害下手。攻击虽然看起来飘渺无力,实际上却是绵延不绝,杀机暗布,叫人防不胜防。
    高兴前世时,传统武学已经落寞,除了少数武术,多数都沦为观赏表演之类,论及杀伤力有时甚至不如岛国的空手道和棒子的跆拳道。高兴一身本事,除了军中学得的搏击之道,多是在生死搏杀中提炼出来,讲求的是一击必杀,刚猛有余,但却不能持久。
    虽然高兴来到这个世界也与不少人交过手,但旗鼓相当的对手却是少之又少。比他弱者,高兴尚可凭借绝对的力量压制而胜,但与他相当,抑或是强上一些的,高兴若是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击败,那他落败的机会便极大。
    对高兴来说,搏击之道几乎是身体本能,但对上精擅武学的高手,他或多或少还要吃些亏。武术被誉为中华最宝贵的财富之一,他绝不是简单的强身健体,或者表演的动作。配合上一定的吐纳之法,看似花哨的动作,实际上却是对力量的运用,往往能够在战斗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高兴钻研《长生诀》十数年,但对于真气的运用却还只是皮毛,远远比不上惠轮以及眼前女子这等拥有师父指点的高手。
    因此,随着战争进入白热化,高兴虽然没有露出败绩,但胜利的希望却也不多。而那女子一边争斗一边娇笑言语,不断蛊惑着高兴的心神,让他应付起来也微微有些吃力。
    “砰!”高兴突然不再闪避,蕴含真气的右掌猛然击在那女子纤细的手掌上,一声闷响后,缠斗的二人顿时分散开来,同时向后退去。
    高兴退了五步,那女子却是退了六步。比起力量,高兴还是更胜一筹。
    “阁下,本府虽然不惧任何人,但也不想有人无故寻我麻烦,说出你的目的吧!”高兴紧紧地看着十米开外的女子,脸上的表情甚是平静。
    “你这人,为何非要刨根问底?奴家喜欢你这个理由够吗?”那女子嘟了嘟嘴,一番争斗下,喘息不由有些急促,胸前的饱满颤动得愈发剧烈起来,看得张顺之不由吞咽了口唾沫。
    “你可真会开玩笑!”高兴脸上表情不变,“你若不说,我可走了。你若继续纠缠,我也只好出动大军对付你了!”
    “你怎么忍心!”女子有缘地看了高兴一眼,然后扭着水蛇一般柔韧光洁的腰肢,慢慢来到高兴身前三米处站定,紧紧地盯着高兴问道:“相公,奴家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凌萧云!”女子红唇翕动,馥郁的芳香扑面而来,让高兴谨守的心神一阵荡漾。
    “果然来了!”高兴心中一动,暗暗自语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道:“他是谁?”
    “他是奴家的杀父仇人,奴家此来正是要找他报仇!”女子脸上笑容一收,眸子中射出浓浓的恨意,俊美的脸庞竟也有些微的扭曲。
    “抱歉,本府并不认识他!”高兴淡淡地说道。
    “真的?”那女子再往前走了几步,怀疑地看着高兴问道。
    高兴回答说:“当然,这南青州百姓不下十万,本府虽然身为刺史,却也识不得几人!阁下要找杀父仇人怕是要靠自己了!”
    “相公果然奸猾,就连骗人眼睛也是不眨一下!那凌萧云分明是被你所救,你又因何推脱不认识!”那女子伸手向着高兴的胸膛指去,口中嗔怪着。
    “我骗你作甚!”高兴眉头轻皱,猛然伸手将女子的素手握住,却不想那女子竟娇呼一声,顺势倒在了自己怀中。顿时温香软玉满怀,高兴那沉静如水的心田荡起了一阵涟漪。
    “相公,奴家美吗?”女子仰躺在高兴的臂弯中,双手轻轻扶在高兴的肩膀上,媚眼如丝地看着高兴的眼睛,吐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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