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文夏咏委屈地低声泣道,“夏咏正因为这欢喜,才愈加容不得……”
    “容不得什么?”文柳冷冷地看着他,眸光中满是警告,“莫非你想做下一个林侧君?”
    文夏咏怔住了,显然这句话对他起了作用。
    文柳静静地看着他,他在等自家的这个任性的弟弟自己明白过来,否则,他能护他一时,又岂能护他一世。
    而在这样的目光中,文夏咏终于心虚地低下头去。
    文柳叹息了一声,放缓了嗓音道:“咏儿,别不知足了,这世上,鱼与熊掌怎能兼得,看看今日同来的大周贵公子们,哪一个现在不正在羡慕你?别教人看轻了你去。”
    文夏咏垂下目光,几不可见地微微点了点头。
    文柳知道他仍还没有走出这心结,唉,他心中暗暗叹息,可这世上哪一个男儿不是这样过来的。便如林素衣那般看似独占恩宠的,却只会带来更大的祸事。只盼这夏咏自己能走出这一关。否则,文家的富贵荣华也恐怕也保不住他。
    他安抚地拍了拍自家小弟的手,却见他又抬起头来,紧咬着下唇看向玉锦瑟。过了好一会,文夏咏才镇定下来,随即恨恨地暗自瞪了一眼玉锦瑟,心里道了一句:真是个祸水!
    锦瑟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无辜地被那文小公子迁怒。因为此时此刻,素鸣叶也在用他那深邃的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锦瑟的一举一动。
    送出了这两个楚公子后,他黑袍一拂,便这般施施然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坐了下来,背向后微微一倚,俊美的面容上只带着浅浅的笑容。这种笑容和坐姿,带着他天生的尊贵和威压,仿佛坐在他对面的任何人都是他的臣属,使得所有人都不得不肃然起敬,并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而两个楚公子正低头上前,优雅地将锦瑟的酒杯满上。
    锦瑟感觉到了素鸣叶的眸光,她微微颔首,遂浅浅一笑:“两位楚公子如此风姿,俱可为正室,怎可屈为本王之妾。”
    楚染和楚依都没有想到,锦瑟居然会说这句话,此时她嘴角微扬,脸上带着一抹懒洋洋的笑容,那目光如波,流转时似有情又似无情。
    “今日本是本王的大喜日子,当着新郎君的面,本王着实腆为纳侍,好在我玉家皇族尚有正室悬空的皇女可堪配两位公子,太女殿下的一番美意,在下便代自家的姐妹谢过了。”
    她说着,微微倾身斜倚,似是在对对面的素鸣叶表达谢意,可就在她斜倚那一瞬,青丝如瀑披泄而下,这种风流之姿,足可以让人自惭形秽。与坐在对面的素鸣叶的容光交相辉映,丝毫不让。
    两个公子并不傻,他们顿时明白了,玉锦瑟这话虽说是恭维,但实则是一种推拒,表明了她本人并不想娶他们,只是代其他玉家王爷收下了,然而他们毕竟在见到了玉锦瑟后对她心有仰慕,一时间,心底里原本的欢喜都是一僵,一抹惊慌和苦涩迅速地浮现,却丝毫不敢流露在面上。
    似乎是看透了他们心中的挣扎,锦瑟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们一眼。
    “噹!”楚依手中的酒壶掉在了地板上,酒顿时洒了一地。
    他顿时慌了,忙侧身行礼,以一种恭敬地姿势回道:“楚依失礼了。”身旁的楚染亦一同屈身请罪,两人缓缓地退了下去。
    锦瑟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们,从他们出场的从容,到退场时的失态,实在是有些差距的。
    殊不知,罪魁祸首其实是她那斜睨一眼,眸光如波,流转时似有情又似无情,风致千般。真正是一笑倾城醉浮生。
    其实,就在她道貌岸然地拒绝了两位楚公子的时候,大殿上的众人也是心思各异,有惋惜的,有不明白的,亦有好笑的。那些君傲臣子的目光就更加灼灼了,而在这些毫无顾忌的打量着自己的目光中,她分明听到了有人不无感叹的低语道:“这个锦亲王长得真美。太美了,也难怪她不要娶夫,毕竟娶回去的人又有哪个能比得上她的绝色。”
    这话不管是不是无心说的,都属于对玉锦瑟这样一个女子的大大不敬。当下,殷亲王子雁便朝那说话的君傲臣子冷冷地盯了两下。那使臣被她看得心中一寒,不由只得佯装没看到低下头去。
    子雁遂微侧身,对着不远处的锦瑟懒洋洋地笑道:“躲得了初一,却避不过十五,这上面的文公子你可是逃不了也推不掉的,还是乖乖回去做好你的妻主吧。”
    锦瑟晃了晃手中的酒斟,苦笑:“我知道,四姐,你放心吧,该怎么做,我心中明白。”
    “是吗?你当真明白?”子雁轻嗤一声。
    此时,一个美侍正倚靠在子雁的怀中,他一边为她斟酒,一边红着脸,抬头悄悄地瞟了她一眼,只是一眼,那脸上的红晕更胜,如海棠花开。然后,他轻轻地伸出了手,抚在了她的胸前。
    这一幕,让正好偏过头来和她说话的锦瑟面色一僵,子雁一见她的表情,便觉得好笑,于是便没有阻止这美侍的小动作。
    这却让那美侍十分欢喜,愈加得寸进尺地将自己的手徐徐透襟而入,甚至在她的胸前开始画圈。
    看着此时一脸得意洋洋,又似乎颇为享受的子雁的脸,锦瑟抽了抽嘴角,然而当她转过头看向另一侧时,更直接对上的是清絮等人嘴对嘴给身边的小侍灌酒的场景,那一丝丝酒水就这样顺着呜咽声从那小侍的嘴角流下直没入胸前,而清絮亦也意犹未尽的将自己的手在那小侍从的胸前兀自揉搓个不停……
    锦瑟一怔,瞬间脸变得通红。那表情,让一直注视于她的公子们啧啧称奇。
    过了一会,当身边这样做的人越来越多时,她的脸就更加红了,只能持着酒杯,低头抿了一口。谁知道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做的太急了,一时被呛住了,连连咳嗽。
    一旁的灵冰马上转过头来,佯装关切的问道:“小锦你是怎么啦?嗓子不舒服吗?又没有人和你抢,怎么如此不小心。”
    听到这话,锦瑟显然有点生气,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接腔。此时众人看见锦瑟又变得难看的脸色,不由都有点啼笑皆非。幸灾乐祸地道:“快看快看,小锦儿的脸色又变了。”
    “是不是又受不了了呀,小锦儿啊,你这样可不行啊,姐姐们看来还是得好好教教你才行啊。”
    锦瑟说不出话来,把个拳头握了又握,心里想道:这他妈的女尊男卑的世道!
    这样想后果然好多了。只是身后传来的阵阵笑声,实在是刺耳之极。就连宋润都似乎无意中瞄了她一眼,那一眼颇为耐人寻味。
    “素闻锦王不好色,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能在这样的美景中不动如山的,想来也只有锦王了。”有人在她的身边坐下。
    这种类似奚落的话,锦瑟早已听得太多。此时她充耳不闻,随手拿了一块糕点放进了口中。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耳熟,锦瑟略略偏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亲王看来是不认得在下。”那男子面带笑容,却并没有丝毫的谄媚,而那眸光,波光暗潜,光彩琉璃,“还是去了一趟皇贵君的榻上,就变得健忘了?”
    “杨……杨……”锦瑟忍了好半晌,终于把那个昊字吞进了肚里。易容,是了,她怎么忘记了这位同志不但是高强的武林盟主,更是易容术一流,在江湖上混,男扮女装都从来没被人识穿过,皇宫内院也是随他来去的,如今想要装成谁混进来更是简单了。
    “亲王终于记起我来了。”他眉开眼笑轻声道,“今日能来这里果然大有收获,能让杨某亲眼看到亲王艳福不浅,左拥右抱,一个文公子,两个楚公子……”
    锦瑟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只想装作完全不认识他。
    杨昊知道她心底想的什么,还待说什么,及至看到她唇边的糕点屑时,嘴角终于忍不住一抽,好容易才压下了唇边的笑意,遂又叹息道:“唉,早知如此,当初倒不如成全了你和过儿,反正你锦亲王府里的男人们,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锦瑟没有接他的调侃,她放下杯盏,看了眼杨昊,忽然挑眉道:“行啊,不过我对杨过没兴趣,不如你来我的王府如何?”
    如她所愿的,杨昊的脸在一瞬间果然微有变色。
    “虽说堂堂的武林盟主做我玉锦瑟的小郎君确是委屈了,不过未免你杨昊以后一直看我玉锦瑟不顺眼给我下绊子。我玉锦瑟宁可娶了你,这样杨过认我做了娘亲,也能绝了他的念头,天下太平,你说怎么样?”
    这一番话说的杨昊的脸色是红红白白,即使隔着□□也不难看出他被煞到了。那神色也是似哭似笑,这表情之复杂,只有古怪两字才能形容。
    锦瑟仍在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又以欠扁的神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看杨盟主这风流模样,若是服侍的好,日后本王也会好好疼你的。”她说着,兀自点头哈哈大笑起来。
    好半晌,杨昊才终于在她的期待中开口,只是,他用的是不敢置信的语气:“你在调戏我?”
    锦瑟一愣,想来从自己出生在这个女尊世界以来,还从没被人这样反问过,她知道杨昊不是简单的人物,干脆轻轻一笑,摆出一个不伦不类的轻挑表情:“本王调戏了你又如何?要知道你现在在这里不过是个小侍!!”
    她把“小侍”两个字咬的又慢又稳,显然有种占据上风的快感。
    杨昊笑了,他从刚才被锦瑟调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想笑。
    “佩服佩服,锦亲王嘴上的功力果然大有长进,看来以后还要多带亲王深夜来宫里转转,和贵君们培养一下感情才好。”
    这次,轮到锦瑟的脸一白,手一颤。而杨昊却是笑吟吟的看着她的一脸的青白交加。
    “你敢!杨昊。”她声音虽低,无疑却是有些怒了。被人威胁一次也罢了,两次三次,就算是个泥人儿也有三份脾性。
    “为何不敢?”杨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毕竟亲王女扮男装的样子可是很难得一见的呢,亲王为人更是有趣得紧,杨某不介意再欣赏一次亲王的‘秀男’风姿。”
    锦瑟瞪着他,原来他全都看到了,那场她装成宫侍甚至参加选秀的闹剧。此时她的表情十分郁闷,十分的有气无力。
    杨昊的嘴角一挑,又笑了。这一次,他笑得很愉悦。
    “你到底想干什么,杨昊。”锦瑟压低声音,“这里是中宫大殿,你偷偷易容成宫侍潜进来,是不想要命了吗?”
    杨昊瞟了她一眼,看着她一副声色厉茬的假样子,好笑道:“别把对过儿的那套用在我的身上,杨某这次来见亲王,不过是想和亲王商量一件事罢了。”他故意贴近她,甚至还伸手为她抹去嘴角的碎屑。那姿势动作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一时间,左右都投来心照不宣,意味不明的眼神,幸好那文柳席座上的文夏咏正巧下去更衣,倒是错过了这一幕,否则的话,难保他不会又跳起来,而对面那素鸣叶也并不在坐席上,暂时不知去向。
    锦瑟可不认为那一下是调情,杨昊此人在这样的女尊世界中能成为江湖霸主,所言所行都必然有他的用意在。于是她看着他,轻描淡写的道:“杨昊,你最好注意点你的手,若弄脏我的衣服,我可是要你洗干净的。”
    这话一出,杨昊又是忍不住想笑。玉锦瑟啊玉锦瑟,看来,你还真是个妙人儿!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眼睛就像鹰一样,亮得扎眼。
    “亲王怎么不问问是什么事?”他垂首在她的耳边低语,旁人看来犹如耳鬓厮磨般亲密,一时间,自然不会有人靠近打扰他们的‘亲热’。
    锦瑟扭头看他,此时杨昊的一只手正直接暗地抵在了她的背心,制住了她腰间一个大穴,这可不是玩笑的,好歹学过点轻功的锦瑟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个定身穴。
    “在下只是怕亲王会逃而已,毕竟,亲王逃跑的本事向来一流。”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变得愈加诡异起来。在外人看来,锦瑟整个人半歪斜在一个男侍的怀里,而那看来姿容平常的男侍则低着头,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而锦瑟更是以痴痴的神情看着他,一副沉迷于美色的呆样。
    殿内顿时有不少人恍然大悟,原来,锦亲王是喜欢被人用强的啊……
    此时杨昊正用那双斜长的凤眼看着她,只是那目光变幻莫测,让人看不明白。
    “到底什么事?”锦瑟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显然,她很不喜欢现下两人的这个姿势。
    “亲王是答应了?”
    “你先说清楚!”
    见她此时此刻仍然不肯放下的戒备心理,杨昊又是微微一笑,笑得极得体,也极是意味深长。
    “杨某只是想请亲王作为送亲的使臣,待素鸣叶回国时,一同启程随其去君傲。”既然素鸣叶开了口,那么安澜是必然要赐予一位世家公子给素鸣叶的三妹的,届时也必然会指明一个身份尊贵的送亲使臣以示大周的亲厚之意。
    锦瑟皱眉:“你以为本王吃饱了撑着了?要我揽这苦差事?”
    杨昊又道:“那亲王就留在大周娶那文小公子,过你的洞房花烛夜吧。”
    闻言,锦瑟果然周身一僵,杨昊说的事其实是让她颇为意动的,去君傲出使好歹来回也要两个月。林素衣临盆的日子却是这一个月内。虽说她也想陪在自家的素衣身边陪他,但是总比让他在这个当口眼睁睁地看着文夏咏入府要好。能拖则拖,左右要让素衣顺顺利利地度过这个当口才好。想必墨玉也会同意先瞒住自家的公子一段时间。
    想至此,锦瑟心里已经明白杨昊所说的的确是个好办法,然而他既然会这般提出来,自然是有他的目地。于是心中虽然颇为意动,面上却并不动声色。只斜眼瞅了他一下:“这就是你求本王办事的态度?”
    杨昊知道她想的什么,于是右手一拂,解了她的穴道,微微笑地看着她,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显然是料定了锦瑟一定会同意。
    锦瑟面色复杂地看了他半天,忽的一笑,懒洋洋地大声道:“你个小侍,还不快给本王倒酒。”
    杨昊脸上的肉忍不住一跳,锦瑟等他把酒杯斟上以后,又道:“啊呀,本王坐的腰酸腿疼了,快点,给本王捶腿。”
    她说的话横行霸道,只是那一脸的温文,那双大眼睛眨巴的瞅着他想要看好戏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可爱,杨昊此时实在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下去自己想要哈哈大笑的欲望。这个锦亲王,实在是有趣,那一瞬间他其实心头有些不忍就这样把她牺牲在君傲,可他毕竟不是这个世间普通男子,所以那一瞬间的怜惜之意只是略略划过心头便烟消云散了。
    他一边乖乖地低头给她捶腿,一边低声道:“亲王帮杨某的这件事,自然不是白做的。不知道亲王想不想和我一般,轻易地可以化身为任何人。”
    锦瑟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愿意教我你的易容术?”
    “这天下间,我杨家所传的易容术最是精妙无双,若是学会了,想必天南地北,任凭亲王去得哪里,变作谁都不会再怕惹上什么桃花债了。”那声音沉稳有力,只是其中却分明隐含了一丝笑意,“更用不着拙劣的蒙着头或者涂锅底灰来扮丑了。”
    锦瑟微眯着眼看了他半晌,忽然笑道:“可以,不过本王还有一件事颇为好奇?……当夜你为何非要把我送到宋润的宫中?”她并没有等杨昊的回答,便兀自缓缓道:“本王不管你是何目地,只是以后你若再对宋家的人下手,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这时的锦瑟,完全显示出了她在这皇家数年成长中修得的威严雍容。而这样的威压,便是她身边的姐妹们都几乎难得一窥。
    杨昊却只是微微抿唇淡笑,他似乎并没有在意锦瑟的这一句威胁之词。而锦瑟,在警告了他之后便再也不多说什么,不过两人之间的协议显然是已经达成了。
    之后的宫宴,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得锦亲王青眼近身服侍的宫侍。
    直到寻机出了大殿后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他才哈哈的笑了好一会,那笑声甚为舒畅。
    许久,他终于停下笑声,喃喃的说道:“原来,世上还真有如此女子!”那声音中似有无限怅惘……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宫中的这场大宴,一直到了第二日凌晨方散。虽则如此,安澜却没有罢朝,她似乎毫无倦意,不但径直上了朝,甚至批阅了不少奏折方才回了凤后宫中休息,而如子雁之流的女尊世界的“事业狂”亦也是随着安澜一起处理了好些政事,前夜通宵达旦的欢愉丝毫没有让她的面上流露一分一毫的疲惫。
    玉锦瑟就完全没有这份能耐了,然而她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已是大周的两大亲王之一,所以她就算是陪衬,也要硬撑着留在宫中把亲王该做的事情做完,听满堂的朝臣把该奏的事情奏完。
    所以,等锦瑟回到锦王府中,已是庭宴后第二日的亥时了,此时她虽已是感到十分地疲累,却还是强撑着去看了素衣,而林素衣看到她苍白的面色也是颇为心疼,可锦瑟念及文夏咏的事情毕竟有几分愧疚,何况自己答应了杨昊将作为送亲大臣出使君傲,如此一来一回至少两个月内会见不到素衣,于是竟黏黏糊糊的就是不肯走,最后干脆和衣躺在素衣的床上便休息了,还是靠着素衣亲自为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锦瑟换了衣,更在她颈后置上了软枕,又遣去了院中的小厮们免去了嘈杂声,自己则与墨玉两人坐在床边为她轻轻地打扇。只可惜锦瑟是没有亲眼看到这一直让自己唾弃的地主一般的享受。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素衣弯腰看了看犹在沉睡中的锦瑟,见她玉面雪白,眼睫漆黑,清澈宁静,睡得像孩童般安静而温和。素衣只觉得心头突突跳了一下,脸色微红,转开了原本专注看着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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