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子刚一进城,再踏上故土,再见到父老乡亲的时候,小子的心凉透了。”
    “不是因为赵康成让我连家门都没有走进去。而是小子听到了一个传闻,一个与我这个好堂兄,这个好同学赵天彪大有关系的传闻。
    想必诸位现在也想起来了吧!那个传闻就是,今年,大汉太初二年,赵天彪在汉中郡西征军中大放异彩,一个人毫发无伤地独力斩杀三个毛族人。听到这个传闻之后,小子的心都凉透了。
    在座的各位大人,在场的父老乡亲,你们有谁知道,益州那里什么样的学生才会去参加西征军呢?有人知道吗?”
    “郡守大人,此事与本案无关,您不能放任此子在大堂上如此胡闹下去。”看着面如死灰的三子赵天彪,赵康成现在如果还是不明白的话,那他就是个真傻子。
    这个传闻还是他亲自命人散播到整个常山郡的,赵康成以为这个儿子有了大出息,可万万没有想到,整件事都是赵天彪瞎编的。
    “不……”减郡守刚要说话,却被郑都尉出言打断了,就听他说道:“怎么没有关系,事涉军人的荣誉,不得由任何人诋毁玷污。赵子虎,不要怕,你继续说下去。”
    郑勇一句话,就把减仁和杜道的话都被憋了回去。
    这事,既然郑勇这个都尉都已经开了口,他们也只能干看着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赵子虎,你这是嫉妒天彪大哥,胡说八道,不准你侮辱我们常山郡的英雄!”传闻散播了近一个月,赵天彪还是成功圈了不少铁粉。
    “对,你这个常山郡之耻,不许侮辱我们的英雄。”
    “……”
    情势有些不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中,有不少热血青年和热血武者,他们开始纷纷指责赵子虎。
    名声所累,并不是赵天彪有多得人心。
    “呵呵,英雄!”赵子虎嘟囔了一句,刚想说话。
    就听到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我知道都有什么样的学生去参加西征军。
    首先,在毕业年,修为达到三鼎巅峰武士以及以上修为的学生,他们要么可以直接进入长安中学,要么就会参加几日后的五圣旦,你们说这样的毕业生会去参加西征军吗?
    其次,赵子虎和赵天彪毕业的沔中农中学,只要毕业时修为达到二鼎巅峰武士,就可以毕业,这些毕业生可以参加也可以参加,全凭自愿。不过,自从毛族人入侵益州以及凉州以来,从来没有那个郡城的应届毕业生参加过西征军的。
    最后,沔中农中学还开出了一个特例,凡是能够在西征军中斩获一个毛族战利品的学生,不管是应届的,还是往届的肄业生,都可以拿到沔中农中学的毕业证书。
    对了,顺便在告诉你们一个刚才你们都忽视了赵子虎的一句话,他这个举世闻名的天下第四,作为应届毕业生,已经成功从沔中农中学里毕业了。”
    此人说话的时候,周边的吵闹声并未停歇,可是,随着他的讲述,四周的人渐渐都静了下来,而且,他旁边的人也都自发闪出一片空间,让他的身形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人并不是赵子虎以为的乌四娘,而是一个长相非常普通的中年汉子,如果不是他站出来说话,周围的人在事后,还真不一定就能够记起他来。
    是呀,都是已经毕业的学生,又不是官府征招,这些毕业生谁都不是傻子,去战场上和野蛮好斗、生性残忍的毛族人战斗。由于北征军那些伤残的军人都需要大量毛族人的战利品,所以,凡是军人家庭其实都知道西征军的伤亡比。
    这些年,益州军队渐渐稳住了局势,毛族人东侵的时候,汉族人当中普通士兵和武士级别的武者参与的都是守城战,在战场上获取战利品的却都是四鼎武师以上级别的武者。
    可即便如此,每一年西征军中还是会伤亡不少武师。
    赵子虎又让大家冷静了一会儿,这才接着说道:“如今大家都清楚了。那好,赵天彪,我来问你,你参加过今年的西征军去抵抗毛族人的入侵吗?你真得是一个人斩杀了三个毛族人的吗?”
    “我……我……”赵天彪被问得面皮发青,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他真想说一句,‘就是我怎么了?’可是,这里是大堂,由不得他胡言乱语。因此,他咬了咬牙,矢口否认道:“回禀各位大人,传言有误,小人未曾参加过西征。可那传闻并不是小人散播出去的,此事与小人无关。”
    “各位大人,属下已经查明,赵家的祖屋的确是赵天虎租出去的,如今住进去的人是赵天彪家中小妾的亲戚。而且,这两家人也付了价格不菲的租金。”都尉的属下也在这时回来了,他上前如实禀报道。
    妥了,如果赵天彪单是将那间祖屋借用给亲戚的话,还可以用和赵子虎一家是同族等理由搪塞过去,可是,他既然收取了租金,那就是属于私自挪用他人财物以获取利益。
    凡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秘密窃取公私财物的行为谓‘窃盗’。
    对于赵天虎来说,这可是重罪,虽然罪不至死,可却是要受重刑的。
    赵天彪既然极力否认,三巨头也无法因为一个传闻而将他定罪。可是,常山郡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即便不是赵天彪这厮亲自散播的,也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因为,赵天彪自己如果不盗用其他人的功绩的话。难道,那些散播传闻的人是闲的没事干了,才会为他一个中三少年扬名吗?
    他们一家的名声原本就臭气熏天,如今因为赵天彪这件事,赵康成一脉已经无法再在常山郡,甚至是整个北方各郡之中立足了。
    可大家都没有想到,赵康成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老辣狠毒,他说道:“郡守大人,将祖屋租出去一事,是小二个人行为,何况,他并不知道,那间祖屋已经还给了赵子熊一家,我们是一族之人,不知者不罪吗?”
    赵康成这话的确是有道理,可这一次,无论是减郡守,亦或是杜郡丞,谁都没有敢在出声为他继续张目。
    自己的儿子都管束不住,赵康成就算是在老辣,在狡猾,也是一个不知道利用的人。
    更何况,赵康成显然小看了赵天彪这件事的影响力,无证无据就敢派人散播流言,贪天之功,何况还被人当场揭破,这件事一定会引起冀州刺史的注意的。那个时候,可就不是赵天彪一句‘与我无关’能够搪塞过去的理由了。
    这小子即便是不死,也得在三木之下脱层皮。
    赵子虎又站出来,不再纠葛赵天彪和赵天虎兄弟的事,反而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启禀各位大人,先撇开祖屋私自租赁一事不谈。就像刚才赵康成所言,既然我大哥重伤无法理事,由两个幼弟赵子胤和赵子义,也就是我的两个好弟弟做主,并无不可。
    不过,这个大前提是,小子还和他们是一家人,二娘和两个幼弟才能做得了我们这些不在家的哥哥们的主。
    可如果小人已经单独立户成丁了呢?”
    减郡守一听,这倒是个问题,他也的确是不清楚,便向一直在旁边提心吊胆的驿丞问道:“如果你已经单独立户成丁,这倒是个问题,驿丞,你来回答吧!”
    这位驿丞如今心里面已经恨透了这个多事的、该死的赵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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