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错见到了细兰很高兴,但是一想到不久要与矮壮奴隶对阵,他的心情又阴沉起来。细兰扶着他在河边的空地上来回地走动,这是我让她们这么做的,他踢向公牛的那一脚没有伤到自己的脚骨,不过是把筋扭了,当时他被反弹了回来。让他经常地走走,会有助于血液的循环。
    三位将军一个也不在,训练任不错的任务就交到了我和黄岩的身上了。
    六角出面,四处去搜寻草药,回来教细兰在石窠里捣烂了,田王破天荒地给了一块冰片,细兰每天晚上先替任不错揉半个时辰的脚腕子,然后把药汁覆在上边。
    从她们的亲密表现上看,我认为这次的事情还是挺值的去做,没有谁看到过,一个女人遭抢后还无比的喜悦,也没有谁看到过一个女人那么心甘情愿地为一个奴隶揉脚。
    三天后我就拆散了他们两个。“任不错,从今天,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和细兰在一起,我们要开始训练你了。”
    他抗议道,“训练就不能在一起么?”
    “那当然,你见过谁在练功的时候还眉来眼去的?你要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让她爹送到别人的手上,现在就得照着我的话去做。”
    任不错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但愿我会成功,如果我训练之后还打不过他,我怕自己会后悔,错过了这一个月的时间。”
    “少他娘的费话,黄岩,拉他到海边去跑步,拿着鞭子,不许停下,停下就给我狠抽!每天除了吃饭和方便,剩下的时间绝对不许停下。”
    说完,我就去睡觉去了。
    我答应过老婆们,再忙,天一黑也得回屋睡觉,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夜不归宿?我还想不想活了。
    任不错养伤用去了三天的时间,他还有二十七天,每时每刻都不能停止,我让他跑步,就是要训练任不错的耐力,因为我发现,那个矮壮奴隶的耐力要强于他。
    晚上,我躺在床上,还听到海边传来“叭叭”的清脆鞭响,这个黄岩会不会真的下了鞭子,我一骨碌爬起来,“刘妍,我们到海边去看看。”
    刚才我已经把每个有那个意愿的老婆都搞了一遍,因而除了刘妍之外,几个人都沉沉地睡去了,刘妍说,“你不要命啦,不好好休息一下。”
    我叹了口气,“不行啊,田王交给的政治任务,得当个事情来办哪。”
    “正直任务?”
    “呃……是啊,任不错是个正直的人,所以他的任务就是正直任务,我们这回可是输不起,任不错输不起老婆,我们输不起脸面。”
    刘妍拿了她的鱼肠剑,我们悄悄地爬出舷窗,顺着海边发出的声音走了过去。
    在月光下,我们一眼就看到白色的沙滩上躺了十几个人,在沙滩上摆了一个大大的圈子,一个人站在圈子中间,手里拿着皮鞭,一甩,一声脆响。
    任不错哪里是在跑,简直是在拖着腿在蹭,这小子累得像塌了腰的驴,可是不敢停下。
    我们走过去,持鞭的那人远远地就看到了刘妍手中剑光,这是她独有的,他一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飞快地跑过来,“将军,夫人,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一看他不是黄岩,“那小子呢?他在哪儿?”
    他知道我问的是谁,于是回身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一圈人,“您看,左数第三个,躺得最舒服的那个就是。”
    黄岩正和另外的一些人,躺在沙滩上睡大觉,军士过去把他推醒,“田将军来了!”
    黄岩爬起来,“这法儿不错吧?”
    “嗯,不错,这叫歇人不驴,我们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练就他的耐久力,男人么,最重要的就是持久,没有持久的耐力,什么都没有……呃……我说得对不对,刘妍?”
    黄岩忙说,“将军,有别的事情,我想再去睡一会。”
    “去吧,要是睡得不好,你可以去把你老婆叫来,我没有意见,不过,那小子就是在沙滩上爬,你也不能让他停下来。”
    “我知道,将军,你就放心吧,黄岩再跑回去,舒服地在沙滩上躺下。”
    每天,我只在天亮前的一个时辰时,才让任不错躺下休息一会,然后天亮后,准会有一位军士手提着皮鞭在他的耳边“叭”地甩上一声,任不错像被开水烫了似地,一下子跳起来,如果慢一点的话,下一鞭子就落到他的身上了,然后提着鞭子的军士就一边甩着响鞭,一边跟在任不错的身后向海边跑去。
    白天的时候,黄岩时常会驾起他那条送金船出去,田王命令我们要时时注意海上的动静,另外,我们在河东的高地上砍出了一片空地,把那里的树木和杂草清静掉,只留了长得最高的一棵,把一条长长的蛇皮挂在上头,那是我们从黄海带来的,它被海上吹来的风鼓起来,不停地上下翻舞,真如一条金龙一样。
    三位将军如果能看到这个独一无二的标志,就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知道这里是离着我们最近的大陆,他们没有理由去了别的地方,只要有耐心,我们总会再见面的,我不相信三艘大船上两三百的人,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田王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很有他的特色,以等待为主,寻找为辅,这些天他更关心的是我们的训练。不时的就走过来问问。
    黄岩也有些着急了,因为已经十二天了,我每天就是让他监督着任不错跑步,加上任不错养脚上的伤用去的三天时间,半个月过去了,可是我还没有让他们停下的意思。
    最后,任不错也急了,“田、田将军,我又不是去赛跑,你该教教我功夫了吧。”
    “被训练之人,你还提什么要求,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要我这个老师干什么?我这是因材施教,其中自有他的道理,听你的,你能保证得到半个月后的胜利吗?去!给我跑去。”
    黄岩悄悄把我拉到了一边,“将军,你真沉得住气,你打算一直让他跑到月底啊?”
    我说,“有句话不知黄将军听说过没有。”他问,“什么话?”
    “这句话是,‘打不过还跑不过吗’?”我笑着对他说。
    “啊?你这样教他,不怕田王和你急眼?”
    “嘿嘿,黄岩你说说看,我们训练任不错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让他在一个月后的比赛中获胜?是。那我再问你,任不错获得了胜利的目的是什么?对啊,是为了他的细兰不落入对方的手里。既然最后的目的是这个,我只要让他背了细兰在前边跑,别人骑马都追不上,这才是最后的胜利。”
    黄岩不信地看着我,“田将军,你在逗我,我不信你敢这样执行田王的命令,你一定是在逗我呢!”
    “逗你,我哪有那个心思……这样,不如我们就去检验一下任不错的‘跑功’,看看他达没达到我们的要求。”
    黄岩只是说,“总之我以为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只让他练跑了,该教他两下子了。”
    我说,“去把细兰叫来,我们带她一起去。”
    “带她一起去?你不是不让她去看任不错的训练么?”她一听说我终于同意让她见一见任不错了,十分的高兴,我们三个人一块往海滩上来。
    我对黄岩说,“任不错的根基我早就看透了,别说给他一个月,就是给他半年的时间,能跟那个人打个平手就不错了,你让我怎么教他。”
    “这么说,你真是想让他背了细兰逃走不成?”
    细兰不大听得懂我们的对话,我对黄岩说,“那倒不是,不过今天过后,我想任不错一定会更加自觉地去跑,哪怕你们不再用鞭子抽着他,他也得跑下去。”
    黄岩不信,“何以见得,我不信。”
    “嘿嘿,不信你就走着瞧。”
    我们到了海滩上,我对着人们说,“让他歇会儿,没有我命令,他就不用跑,这会就让细兰小姐去陪他吧。”
    细兰兴高采烈地冲着任不错跑去,黄岩不解,我说,“你这些天都到什么地方去过,田王教你的任务,你做得怎么样呢?”
    他说,“是,这些天除了监督着任不错跑步,我还出去了两趟,田王的意思是让我留心一下沿岸的情况,也许能发现点什么,能就些得到三位将军的消息。”
    “有什么发现?”
    “这些天我出动几次,有几次是沿着海岸往南,剩下的时间都是去的北边,因为我想他们在北边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最近的一次,我们的船出去了上百里。暂时还没有什么引起我注意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感觉往北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因为海流的方向,我发现在这一片,海流总是缓慢地向北去的。”我点点头,“希望他们真的在那里……真的什么有价值的玩艺都没看到?”
    他想了想,“要是算的话,倒是看到了一件。”
    “什么?”
    “鹦鹉,我看到了鹦鹉。”
    要是他说他看到了一只凤凰,我会一笑而过,但是鹦鹉就不同了,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起了找到小月的经过,她可是攀着荷兰人的破船才到达的这里,我的预感越发明确。
    “我们走,去看看任不错。”两个人朝任不错和细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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