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窗外低声地说着话,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很机秘的样子,今天我喝了酒,反应不是那么灵敏,就是我不喝酒的话他们说的什么我也照样听不懂。
    随着我的呼吸渐渐的均匀,屋中充满着淡淡的酒气,身体也漂漂乎乎的,仿佛置身于墨岛上田王的家宴上,我与田王述说着我的计划,而我的老婆,田王的独生女儿——田画,就坐在与我相邻的座位上。
    她不说话,但是我知道她在表面不专心但是实际上却是十分专心地听着我的宏伟计划,我正在给田王讲怎么样到海岛的穹洞里去造那艘大船。
    她的旁边是小月,她是个乖巧的小女子,善解人意,画的心思也许她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她不说话。
    后来,我预感到画她们要走了,天色不早,她人间该去休息了,我在心里暗暗地祈祷她们晚一点走,但是,老夫人像是看出我的心思,走身说,“画,我们去休息吧。”
    画应了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小月从旁边扶住了她。
    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嘴巴却一点劲儿也用不上,心跳出了嗓子眼。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挑帘子走了出去,一点办法也没有。
    田王说,“外边天黑了,田纵,你送送画儿。”
    我正求之不得,但是还不能表现得太激动,那样的话,岂不是都让田王看明白了?我几步就到了门外,老夫人和小月已经相跟着走到了对面房子的门前,小月一挑门帘,一道温暖的黄色灯光立刻院子里,随即又是一片黑暗。
    呵呵,我预感到画不会走得很远,我出来的时候,她只在这边的门外几步,一切都像是谋划好了的,我拉住了她的手。
    然后,我又吻了她,就连随后而来的画的一个耳光,也是我早就想到了的,我一点也不害臊,反而有些高兴,嘿嘿,一发如我所愿。
    我抱了画,虽然她挣扎了一下,但是我还是抱了,怀中顿时感觉很充实,连我的内心也很充实。在抱住她之前,我的经历过的所有的日子都是空虚的,真的。她精致、匀称、丰满、羞涩、从她的呼吸中能感觉到剧烈的心跳,让我觉着她就是我的生命,从这一刻起,所有玩世不恭的想法都不见了。
    酒的香气还在弥漫,在酒气的熏染下,她的一只柔滑的手悄悄的像蛇一样的攀上了我的身体,先是胸膛,脖子,然后向下缓缓地试探,停在我的肚子上好一阵,我早已漂浮起来,身体像是一只充满了气体的气球,要不是被她那只手抓住,我真的就要飞上天去了。
    可是我确实喝得有点多了,动作有点不听大脑的使唤,往旁边寻了好几下才碰到了她的身体,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一个喝醉的车夫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回家的路。
    在摸到她的时候,我放心了,她就躺在我的身边,身体随着我的游走一阵阵的战栗,咬着牙不吱声,以往这个时候我早听到她的反应了,可是今天是怎么了呢?
    她的***在我手掌不紧不慢的侵犯下,一点一点地挺起一支小小的花蕾,而那丛油草也在我手指的不经意的梳理中顺畅地蓬松起来,她还是不说话,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我喝多了,嘴角的那抹笑意也有些走形,以往在这个时候,她的呼吸会渐渐沉重,也会开始幅度渐大的身体扭动,然后,我会故意接着打我的呼噜,假装睡得很死,直到画羞恨交加地捏我的鼻子,掐我的大腿里子。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我都已经在草丛里感觉到了湿滑露珠,暴风雨还不来么?
    那我来吧。
    我在黑暗中一手扶住床板,支撑好了重心,一翻身扒了起来,只听“咣啷啷”一阵铜盆落地的声音,奶奶的,是谁把铜盆放在我的床上了?
    她也猛然一惊,手终于从我的身上松开,我这才发现,声音是从窗外发出来的,难道他们有人在偷听不成?
    紧接着,两声惊慌的叫喊把我彻底从懵懂之中拉了回来,我看到有些微微发白的窗子、窗棂。
    这里是车店。我想起来了,我们夜宿在车店里,昨晚刚刚与店主喝过酒的。
    很快就听到院子里响起沉重的奔跑声,有人被砍伤时发出的一声惨叫,柳眉,对,她是柳眉,很快地摸到了一件东西,我知道那是火折子。
    我一把按住她的手,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冒然点灯是不好的。
    她说,“外边有事!”
    “嗯,先把衣服穿上,然后我们出去。”
    她手脚麻利地在黑暗中窸窸窣窣地,很快将衣服穿好了。
    这时,外边的动静更大了起来,我听到了车店店主的哀求声音。
    然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问着什么,店主在回答。水桶被碰翻,水泼了一地,有人骂骂咧咧,皮带抽在一个人的身上,有人用刀当当地敲着大车上的铜铃,铜铃发出一串悦耳的响声。
    “嚓、嚓,”两道亮光在我们的屋子里面闪了一下,就听眉在床上说,“糟糕,短裤穿错了,好像。”
    她这样一说,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不大自在,都是刚才太急了的缘故,我说,“先将就吧,再换过来也不现实。”
    马上窗外就有人发觉,黑暗的房间里闪这么两下,除了瞎子,谁发现不了呢?
    立刻响起两声吼叫,随后有几个人朝我们这里走来。
    我拉住柳眉的手,两个人贴在门边的墙垛旁,不一会,脚步就到了门边,略一停,“噗!”一把尖刀捅破了门上的窗纸,我们不吱声,但是我却把承魂剑举了起来。
    柳眉的手上也多了那件如意铳,我示意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那玩艺儿。
    我们在别人的家里,不希望再把人家的家产付之一炬。
    随后,门被一脚踢开了,门里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子,看不清楚长什么模样,刚从外边进来,我想他还得适应一阵,于是一脚正踢在他的胸口上,这一脚着实不轻,那个人蹬蹬几步闪了出去,又是一片稀里哗啦的动静,他撞翻了什么。
    紧接着第二个人大叫一声,举着刀就冲了进来,这回,俺算正当防卫是不?手下再也不留屋面,一剑削断了对方的长刀,顺便带走了他的另一条胳膊,他往地下一坐,放赖似地嚎叫起来。
    从门里冲出去当然不是不可能,以我的身手,这算什么呢?不过我考虑的是柳眉,她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絷当然不会太好,这黑摸瞎眼的,万一再把她伤了就不好了,我怎么向我的古奇那莱兄弟交待呢。
    略一看,我趁着外边一阵骚乱,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敢冲进来的功夫,一拉柳眉,退到了左侧的墙边,那里是一只一人高的红木柜子,其精神病里面什么都没有。
    柳眉说,“你不会把我塞到柜子里吧?”
    我说,“正有此意。”
    拉开柜门,两个人钻了进去,柳眉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可是我不多和她解释。
    时间紧迫,到了里面,我一敲柜子的后壁,薄薄的,一摁一乎闪。
    白天的时候我早看过了,房间的墙壁也是木头做的,我们从柜子里把柜板和墙板同时打通,就可以到达另一个房间了。
    把柜门关好,门外的人是随时都可能进来的,我两三剑就在柜子里面打了个门,拉柳眉钻了过去。
    “我怎么能拉着你去冒险呢?要出去,也得把你安顿好。”
    “我不,这样多刺激!”她不同意,可是我们已经过来了。那边房间里已经进来的人,他们动静很大地四下里搜查,和平鸽些纳闷。
    用不了多称,他们就会发现这条暗道的,这边的房子却是另一个院子,与那座造车的院落隔了一道矮墙。
    我轻轻地打开了木窗,拉柳眉跳到了院中。
    天色已经发白,我们得双双弓着腰,才不会在墙头上露出脑袋。
    对面十几步远就是另一道,有蓬蒿的尖从那里露了出来。
    我们翻身过墙,原来外边是一片水塘,长满了密密实实的蓬蒿。
    “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吱声,万一有人到墙这边来的话,你就钻到那里面。”我指指草丛。
    柳眉放弃了坚持,她看出来,如果再坚持的话,只能让我在这里耽误更多的时间,而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还不知道。
    是什么人天不亮就来打劫?
    柳眉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我不由地看了看,想起了它曾像蛇一般的在我的胸膛上游动。不由得恨起那些什么人来,早不来,晚不来,天晴的时候不来,非要等我这要有暴风雨的时候,他们来了。
    另一面与我们刚刚跳过的墙相交的,略微有些高,我一跃上去,发现里面不远处就是我们的那间牛棚,门外的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我跳过去,对面院中的动静再一次清晰起来。
    我看到了那些荷兰人。
    他们居然也到了这里。店主人,那个白净脸膛的男人,星座刚刚与我喝过酒,现在被五花大绑在院子里的灯杆之上。一群伙计,被人用刀逼到了一边,规规矩矩地站着。有人把大包小包的东西从房间门口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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