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扁了我老孟。”他一拍我的肩膀,嘿嘿地笑着。
    我们推开了中间那间屋子,冷不防孟将军从背后推了我一下,把我推进里面,他却从后边把门关上,“叭”地一声,看样子从外边锁住了。
    我往屋中一看,那个姐姐正大面朝上躺在地板上,不但背心没穿,连裤子也甩在一边,她一动不动地在那里,一看就是被孟将军点了穴道。我一看,心跳立刻加快,呼吸也不匀了,赶紧往门外走。
    我发过誓的,别躺身在面前的是个番邦女子,就算是中原本土什么倾国倾城的人物,也决不再碰。
    一拉门才想起锁着,我冲外边喊,“孟将军。”
    孟将军在门外道,“这么快就完事啦?”我哭笑不得,冲门外说:
    “笑话,你睡过的我岂能再碰,那不是那你孟将军大不敬么?”
    他在门外“呸”了一声,“你小子,存心看我热闹,是不是回去准备向我老婆告密啊?”
    “哪能呢?我是不想打扰你,既然将军无意于此,更是让在下佩服。只是刚才的事与我何干,又不是我绑了你送来,比起你反锁屋门关我,你说说看,谁更不够意思?”
    架不住我的几句话,孟将军打开了门锁,站在门外,但是眼睛还忘不了看看地上仰面而卧,一丝不挂的女子,“只可惜,老孟已有老婆,即便老婆不知道,也不好意思呀。”
    我们走了下来,坐在院中,也不出院,怕再惹事端。
    “你发现没有,这个地方,男人特别的少。”孟将军对我说道。我也回想了一下,从一上岸,我只看到了一个男人。
    “是不是这里与我们那里正好相反,男人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中做女工?”我说。
    “这倒也说不定,看她们泼辣的样子,丝毫不以为耻,倒有男子的气概。”
    一会,房门一响,宋奎与那个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姐姐,大惊失色地跑了下来,看到我和孟将军站在院子里。
    宋奎见到我们,脸一红。但是他立即对那妹妹说了几句什么,她安静下来,看着我们。
    “我和她说了,她姐姐没事。”宋奎说。
    “我知道她没事,不过,我看你好像是已经有事了。”孟将军板着脸说。
    宋奎支唔着说,“这事,事出突然……呃,”
    “没什么,给你处立功赎罪的机会,你给我问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事情被我们大概搞清楚了。
    女人国,国中多女人,男人奇缺,打渔砍樵一应重体力,全由女人承担,为数不多的男人在家中被当做宝贝。
    有外来男子,常被未成家女子哄抢,就地成亲,怀胎生养后,也是男少女多,《岭外代答》第三卷:“东南海上诸杂国”、“诸番志”都有记述,不过那是明朝以后的事情,我们现在遇到的,是女人国的前身。
    经过一千多年的时间,这里的情况没什么变化,只是此时的女人国,面积小一些,人口少一些,且男人更少。
    不知道是因为水土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造成这里的人y染色体缺失。
    也许就是从我们到达这里,驻扎了半年之后,情况才有所改变。男子的出生比例渐渐多了起来,达到了一个均衡的状态。但是,此国中仍旧是以女性的权力为最大,男子处于从属地位。
    宋奎的腰间多了一只黄色的挂件,被孟将军发现,一问他,他说,是那个妹妹给他的,说腰间有此物,到了街上才不会被抢。
    我们忙向她讨要,她为难地说,女子一生只备一件,挂出去了就没有了。
    “不会再做一个么?”
    她摇摇头,又央求宋奎,让他说说,求我们叫她姐姐能站起来。
    “你得保证,她一醒过来,不再胡闹。”妹妹同意之后,我们进去,孟将军蹲在她的身边,几指头下去,姐姐悠悠转醒,不知道自己因何躺在了地下。
    待弄明白了来成去脉,她竟然发起了脾气,把两只竹椅摔得稀烂,孟将军不好意思,让宋奎对她说,我们已有家室,不过看在她们姐妹招待我们的份上,我们会给她物色一个如意郎君的,她这才安静下来。
    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是那五位军士还不见踪影。
    我和孟将军商量,要不要先回去向田王报告我们遇到的新情况,说心里话,这事我们有些擅自做主,要知道,行军打仗,临阵收妻是会被处了极刑的。
    我想让他坐阵这里,等待被“抢走”的五位军士,而由我,去船上向王报告,请求他的意见。
    没想到,孟将军说,“不行不行,这么一闹,我也想我老婆了,再说,你一走,我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呢,还是我回去,不如你留下等人。”
    我也不同意,最后我们只好向那位姐姐借用她的黄腰包。一开始她不大乐意,经过宋奎的解释,才给了我们,这样,我和孟将军一人挂了一只腰包,大摇大摆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那些在码头上干活的妇人,看到了我们,一个个笑眯眯的,果真没有女人再冲上来捣乱。
    我们到了龟船上,见到了田王。他一见我们就问:“宋奎呢,五个兵呢?”
    我们不知道从何处先说起。只好把腰间的黄挂包摘了下来,交给他。
    “这是什么?”
    我们这才一五一十地把上岸后遇到的情况向他讲述了一遍。他听了摸着后脑勺,道,“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看来,我田横率众出海,还真是应了天意呢!”
    轮到我们丈二和和尚摸不着头脑。央求着田王给我们细说。他清了清嗓子,先问我们:“你们讲实话,这次有没有人为难你们两个?”
    “有啊!”孟将军的大嗓门先答道,看着田王脸色一变,我赶紧补充:“有是有,不过我和孟将军都没有乱了方寸,这不,他想他老婆了,我也想我老婆了,一人借了只挂件,赶紧回来向您报告。”
    田王说,跟随自己出海的,清一色的壮小伙子居多,都老大不小的,“我是有机会就想着你们的终身大事,可是狼多肉少啊。”
    “少么,少你还给田纵了五个。”孟将军道。
    田王哈哈大笑,“谁还没个偏心!”随后说,“玩笑,孟谷商,你也不想想,那是我偏心的事么?什么事都讲究个缘份,岂是我偏不偏心能左右的了的。”
    他说,“若不是遇到女儿国,我本打算几日内动身,这样一来,我非驻他个一年半载再走。反正又不是让你们打家劫舍,是她们来劫我们……哈哈……”
    田王没有来由地大笑了起来,又低声对我们说,“此项行动,你们给我保密,岸上的一切严禁让船上的女人们知道。”
    “怎么,王,难道您也有想法?”孟将军问道。
    “呸!瞧你说的。让她们知道,又怎么样,我不做亏心事。我是担心老婆多的,知道以后,恐怕连出舱透个气也是不能了”
    “可我们,也不能总在舱里闷着呀,黄挂包只有两只。”我说。
    “这个么,你就不用操心了,至少这几日,不用操心。”
    “那我干什么?”我问。
    “老实呆在船上,看船、陪老婆。”田王说。
    “那我呢?”孟将军问。
    “你们三个当然也得老实呆着。”田王说,“可是总得有人上岸去。说不得这次就不麻烦你们了,老子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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