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从哪拣到的?”这话等于明知故问,“你要是想吃,餐厅里还有,我扔掉的,你吃了多不干净。”我坐了起来。
    我坐在床上,上下把华衣女子看了好一阵。她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啥。
    她们二次上来,还是因为不大放心,也许是先前听到的屋内女子的呻吟有些单调,心里总存有疑惑,这次亲眼见到,估计可以回去向白荆汇报了。
    “我知道这是将军吃的。我想说的是,吃完了以后,请将军莫要乱扔。”华衣女子说。
    “嗯,好好,我知道了,如果姑娘有兴趣,我倒不介意你也留下来,”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我们就不打扰了,将军注意身体。”她最后扫了一眼房间里横七竖八的女子,一摆头,几个人退了出去,还把房门给我带上。
    门刚一关上,我就轻轻地从床上跳下地来,以最快的速度把原来的行头穿戴起来,这次我估计他们不会再来了,女子被我止住了呻吟,她也太累了,也睡一会吧。
    把门拉开一个窄缝,门外的楼梯上空无一人。侧耳听听也没有动静,我一闪身溜了出来。
    “将军,你还有什么事?”那个华衣女子站在餐厅的门边,声音是从那株茂密的盆栽植物后边传过来的。怪不得我没有见到她。
    “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吃个鸡腿。”一边系着身上的带子一边向她走过去,“这大半宿的,白荆一刻也不让我消停,弄了五个女人来侍候我,不补一补怎么吃得消……你放心,这回我不会乱扔了。”
    跟她一同上来的人都不在,我头脑中快速地把对策想了一遍,她这样形影不离的,真是碍手碍脚。
    “他们呢?”
    我手里又擎着一只鸡大腿,但是没有胃口。
    “谁会像将军您一样,一折腾就是一宿……都去休息了。”
    “那姑娘你怎么不走?”
    “我留下来,监督将军……不要随地乱扔东西。”
    “在这里多冷清,不如也到里面来吧。”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一搭她的腰眼,她被我控制着,往寝室中走去。“你看看,你的姐妹们,睡得多好。”
    我顺着楼梯,二次溜了下来,现在,我可以自由行动了,我把楼梯两面的墙壁一寸一寸的敲了个遍,把餐厅里的陈设逐个摸了一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在扇形厅,情况更让我失望,那根本就是个死胡同。我兴趣索然地回到寝室,往床上一躺。
    最后一个华衣女子也被我点了穴道,现在正呼呼地睡着,我把她们都放在床上,包括地上的三人和红木柜子上的那个,她已经抱着七弦琴坐了大半夜了。
    一直被她的后背靠住的那只小孔从墙壁上露了出来,现在那里毫无动静,我把眼睛悄悄地凑了上去,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什么.
    对面恍惚是一间更大的厅,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我趴在那里观察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逐渐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在大厅斜对的右边,我确定那又是一架楼梯。
    床头的那两只夜明珠我都试着拧过,没有任何的反应,床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推也推不动,床板是死的。
    我甚至把墙上的黄金挂衣钩从头掰了了下来,揣到了怀里,它们只是挂衣钩,不是什么机关。
    花瓶在地上碎着,几朵紫红色的花已经打蔫了,散落在红木柜子的底下。
    现在的心情无比的急躁起来,因为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流逝,天亮以后,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白荆做出圆满的解释。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过来,我能断定不是来自门外,伏在窥视孔上看去,一个黑影正向这边走来。
    娘的,一会也不安生。
    我只好又飞快地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一下子跳回床上,闭眼装睡。床单盖在了那个华衣女子的身上。
    一阵窸窸窣窣,然后半晌没有动静,我感觉得到,什么人正把眼睛贴在小孔上观察着房间。
    我闭着眼睛继续装睡,一翻身,胳膊搭到了个肉乎乎的身子上,而手上正好抓到了不知是谁的胸,捏了两把,而把腿一蹬,压住了另一个。现在她们睡得,扔到大街上都不会醒。
    “吱”的一声,有什么门被打开了,不是房门。我知道机会快到了,正愁找不到出路,估计有人会来告诉我。
    我相信,整间屋子里的情形,任是谁看到了,也不会怀疑我都干了什么,这样最好了,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呢?
    一阵鼾声被我制造出来,老子急是急了些,但是耐心还是有的。最好来人过来,把每个人都检察一遍,可是过了很久也再没有动静。
    又等了一会,我翻身坐了起来,把目光落在那只红木柜上。
    除了房间的门,就剩下它有门了。我发现散落在柜门旁边地上的几支花移动了位置。那是柜门被推开时弄的,心中猛然一亮。
    暗门原来在那里。
    柜子半人高,柜门也半人高,手抓住把手,轻轻地打开。我蹲在柜门后边,如果有人躲在柜子里偷袭,也不会伤到我。
    里面静悄悄的,刚才那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个白荆,始终对我的诚意不太放心,一拨一拨的来监视我。
    伏身想进去,又停下,眼珠一转,跳回到寝室的门边,捏住门边墙上镶着的一颗珍珠,一用力,它滚入我的掌心。
    一连抠了十几颗,往床上看看,那个华衣女子脖子上是一条粉红色的纱披肩,我走过去把披肩拽下来,将珍珠一卷,往胳膊上一系,一股奇异的香味从胳膊上传了上来。
    做这些只能算是有备无患,我也怕那些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海蛛。
    柜子里有一股油漆的味道,我蹲在里面倒不显狭窄,因为是赤着脚,脚下没有一点声响,如今,田大将军连鞋子都混丢了。
    柜内的通道并不长,只有六、七尺的样子。很快我摸到了一层从上边垂下来的、厚厚的呢料,粗糙的纤维有些扎手。
    推开它,柜子的漆味顿时就淡了,我从帘子的后边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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