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好是子时将过,天色也是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刻。我们四个人,各带武器,冲进了石见部落的老巢。
    孟将军低声问道,“怎么,就我们四个?”我在黑暗中点点头,“夜袭不在人多。”
    四条矫健的黑影像四条鱼,游进沉沉的大海,我们顺着西北边的山根,迅速向前。山外边,我们埋伏下的人没有一点声音,不禁对这些军士的过硬素养暗暗点头。
    行不多远,姬将军一打手势,我们四个人突然顿住身形,在离我们不足十步的地方,有两个怀抱扎枪的人影子在那里,他们站在原地,不停地左右晃着身子,两肩耸着,看来是很冷。
    苏朗和姬达立刻伏在一块山坡突起之处,而我和孟将军,悄悄向他们靠过去。
    他们正在低声地抱怨,还回头望向身后,嘴里好像在骂骂咧咧的,刚刚转过头来,猛然发现在夜色之中,有两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我和孟将军,他们手忙脚乱地,想把怀中的武器抓到手中,张嘴想叫。但是,我们的动作更快,一人一膝头,顶在他们的小腹上,两人立刻痛苦地弯下腰,但是,后脖梗上马上迎来的致使的一击,他们软软的趴倒在地,一声都没吭。
    在他们倒地的同时,我俩已经蹿出去了四五步远,身后,姬达、苏朗跟上来,一人抬手一人拽脚,将他们拉到山脚的石头后面,用碎树枝掩盖。
    突然,我一脚迈出去,只觉得脚底下一空!因为没有防备,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直向前扑倒,身后伸来一只大手,从后背抓住了我的衣服。
    回头一看,原来是孟将军,向他一笑表示感谢,也不管他在夜里能不能看到,但是他用手一指。在我们的脚下,原来是一处地下洞的入口,朦胧中才看到一排整齐的石阶通向下边。
    刚才的唐突,有一块洞边的石子被我踢了下去,它丁丁咚咚,在石阶上跳了几下,滚了下去。
    “哪泥?”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惊醒后的喝问,我们伏着身子不吱声。
    又听里面嘟嘟哝哝,很快有了动静,然后是一个人不耐烦地驱赶两个人的声音,不一会,窸窸窣窣披挂衣服的声音,一阵鞋子擦着地面的走路声,向洞口而来。我们一闪身,向后疾退,躲在两旁。
    不一会,另外两个怀抱扎枪的人影晃了出来。看样子是往山口那边走,去换哨的。
    很快,这两个人就被我们收拾掉了,今天的行动还算顺利。
    孟将军又上来了坏水,他用手势,指挥我们几个,从不远的地方搬过来一块大石,是个多棱面体,和牛腰似的。我们将它悄悄地安放在洞口的台阶上,它在那里摇摇欲坠,得两个人才能扶稳。
    孟将军往六角她们关狗的木栅门那边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中变戏法似地拎了一条麻绳。他手扶着大石,找了半天的平衡,然后,才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塞在大石的下边支撑。
    我们用麻绳做了条绊索,如果洞里的人乘黑从下边冲出来,得先挨一顿暴砸。
    今晚做这样的安排,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失误,我们把带过来的兵士都安排在外围,一是可以避免黑暗中的无谓踩踏冲撞,要知道,我们的对手可是一群大象。二是让他们发挥最大的作用,趁黑制造声势,仅仅一百来人,这是最好的用法。
    再说,那可都是田王从老家带来的,经历了千难万险才到达这里,以后,那可都是我们华夏大军的骨干力量,得妥善地运用。
    现在,关于我的前世的一些事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有时只是在脑海中显现出一两个片断,不成体系。
    但是,就在刚才,我好像又想起了某位“头领”的讲话,“什么什么的事情……需要一些人……经历阵痛……”,奶奶的,为什么你不去先经历一下?难道你看到你的兵在痛苦中挣扎,你的内心已经无比的痛过了?
    姬将军一捅我,“走什么神?”我突然猛醒过来,发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黑暗中溜出来,朝着一个地方走去。我们决定,由他带路。
    只见他绕过一片山坡上的木屋,脚下无声地一直往前走,我们距他也就十几步的样子,紧紧地跟踪着,以我们的身手,他绝不会发现我们。
    但是,他走着走着突然一回头,身后漆黑一片,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们就伏在他的脚下几步远的地方,抬着头看他,心里暗骂,“还挺奸滑!”我们跟得太近了。
    他往身后远处看了几眼,扭头又走。七拐八钻的,来到一间相比来说还比较像样子的木屋跟前,又左右地看了看,抬手悄悄地扣打在门上,“笃笃笃、笃、笃笃”,扣门声不大,但是我们感觉到他内心里十分的害怕,但是又有什么事让他鼓起了勇气,又抬起了手。
    这时,木屋里有了动静,一个女声小声问道,“哪泥?”,他不吱声。
    不久屋里一亮,门开了,一个女人披着衣服站在门口,一身白衣,睡眼惺忪。
    是六角乙贤子,原来她住在这里,我从门里往屋中看去,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我只看到一张床,和一面墙上挂着的一条皮鞭。床上的被子摊开着,看来是刚刚从梦中惊醒。
    借着灯光,我们也大致看清了那男子的模样,身材与六角差不多,见角开了门,对他询问的眼光,他竟然嗫嚅起来,嘴里吱吱唔唔的。
    突然,一把抱住她,也不顾她的推搡,一阵疯狂地热吻飞送出去,但是被六角躲开了大部分,“命中率怎么这么低。”我躲在暗处心想。这个人并不是白天我看到的那个驯象的光头男。
    看来,这家伙淫心壮贼胆,想趁夜讨便宜来了。
    六角被缠得脱不了身,她低声对那人说了句什么,他终于停了下来,六角一闪身,让开了门,男子面上一喜,一伏身进到了屋里,门关上了。
    我们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时,大家都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我们都侧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孟将军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奸笑。
    没有意料中的声音被我们听到,也没有浪叫,没有呻吟。倒是有一阵扑腾及闷哼传了出来。正自纳闷,就听里面终于有了大些的动静,是皮鞭抽在肉上的脆响。
    哇,原来她喜欢这种游戏,好虏啊,每响一下,孟将军就浑身哆嗦一下、咧下嘴。但屋里那男子却声息皆无!真够执着的。
    不一会,就见木门一开,一团白肉被一脚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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