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花!我啥时候这样看过清河殿下?”当着真定的面被小荷花这丫头如此损,潘厚仁脸皮再厚,总要为自己辩白几句,否则岂不是被真定公主当成色狼了?
    殊不料潘厚仁跟小荷花斗嘴,真定却放佛是没有听见一般,两眼当中也没啥神采,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或许是因为真定公主的身份,又或许是因为真定公主的情绪,以至于潘厚仁跟小荷花相互之间扯了几句之后,就谁都没有兴趣继续说下去了。
    “殿下,今日找微臣,是.”看真定的情绪好像不是很好,潘厚仁忍不住开口问道。
    “潘厚仁,你跟国师的关系不是很好么,难道就不能请国师救救父皇?”真定这才刚刚开口,眼泪珠子就已经是一串串的滴了下来,令人看的心疼。
    “别哭,别哭啊!”
    潘厚仁搓了搓手,他这辈子啥事儿都不怕,就怕看见美女哭,尤其是跟自己关系不错的美女哭,那他就更是措手不及,六神无主了。
    “救皇上?可是皇上他,唉这个事儿我也不知道四疯那厮有没有本事,走,咱们一起找四疯去!”
    要说四疯这个国师吧,也却是是不像话。照理说他身为国师,朝廷也不是没有给他准备地方,可他偏偏不肯住皇家宫殿,就非要待在潘厚仁的家里,还说什么潘厚仁的府邸灵气十足,适合他修道!
    关于这个话题,潘厚仁已经说了他不知道多少遍了,皇家宫殿的灵气不如潘家的府邸,别的不说,光是人家皇上听了,心中又作何感想啊?将来若是被人当成把柄用来对付潘厚仁,那潘厚仁岂不是很冤枉?
    不过幸亏四疯惯于住在潘厚仁家中,所以也好找人,潘厚仁只要是直接回家,保准就能在后院里把四疯给揪出来,不是在凉亭里头打坐,就是在草坪上练拳。
    “真定公主?”
    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不,一个女孩子一个女汉子杵在面前,四疯也就是眼皮子抬了抬,丝毫谈不上礼貌之类的举动。
    “你来找贫道何事?”
    “国师,还请你发发慈悲,救救父皇啊!”这后院里没有外人,就算有也被潘厚仁给赶走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弄个公主回家,还是买一送一,潘厚仁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哦,其实是人家公主殿下的名声才是,不过潘厚仁向来认为他自己的名声更重要。
    “不是贫道不救,实在是.”那四疯抬头仰望天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倒是有点国师的风范了。
    “实在是什么?国师大人,求求您了,只要您愿意出手救父皇,无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可以出!”真定这丫头是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味道了。正如四疯所说的,假如能够救的话,他也不会吝啬出手的,但问题就是,朱高炽那病,根本就没得救!
    张三丰也算是学究天人,但他研究的更多的,还是通过武道来养身,道家思想当中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如何将身体打造成求仙得道的宝筏,从而抵达长生不老的彼岸,就是一代又一代修道人毕生的追求。
    这当中有没有成功者暂且不提,但若是说起治疗别人身上的疾病,即便是张三丰也不是那么灵光的。
    张三丰不灵光,就更不用提这方面只学了个半吊子的四疯了。想当初,他能够偶尔显摆一手,那还是凭借着张三丰在世的时候炼制的一些丹药,如今时过境迁,丹药都被四疯给糟蹋光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在真定的苦苦哀求之下,四疯如同石头人一般不给半点回应,那真定原本就是个聪明的女人,刚刚的情绪激动也就是一阵子的时间,这会儿她脑子清醒了,也就重新获得的平常时候那种判断能力。
    “真定公主啊,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别说贫道仅仅是个凡人,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他们也不敢随意更改天数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真定一双眼圈仍旧是通红通红的,但却少了刚才那种哀怨,听完四疯的话后,她默然的点点头,“国师说的有理,倒是我强求了,也罢,潘爵爷是否有空,陪真定我聊上一聊呢?”
    这个时候潘厚仁要说没空,那不是找抽么?
    待到进了潘厚仁的书房,真定却是想将小荷花打发出去,单独给潘厚仁说话。
    “那可不行,殿下你看这人色眯眯的模样,一准不是好人,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他欺负殿下怎么办?”小荷花撅起的双唇,几乎都能挂上好几盏油灯了。
    “额滴个神啊!”
    潘厚仁轻轻一拍脑门,如果不是因为小荷花的性别,如果不是因为真定公主在场,如果不是.他一定会将小荷花抓过来,脱了裤子狠狠的打屁股。
    打小荷花的屁股,潘厚仁当然会很开心,但若是当着真定公主的面打小荷花的屁股,潘厚仁就只能是有这个贼心,而没有这个贼胆了。
    “小荷花你还是出去吧。”真定公主再次开口,语气很淡却不容置疑。
    不管小荷花在清河公主面前有多么的受宠,但她始终只是个宫女,当真定公主认真说话的时候,小荷花还是只有默默的接受了。只不过这丫头在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给潘厚仁一个警告的眼神。
    潘厚仁感觉自己很冤枉,可不是么,就算他跟真定公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如何了?他敢做啥么?就算真定公主要强行那啥,潘厚仁也一定会为了自己的贞洁而拼命反抗的!
    当然,如果反抗不成功的话,按照砖家们的说法,他也就只有顺从以降低自己的伤害了。
    “皇兄明天要出京师,你有什么看法?”
    “遇见殿下之前,我刚刚从太子殿下那里出来!”潘厚仁这话像是没有回答,但却又是回答。真定公主是个聪明人,所以她明白了。
    抬手捋了捋额边的鬓发,真定公主的这个举动,让潘厚仁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猛然加快了一线。他曾经想过给清河公主配一条牛仔裤,后来因为清河公主已经嫁作他人妇而作罢,但如今,这个念头却又转移到了真定公主的身上。
    “要是能够让她船上小吊带、牛仔裤,配上一双合适的鞋子,啧啧,得迷死天下多少男人啊!”
    不知不觉中,潘厚仁走神了。
    “你在想什么?”
    真定公主又不是瞎子,她当然能够感觉到潘厚仁神态当中的不正常。不过幸亏真定公主的生活还算是纯洁,所以她仅仅是想到潘厚仁走神,却不知道潘厚仁心中所想。
    “既然就连国师都没有法子,有些事情还真是只有认命了,你这么聪明就不需要我把话说的太明白吧?其实我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父皇让皇兄前往南京,根实在是他太固执了.”
    真定公主开口说话,倒是差点把潘厚仁给吓了一跳,他抬头认真的听真定说完之后,脸上露出苦笑,“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刚刚我跟你皇兄聊天的他也是这样说的,可是谁也不能改变皇上的命令。怎么,难道殿下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法子谈不上,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有主意的!我不相信就那么放心我皇兄仅仅带着一卫兵马就去南京?要知道我那个二叔.”
    “不止是你二叔。”见真定公主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了,潘厚仁干脆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
    “你的意思是.”
    “皇上差点被身边的小太监下毒,这个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既然已经开了头,潘厚仁索性今天就把话给说明白了。
    “我听说过了。”对于这种堪称惊天大秘密的事情,真定却表现的非常镇定,好像就跟是在街边听到别人跟菜贩砍价一样鸡毛蒜皮。
    “你皇兄他认定,这件事情一定是你家二叔做下的,可我却不是这么看,你家可不仅仅只有一个二叔啊!”
    也就是前些日子真定跟潘厚仁一家人生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以至于两人之间在私下相处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规矩,否则就凭潘厚仁刚刚说的那些“人称代词”,就足以判他个最少充军流放、家产充公的结局了。
    “你的意思是说三叔.”
    潘厚仁缓缓的点头,“以我对你二叔性格的分析来看,他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反倒是你那个平常时候向来不表现自己的三叔,就未必是个善茬啊。都说财帛动人心,遑论是这花花江山.”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
    不知为何,真定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而她在问了这句话之后,却是两眼眨也不眨,死死的盯着潘厚仁。
    在真定眼神的注视之下,潘厚仁突然感觉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发虚。
    “我为什么会感觉心中发虚?”在回答真定公主这个问题之前,潘厚仁先在心中诘问自己?
    “难道说我想过要抢朱瞻基的皇位,要抢这个朱家的花花江山么?不,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呀!当皇上那多辛苦,每天要操心的事情是数也数不过来,而且每时每刻都还要小心翼翼的,吃点东西还都是别人先尝过的,没意思,太没意思了!要是让我选择,我倒是宁愿当个闲散的王爷,闲王,对,我宁愿当个闲王,也不愿意当个皇上!”
    “潘厚仁,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个,殿下啊,你的问题可是把我吓住了!这样的想法,我心中可是半点都不曾想到过呀!这花花江山,最好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是你朱家的!”
    “是么?”
    真定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而潘厚仁心中清楚,这决计不是真正的笑容,仅仅是公主这个身份带给真定的一份礼貌而已。
    “潘厚仁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的那两个叔叔,空有一把年纪,但他们却不能跟皇兄比!他们还不配从皇兄手中把这花花江山给抢过去!你知道为何清河姑姑会让我认识你么?”
    随着真定公主的话题越来越深入,潘厚仁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他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清河姑姑告诉我,说你她见过的,最有可能从皇兄手中抢走这个花花世界的男人,所以她要我小心谨慎的考察你,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劲,最好就是将你扼杀在萌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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