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金兰湾那个地方不错啊,天气好,而且还可以天天游泳,晒太阳,奴婢又怕冷。比留在南京好多了,而且还不用看到那个人色色的嘴脸呢!”莲巧的话让大家都哭笑不得。
    潘厚仁这一刹那简直就成千夫所指,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他身上,很明显,大家都一致认定是潘厚仁干啥了见不得光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如今莲巧丫头已经长开了不成?
    “咳咳,既然莲巧愿意陪漪梦妹妹去也成,等事情过去了,老爷就把莲巧给收了,就这样吧!”
    秀娘一开口,顿时让莲巧的嘴巴合不拢了。
    “不,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哎呀,老爷,你还不赶快解释解释呀!”
    莲巧这丫头是真急了,潘厚仁心中倒是暗暗好笑,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时候要是潘厚仁站出来给莲巧分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再说这丫头的心思,潘厚仁也不是不清楚,想当初刚进家门不久,对瑶瑶就是百般的羡慕,在她死心眼里,始终认为瑶瑶做的才是一个好丫鬟该做的事情,而潘厚仁不对她做那些事情,就是觉得她丑。
    其实弱绿和莲巧两姐妹确实不丑,相反,如今是越来越漂亮了。
    但潘厚仁自己身边的女人也是越来越多,说难听一个月还未必能够轮上一次呢,哪里还有精神去对两个小丫头起坏心呢?
    但潘厚仁也没想到莲巧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思,在秀娘说出要让他将莲巧收入房中之后,他也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这不公平啊,奴婢是妹妹,还请夫人三思啊。”
    见潘厚仁不帮忙说话,莲巧也是豁出去了,追着秀娘要说法。
    “既然你觉得这样不好,那我就做个主,让老爷把弱绿和瑶瑶都一起收了!”秀娘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说出来的话再次让满屋子人低头找眼镜。
    “不是吧,这样都行?”
    潘厚仁低着头,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着。
    秀娘是家中的大妇,她说的话只要潘厚仁不反对,那就没人敢反对,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老实说潘厚仁还真不想这样,虽说他跟瑶瑶之间早就是那么回事,不过男人的心思真是很难说的清楚,假如一直保持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潘厚仁或许会觉得很刺激,贪恋一番,但真要是将其变得正大光明,他又觉得是头疼的事情了。
    “今天晚上厚仁你就好好陪陪漪梦啊!”
    这句话从秀娘口中冒出来,已经是她能够说的极限,其他女人莫不是装着没有听见,其实谁都知道“陪陪”这个词中蕴含的意思。
    夜深,绣床之上。
    已经梅开三度的潘厚仁仍旧有些亢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别将至,两人都没有睡意,还在聊着天。
    说了很多去金兰湾之后要注意的事情,潘厚仁的唠叨第一次让漪梦感受到她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差啊,夫君你过虑了,想当初在花夜,妾身还不是一个人咬紧牙关撑下来,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妾身可是没有给夫君你戴绿帽子啊!”
    “说哪儿的话!那个时候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叫你给我戴绿帽子了?照你怎么说,那瑶瑶怎么办?”
    “可瑶瑶毕竟是丫鬟啊!”
    漪梦这话其实也不错,按照这个时代的风气,像瑶瑶这种家中丫鬟被老爷收入房中的,根本谈不上忠贞不二,只要老爷高兴,送去陪陪府上来的客人,甚至是跟关系好的朋友交换交换,那也是极正常的事情。
    只要不是自己偷偷出去找男人,那么就没人在意这些事情。
    但正妻就不同了,找别的男人,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那都是不允许的。
    当然,潘厚仁虽然生活在这个时代,但他的思想毕竟还有后世的那些理念在内,他可以不计较自家女人的过去,但他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给别人玩弄。
    “不管怎么说,你一个人在金兰湾事事小心,若是有危险就去找夏布朝大哥,他肯定能够保护你的!唔,最多就是两年,两年之后,一切事情就都过去了!”
    “嗯!”
    卷缩在潘厚仁胸膛上的漪梦再没有分辨什么,虽说女人好强,但那也要看看是什么情形之下,此时正该温存,只有傻女人才会在男人关心她的时候喋喋不休。
    潘厚仁有太多太多不放心的理由,然而这又是他唯一能过做的决定,这种无力感让潘厚仁情绪万分的低落,在送漪梦离开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始终不开心。
    直到黄俨差人从京师里送来报平安的书信之后,潘厚仁这种低落的情绪才稍微有所好转,而这个时候,咱们伟大的朱棣又开始了他一生当中第四次北征。
    朱棣的这次北征,从整个过程来说,应该是又一场汉人对游牧民族的伟大胜利。
    自打去年朱棣御驾亲征,先战阿鲁台,后灭辽宁三卫后,北方的形式的变得极其微妙。
    那鞑靼阿鲁台此时正处于两处作战的状态。南线,鞑靼与明朝的关系仍然紧张;在西线,鞑靼与瓦剌为争夺蒙古草原的控制权而进行的战争仍然持续着。鞑靼左拙右支,非常被动。
    但这个阿鲁台不知道是脑子进水还是本性就极其疯狂,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他竟然还想着在大明身上咬两口肉下来。只不过这家伙的想法很快暴露,就在今年七月,朱棣从降明的鞑靼人那里得到情报,说是阿鲁台准备侵犯明朝边境。而在经历了差点被自己儿子谋害之事,脾气暴躁的朱棣顿时火冒三丈,决定要给阿鲁台一点颜色看看!
    此时朱瞻基已经从潘厚仁这里带回去关于改良火器的好消息,而北京工部火器局根据朱瞻基带回来的最新改良图纸,对火器营的火器进行了改良,效果很明显。这也是让朱棣信心大增的一个原因。
    有鉴于鞑靼人四处游荡,难以捕获的特点,朱棣这一次不打算率兵深入漠北,而是召集重兵于边境宣府一带,以逸待劳,等待阿鲁台自投罗网。
    按照惯例,这次北征朱棣还是命令大学士杨荣主掌军中机务,号称共动用了三十万大军。这其中还有一些是归附的蒙古及女真卫所军队,同时朱棣还征调了两万匹朝鲜军马。
    而参加这次战斗的明朝大将共计有十一个,其中担任中军的是安远侯柳升、遂安侯陈英;左哨乃是武安侯郑亨、保安侯孟瑛,右哨阳武侯薛禄、新宁伯谭忠;左掖英国公张辅、安平伯李安;右掖成山侯王通、兴安伯徐亨,最后前锋是由宁阳侯陈懋。
    整备好了大军,时间来到八月,朱棣命皇太子朱高炽惯例监国,亲率大军从北京出发。而在朱棣出兵之前,身为前锋的宁阳侯陈懋,就早已经带领骑兵先行出塞,进行侦察。
    等到朱棣率领的明军北征主力经过土木时,朱棣又命令停下来进行了阅兵仪式、举行了宴会。
    就在明军阅兵之时,阿鲁台率领的鞑靼军队正秘密集结在漠北克鲁伦河一带,企图南下侵犯大同、宁夏。某些过去被鞑靼俘虏的明军伺机潜逃回关内,从而暴露了鞑靼的行踪。
    朱棣得到这个重要的情报之后,马上下令宁夏庆王以及当地的军民要严加防备,大同也要提高警惕,这两座城市周围散布的军民要及时迁入屯堡之中。
    为了抓住阿鲁台,同时保证大明百姓不受战火的侵袭,朱棣经过宣府、沙岭,到达宁夏、万全。
    途中他敕令宣府、隆庆、怀来、万全、怀安等卫所在边缘险要的地方建筑屯堡,加强防御。边塞的明军将凭着这些屯堡抵抗鞑靼,等待援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朱棣还让随军北征诸将督查沿边隘口的防备。
    大战前夕,北征明军利用空暇时间进行操练。
    操练时,装备了全新火枪的明军神机铳在阵营的前面,马队在后面。朱棣认为前面的队形疏散开来有利于射击,而后面的队形密集一些会使阵营更加坚固。这个战术是他根据以往的作战的经验而总结出来的,按照这个战术布置,当明军与来犯的鞑靼军队作战时,明军将首先用神机铳发射铅弹挫敌锋芒,然后再用骑兵冲击。
    然而事实难料。当战争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鞑靼的阵营却瓦解了。
    大军压境,加之蒙古人向来欺软怕硬的性格,导致鞑靼知院阿失贴木儿、古纳台等在知道朱棣御驾亲征之后,率部属妻子等在九月的时候向驻扎沙城、西阳河一带的明军投降。
    阿失贴木儿等人供称,阿鲁台曾经在当年的夏季与瓦剌激战,被瓦剌的脱欢击败,损失了很多部属及马驼牛羊等。据说当阿鲁台风闻明军集结在边塞时,不但取消了南下侵犯明边境的计划,而且向北潜逃入穷荒僻壤,躲藏起来。
    后来形势的发展显示,阿鲁台在北撤途中已经对一些部属失去了控制,越来越多过去被鞑靼人俘虏的明朝军民逃回来了。
    面对敌情的变化朱棣仍然不敢大意,下令郑享、李安、徐亨、谭忠、杨英将领巡逻沿边各个关隘,同时下令吴克忠、薛青、吴成、苏火耳灰、柴永正、李谦等将领率三千骑兵进入大漠侦察。
    出塞侦察的明军在北至克鲁伦河、西至贺兰山一带两千多里的范围内纵横驰骋,却是丝毫不见阿鲁台及其党羽的踪影。
    明军前锋陈懋在宿嵬山口很偶然的撞见了“鞑靼王子”也先土干,那也先土干一枪未发随即率领部属及牛羊驼马数万投降。陈懋将这一消息向驻扎在万全以北上庄堡的明成祖作了启奏,时间已经是十月七日。
    十五天之后,陈懋带领也先土干及其部属朝见朱棣,朱棣大喜,厚待降人,封那也先土干为“忠勇王”,赐名“金忠”,其外甥把都罕为都督,部下察卜等七人封为指挥,余下的领兵部属则封为千户。
    此前,朱棣已经封投降的阿失贴木儿、古纳台等人为正千户。至此,朱棣决定结束这次北征,班师回朝。明军经万全、沙岭、怀来、居庸关回到北京。
    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很多人都受到了奖赏。而最终的圣旨出来之后,却何恩莫名其妙的多了潘厚仁的名字,很多朝臣对此都极为疑惑,这次北征,好像没有潘厚仁的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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