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天问他“说完了吗”后,叶伯煊真的是皱眉沉思,琢磨了下,想了几秒钟:
    “基本上就这样了。你还太嫩,岁数太小,爱意气用事,不走脑子,凡事只爱往自己这方面想,做事儿不周全。只能等我回家时,再慢慢教你了。唉!”
    夏天听到叶伯煊那叹气声,心里堵得快要没了缝隙,她必须要不停顿地、用着拳头捶打着胸口才能喘过气:
    “嗯,那我挂了。”继续用着疏离淡漠的语气。
    夏天的心,凉得犹如外面的天气一般,四处刮着寒风……
    “舒服多了吧?听完我的分析后,是不是就觉得署名事件合理了?不用那么意气用事了吧?天儿啊,工作态度一定要端正。
    所谓工作,是专职人员要用严谨认真的态度,用着专业的思维模式奋斗的地方。更何况你所在的是部队的所属部门,更是要求高效率完成,坚决服从命令的,你要把这两点刻在骨子里,否则你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那里面没有人会惯着你的小脾气,以后再碰到类似事件,你要学会平常心。”
    夏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对!我是小兵,我的成果同署名给其他人就得挺着!否则就是不服从命令!这高帽子戴的!叶伯煊呀叶伯煊,你在生生往我心口窝扎刀子!我是你媳妇,不是仇人!不是你的下属!你比李和兴和范葭还不是个好饼!
    叶伯煊没有听到夏天的回答,以为夏天听进了心里,在反思中,也就没太当回事。
    他直接问下一话题,他要把困扰他媳妇心绪的事件都迎刃而解了。助她成长、不让她烦忧:
    “对了,你说什么保姆也跟着欺负你?是指和于阿姨吵架了吗?”
    “你说呢?”夏天倒是要听听,他叶伯煊到底还能怎么说!是继续扎她心口窝,还是像个丈夫的样子站出来!
    今天的叶伯煊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假思索地继续当老师说道:
    “夏天啊,于阿姨来咱家多少年了,那个人性情耿直。有什么说什么。在咱家干活从不偷奸耍滑,如果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嘛,吵架是不解决根本问题的。说不通时和妈说说看,我觉得你是不是今天在单位不痛快,所以想多了才……”
    夏天脑中的那根名为期待的弦瞬间崩断……
    她留给了叶伯煊两个字,吼声而出。声音嘶哑、直冲屋顶:“滚蛋!”咔嚓一声就挂了电话。
    而她自己在摔了电话后,在尽情地歇斯底里呐喊声中。就开始浑身发软,头重脚轻。她要靠着沙发背上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她被叶伯煊硬生生气到头晕目眩。
    耳朵放在电话听筒旁的叶伯煊,被忽然之间的怒吼声吓了一跳。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滚蛋”,让叶伯煊瞬间大脑空白。
    叶伯煊握着断了线的电话听筒发愣。怎么说着好好的就挂了?发生了什么?夏天怎么了?
    细琢磨了下,跟于阿姨吵架呢?对着于阿姨吼叫呢?听听那惨声,难道还能大打出手不成?多半儿是耍脾气呢吧……是吧……不能大打出手吧……
    大打出手。他媳妇是打击犯罪分子的英雄,再怎么笨蛋。于阿姨也打不过她。
    叶伯煊长叹一声!他工作这么繁忙,家庭琐事也不断,做男人真不容易啊!
    可再难也得坚持,再烦躁的日子也得继续,谁让夏天是他媳妇呢!谁让他是大男人呢!谁让他是当丈夫的呢!自己年龄大、涉世更深一些,理应多教教她……
    叶伯煊带着这样的心情回拨了过去……
    夏天怒吼完缓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换了口新鲜的吸进肚子里。
    清醒点儿了,就咬牙切齿下决心,她再给叶伯煊打电话就剁手!剁手!哪只手打的就剁掉哪只手!
    她想买火车票,买火车票!她要去一四二团捶死叶伯煊!她要对着叶伯煊的心脏咬出一口血,看看那流淌的是不是黑的,黑的!
    她的眼珠儿是玻璃球吗?怎么这么眼瞎!瞎了眼睛嫁了这样的丈夫!
    不!叶伯煊哪是丈夫啊?是鬼!是小鬼儿!是要气死她好方便收她小命的小鬼儿!
    隐藏在楼梯间的老于满面笑容。活该!你就作吧!骂完我骂自己爷们。你个小妖精,等着伯煊那脾气不好的休了你吧!
    老于躲在犄角旮旯继续听热闹。她现在是夏天不好她就高兴,反正不能表面友好了,索性撕破脸皮了。
    她就不信了,叶将军和宋院长都习惯使唤她了,还能因为一个刚嫁进门的夏天撵她吗……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夏天对着响彻不停的电话直运气。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有脸打电话!
    第一遍叮铃铃时想的是:滚蛋!通通滚蛋!我不会再给任何人补刀的机会。叶伯煊,你要庆幸我现在没有行走能力,等我缓过来的,我一口咬死你!
    执着的第二遍电话铃声紧接着响起时,夏天想的是:现在知道错了是吧?晚了!你想道歉就道歉啊?没门!你往我胸口插刀,插完吹吹就说好了,我能信嘛!
    叶伯煊听着话务员的“您所要的电话没人应答,请问还需要继续连线吗?”挂了电话。
    叶伯煊眯着眼寻思,不会是真的发生肢体冲突了吧?想想夏天那爱激动易怒的脾气,不放心的又拿起电话。于阿姨那么大岁数了,大不了就辞退,犯不上动手打那么大岁数的人啊,夏天啊,你可是军人!
    所以夏天对着电话怒视等着第三遍响起时,叶伯煊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当电话铃终于又响了起来,夏天唾弃自己居然是松了口气,给自己最真实的心找借口:
    万一是公公婆婆有事儿往家打电话可咋整?万一是单位有事儿找公公婆婆可咋办?可不能因为耍脾气耽误正事儿。
    夏天长叹一声,谁让自己嫁的是有能耐的家庭呢!哪个人都各司其职,哪个急事要事,她都耽搁不起。往前挪动两步接起了电话:
    “喂?”夏天的语气倒是十分平静。在不知道对方是谁时,她最起码得做到如此。
    叶伯煊听到夏天的动静,赶紧问询:“怎么回事啊?你和于阿姨吵起来了?发生什么了?”跟夏天真是操不完的心……
    夏天瞬间拧眉立眼:“我啥时候跟于阿姨吵架了?不对,我是在这之前吵的。”
    “啥时候吵架也不能对着那么大岁数的人骂滚蛋啊!你是组织多年培养的同志,你就学……”
    夏天听明白了,迅速插话:“叶伯煊!你有病吧!我骂你滚蛋呢!”
    叶伯煊被夏天说的一愣:“为什么要骂我?”
    “你说我为啥?”夏天被这句后知后觉的问句,气得差点儿没吐血。
    叶伯煊确实不明白:“就是说啊,为啥啊?”
    夏天握着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电话那面的叶伯煊都听见了,跟着节奏一起屏住呼吸。
    “你啥时候想明白了,啥时候再打电话!你要再给我打电话,我,我,我就离家出走!”咔嚓,夏天气愤地第二次挂了电话。
    叶伯煊握着电话,听着话务员的“您还有要连线的话务吗?”叶伯煊烦躁,音调上扬的喊答:“不用!”
    挂了电话的叶伯煊也被夏天的“莫名其妙”气得不轻……
    两个胳膊往办公桌上一放,入眼一堆材料,叶伯煊更加烦躁,自言自语道:“神经病!”
    夏天在京都叶家大宅里气得直抓头发,抓成了爆炸式。
    这么大的客厅,楼上楼下三层,夏天愣是觉得自己憋闷气苦。中午食不下咽,晚上气了个半饱。
    趿拉着拖鞋,上了楼。老于看着夏天开始爬楼梯了,一侧身就躲回到自己的房间。
    夏天抱着腿,脸埋在双膝里,蜷缩的坐在床上。再抬头时长呼出一口气。用着已经成了破锣嗓子的声音,嘴里小声吟唱:不后退就让他心碎,宁愿孤独的滋味。不被了解的人最可悲,反正爱不爱都有罪,要走也要擦干眼泪。
    夏天唱着、慢慢滑倒在床上,蜷缩着抱着自己。她只觉得头疼,好晕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工作的烦恼,于阿姨的挑衅和解聘问题,以及叶伯煊那个大白痴,夏天通通给甩掉了,她此时无力去提起……
    等叶志清和宋雅萍到家,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了。老于站在门口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儿。
    宋雅萍疲惫地捏捏睛明穴,这个老于,越来越没眼色了。叶志清装作没看到老于的样子,拿着公文包率先进屋了。
    宋雅萍组织老于正要出口的话:“早点儿休息。”说着就往楼梯处走去。
    她要上楼去看看她儿媳,出门时,那个每天都没心没肺的丫头,哭得凄凄惨惨的。
    宋雅萍慢慢推开房门,屋里灯还开着呢,再一看夏天的睡姿,无奈摇了摇头。
    宋雅萍悄声的走近夏天,拽过来旁边的叠得整齐的被子,给夏天盖上了。顺手又把夏天扎的马尾辫给解开,才又悄声走了出去,关上了卧室门。(未完待续)
    ps:四更时间晚上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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