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山一脚踏在那尸首上,一脸解恨地说:“该,让他杀我们大唐的军民,还杀了何老将军。”
    “啪”的一声,关勇也一脸踏在赞婆那张苍白无血的脸上,得意洋洋地说:“哈哈,痛快,只要被我扬威军盯上,那就是阎王爷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月更,这下看你还怎么猖狂。”
    吐蕃赫赫有名的名将,最后被几个大唐的军中后起之辈这般羞耻,可以说把成王败寇的意义演译到淋漓尽致,刘远虽说对他的行为极为不耻,不过还是摇摇头说:“好了,不要再作贱他了,此人的人格有待商榷,但在战场上也不失为一条硬汉,把他杀掉就行了,他死无全尸,已经是一种惩罚,就不要再辱尸,他们没有人性,我们可不能没有人品。”
    赞婆已在战场上证明过自己,他越招大唐恨,就说明他做得越成功,在战场上,英雄只是单方面的,相反,刘远两个字,在吐蕃也是声名狼藉,对为一个曾经最大的对手,刘远觉得,应该给他必要的尊重。
    “是,将军”
    刘远在扬威军中的威信还是很大的,虽说还有些不甘,不过刘远都开口了,他们只能服从。
    候军在一旁的小声地说:“将军,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枭首带走,然后撤退啊,有军功还不要?”刘远没好气地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还说什么敬重呢,这都枭首了,众人撇撇嘴,候军手起刀落,把赞婆的首级割下来,交给一旁专门负责处量这种理的校尉,他们有一套相应的技术处理,用石灰还有一些材料处理首级,这样可以让首级在很长一段时间不腐不烂,还最大程度上保持其容貌,好作领功的凭证。
    把目标人物枭首后,刘远便率人,径直向天马牧场冲去。
    高原的夜,是寂寞的夜,无月、黑光暗谈,偶尔的几声狼嚎显示这无边的高原不是生命的禁区,而被风卷起的几根草絮,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渲泄。
    一切都寂静无声,直至千里目里出现一队扛着火把前来寻人的吐蕃士兵,看他们的装束,是孙波茹的守军,他们的大将军赞婆出去追偷金贼也太久了,再说还听到不同寻常巨大异响,担心他的安危,这才找了过来。
    “候将军,赞婆的人来了,我们该撤退了。”一个阿波家族的武士小声对拿着千里目的候军说。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我们守了这么久,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没有漏网之鱼了。”
    为了有人蒙混过关,刘远留了一个心眼,把候军留下在一旁静候,沙玛也留下二个熟悉路况的族人相伴,一会好带候军回天马牧场,三人一直在一旁悄无声息地守候着,若是有人装死的,到时就会出手解决。
    候军嘴边露出一丝冷笑道:“哼,战斗结束快一个时辰了,这些援军这才到,真是没效率,好吧,我们走。”
    “是,候将军小心。”
    .......
    布格拉的心情很浮燥,虽说族兄论钦棱多次教导他办事要心平气静,而另一个族兄赞婆也让他在军营里训练新军,可是今晚他是没法再在大营里心平气和了,那座金山他是将信将疑的,再说他隐隐听到巨大的响声,在得知赞婆迟迟未归后,终于忍不住点齐兵马,前往查找,大半夜,先要说服一些不愿外出的将领,再点齐人马后,时间不知浪费了多少,毕竟他没赞婆那样有威信。
    好不容易收拢了队伍,这才出凭感觉四处搜索,此时战斗一早就结束了。
    等布格拉来找到刘远一行埋伏的小峡谷时,一下子惊呆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断肢残臂,到处都是,好不容易找到被枭首的赞婆时,布格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神勇如厮的赞婆竟然就这样就战死了,让他更不可以思议的是,在场不仅没有一个活口,哪怕一具敌人的尸体也没有,刚开始以为是敌人把他们人的尸首都带走了,没想到仔细一探查,让他吃惊地是,其它地方根本就没打斗的痕迹,而绝大部分吐蕃士兵的箭筒还是满的。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事?布格拉一时眼都直了: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能量,悄无声息地把赞婆一行打得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好大的手笔,不光布格拉吓得呆了,就是那些跟着的士兵,一个个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千户长,我,我们怎么办?”一个百户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次出来参与搜索的,只有区区五百人,还是新兵,赞婆及其麾下最精锐的私兵也这般不堪一击,自己这些人,能行吗?就是真找到了敌人,又能怎么样?
    还没看到敌人,在场不少人看到有如修罗地狱的情境,心中都有些胆怯了。
    “千户长大人,你看,好像是天马牧场那边着火了,天啊,好大的火。”一个手下指着一个方向大声叫道。
    布格拉扭头一看,果然,只见天马牧场方向,熊熊大火的直冲天际,虽说这里离天马牧场相距甚远,但在平坦的高原上,尤其是黑夜中,看起来非常清楚。
    不好,天马牧场那边也出问题了。
    “千户长,怎么办?”
    “这里的血迹都凝固了,那些凶手应该走了很久,很有可能,是同一伙贼人所为。”
    “千户长”一个士兵把一支羽箭送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说:“是扬威军,你看,那箭杆上刻着扬威二字。”
    扬威军?
    “扬威军”三字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吐蕃来说,它是恶魔的化身、它是灾难的代名词,它是全吐蕃人的恶梦,只要扬威军一出现,带给吐蕃的只有死亡和伤痛,现在很多人都闻扬威军的色变了,听说扬威军在边界暗杀了很多将领、制造多起血案,这已经够吓人的了,没想到扬威军还现在这里,而此时还处于这种困难时期,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布格拉犹豫了一下,很快果断地说:“巴尔,你率你部留下这里看守着,看看有什么发现,剩下的人上马,跟我们去天马牧场,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是,千户长。”众人虽说不愿,可是他们还是服从命令,跟着布拉格上马,向阿波家族的天马牧马奔去。
    吐蕃人以战死为荣,临阵退缩不仅被人嘲笑,还会被人强迫在武器或身上系上一条狐狸尾巴,嘲笑他们像狐狸一样的胆小,要是系上了狐狸尾巴,那一辈子就抬不起头了,就是女人也不愿意嫁给这种无能的男人,所以说,除非有命令,否则吐蕃士兵会死战不退,当然,吐蕃人也很精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则逃。
    若不然,也不能成为高原上的霸主。
    一行人策马狂奔,布格拉还没到天马牧场,老远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糊味,眼中是冲天的火光还有满耳的痛哭声,骑在马上的布格拉先是楞了一下,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下,有人哭也就说明还有人活着,可是一到牧场一看,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些木栅栏被推倒、近一半屋舍在燃烧,遍地是尸体,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遍地的马尸,一匹匹骏马,倒成一片,有的被剖腹、有的被砍头、更多是被的砍断马腿在地上挣扎着,很多已经流干了鲜血,在地上无力的抽搐着,这些都是上等的骏马啊,一匹骏马能换二大袋盐巴或几百斤茶叶呢。
    一时间,就是的布格拉也有狐死兔悲之感,何况自己与阿波一族并没有多大的仇恨。
    就在布格拉正在感叹之际,一脸“悲愤”的沙玛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走过来,一看到布格拉,马上拉长脸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布格拉千户长,怎么,现在来幸灾乐祸还是来看热闹的?”
    这话说得还真不客气,布格拉也无心跟她吵架,只是苦笑地说:“沙玛小姐莫要开玩笑了,我们看到天马牧场有火光,马上就赶过来了,对了,天马牧场发生什么事?”
    “这事还不是要问你们?”沙玛一脸悲愤地说:“你们是军队,镇守孙波茹、保卫孙波茹的军队,可是现在呢,那该死的扬威军杀进了进来,血洗我们阿波家族最要重要的的天马牧场,他们在作恶时一,你们在哪里?对了,你们大将军赞婆呢?他怎么为不来?不是还趴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吧,你告诉他,我一定会在赞普大人面前告他,让他等着。”
    布格拉一脸低落地说:“不用告了,赞婆大将军中了扬威军的埋伏,以身殉国,光荣战死,就是首级也让扬威军割去,死无全尸。”
    “什么?赞婆大将军他...他已遭到扬威军的毒手?”沙玛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若是刘远在这里看到玛的表情,肯定又得暗赞一句:真不愧游走上层的交际花,这份表演功力是影帝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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