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血刀岳冲站在哪里,三十多名吐蕃士兵团团围住,而对着几十名虎视眈眈的吐蕃士兵,岳冲眼观鼻、鼻观心,镇定自如,不动如山,就是那把陌刀也拖在地上,那样子,好像面对的不是凶残的敌人,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虽说岳冲只是静静地站在哪里,可是一众吐蕃士兵感到那压迫感越来越强,岳冲只有一个人,但他丝毫不惧,雄厚的实力,给他强大的自信心,以至在气势上不落下风,只是对峙了一会,就有吐蕃士兵忍不住,率先出手。
    “杀,杀死他。”
    “把他活劈了。”
    “太狂妄了,一定要让他看看我们吐蕃勇士的厉害。”
    一有人带动,其余的人也一呼百应,一边怒吼,一边向前冲去,对他们来说,不是岳冲死,就是自己亡,被抓了俘虏,本来就难逃一死,现在有一个逃生的机会,自然倍加珍惜。
    等吐蕃士兵冲到大约一丈半范围内时,刚才一直低着头的岳冲双目突然一瞪,双眼迸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而嘴角也流露一丝残忍的微笑。
    关公不开眼,开眼即杀人。
    “喝”岳冲低吼一声,手臂青筋突现,用力一拖,那陌刀快速在坚硬的地面磨擦,迸发出一串火花,用力一轮,那把血刀传承下来的虎啸噬魂刀夹着劲风,在电光火石间一刀把冲在最前面一个吐蕃什长胸膛剖开,他身上那件鱼鳞甲好像纸糊的一样,刀锋所到之外,有如刀切豆腐,毫无阻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力量加速度,那什长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照面被岳冲秒杀,带着不相信的目光,一脸不甘地倒在地上。
    他的使命,已经结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
    一刀劈死冲在最前面的什长,岳冲面不改色,虎啸噬魂刀顺势一转,斜上向一划,“嗖”的一声,那刀尖极为灵巧地从另一名吐蕃士兵的颈间划过,一刀割破他的喉咙,在这名士兵倒下时,岳冲又一脚把另一名欺身上来吐蕃吐兵踹飞出去,动作犹如行云流水那顺畅,就在一照面的几个呼吸间,小血刀岳冲已经造成了二死一重伤。
    “好,好,此子他日必成大器。”在一旁观战的候君集目睹岳冲的表现,忍不住大声喝采。
    “好,的确是大将之才”跟在候军集身边的候军点点头说:“小侄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咦,候军集一时有些惊讶,自家的这个侄子,天生好强,很少有服人的时候,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地承认技不如人。
    “小军,此人的刀法上乘,刚才你也说好,你跟伯父说一下,这好又好在哪里?”候军集突然饶有兴趣地考起自己的侄子来。
    候军是候氏一族未来的希望,候君集也不遗余力地栽培他,教导他,一有机会,就把自己经验传授给他,这次岳冲提出用俘虏训练,候军集特地把候军带在身边,方便随时指点。
    候军点点头,然后大声地说了起来:“小血刀不仅刀法精湛,把握时机的经验很丰富,据说修有内劲,无论吐蕃人跑得再快、吼得再凶他也无动于衷,但是敌人一冲到他一丈半范围之内,他马上采取行动,从这里除了看得出他对危险的警惕,也说明他的经验,因为他所用的陌刀,长为一丈一尺一寸,一丈半,正是他最佳攻击范围,这样一来,不仅有足够的时间作出反应,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限度攻击敌人,可以说计算得滴水不漏,非常可怕。”
    “此外”候继续补充道,前面二个吐蕃士兵,第一个是用陌刀一刀把胸膛剖开,显得出他的力量与速度,而他紧接着顺势一转,快如的闪电从另一名吐蕃士兵的脖子间划过,把挑和抹结合非常完美,从这里体现出他的巧,从这可以看出,他的刀法已登堂入室,趋向大成。”
    看侄子分析得头头是道,候君集不由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你的眼光很准,把其中的要点都说了,说明你看得很认真,我让你看的愿因,就是希望你能取长补短,让你的武艺术更上一层楼。”
    “学习?”
    “没错,是学习,其实刚才你说的都对,但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是此人一往无前的杀气。”
    候军吃惊地说:“杀气?”
    “没错,用静如处子、动若赤兔来形容他非常合适,未战时不动如山,战斗时一往无前,另外他很聪明,虽说没有上过战场,可是他知道真正的突悟就是生死之间顿悟的,与人切磋,未开打已留三分力,很难见真章,前面效果不错,到了后面作用不大,此人用这些亡命之徒最大限度来挖掘自己的潜力,说是杀气,不如说是决心”候军语长心重点说:“军儿,你动作灵活、刀法娴熟,但是灵活有如,刚劲不足,这是你的谨慎,也是你的心魔,只有克服它,你才能更进一步,这是伯父让你取长补短的用意所在。”
    “是,伯父,小侄明白了。”候军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场面中央,不过很快就出现了吃惊之色:就在自己和伯父聊天间,神勇的岳冲已经如虎入羊群,勇不可挡,那把陌刀上下翻飞,所过之过,尸横遍野,断肢残臂散落一地,三十五人,现仅仅余五人了。
    杀伤力极为惊人。
    场中的五名吐蕃人,有一名百户长还有四名普通士兵,此时,他们眼里没有了刚开始的信心和杀气,那如野兽的眼神也消散了,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
    在杀神面前,士气已散、胆气已寒。
    一个人可以不怕死,但他会害怕未知的死亡,不过这些吐蕃人算了不起了,据说当一方人数伤亡超过一半时,就很容易崩溃,被打散击溃,这些吐蕃人大部分被杀,血流满地、哀号冲天,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退后,这与他们的思想和习惯有关,对他们说来,死在战场上,那是无上的光荣,有点类似中原地区说这这辈子行善积德,下辈子可以上天堂云云。
    几次交手后,又有三个吐蕃士兵倒在血泊中,只剩那名百户长和一名普通士兵。
    “杀!”
    刚才这个名为多喀的百户长一直在留力,他在等,等刘远出现疲累的那一刻,用将士的性命磨去岳冲的锐气,最后再给他予雷霆般的致命一击,换作别人,一口气杀了三十三人,气力就是不疲惫也会减弱,可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唐军队正,只是呼吸粗重了一些,并没有明显疲惫的迹象,最令他吃惊的是,他的呼吸细而绵长,给人一种感觉,他不像是在战斗,而是在练功一般。
    大唐果然是人才辈出。
    多喀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说不定自己连拿起刀的决心都没有了,就趁现还有一点勇气,拼吧,胜了就回吐蕃,输了就投入三界神灵的怀抱。
    “杀”在多喀冲出的瞬间,旁边那个吐蕃精锐老兵也大吼一声,挥着弯刀,和多喀一起冲了上去,两人一起冲出,虽说只有两个人,但是那气势犹如一排人冲过来一样,气势瞬间提升了不少,这算是借胆,互相鼓励,共同进退,这也是现实最佳的攻击形式,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后,有可能爆发出超乎他极限的勇力和力量,一时间,倒也气势如虹。
    “咦,伯父,你看”候军突然指着场内,吃惊地叫了起来。
    只见校场上,小血刀岳冲两脚错开,一前一后,身体微微向倾,就在两人离他大约一丈的地方,只见猛地横刀一斩,就在挥刀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好像蛇一样,好像一节节往上挪动,又像他的骨头骨诺牌一样向前倾一般,以至候军好像有一种错觉,岳冲的手好像突然变大一般,那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那吐蕃百户长及其士兵。
    “咣当”的声,拿来抵挡虎啸噬魂刀的弯刀一下子折断,一半留在手中,另一半折断在地,吐蕃百户长多喀双眼瞪得老大,眼里一片迷茫,可是迷茫中又带着的莫名的恐怖,他已经叫不出来了,“砰”“砰”的两声闷响,多喀及其士兵摔倒在地,一下子化身为四截,那殷红的鲜血把校场都染成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鲜红。
    一刀,只是一刀,先是斩断那把弯刀,然后一下子把两人拦腰斩断。
    天啊,这需要多大的气力才能把人拦腰斩断,还是一刀二劈开二个,犹如战神下凡、杀神附体一般,候军听说过,有用陌刀的绝顶高手,能一刀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可是一直无缘亲眼目睹,现在小血刀连劈二人,对候军来说,对他惊如天人。
    “会心一击?”一旁的候军集一下子站起来,失态地说:“人才,人才,候某愿意用十名副将跟他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岳冲的会心一击一出,一下子就把候军集给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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