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放箭”刘远猛地把那木门关上,大声提醒道。
    而此时,那一支支的利箭“嗖嗖嗖”地朝这里飞来,“咚咚咚....”钉在门板上,而一些利箭更是从那窗户穿过窗纸射进来,众人连忙找地方躲藏或拿东西阻挡,好在刘远提醒得早,众人也早有准备,一时间倒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荒狼在一旁大声说道:“把能搬的东西全部堆在门口和窗户处,坚守到援军抵达。”
    “杀啊”
    “大论有令,杀一人赏十金,抓一人赏五十金,抓获大唐公主或刘远,赏千金,封千户长。”
    “把他们都抓了,升官发财。”
    重赏之下,必要勇夫,何况现在是生命攸关的时刻,在放了三轮箭矢后,吐蕃士兵开始发出最后的冲锋,刘远在的门缝里看到,为首之人,正是绵山寺的主持道济大师,这次冲上来的估让有上百人之多,在一众黑衣者当中,那几个穿着僧衣的和尚显得格外显眼,很明显,禄东赞不再留力,这些人是他现阶段所能动用的最大的力量了。
    看到吐蕃人不再放箭,改为直接冲锋,“杀!”刘远大吼一声,一下子把门拉开的,张弓搭弓,瞄准冲在最前的吐蕃士兵,一箭把他射翻在地。
    每杀一个,一会的压力就会减轻半分。
    能拉动弓弦的人,一个个也搭箭拉弓,最厉害的是荒狼,虽说他的腿脚受了伤,可是并没有影响他的射术,只见他把两张叠在一起,一次射三箭,这样的来,威力巨增,一次就放倒三个人,只见他手法极快,射起来有如连珠带炮,别人第二箭还没有射完,他己经开始第三轮射击了。
    “兄弟们,扛住”刘远大吼一声,提着横刀守在门口,荒狼把弓一扔,右的手拨出横刀,右手抽出短刃,和一名叫阿宝的禁军侍卫守在窗口,防止有人从窗口跳进来,胡欣提着刀站在刘远身边,准备共同进退,而血刀的紧闭的眼睛突然一睁,从身上抽出几根银针,在胸口处连插了几下,那银针一刺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好了不少,只见他慢慢站起来,那把被他斩首累累的横刀,在他手上握得紧紧的,眼里露出噬血的光芒。
    没有再多的语言,有的只有杀戮和征服,两股人很快就纠缠在一起,一时间,杀声震天,兵器的碰撞声不断,一个个卯足劲拼杀,在长时间的共处后,刘远和血刀也形成了默契,一个为主攻,一个为辅助,曾为吐蕃的公主的胡欣也在一旁协助着。
    “杀”
    “杀啊”
    血刀用的是一种秘法,通过用银针封住身上的穴位,不仅可以封锁身上的痛觉,还能激发自己的潜力,虽说对身体的损害很大,不过这样可以让他回复战斗力,只见血刀出手如电,“唰唰唰”的几声,冲在最前面三个吐蕃士兵就惨叫着倒了下去。
    刘远感点感激这些砌房子的工匠了,或许是实诚,或许是怀着对神灵的敬畏,不但没有偷工减料,还非常用心的修筑,这独院修筑得非常结实,这相当于给刘远一个坚实堡垒,只要守着门口和窗口就行,吐蕃士兵就是多,一时也使不上劲,以荒狼和血刀为防守中坚,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公....公主?”一个吐蕃士兵一看到胡欣,那举起的刀在空中停滞了半响,他一时下不了手,毕竟,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形象,不是一下子就能抹杀的,再说美丽而高贵的公主,也是吐蕃所有男子倾慕的对象,面对曾经的公主,虽说明知她背叛了大唐,还是心生犹豫,可就在他还没回过神之际,刘远用力一挥,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在他的颈间划过,很快,这次吐蕃士兵就不甘心倒了下去。
    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时论到他中途“天马行空”?
    因为胡欣的存在,多少也有了一些牵制作用。
    刘远现在顾不上什么道义和风度了,在他眼中,怎么活命才是最重要的,眼里只那蜂拥而上、好像杀也不尽的吐蕃人,刀劈、手推、脚踹,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像崔梦瑶、黛绮丝这些女子,也武装了起来,后在刘远身后,伺机就出击,春儿跟荒狼练功多了,在箭法上多少学了一点皮毛,拿着弓,不时发冷箭,那吐蕃士兵在门前挤得密密麻麻,一射一个准。
    看到久攻不下,禄东赞一下子捉住道济的衣服说:“他们加上女流之辈也就那么点人,为什么现在还拿不下的?”
    “大论”道济有些无奈地说:“这套独院原是招侍贵宾所用,所以修筑很结实,最好是从门攻进去,可是我们人多,门口小,有力也使不上,再说,再说赞普赛玛噶公主也在夹在其中,吐蕃的勇士一来想活捉,赏金多,有了人质,也好逃命用,再说也不敢对公主下死手啊。”
    “不等再等了,一刻钟内解决战斗,无须顾忌公主,出什么事,本大论一力承担。”禄东赞铁青着脸说:“她不再是我们吐蕃的公主,她是叛徒。”
    说完,禄东赞一脸坚决地说:“一刻钟内不解决战斗,所有人,格杀勿论。”
    道济心中一紧,马上大声领命道:“是,属下领命。”
    “来人,拿弓来。”道济大叫一声,马上有心腹送上弓箭,道济张弓搭箭,瞄准很少作防御的胡欣,突发冷箭,那箭“嗖”的一声,穿过人群,一下子射中胡欣右侧大腿,胡欣“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上,全都给我上,一刻钟再拿不下,全部格杀勿论。”道济把刀一挥,红着眼吼道。
    “杀”
    “杀”
    那些吐蕃士兵一听,一个个也红了眼,不要命似的往前冲,他们刚刚见识禄东赞的手段,没人觉得他是说谎。
    一看到胡欣受伤,刘远心中一凛,知道吐蕃人被逼急了,这是他们最疯狂的一波进攻,以少敌众,本来压力就大,吐蕃人一拼命,那压力更大了,此进也抽不开身,只有大声叫道:“黛绮丝,快,扶四夫人走,她受伤了。”
    “是,主人。”的黛绮丝不敢怠慢,走过去相扶起胡欣。
    胡欣看到刘远和荒狼压力太大,疲于应付,突然,一次长槊刺来,刘远躲避不及,一下子的刺中左臂,刘远闷哼一声,左手捉住那长槊,用力一削,锋利的横刀一下子把木杆削成两截,而血刀也发现刘远出了问题,马上对那吐蕃士兵就是一刀,一下子把他脑袋砍掉,鲜血狂喷。
    “小远,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就是死,也得多拉几个垫尸底。”刘远的左臂血流如注,可是刘远根本没有理会的,挥刀和冲上的吐蕃士兵拼了起来,一旁的胡欣看到心中一紧,咬着牙用力折,把那箭折断,挣扎着站起来说:“没事,我还能打。”
    “可是,四夫人......”
    胡欣大声说:“别管我,快拿武器护着你家主人。”
    “是,四夫人”
    此时战斗已成了白热化阶段,门口和窗口处伏尸累累,血流满地,一刻钟的时候不到,荒狼、血刀、刘远等人都是伤痕累累,全身是血,就是胡欣,身上那一袭白色长裙都被鲜血染成红裙,也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全凭意志在的支掌着,凭着全身的身痕还有付出五条性命的代价,刘远一行到现在,还是没有让吐蕃人越池一步。
    两名侍卫还有三名协助的婢女,永远倒在这片伤心之地,最令刘远感触的是胡欣自己购买的那个名为红花的贴身婢女,看到一名吐蕃百户口长准备跳窗进来,一急之下死死抱住他,脑袋都打烂了还抱着不放,直到最后让春儿一箭射死,这才没让吐蕃人突破最后的防线。
    “的嗒”“的嗒......”
    此时马蹄声越来越响,刘远闻言精神一振,大声吼道:“再坚持多一会,援军到了,我们有救了。”
    一听到“援军”两个字,众人精神一振,那疲惫不堪的身体,好像突然间又迸发出一股新的力量,那眼神更坚定,手上的刀拿得更紧,射完箭的春儿、从昏迷中醒来的禁军校尉邓勇,也拿起武器加入了战团,即使是李丽质,把小刘雪放在最后面那间房里后,捡起一支长矛参与战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现在可以说是唇亡齿寒,除了只有四个月大、实在拿不起武器的小刘雪,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人,都参与了战斗。
    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道济越来越急,几次想突破,就是久攻不下,都付出二十多个勇士的性命,死活攻不下,那些大唐人一个个不要命一般,宁死不投降,对吐蕃有严重的不信任,就是那些婢女,一个个红着眼、拿着简陋的武器协助防守,他们是人吗?简直就是一群不要命的野兽。
    实在不能再等,那禄东赞都带着他亲卫准备投入战斗了。
    越是紧急,道济内心反而越是平静,当他眼光无意落在门外一根柱子时,不由眼前一亮:正殿修葺,需要换几根梁柱,这根是换下来的,没地方放,现在正好,正好派上用场。
    道济马上唤来手下,一起把那根柱子抬起来,这根柱子长约五丈,要十多人在抬得起来,等手下抬起来后,道济大声吼道:
    “给我撞”
    道济一声令下,十几个手下抬着那根又长又重的柱子,一下了撞向刘远所在的那间屋子,看样子是充当砸城门所用的擂车,虽说这根木头和真正的擂车没法比,可是这房的夯土墙也不能和那厚实的城门相比,“轰隆”的一声,那墙壁应声砸开一个大窟窿,由于冲得太快,那柱子去势未减,径直向一旁没有防备的刘远撞去,这根柱子力大抛沉,若是撞实了,刘远不死也残疾。
    “小远,小心”
    “师兄小心。”
    血刀和小娘发现得最快,不由大声地叫唤,可是刘远还在和一直吐蕃士兵在搏斗,根本分心不及,眼看就要撞上的时候,此时,血刀动了,小娘也动了,来不及推开刘远,血刀一下子挡在刘远面前,用血肉之躯挡在刘远面前,而小娘则是一下子抱住刘远,把自己当成肉盾,护住她最爱的师兄。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两声惨叫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的骨折声,那根柱子先撞开血刀,然后又狠狠砸在小娘身上,连带刘远一起撞飞出去。
    “刘远”
    “将军”
    “小娘怎么啦?快,快去扶起来”
    “不好,将军和二夫人受伤了。”
    众人一看到刘远受伤了,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好像天都塌下来一样,谁也没想到,吐蕃人竟然用这种方法攻破了这里的防守。
    此时,在院子里的道济看到这举奏效,在墙上撞了一个大窟窿,马上喜言于色,大声叫道:“快,把他们都拿下,升官发财。”
    “冲啊”
    “抓住他们”
    一众吐蕃士兵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向里面冲去。
    与此同时,看到这里守不住,荒狼当机立断地说:“快,退到最后那间房,把伤者都带上,男的负责断后。”
    这里已经守不住了,只能退到后面更为狭小的空间,继续抵抗。
    刘远被撞飞出去,好像被人在胸口重重打了一拳一样,摔在地上摔得有点头昏,听到荒狼的叫声、看着倒在身边嘴角带着血的小娘还有不省人事的血刀,再看看墙上的窟窿还有准备杀进来的吐蕃人,马上就醒悟发生了什么回事,这是他们两人用身体替自己挡了这一劫,不是他们,那么倒下的,就是自己....于是,连忙爬过去,摇了摇小娘,又摇了摇血刀,大声地叫道:“血刀大哥,血刀大哥,小娘,小娘,你没事吧?”
    血刀没有回应,而小娘艰难地睁开眼晴,嘴巴动了动:“师.....”
    “好了,你受了伤,什么也不要说了,没事,有师兄在,你不会有事的,师兄不准你有事,听到没有?”刘远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哽咽地对小娘吼道。
    此时荒狼大声地吼道:“刘远,你还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婆婆妈妈,快,退到最后面那间室,你女儿还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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