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古师傅,你身兼两职,不仅要负责墨韵书斋的运作,还要理顺长安的排版工作,经常有家不能归,这些年辛苦了,来,刘某敬你一杯。”刘远一边说,一边举起了酒杯。
    老古师傅面都红了,他没想到刘远竟然亲自给他斟酒,对自己来说,刘远不光是自己的东家,还是当朝大将军、四品高官、开国县子爵,大唐炙手可热的英雄人物,以前打交道最大也就是一个捕头之类的老古来说,这太荣幸了,老古师傅受宠若惊,激动得脸都红了,连忙站起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不,不,不敢,东....东家,小的何德可能,竟劳你大驾。”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来,干一杯再说。”
    “谢东家,小的...小的就先干为敬。”老古师傅激动之下,不知说些什么了,干脆什么都不说,率先干了那杯酒。
    刘远也一饮而尽,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提着酒壶,走到老郑头面前。
    “老郑头。”
    “哎,东家,小的在。”刘远过来时,老郑头已提前站了起来,腰微微弯着,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刘远刚想弯腰替他斟酒,没想到他倒是一个机灵的角色,立马拿起自己的酒杯,双手捧着,放在面前,这样一来,刘远不用弯腰也能斟了酒,倒满一杯酒后,刘远也有些感概地说:“众刘某开始有自己的事业,在这里你和老古师傅是最早跟我的,可能很多人眼中,你的位置可有可无,但是几年工作一直很顺利,这当中少不了你的功劳,都是你安排得好、管理得好,这几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这些刘某都是看在眼里的,这里就当记一大功,来,敬你一杯。”
    “东家”老郑头的眼眶红了:“东家一直厚侍小的,小的无以为报,愿为东家效犬马之劳。”
    一个小小的匠人,能得到用武之地,能得到大器重,能得到一个赏识自己又能厚待自己的人,那可以说三生有幸,现在得到刘远这番肯定,老郑头此刻感到,那是自家祖坟冒青烟的缘故,不夸张地说,就是刘远此刻让他去死,他也愿意。
    “来,这些年你辛苦了,刘某敬你一杯。”刘远笑着说。
    “不敢”老郑头一脸郑重地说:“东家,俺老郑头在这里说了,只要东家不赶走,俺老郑头就是死也要死在工房里,这辈子就替东家做牛做马了。”
    说完,一口气把杯中的美酒饮尽,由于饮得急,还呛了二下,刘远亲自抚着他的背道:“老郑头,可要保重身子啊,好日子还长着呢,什么做牛做马的,这些话以后不要说了,你们都是刘府的有功之人,你们放心,在座以后的生死病死,刘府都替你们包办了,有时间就培养一下新人,不用事事亲力亲为,现在日子也好了,是时候享享福了。”
    “东家大善,小的感激不尽”老郑头楞了一下,很快就感动了,不光他感动,就是金巧巧、龚胜他们也闻之动容。
    东家给足了工钱,卖命干活,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刘远的待遇极为优厚,不但平日没有架子,对自己极为信任,每逢过节还送礼,再说背境极深,平日也可以少了很多人为骚扰,就是这样的,刘远依然那么客气,以礼相待,众人感动极了,一个个恨不得马上把心窝子掏出来,以示自己的真诚。
    给老古师傅和老郑头敬完后,刘大官人又分别和金巧巧和龚胜敬了酒,说了不少暧心窝的话,把众人感动得稀里的哗啦的。
    敬完酒,众人边说边笑,相谈甚欢,刘远还一一询问有什么要求和困难,表现得相当体帖,席间频频敬酒,推杯换盏,等下人收拾的碗筷时,一个个都吃得肚皮圆圆,特别是贪吃的老郑头,都快的站不起来。
    一来东家热情,二来那些菜肴色香味俱全,众人第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越吃越多,就是金巧巧吃得连连打嗝。
    又闲聊了一会,机灵的金巧巧看到几位夫人都有些困了,于是站起来,对刘远微微一笑,朗声地说:“东家,酒足饭饱,店铺有些事,奴家请求先行告退。”
    “对啊,东家,龚某也要回去审稿,现在是时候告退了。”
    老郑头和老古师傅也回意过来,纷纷向刘远请辞。
    酒足食饱,也得识趣一点,毕竟这是刘府,东家还有几位夫人都是贵人,可没时间陪自己太长时间。
    刘远站起来,微笑着说:“诸位,稍等一下。”
    说完,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刘远轻轻拍一下手掌,很快,几个下人托着四盘用红布蒙着托盘进来,在众人而前一字排开,刘远轻轻那些绸片扯落,室内好像一下子就光亮了很多,全是一锭锭金子和银子,不等众人开口询问,刘远就笑着说:“好了,诸位每人拿一份。”
    “东家,这....这是什么意思?”金巧巧吃惊地说。
    做首饰,眼尖手快是最基本的要领,金巧巧只是瞄了一下,马上就可以猜出那托盘上银两的数目:五百两。
    每一盘是五百两,四盘就是二千两之巨。
    崔梦瑶在一旁笑着说:“这是相公体恤诸位平日的努力与辛苦,略备了一点薄礼,算是对诸位在过去努力的奖赏,不必客气。”
    “这....这太多了吧。”老郑头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小声地说。
    几百两银子啊,一个美艳新罗婢才售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与青楼最好最漂亮的花魁共渡良宵,通常东家在年结时,多少会意思一下,普通伙计多是银豆子,比较重要的人才会有锭银出现,能赏个三五十两,那已经非常高的了,可是刘远一下子打赏了五百两之多,虽知东家向来豪爽,可是刘远的手笔还是让众人大吃了一惊。
    龚胜犹豫了一下,也小声地说:“东家,这,这礼太丰厚了,属下不敢收啊。”
    刘远挥挥手说:“好了,都别说了,让你们拿就拿,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以后用心工作,多替刘某赚银子,这就足够,如果这点银子都不敢拿,那说明你们的能力有限,以后也不敢重用你们。”、
    顿了一下,刘远豪气地说:“希望有一天,在场诸位可以大声跟刘某索要更多的赏钱,五百两算什么,最好是五千两、五万两甚至更多,这也意味着,你们替我赚得更多。”
    众人犹豫了一下,最后是金巧巧率先拿过一盘银子,对着刘远行了一礼,一脸郑重地说:“奴家谢过东家。”
    金巧巧自入主金玉世家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不敢怠待,那账面可以说“肥”得流油,每年上缴的钱银不下十万两,劳苦功高,这笔银子自然拿得心安理得。
    “谢东家,龚某一定更为努力。”龚胜向刘远行了一礼,也拿过了一盘银子。
    入驻长安报,一直日以继夜,不辞劳苦,为了排版挑选,经常挑灯夜战,一个“长安花魁”的活动,就羸利了近十二万两,虽说这笔银子最后捐给国库,但这笔银子拿得,也是实至名归。
    老郑头和老古师傅犹豫了一下,也双双接受了刘远的这份好意,他们可是刘远的“老臣”,一直任劳任怨,经常吃住都在印刷厂,无论多大多艰巨的任务,也没听他们诉过苦,也从没出过什么大的过错和岔子,就这一点来说,刘远这一千两银子花得物有所值。
    等四人都拿到银子后,刘远又笑着说:“带这么多现银,路上也不方便,一会管家会吩咐护卫送你们回去,哦,对了,我另外拨了一笔银了,作犒赏那些工人所用,到时怎么分配,诸位看着办即可。”
    众人又是一番感激,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四人一离开,杜三娘有些不解地说:“刘远,这五百两也太多了吧,其实给个一百几十两,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是啊,师兄”小娘也点头同意地说:“平日对他们,已是极为优厚,何况他们都签了契约,也不怕他们跳槽,这次赏得太多,只怕他们会持骄生纵。”
    崔梦瑶和胡欣也看着刘远,其实她们对刘远的大手笔感示惊讶。
    “这账不是这样算的”刘远一脸自信地说:“这笔银子,可以极大的提高他们的积极性,这样他们就会更卖力替我们干活,五百两,听起来很多,不过你们想一下,金玉世家每年能刘府进帐十万两以上,而龚胜的一个活动,羸利十二万两,墨韵印刷厂的重要性,你们也知道,墨韵书斋还有长安报都是靠它来支持,总的来说,这笔银子花得还是很值的。”
    胡欣看了刘远一眼,最后有些羡慕地说:“大唐真是太富饶了,唉......”
    很明显,游牧的的吐蕃和大唐比起来,的确太穷了,就是最繁荣的逻些城和长安一比,马上落了下风,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刘远笑着说:“好了,不说这些了,几位夫人,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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