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小婿之事,就全托给你老,全凭你老作主了,我先去看望一下老夫人和梦瑶。”当刘远走出吃饭的偏厅时,笑着和崔敬告别,话语间,掩饰不住一脸的兴奋。
    崔敬这老小子,借故拖了这么久,原来都快拜堂成亲的,一知道自己要被送上战场,生怕自己出意外,怕崔梦瑶守寡,左右推搪,就是不让自己如愿,就是得胜归来,又嫌自己的官升得不高,左右支语,横竖都不满意,无奈之下,刘远只能唬他了,没想到,一唬马上就见效。
    当然,刘远这么顺利,也与崔梦瑶的态度坚决有关。
    “去吧,也这么久不见了,见见也好。”崔敬现在的样子,就像打蔫的茄子一般,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和刘远的交锋中完败,好像以前欺负刘远、欠的债,一次连本带利全还给了刘远。
    刘远轻车就路来到崔梦瑶的绣楼,正好看到崔梦瑶的贴身丫环的春儿在门口处候着。
    “姑爷,你来看小姐啦”一看到刘远,春儿微笑如花,甜甜地叫道。
    “嗯,梦瑶在吗?请她下来一聚。”刘远笑着问道。
    绣楼那是女子出嫁前住的地方,很神圣,很漂亮,当然,也得有能力的人家,才能有这样的条件,除了母亲和闺蜜,就是她的父亲,也不能随便上去,现在崔敬虽说答应了嫁女,但崔梦瑶还没有正式嫁入刘家,就是刘远也不敢随便上楼。
    传出去,那是很败坏名声的。
    春儿没有说话,把那只葱白的小手伸出来,放在刘远面前。
    得,这小妞要好处了,果然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好在刘远一早准备好了,笑着拿出一支镶着珍珠的头钗放在她的小手上,笑着说:“这样满意了吧?”
    “谢姑爷”一拿到好处,春儿眉开眼笑地说:“小姐就在上面作画,你上去就行了。”
    “什么?我,我上去?”刘远吃惊地说,这可以像征着崔梦瑶名声的绣楼啊,这个“小辣椒”,不会因为一件首饰,这样就把主子给卖了吧?
    春儿掩嘴一笑,小声地说:“老太太也在上面呢,是老太太让我在这里等你,吩咐奴婢一看到你,就让你上楼。”
    原来是崔家的老太太,如果是她吩咐的,自然就没什么关系了。
    刘远对春儿点点头,忍住捏一下她那粉通通俏脸的冲动,轻步上楼。
    还没走到二楼,刘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叶,闻到让人精神一,上到二楼,很快就看到崔梦瑶那俏丽的倩影,她和崔老太太跪坐在一张长长的案几上,二人正在很用心地挥着狼毫,看样子像是在作画,还是二人合作一起作画,二人都很认真,就是刘远来了,二女头也不抬,好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一般。
    刘远也不好扫了二人的雅兴,静静地站在一旁候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崔老太太轻轻把笔搁在墨砚上,这才重重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刘远一眼,笑着问道:“刘远,等了很久吧?”
    “刚刚才来到”刘远一边说,一边给崔老太太行了一个礼,笑着说:“晚辈向老夫人问好。”
    崔老太太挥挥手说:“免了,都是自家人,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是,老太太。”刘远站了起来,看看崔老太太身边的崔梦瑶,刚好的崔梦瑶也在偷看着他,四目相对,刘远感到,崔梦瑶的眼晴犹如一汪碧蓝的潭水,深不见底,把自己深深地陷了进去,很一刻,好像时间凝住,世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一般,像是永恒,又如在梦幻。
    那眼眸里,柔情似水。
    崔梦瑶毕竟是大家闺秀,只是看了一眼,不由低下头,面颊飞起两朵小小的红晕。
    “小远,来,看看老身和瑶儿一起作的画。”二个人的小动作,崔老太太尽收眼底,笑而不语,也不点破,反而挥手让刘远看看她们刚才的杰作。
    “是,老夫人。”刘远闻言走了过去,看看她们刚才画什么。
    咦,这是.....一看那画作,刘远差点没惊叫出来,那画上的画的是,一个少年将军,鲜衣怒甲,腰挎横刀、手执长槊、带着胜利而自信的笑容,骑在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如英雄一般进城,而那少年将军,赫然就是刘远。
    看样子,自己在进城时,崔梦瑶还有崔家老太太也在现场看到了自己那骚包的样子,不过以她们的身份,自然不会和平头老百姓一起挤成街道上观看,而是在必经之道,包了楼上的厢房,然后从窗户向外看,其时当时的确有很多女子都是这样,不少还向刘远抛香巾呢,可惜刘远可不敢接。
    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英武,估计当时的崔梦瑶,肯定是心花怒放,心甜如蜜吧。
    不得不说,这幅画水平很高,笔法老练、层次分明,廖廖几笔间,把人物勾勒得栩栩如生,通过对比手法,显得画中的刘远十分出彩,难得的是,虽说二个人一起合作创作的画,但是画笔和画风都很溶洽,并没有冲突之地,显然不是第一次合作,而是多次合作才有这样的水平,难怪崔梦瑶和老太太的关系这么好,估计那感情就是一次次的合作中慢慢培养出来的。
    这绣楼修筑得非常漂亮,所用之物,皆是上等物料,就是跪坐的垫子,都是用上等的苏绸制成,还在上面绣有精美的图案,红木制成的家具,低调中彰显着奢华,那精致的屏风、精心挑选的摆件、古色古香的香炉等等,都把世家千金的风范表露得淋漓尽致,果然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也只有大家闺秀才能有这样的条件和闲情,在这么好的环境修心养性。
    高人一等的气质与优雅,就在狼毫的挥洒之间、在袅袅檀香散发之际慢慢养成,升华。
    穷养男,贵养女,让男子在条件差的情况下认识生活的艰辛,学会自立自强,让女子富足的生活中培养优雅的举止和气质,若是普通老百姓,即使未出阁的姑娘家,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为柴米油盐操碎了心,刘远不得不摇了摇头,不行不说,这种条件,是每一个女子都梦寐以求的。
    刘远点点头说:“好,画得真好,笔法细腻,人物饱满,廖廖数笔己经形神俱备,左边笔法老练,右边清新,猜得不错,左边是老夫人所作,而右边则是梦瑶所画,最难得的是,两种笔风同出一脉,犹如水乳交融,相得益彰,非常难得,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刘某并没画中那般风流英勇,只怕让别人看到得要耻笑了。”
    “不错,这你都看得出来,有眼光,呵呵,没想到也你倒也谦虚。”崔老太太点点头,高兴地说。
    “老夫人过奖了。”刘远心时一乐,连忙应道,自己进来的时候,她们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半天都没有移位置,那么明显还看不出来?
    崔梦瑶听到心上人赞自己,喜上心笑,忍不住瞄了刘远一眼,然后笑着说:“我的画技,都是老祖宗亲手所授,老祖宗当年是有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长作画,曾得过生花娘子的美誉呢。”
    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子,还是能嫁给崔氏上一任族长的的女子,肯定是极为优秀,只是刘远想不到崔老太太这么老了,还能作画,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刘远讨好地说:“老太太的画技,自然是一绝,最让我吃惊地是梦瑶了。”
    “我?”崔梦瑶吃惊地问道。
    “对啊,崔老夫人擅长作长,年轻时就生花娘子的美誉,生花,即是妙笔生花,梦瑶你和老太太一起作画,两人的画能融为一体,这说明你的画技己经快达到老夫人的水平了,厉害啊。”
    这一番恭维的话一下子让崔梦瑶感到脸红了,想谦虚一下又不能,一谦虚,那不是说自家老祖宗的水平不行,一下子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崔老太太看着崔梦瑶那女儿家的娇羞作态,呵呵一笑,扭头对刘远说:“你这孩子还不错,会哄女孩子高兴,你这次在吐蕃表现得很好,是个英雄,就是皇上不够体恤,你的资历也太浅了,要不然都可以谋个爵位了,可惜......”
    刘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和吐蕃公主的那点破事还没传到老太太和崔梦瑶的耳中,要不然,就没这么好招呼了。
    “这个是为了顾全大局,皇上也说了委屈我了,以后会补偿的。”
    “那就好,那就好,有皇上这句话,以后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崔老太太高兴地说。
    刘远趁机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给崔老太太和崔梦瑶各送了一份,笑着说:“这是我在吐蕃斩获的一些战利品,看这二样还算精致,就拿来了,请老夫人笑纳。”
    崔老太太打一笑,那昏浊的眼睛突然一亮,羊皮袋子里,赫然躺着一颗大如小孩子拳头的猫眼石,通透明亮,光彩夺目,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拿到手里把玩一下,点点头说:“你倒是有心,知道老身喜欢这种宝石,千方百计给我搜集。
    说完,看看自家孙女,取笑地说:“只是送了一块给梦瑶做体己,不想到一下子还多赚了一块,二块都比我原来那块要好,这样说来,我这老婆子还赚了,我说刘远,现在你己经得胜归来,我家梦瑶年龄也不小了,你准备时什么时候来迎亲呢?”
    晕一个,放着一个大美女,谁不想早日抱回家,一日娶不回崔梦瑶,杜三娘和小娘就不让自己如愿,也就是你儿子舍不得女儿,看不得我高兴,千方百计都要给我添点堵才高兴,若不然,说不定孩子都怀上了呢。
    “老祖宗......”崔梦瑶俏脸都红了,连忙拉住崔老太太的手衣袖,有点不好意思地撤娇道。
    这可不是二个人在场,未来的夫君就在面前,自己的姥姥当着夫君的面说这样的话,真是太难为情了。
    七十随心所欲,不逾矩,这个老太太还真有意思,这样的话也说出来,刘远看着那一脸娇羞的崔梦瑶,笑着说:“刚才来未来岳父一起吃了个饭,聊了一会,他己经答应,决定近期内把那未完成的仪式完成。”
    “好,好”崔老太太高兴地说:“早点结了吧,免得我孙女望眼欲穿,有次还看到她盯着嫁衣发呆呢。”
    “老祖宗,我....我哪有,不理你了。”崔梦瑶的脸己经红得发烧,再也忍不住了,低着头,提着裙子,小碎步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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