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对着薛六的断枪杆越来越远,薛六紧紧的抓住插在有胸是的断枪,然后轻轻的把曹文诏放下地来,这时迎恩门城墙上响起了“杀死他”“刺死他”的喊声,薛六的左手抖了一下,镔铁长枪枪尖又向曹文诏腰间肉里刺进了半寸。
    这可把曹变蛟急坏了,飞马就来夺自己的叔叔,还没有靠近薛六和曹文诏,就被王二娃截住厮杀,薛六咬咬牙还是用枪尖把曹文诏放在地上,然后用枪尖地主曹文诏问道:“曹将军,你可有话说。”
    斜躺在地上的曹文诏紧闭着双眼,薛六的枪尖在曹文诏的咽喉压了一压,踹了一口气说道:“曹将军,我们薛家军不愿意同室戈,希望你遵守诺言,也希望你身后之人不要做仇者快亲者痛的恨事。”
    薛六拔转马头驰向本阵,王二娃见六哥退走,也舍了对战的曹变蛟,护着薛六返回本阵,曹变蛟还有纵马来追,被叔叔曹文诏喝止,只是曹变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叔叔身边,却看到叔叔血染征袍,下半身还在不断出血,吓得曹变蛟连忙扯下战袍裹住叔叔的身体,然后抱着叔叔朝自己的军阵跑去。
    一场大明两员武将的厮杀,大战了近一个时辰,两个人双双负伤,不过辽东曹文诏被大同薛六跳下马来,这样的话就应该是薛六胜出,这让大同城跟薛家军利益相关的军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要薛家军长期留在大同,那么就可以大家发财了。
    薛六被王二娃扶回到军阵中,立刻有军医官跑上前,迅速用剪刀剪开铠甲缝隙,王二娃猛的拔掉了隔着护心镜的枪头,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军医官等血留了一会,就用棉花吸收血水,看看伤口没有血水了,猛的把一瓶烧酒泼在薛六的伤口上。
    一直忍着疼痛的薛六,还是叫了一声“啊”,军医官接着用棉花擦拭干净伤口,跟着就是一包止血药粉洒在伤口上,并迅速包扎好薛六的伤口,饶是薛六性格刚强,经过军医官这么一折腾人委顿了很多。
    王二娃问道:“医官,六将军的伤势什么样。”
    军医官回道:“还好伤到的是右胸,隔着护心镜没有刺破胸腔,现在用酒消了毒,只有六将军伤口不发炎,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王二娃说道:“好好医治六将军,回头重重有赏,六哥,那老小子够狠,真该一枪把老家伙刺死。”
    薛六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不愿意自相残杀,走回城去。”
    王二娃得令立刻招呼薛家军收兵回城,薛六还是坐在马上,光着右边的膀子,在亲兵的护拥下进向迎恩门,只是跟城楼上的官员军民挥挥手,从迎恩门穿过和阳门直接回副总兵府,一会儿的功夫,城外的薛家军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曹文诏那三千骑兵,而曹变蛟正督促着军医救治自己的叔叔呢。
    薛六战辽东猛将曹文诏受伤,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大同城,薛六刚刚回到副总兵府的旧宅,就有十几处官员商人送来慰问的礼物,副总兵府的门房推辞不掉,只好请示阳总管如何处理,阳震雷不愿意打扰薛六,既然人家是送给受伤的薛六,薛家不可能伸手去打笑脸人,就吩咐门房把礼物收下,并把来人的名字登记,以便将来有机会回礼。
    薛六在副总兵府休养了一夜,早上起来精神好了许多,请阳震雷总管来卧室议事,阳震雷来到之后,薛六让自己的两个侍妾退下,询问城外曹文诏方面的情况,阳震雷告诉薛六道:“老六,昨日我就带了医官良药去见曹文诏,他侄儿曹变蛟是百般阻扰,不过最后还是见到了曹文诏,他流血不少不过没有伤到致命处,曹文诏答应退出大同府,只是伤势不轻想停留几天,我把药留在那里了,不知道曹文诏肯不肯用。”
    薛六说道:“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阳震雷笑道:“城里都是跟薛家得利的人,我们打败曹文诏自然是兴高采烈,少爷那里昨夜就传了消息,你安心的养病吧。”
    薛六听了点点头道:“阳大哥,曹文诏一天不离开大同,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阳震雷想了想说道:“经过这次比试,曹文诏锐气已失,应该搞不起什么事情,必要的防范是一定的,可是大同城也不能因为曹文诏不走,就一直这样关着吧。”
    薛六说道:“阳大哥,让大同城南西北三门开城门,南北两门早晚缩短一个时辰,东面就一直关到曹文诏的人马离开为止吧。”
    阳震雷说道:“东南西三门都好办,就是北门余大成哪里不好说话,毕竟晚开早关城门,不仅余家自己不方便,还会让余家减少很多入城费收入。”
    薛六说道:“余大成这个老狗雁过拔毛,他那个北门有多少人肯走,他余家还日日派士兵去北边赶欲进大同城的商民,强迫从北门入城从中获利,这个事情跟余三说,不行还有大小姐在,余大成要是还不识时务,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就要替少爷把余大成这个脓包挤了。”
    阳震雷说道:“行,这些事情我去处理,西南两城门等着想出城的百姓,都排了一两里的街面了。”
    阳震雷离开之后,薛六才喘了几口粗气,在跟进来的两个侍妾服侍下吞了药丸,然后才躺在床上休息,而两个昔日薛云送给薛六的侍妾,一直在一旁给薛六讲笑话,让薛六开心解闷,过了半个时辰后薛六才昏昏的睡去。
    薛云是初十日正午到达的上次狩猎之地,而希都日古老人已经轻骑等在那里了,薛云把宣府的汉奸名单交给了希都日古,并跟希都日古确定薛家军和哈日珠拉双方立营的位置,特别是确定薛云中军和哈日珠拉银帐之间的秘密通道,最后看上了一片红松林,这片红松林大约有长宽好几里,通过这片林子就把薛云的中军和哈日珠拉银帐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希都日古离去之后,薛云的亲兵在红松林外扎营,严格说来在林边扎营,易被敌军偷袭火攻,不过薛云是准备偷女人泻火,这红松林反而成了最佳掩护屏障,薛云的亲兵营刚刚忙活完营帐,对面蒙古方向就烟尘大起,似有千军万马杀到,如果众人不是心里有数,薛云这三百人马不落荒而逃才怪了。
    薛云简单吃了午饭之后,在一块凸出的石包上用千里镜观看,对面十多里开外的地方,估计到了三四万人,薛云心说哈日珠拉把自己整个家当都南迁了,这么多人口人吃马嚼的,自己不好好打算一番,会被这些人弄得破产的。
    大约到了申时时分,阎老幺率领的薛家军也赶到了,从杭州带过来的一千骑兵自然是拱卫薛云的中军,两千火器营士兵建连营护卫辎重营,大同调拔的一千骑兵作为游骑,负责整个薛家军的警戒和安全。
    双方都在安营扎寨一直忙到天黑,薛云在自己中军大帐吃过午饭,就苦苦的等待哈日珠拉方面的消息,一直到了天之后,薛云都估计今天晚上没有戏了,这时亲兵来报,有蒙古主母的手下求见。
    薛云把来人招进帐篷一见,原来是哈日珠拉的贴身侍婢阿茹娜,一隔两年的时间,阿茹娜出落的更加水灵了,打扮气质也提高了很多,俨然有了一些贵气,显然阿茹娜在哈日珠拉哪里时分的受宠。
    阿茹娜跪下向薛云行礼道:“主人,主母在林子里等候你的光临,请主人随时移驾。”
    薛云问道:“阿茹娜,是在红松林子里吗。”
    阿茹娜回答:“是的主人,整个红松林都被保护起来了,林子里是公主的女兵卫队护卫,主人大可放心就是了。”
    薛云笑道:“好,阿茹娜除了公主之外还有谁。”
    阿茹娜说道:“主人,除了公主就是少主和郡主娜仁高娃了。”
    薛云听说没有娜木钟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是脸色丝毫没有露出痕迹,嘴上连忙招呼阿茹娜起身,并顺手递了一盒女人的首饰珠宝给阿茹娜,阿茹娜微微有些迟疑,薛云不高兴地说:“阿茹娜,你口口声声称本将军主人,怎么主人的赏赐你不愿意收下。”
    阿茹娜见薛云动气,连忙接下了珠宝盒子,拿在手里忍不住揭开了盖子细看,看着盒子里的珍宝玉石金银螺钿,嘴角露出了舒心的笑意,薛云心说小丫头片子,给老子装吧,你阿茹娜可是有名的财迷,不贪念金银财宝哄鬼哟,不是看你是哈日珠拉的贴身心腹,本少爷为了行方便也不会格外施恩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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