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给陈小姐告别后,离开薛庄却不走寻常路,当着陈小姐对面从小薛庄北面寨墙滑了下去,陈小姐知道薛云武功高强,小薛庄北寨墙是骑在薛庄寨墙上的,整个寨墙带山岩有七八丈高,陈小姐亲眼看见薛云从小薛庄寨墙一跃而下,差一点被吓得昏过去,随后看见薛云消失在寨墙远处的果林里,陈小姐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整个人受刺激太强烈,半天都没有能够把脚移动一步。
    薛云穿过薛庄的果林,趁着无人飞越了三丈多宽的护寨河,然后整了整身上的儒生装,从身上的包裹里摸出了一把描金扇,拿在手里当道具,迅速脱离了薛庄的范围,上了往京城去的官道,薛云一路上装着观花看景向前行进。
    沿途上京城官道上人来车往络绎不绝,薛云选择的还是走广渠门进北京城,薛云从广渠门进城一来是熟悉,二来这里的检查相对没有正南的永定门严格,至于北京内城检查就更严了,因此薛云准备进了北京外城再想办法。
    薛云到达广渠门时,整个广渠门多是出城的马车、骡车、驴车,想进城的车辆候了一里多地,不过守门官军对步行进城的人却在放行,虽然放行比较缓慢,不到一刻钟薛云就来到了城门前。
    守城官军打开了薛云的包裹,除了几件衣衫、书籍、信函、路条,还有十几两银子和铜钱,守城官军看了看薛云的路条,是浙江杭州府的生员,遇到一个可能要做官的书生,几个官军看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咽了咽口水,依依不舍的挥手放行了。
    薛云进了广渠门就对对直直的往前走,薛云刻意避开了薛府,只是远远的看了看{惠民粮栈},{惠民粮栈}铺子前人潮涌动,买粮的京城百姓是络绎不绝,沿途几家生意米铺显得清冷,穿过两条街道就是{吴记米铺},{吴记米铺}前还是人打堆堆,生意是非常的兴旺,可是这只是表象,其实{惠民粮栈}{吴记米铺}卖出的粮食越多,亏的银子就越多,整个就是在北京城里赔本做善事。
    就在薛云快要走过{吴记米铺}时,{吴记米铺}出来了一行人,买米、送货、投资理财的人群立刻让开了道,薛云一眼就看见了当中穿着雍容华贵的身形高大的倪虹霜,倪虹霜一身貂皮袍子,整个人上好的衣架子,往哪里一站比垮了多少大家闺秀名门少妇。
    薛云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婆娘越来越迷人了,自己京城的女人出了陈小姐气质可以比一下,其他三个薛云都不好意思讲,毕竟人的美丽不是全看脸蛋的,就倪虹霜的一皱一笑一步一摇的韵味,吴慧、梅香、迎春就是材火妞,论姿色崔爱、徐表姐稍胜倪虹霜一筹,轮气质陈小姐、姜芸不输倪虹霜分毫,黄天娇更是才色兼备,最让薛云痴迷的是倪虹霜恰到好处的成熟。
    倪虹霜上了一匹大红胭脂马,在手下人的护拥下,朝薛府的方向走去,薛云暗骂一声狐狸精,京城地面一个绝色美女不坐轿子,偏偏跨马游街而行,穿的是极北上等貂皮长袍,马还是西域的汗血宝马,倪虹霜这么招摇想干什么啊。
    薛云觉得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倪虹霜的身世,不过薛云现在顾不上她的事情,扭头转到另一条街去了,薛云在十字路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西面的十字街,记得以前「徐记绸庄」的位置,薛云站在街对面一看,「徐记绸庄」的店面找不到了,只有一块大大的「王记绸庄」匾额。
    薛云有些疑惑是王掌柜换招牌了,于是转身进了身旁的酒楼,酒楼伙计招呼薛云入座,薛云见底层大多数都是三教九流的闲杂人,就跨步向二楼雅座的楼梯走去,酒楼伙计一看是个好买卖,连忙上前把薛云迎上了二楼。
    二楼的客人只上座了一半,靠窗还有空着的桌子,薛云就向那靠窗的桌子走去,接待薛云的酒楼伙计连忙说那张桌子有客,薛云知道酒楼不希望一个散客占了一张桌子,就任凭酒楼伙计安排位子,酒楼伙计还算识趣,给薛云安排了一个侧面靠窗位子坐。
    跟薛云拼一桌的是两男一女,当时一个粗壮的男人就眼睛一瞪就准备发火,被薛云斜对面的美貌妇人哼了一声,粗壮男人顿时泄了气不在言语,薛云心说这酒楼伙计还是没有眼水,这三个男女不是什么好路数,这大家凑合在一起恐怕会有麻烦。
    酒楼伙计问道:“公子,你吃点什么。”
    薛云说道:“随便来几个小菜,上一壶酒就是了。”
    酒楼伙计应了一声,跟着给薛云到了一杯茶,薛云走了一个多时辰,正感觉口有些渴,端起茶杯就喝了下去,薛云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这时薛云左手边的美貌妇人说道:“公子,喝一杯姐姐的茉莉花茶吧。”
    美貌妇人端起身前的茶壶来给薛云斟茶,薛云见了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挡住了美貌妇人递过来的茶壶说道:“不用了,学生已经不渴了。”
    可是薛云还没有说完,美貌妇人的芊芊玉指就搭上了薛云的手背,薛云因为不想身份,强自忍住没有发出内功,美貌妇人的手在薛云左手手心手背上捏了几下,薛云无奈连忙缩回了左手,美貌妇人却是咯咯娇笑。
    薛云是秘密进京的,遇到美貌妇人这样的骚娘们,要是发作起来的话,搞不好身份就了,薛云装着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美貌妇人又说道:“弟弟,喝了姐姐这杯茶吧。”
    这时跟薛云对坐的中年文士说道:“三妹。”
    美貌妇人憋了一下嘴就不再说话,这时酒楼伙计把酒菜送来了,一盘木须炒肉、黄焖鸡、大杂烩、五香豆皮,外加一壶酒,薛云拿起酒杯自己斟酒,先夹了大盆里的鸡肉来尝了一口,虽然是现成的菜端上来,味道火候都还可以。
    美貌妇人说道:“弟弟,这个黄焖鸡是酒楼预留菜,这算塞给你了,大杂烩就是给酒楼消底货,这两道菜的价格也贵,弟弟以后上店家酒楼,还是要自己亲自点菜,不然还会吃大亏的。”
    薛云装着是个恍然大悟道:“多谢姐姐提点,学生感激不尽。”
    美貌妇人笑道:“弟弟的嘴真甜。”
    中年文士不耐烦道:“三妹,吃好了走人。”
    粗壮汉子叫酒楼伙计算账,酒楼伙计报出一共是三两六钱银子,粗壮汉子付了银子,三人一起离席,美貌妇人又盯了薛云一会,念念不舍的跟着中年文士、粗壮汉子下了酒楼,薛云看着满桌吃了不到一半的食物,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出现,那中年文士和美貌妇人、粗壮汉子不会这么快就离去。
    薛云趁着酒楼伙计收拾桌子上的剩菜饭时问道:“伙计,学生记得以前街对面有家「徐记绸庄」,现在搬到哪里去了。”
    酒楼伙计说道:“公子,「王记绸庄」就是「徐记绸庄」,现在「王记绸庄」的主人就是「徐记绸庄」的女婿,「徐记绸庄」的女婿做买卖发了,就把「徐记绸庄」改成了「王记绸庄」了。”
    薛云心说果然是这么一回事,酒楼伙计接着说道:“公子,可惜这「王记绸庄」的主人也只有一个女儿,不知道再过多少年之后,「王记绸庄」又改成叫什么绸庄了。”
    薛云倒了一句话:“哦,这「王记绸庄」的主人没有儿子吗。”
    酒楼伙计说道:“「王记绸庄」的主人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嫁出去,谁要做了「王记绸庄」的女婿,坐拥「王记绸庄」数十万资产,嘿嘿,「王记绸庄」家的小姐还是一个小美人呢。”
    薛云心里对王斐王老先生有了一点看法,自己挣了钱就改换店里的招牌,有这个必要吗,还有就是王斐的女儿,觉得自己第一次去「徐记绸庄」,好像听王斐说快二十岁了,现在过去三年多了,就是不算虚岁也不小于二十二岁了,这么大的姑娘还留在家里算怎么一回事,莫非王斐的钱多了之后,不知道该把女儿嫁给什么样的人了。
    薛云一个人在哪里细酌慢饮,二楼的客人迎来了一个,薛云这桌又拼了一桌商人,四个商人在哪里高谈阔论,仿佛个个都挣得腰缠万贯一般,不过他们提到{薛记绸布}{三江汇通次数}最多,这四人吃的菜品很一般,估计是去{杏花酒楼}消费都不敢的,属于那种小打小闹的生意人。
    那四人一直在吹牛皮,薛云守在听不下去了,叫酒楼伙计会了帐,一共一两九钱银子,薛云给了二两银子没有让找补,酒楼伙计问薛云需不需要住宿,薛云是自己住在家乡的会馆里,酒楼伙计见没有了油水,终于放薛云下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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