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宁又继续说了其他事情,关于天文观测台的仪器等等,这些目前民间是没有的,只有宫中有。
    想要从西洋那边弄过来,还得等上半年,若是在海里出了事情,还得等上许多时间。
    这样一想敏宁就将主意打到了皇宫中,回头问问四爷可不可以从宫中淘一些出来。
    腊月发生了一件事弄的敏宁有点懵,时隔三年之后她再一次怀孕了。
    怀孕后,四爷倒是很欢喜,毕竟自打弘晖去世后,这后院都没有好消息传来,是该有喜事来冲冲了。
    一被太医诊出喜脉,四爷就直接一把将敏宁抱上了床。
    还按住了元宝不让他靠近。
    “别忙,我这才两个月真的不用整日里在床上歇着。”敏宁无奈道:“爷,我都生过一次了,哪里不知道该如何做?”
    四爷却道:“你都忘了,你上半年连日里跟着奔波,哪能跟之前比,何况你都二十二来,不比前几年!”
    这个意思是说她年纪大了?
    敏宁当即坐直了身子想跟他掰扯清楚,二十二岁明明还是个少女好不好?
    四爷不理会她直接嘱咐身旁的下人,“将侧福晋看好了,一定要好好养胎。”说完就将元宝提溜走,一同去了前院。
    敏宁哀嚎一声,躺在床上,“真是,怎么这个时候就怀孕?”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新城那边还在紧张建设当中,火车轨道还在铺设,蒸汽机仍然在改善。
    最最重要的是三皇子和八皇子那边的船队打通了日本的航线,如今可是大量的银子往大清搬!
    眼下皇太子逐渐处于弱势,跟前两者较量着,正是她安插人的好机会。
    朝廷上应该要帮她说话的人,这些人不能是官油子,敏宁还是挑选年轻学子培养,这些以后可是大清的脊梁骨,或许没有什么影响力,但大量的年轻骨干才是大清的未来。
    所以敏宁培养了不少孤儿去结交学子,灌输一些思想,大家志同道合嘛,这样入了朝才能够相互守望,再过上八年十年那时候的朝廷可就是新的局面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风平浪尽,一转眼半年过去了,敏宁的产业打开了格局,火车运行也通畅起来。
    禀告了皇帝修驰道后,敏宁让人修建了一条从京城通往东北有直达外蒙的轨道。
    好吧,她只说修一条驰道,大概皇帝以为是给马车跑的,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给火车跑的。
    因为这一部分区域地大物博,修路也没人会拦截,所以顺利实施,只是有一点这铁路尽量修的远离过人烟,还是为了未来考虑。
    修铁路一事这段时间内能够做成的,需要大量的铁以及人手,敏宁原来还希望两三年能够达成,却忽略了这个时代的技术,现代有便利的机器还需要几年,如今只能靠人工马车来拉来扛,岂不是要几十年?这进度足够感人!
    敏宁只好又令人研究蒸汽机,看能否研究出使用蒸汽机来修建铁路的机器,比如挖土机之类的。
    六月初,后院又传来了喜讯,这一次是宋格格有了身孕,这是她时隔十二年终于又怀上的一胎。
    宋格格查出身孕的时候已经满四个月,后院里顿时哗然。
    虽然之后众人开始思考,宋格格怎么瞒过大夫每月的一次请安脉。
    只有敏宁知道是什么回事,不外乎是福晋帮了宋格格一把。
    敏宁怀孕,福晋也急了,在福晋看来,如今府里已经是安佳氏的天下,若是再生下一子,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这两年来,福晋始终未怀孕,这次看来是将主意打在宋格格身上,打算借腹生子!
    知道这些内情,敏宁心里不舒服,更让她觉得意外的是,四爷竟然愿意配合福晋。
    那么先前对她嘘寒问暖又算是什么?莫非对她的好,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敏宁再一次恢复清醒,她只是四爷的一个女人,顶多在四爷心目中特殊了一些,但还没有特殊到令他为她守身如玉的地步。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敏宁冷笑了一声,自己以前是小说看多了?还真以为只是清穿女,四爷只会守着她一个人?
    或许皇帝当中,四爷的女人不多,但是永远也不可能只有一个。
    未来还有他心目当中的玫瑰白玫瑰,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如有一桶冷水浇在了她脑袋上,让敏宁从这些情情爱爱当中挣脱出来,她原本就没希望在这个世界找到一心人,何必在这时候困扰自己?
    想明白后,她心里虽然有些压抑,不过她已经能够正视自己,面对四爷。
    这样想着敏宁就给四爷去了一封信,恭喜他几个月后再当爹。
    二月间,皇帝巡幸京畿,四爷与太子等人随行。算一算,宋格格可不就是那会儿怀上的。
    信去了,走的是驿站,快马加鞭的话三日就能到达四爷手中。
    来回也就六日时间,还没等到四爷回信,京中出现了一个新奇的新闻吸引了敏宁的注意。
    荣国府新出生了一个男孩,那孩子一出生嘴里就衔着一块玉,玉上正面上书通灵宝玉,注云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反面注云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藏着掖着不会传出来才是,可也不知道荣国府是怎么想的,是喜欢的疯了,还是府里的下人也没个嘴上把门的,这不消息很快流了出来。
    京城里那群记者一个个可都是顺风耳,这么个爆炸性的消息怎么可能会不报道出来?
    何况只捎了一点银子给荣国府的下人,那是什么都肯往外吐。不仅描述了那个叫宝玉的孩子出生时什么异状,将那块通灵宝玉是什么模样的,上面刻了什么字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先不说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嘴里衔着玉为什么没被噎死,但不少懂得内宅**的还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外乎孩子的母亲想要给自己儿子整个祥瑞。
    可也不想想,自古以来除了皇帝,谁敢往自己身上整祥瑞?
    一个小小的国公之孙,不对,那国公已经没了,门第降一等,爵位应该落在大房身上,实在跟二房所出的幼子无关。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官之子,整出这么个祥瑞是想干什么?
    除了敏宁以外,大概谁都不会相信那块玉真的有来历。
    敏宁心里的那石头也落了地,来了,红楼世界终于开始运转了。
    那么在这个红楼世界,她处处知先机,能否为自己谋得好处呢?
    红楼世界的是是非非她不会管,不管是还泪还是其他都跟她没关系。
    走到如今这个地位都是靠她自己拼搏,她实在不耐烦掺合到别人家的私事之中。
    不过若真的掌了权,她不介意帮林家一把,毕竟好歹跟林源是同族,也不能让人白白辱了去。
    原本有了儿子,这个儿子还带着祥瑞出生,贾政是万分高兴,可是等上了职后,发现同僚一个个过来祝贺他,贾政觉得有些讶异,这些同僚消息知道的倒是挺快,他还打算等满月之后请他们上门喝酒。
    没一会工部侍郎将贾政叫了过去。
    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听说你刚得了一子,十分不平凡,竟然衔着玉出生,可是比咱们那些龙子凤孙还要厉害!”
    贾政当场冷汗津津,他拱手道:“回大人,没有这回事,不过是家里的下人乱传。”难怪刚才那些同僚虽然跟他道喜,但是一个个阴阳怪气儿,原来是这件事被传了出来。
    一上午贾政都是坐立不安,好歹等过了午,午休时上街去附近的茶楼要了几份报纸。
    这一看报纸,竟然将产房里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都描述了出来,贾政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只感觉有个大榔头一下子打在了脑袋,脑袋一蒙,瞬间人事不知。
    “来人哪!这里有个人晕了过去!”
    茶馆里的人很快从贾政的衣服中认出了他是哪一部的官员,工部侍郎看着被送回来的贾政一言难尽,随后赶走了一旁看热闹的其他官员,命工部的吏员派人将贾政送回去。
    贾政一被送回了荣国府,就引起了府里巨大的轰动,贾府老太太一上来就扑倒在贾政身上,“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啦?早上还好好的出门,怎么一回头被人给抬回来了?”
    “老太太您别急,已经去请太医来给二老爷看了。”贾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忙安慰她。
    贾政原先还昏迷着,这回给老母亲一压,又是一吵如何还能不醒。
    他呻吟一声,醒过来,“我这是在哪儿?”刚看到贾老夫人后,贾政立刻瞪大了眼,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来。
    他当即要起身,“太太,快,快点把宝玉那块玉给我拿来!”
    贾老夫人可是不知道那块玉是宝玉的命根子,如何肯给。
    之前不过将那块玉拿去镶了,没想到离开宝玉几日,竟然连奶都不会吃了,这不赶紧又将玉还了回去。
    “你要他的玉做什么?”贾老夫人警惕的问。
    贾政捂着头道:“太太,您是不知道,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咱们家有个衔着玉出生的孩子?”
    “那又怎么样?”贾老夫人可是非常得意,自己的孙子可是神仙下凡。
    前些年因为选秀时原本想让大孙女进入太子后宅,不承想被那起子小人给做了怪,弄得大孙女提前被撂了牌子。
    在那些老亲面前也丢了面子,府里可是躲了一段时间风头。
    眼下得了宝玉,不正是祖宗保佑吗?贾老夫人觉得贾府的兴旺的象征,或许应该再让大孙女试一试。
    那个老太太还在做美梦,贾政不得不打断她,“太太,宝玉出生有这等祥瑞,您让皇家怎么看?让王公大臣们怎么看?难道他们不够富贵,这等祥瑞为何没有降在他们身上,反而到了咱们府上?”
    贾老夫人却罢了罢手,“老二,你这是想多了,宝玉衔着玉这事除了咱们府上谁会相信?要是问起来就说妇人家不懂事,做事不经脑子。”
    贾老夫人那曾经哪能不明白这些意思?不过她已经找到背黑锅的人。
    若不是真的确定宝玉离不得那通灵宝玉,贾老夫人也怀疑是不是她那好儿媳妇搞的鬼。
    贾政立即明白了他娘的意思,其实他现在也已经怀疑这祥瑞是不是王夫人弄出来的。
    “太太,那块通灵宝玉是不是要进献上去?”
    贾老夫人立即瞪大了眼,“进献?你是想让宝玉也跟着去了?”
    贾政也有些为难,这祥瑞自古以来只能进献给皇帝,谁人敢私藏的?
    贾老夫人沉吟了一句,“要不,我找太子妃递个话?”
    贾家一向站队太子,当初贾国公还在时可是做过太子太傅,只是贾国公去了,家里也没个拿得出手的人,才会逐渐在太子队伍边缘化。
    上回将贾元春送去选秀,无外乎想要进入太子后院,加近与太子联系。
    只是贾家在朝堂上已经没人,就连太子一党也有人想要踩贾家一脚,自然允许贾家的女儿进入太子后院。
    到时候枕头风一吹,要是这一家起来了,这背后之人可就糟糕了。
    是以,贾元春落选,除了贾家人义愤填膺以外,其他人都心照不宣。
    “太子妃肯帮忙吗?这可是跟祥瑞有关?”贾政提出了异议。
    贾老夫人想了想,“要不再托一托平郡王府的关系,跟宫里的密贵人说说?十八皇子正是受万岁爷宠爱,几次南巡北巡可是一直带在身边。”平郡王的先嫡妻是贾政的姑姑,贾代善的妹妹,与平郡王夫妻情深,这些年平郡王可是一直未续娶,与荣国府的关系也很亲近。
    贾政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太太了。”
    贾家这俩商议定,很快就有了动作。
    贾家老夫人几趟跑平郡王府,才跨越过府里侧福晋董鄂氏设置的障碍,见到了平郡王。
    平郡王只说会帮忙递一道折子,私下里却觉得贾家真是疯了,为了一块玉竟然到处走动。
    太子妃那边贾老夫人递了条,很快也被接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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