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s城某酒店。
    被夜芜打晕过去的封中旬,终于找回了几分知觉,他陡然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深色。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后脖。
    “嘶——”封中旬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小子下手够重的。”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夜芜已经落入了军方的手里,只以为对方为了阻止他,才将他击晕。
    封中旬左右扭了扭脖子,带到脖子上的痛感消退一些以后,方才坐起来,看向套房里的另一个单间——那是夜芜住的地方。
    “夜芜,过来。”
    无人应答。
    “夜芜?”
    封中旬皱了皱眉心,从床上下来,刚准备亲自去把人叫起来,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桌子上的那封信。
    他顿了顿,换了个方向,走到桌前拿起了信封。
    “给老大——夜芜”
    这小子背着他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封中旬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眸色微凉,划开封口的手有些颤抖。
    “老大,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替你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不要怪我打伤您,要怪的话,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最后的心愿?
    封中旬敏感的捕捉到了信的重点,心里对夜芜的去向,也有了大概的推测。
    那孩子大概是以为,自己解决了许若醴肚子里的孩子,便会去自尽?
    封中旬觉得可笑,但他笑不出来。
    因为夜芜留下的信,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子永别的味道。
    永别……
    封中旬心一惊,连忙继续往下看。
    两分钟后。
    “是你给了我生命,让我体会到,有家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体会到父爱了。可是,您给了我这样的感情。
    其他兄弟们都说,您对我们好,只是为组织培养优秀的杀手,但我总觉得,你能从万千孩子里面挑出我,一定是有特别的理由。仅仅为了这个理由,我也愿意为您赴汤蹈火。
    老大,这一别,今生怕是再没机会和您见面了。那些钱我留下了,你醒了以后,就赶紧想办法离开吧。
    老大……父亲……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您,余生,您一定要,好好活下来啊。”
    读完信的内容,一向不苟言笑,通常以阴冷残虐感示人的封中旬,第一次露出了名叫动容的表情。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原本平整的信纸,也因为这个动作皱巴巴地揉在了一起。
    “私自行动,不可饶恕!”
    他忽的喊了出来,像是警告,又像是宣泄。
    “不可饶恕!”
    封中旬丢下了信纸,猛地起身,一阵失重的眩晕感袭来,他却顾不得休息,拿起夜芜留在床上的钱,便急匆匆地冲出了门。
    可是,当他光滑的脚接触到走廊上的地毯,他忽然停住了。
    他就这样冲出来,要去哪里?
    封中旬愣愣地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袋。
    满满一袋子,十几万,全都在这儿了,夜芜一点没拿,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只是,他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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